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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头看我,我马上低下头,怕被点名,但还是没躲过“你,过来,唱段小曲给我们听听,唱的好,爷我送你进宫伺候六皇妃。”我把嘴张成啊字形,可还是硬着头皮借了风裳的琴,低头弹起《小女子》,唱的过程中,很小心,生怕被人认出我是眠凤楼的隐竹。
幸运的是,我只得到那位公子的鼓掌合拍,之后他称赞道“哟,看不出来呀,你这丫头,人小鬼大,曲子挺新鲜的。我怎么不知道,府上还有这么一个会唱曲的丫头?母亲,这丫头可是您身边的?若是,赏给我怎么样?”我晕,刚才还说我唱得好,就准许我进宫,现在反倒成了你霸占我的借口。
还不及元夫人回话,已有人按耐不住,教训起这位公子来“这丫头可赏不得,我已经做主,让她陪婉代入宫。这会你想要,为时已晚。”
*
第十三章 东风吹破千行泪
世黎柔和磁性的声音传来,每次他跟人开玩笑,总喜欢用这种嗓音讲话。这位公子气不过,噌的站起来,大声问世黎“大哥,这丫头进宫陪婉代,跟在家陪我,有什么不一样的吗?反正都是伺候小姐,少爷,再说我们两个都比你小,你总不能顾了妹妹,不顾我吧?”
世黎搀着婉代,走进厅来,指指我“她可不是一般的丫头,更不是咱们府上的人,我如何强求她留下?”几位公子一听,连忙朝我看来,半晌,元世谨突然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是前几天住进我们家的那位姑娘。”
我这才抬头,干涩地笑笑。元夫人上前摸摸我的发髻“哟,还真是那孩子,打扮成丫头都这般标致。黎儿,你没看错人,她的曲子唱的也挺好,这下我不担心了。”
世黎爽朗一笑“母亲说的是,喻儿颇受翊兄赏识呢,入宫去不会吃亏的,总比待在家,受某人欺负的好。”说完,瞟了元世谨一眼。
元世谨正在喝茶,听到这话,茶杯都拿不稳,险些摔碎。元夫人莫名其妙的看着两兄弟间的暗涌,问道“谨儿,你大哥又没点你的名字,抖什么?对了,你的头是怎么回事,昨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这会缠起绷带了?”
元世谨更不自在了,抬袖擦额上的汗,头上的绷带也出现了水渍。世黎耻笑道“他昨晚啊,是瞎了眼的猫,偷腥不成反撞破了头,这会怕是连说实话的胆子都没有。”
嘭的一声,元世谨已给元夫人下跪磕头“母亲,大哥,你们饶了我吧,我昨晚的确做了禽兽不如之事,这会也大抵明白过来了。实在对不住眼前的这位姑娘,世谨在这给你们认错了。”
元夫人回头看看我,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真有此事?谨儿他对你……孩子,你有没有受伤?”我赶紧摇头否认,假笑道“没有没有,谨公子并未辱没我,世黎及时赶到,我总算逃过一劫。”
元夫人听罢,皱眉瞅着元世谨“是不是我和你娘没教好你怎么做人啊,人家来元府,就是客,你身为主人之一,本应以礼相待,怎么反倒欺负起她来?来人啊,把账房里的算盘拿来,让二少爷跪着。”
我看元世谨要受罚,心生不忍,他对我确有不敬,可后来头部受伤,也算弥补了过错,再跪算盘,实在有点……婉代带头替他求情“娘亲,你就放过二哥吧,他头上已经带了伤,没个三五天好不了,就算作受了罚行不行?”
“是呀是呀”剩下的两位公子也开始为仲兄求情。元夫人问我想怎么处置他,我咬咬唇,轻声劝道“夫人,还是不要了,我有心与谨公子成为好友,无心结怨,得饶人处且饶人。”
元夫人欣慰的拍拍我“这么懂事的丫头要是我的女儿该多好,可惜,上天就赐给我一个婉代,哎……”我不好意思地傻笑几声,算是给这件事作个了断。
婉代告诉我,晌午,宫里就会有人来接她回去,让我先把收拾好的行李拿出来。我应声返回房间,水珮风裳也跟着我回去拿行李。再出来时,永业公也入了厅内。他胡须很长,身穿肥大的袍襦,大腹便便。我从他身上几乎看不出几位公子的影子,毕竟他们几个都是身材匀称之人,偶尔还有瘦的,怎么做爹的这么胖?不过细看之下,永业公眉眼间真有美男子的特征,只是人胖了,显不出特色。
“婉儿,入了宫,不知何时再见,你为人处事要小心,宫里可不像家中,三思而后行方为上策。”永业公不愧是皇亲国戚,把皇室的丑闻看的透彻。
“女儿知道,爹爹和娘亲多多保重,各位哥哥后会有期。”婉代温柔如水,让我自叹不如。世黎上前拍拍我,低头耳语“喻儿,宫中险恶,你要时刻警惕,以防身份暴露,找到了兄长,就赶紧带他离开北朝。翊兄会在皇宫作好内应。有机会,我也试着帮你一把。”我对他感谢的点头。
院内已经停了一顶小轿,旁边站着几个宫女模样的人,还有一位公公。我做丫头状,扶稳婉代入轿,离开元家大门时,故意退到最后,回头朝世黎挥挥手。世黎也对我点头示意。我安心的跟上队伍,一路走着,脚都麻了,才行至皇宫西门。经过禁卫的检查,我再次踏入这片浑浊肮脏的禁地。殊不知这次,我是真的自投罗网,身陷泥沼。
六皇子居住在羽嘉宫,自古有“羽嘉生飞龙”的说法,宇文冽赐这个宫殿给他住,一定对他刮目相看,也许还有意让他与太子一争皇储。难怪太子设局想要他在宇文冽面前丧失形象,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太子怎会甘心让贤?我暗助六皇子,太子大概不会轻饶我吧。
“隐竹姑娘来了?沁芷,芳芩,还不快帮贵客卸下行装!”是那个成熟的男声。虽说他的声音很有安全感,但跟他的人在一起,我反倒觉得惶惶不安。两名衣着光鲜的清丽宫娥上前帮我,一个俏皮灵动,一个闲雅安静。前者性格外向,自然亲昵地告诉我,她是沁芷,身边年纪稍大的是芳芩,然后热热闹闹地引我参观新打扫出来的房间。
宫中多奢侈品,这些古玩,我在颜家没少见,却也有极为贵重的难得一见。我的房内,就陈设着这样的架子,我把古玩一个个拿起摆弄,好奇的厉害。出神间,没觉察到身后突然靠近的六皇子“这些东西,姑娘若是喜欢,我可以送给你。”吓我一跳,婉代刚回来,他怎么不去看看她,反倒进我的房间?
我小心的退到一边“奴婢失敬了,不敢向殿下讨要如此贵重之物。”耳边传来门被关上的声响,我一惊,他要干什么。正想往外跑,就被六皇子拦住“姑娘很怕我吗?放心,我不是下流之人,只想问姑娘一些事。”
我心脏怦怦乱跳,不安更加重了,强装镇定地回答“殿下但说无妨。”六皇子找到椅子坐下,示意我在他身边入座。我照做,眼睛却不敢看他。只是六皇子半天都没说一个字,我奇怪地侧头对上他的眼眸,不料他也正在看我,眼神里透着的是某种暗生的情愫。我想这是他天生的桃花眼放出的电,并不是真的对我有什么。可那日慕雪为何那么复杂的看我?
“姑娘瞧我瞧得这般入迷,是不是想起了颜家的二公子?”六皇子竟然无端惹出另一件事来。我惊慌的站起,无意中带倒了茶杯,茶水洒了一地。一时间,房间的气氛让我不觉紧张万分,为了掩饰情绪,蹲下身拾掇地上的碎片。
六皇子起身下蹲,脸靠近我,他的呼吸侵入我的鼻孔,我微微感觉到有些控制不住心神。他此时看我的眼神很像二爷,那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越来越大,双唇被两片柔软覆上。
我恍惚中就像被二爷亲吻,一时没有挣扎,思绪随之停滞,上身虚晃几下,背部无意中撞到椅子。手里还来不及放下的碎碴子,扎的我生疼,这及时的痛楚令我瞬间惊醒,奋力挣脱六皇子紧贴着我的前胸,“殿下,请自重!”
六皇子放开我,脸上却闪烁着诡异“我终于知道你与那二公子是什么关系了,难怪他会救你于水火。”他的话一鸣惊人,我吓得身子僵直,立即从地上爬起,慌忙掩饰“不是殿下想的那样,我只是二爷从前的丫头,并没有别的关系。”
他此时已挺立于茶几前,离我很近“即使你们没有特别的关系,你对他多少是有情意的吧,不然,我方才的假意诱惑,你怎会动心?”我几步趔趄,险些摔倒,被他接住,抱在怀里,接着他说出了更让我吃惊的话“真儿,他是这么叫你的吧。”
我推他,却不动,我哑然失笑,喃喃自语“殿下打听这么多做什么?二爷与我,如今已为陌路之人,毫不相干。”
“是吗?”他贴紧我的身子,一手抚上我的面颊,用刚才的眼神看我,我很自然地再次失神。他也坏笑着凑近我的唇,攫住,再加深对我的吻,他的吻跟二爷简直一模一样,不,天下怎么会有这样两个相似却不相亲的人?
身子被抱起,我猛然一震,推了他一把,自己从他身上摔下,滚落在地上,泪光莹莹。世黎不是说他很好吗?为什么会这样对我,还调查的那么多?
鲜卑人的皮靴出现在我眼前,头顶是六皇子依然成熟,又夹杂鬼魅气息的声音“他能得到的东西,我也想得到;他不懂得怜惜你,我懂。不久之后,你的身,你的心都会属于我。”话语间渗透了他的挑衅。
我怎么会让他看上?慕雪的眼神就是这个意思吗?六皇子击掌为号,门被打开,他大步走了出去。我浑身冒汗地坐回椅子上,抱着双臂,宇文优,宇文睿皆是阴险之人,宇文翊又是什么样的人?真如我所料,占有欲极强吗?
下午,我陪婉代聊天,问六皇子对她如何。她说,虽然殿下有时看她的眼神是冷冷的,但对她呵护备至,关怀有加,是个好丈夫。我没有告诉婉代今日在我房内发生的事,六皇子绝不是她看到的那么简单,他有自己的心计。用晚膳时,六皇子一副温和的表情,对婉代有说有笑,俨然与下午的他判若两人。他把沁芷,芳芩派给我,说婉代有其他的宫娥照料。沁芷和芳芩虽然性格迥异,但都是直爽之人,我也很放心由她们照顾我。
这晚,我在沁芷芳芩离开后,独自一人在房内,竟然有些后怕,六皇子晌午任何一句话都可以置我于死地,却为何不见他有异常的行动。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忽然,隔壁传来奇怪的男子喘息声,想来是六皇子在与婉代行鱼水之欢。这样我更睡不着了,索性起床穿衣。开了门,宫殿里黑灯瞎火的。我摸索着出了宫阙,慢慢沿着回廊走动,尚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直到听见一阵打斗声。
一个模糊的男音传出“狗皇帝,你的死期到了,今日我要报当初鲜卑兵灭门之仇。”鲜卑兵灭门?怎么跟我家的仇一样?我悄悄地靠近声音来源,进了一间宫殿,此处正是那日的伏龙殿,不过声音来自偏殿,不是正殿。
那个男子的声音越来越大,然后我听到几声瓷器碎掉和身体与墙壁碰撞的响动。在我抱着看热闹的心情从偏殿门口伸出脑袋时,一个震撼人心的事实摆在面前。那个与鲜卑皇帝打斗的正是失踪多日的二哥。看着他忽上忽下的声影,我心里打翻了五味瓶。他是不是因为要跟鲜卑皇帝拼死一战,才狠心跟我断绝关系的?
我倚在侧门边,一时无措。“什么人?敢半夜惊扰圣驾!”周围突然多了些许火把,我震惊的看着这些冲我来的侍卫,拔腿要逃,刀却架上了脖子“鬼鬼祟祟的,还是个女人,看来跟前段时间落网的女刺客脱不了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