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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莫非……
看向身侧依然在笑的宇文优,我警觉的问道“你把我抓来,不会是想引蛇出洞吧。”
宇文优听到这句话,并不意外,反而无忧无虑地浅笑“我替你找到他不好吗?你一走,王府自然有内应通知六哥。届时,他定会来此地寻你。依他对我的了解,猜到你的去向应该不难。”
我发觉自己上了当,气愤地一指他“你……利用我,这么说,这些日子,你都是在做戏?”
宇文优闻言,微怔,眼眸深处涌起一层迷雾,末了,他模糊一笑,叹道“何时你才能完全信我……不会害你呢?”
最后,我还是选择相信他。
在孚王府居住,不像活在宸王府那么累,无须整日小心的同宸王说话,生怕泄露半点与他人不利的言论。宸王善妒,妒火用整条护城河的水都灭不掉。一旦我同哪个男子走得近,他便怒意滔天。
只是,我一直不懂,为何他独独信任景煜,甚至允许他充当我的暗卫。或者说,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什么,只是碍于某种原因,没有告知我实情。这个谜,马上就会解开。因为这天午后,我重新见到了失踪多日的宸王。
当时,我和宇文优正陪皎儿在花园玩耍。皎儿一直求我陪他放纸鸢,之前因为种种原因,我都没有实现他小小的愿望,今日也算功德圆满。
令我惊讶的是,宇文优的风筝放的极好,皎儿不停地缠着他,求他指点方法。我心下暗忖,这个人潜质极高,不过是常日里善于隐藏罢了。如今看来,倒跟二爷的才思敏捷有得一比。
其乐融融的场面并未持续太久,用过午膳,便见人行色匆匆地汇报“王爷,宸王在外求见。”
宇文优瞥了我一眼,意有所指地笑笑,对来人说“请六哥厅堂入座,本王随后就到。”
仆人领命而去,宇文优拉起皎儿的手,看向我,邀请道“六嫂与我同去如何?”
我见他变了称呼,便知是时候回到宸王妃的位置了。索性随意行礼,道了句“有劳七王爷了。”
宇文优点点头,兴致高昂地带着一蹦一跳的皎儿,往前厅走去。
我们入了厅,就见到端坐品茗的宸王。今日的他,似乎多了些与常日不同的东西,可让我说哪里不对,我又例举不出。看看皎儿,似乎与眼前的宸王疏远了许多。此刻,他正躲在自己七叔背后,满眼孤疑地看着他的“父王”。孩子的心思最为敏感,这个宸王果然有问题。
可为何,我感觉不到其他的东西。此人似乎并无害我之心,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胸中蔓延。不待多想,宸王已起身看向我们,只此一眼,我便确定他不是宸王。因为,他的眼中没有任何血腥杀戮的残迹,那他又是谁?
“六哥来得巧,正好我几日前寻到了六嫂和小侄儿。今儿个六哥登门拜访,不将妻儿归还倒显得我这个王爷小气了。”宇文优话中有话的暗示宸王。
宸王沉稳的抽了抽嘴角,音色毫无变化“七弟的意思,是要本王付出些代价吗?”这口气倒跟王爷似极。
宇文优不紧不慢的走至宸王身边,轻轻一叹“小弟哪敢找六哥要什么呀,只是希望六哥将来能留我一条命。”原来他做着这个打算呢。
宸王面色不改,淡定对答“七弟与我同母所生,本王再如何无情,也不会枉顾七弟的性命。只是,天下皆知,我素来宠爱鸾儿,为了她,可负尽天下人。无论是谁有心伤害她们母子,我都会有所动作。届时……只怕难保那人无恙。”
假宸王虽无王者霸气,却临危不乱,应对自如,玩起辞令来,倒也得心应手。此句变相威胁,颇有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的味道,令人好生佩服。
不出意外,宇文优果然不自然地一抖,下一刻,便回到我身边,低低地说了句“他不是他,万万小心。”
我微微一笑,侧头靠近他,回了句“这个,我早看出来了。”眼角撇向宸王,他的眼神变了变,又恢复成常态,看来他还很能忍。
我不再多做徘徊,拉着皎儿,走向宸王,巧笑倩兮“王爷,好久不见,不知王爷近来可好?”
“嗯,不算坏,随我回去吧。”一只手伸来,握住我的,似触电般,脑中留下一个印象。那双手像极了一个人,只是他怎么会来这里?
回到王府,便见所有的仆人跪在大门外,等候宸王。宸王并不拘谨,拉着我的手,踏入门内,对四周的人说道“起来吧。”
众人回了句是,纷纷起身。期间我注意到慕雪异样的神情,她看到宸王时,先是一愣,眉头皱了一下,之后,便对宸王投来奇怪的目光。我猜慕雪应是认识这假宸王的,她看来对此人假扮宸王的举动并不赞同。
我身边的人并无多少异常,嘴角始终挂着温润的笑。
看见沁芷芳芩,我突然想起什么,问道“景煜这些天可好?有没有按时喂他食物和水?”
沁芷连忙跪下“回王妃,都是奴婢不好,这些天,景将军似乎知道王妃被挟持了,一直不肯好好吃东西,喂什么,吐什么。奴婢们实在没法子,还是请王妃去看看吧。”
我了然的点点头,不想宸王突然问我“景煜怎么了?”
我思及那天的事,心里又开始抽痛“他……都是我害的,那日他护送我回京,途中遭遇冯春水,被那该死的恶贼击中前额,如今与活死人无异。若是二……就好了。”二爷的事,想了想,我还是没说出口,此人的身份尚不明,我不可冒险。
身边的人叹了口气,轻语“我去看看。”说罢,也不管一干人的诧异,直接朝碎萍榭走去。
我慢慢的跟在身后,心里的疑窦又深了一层。此人竟然知道景煜在我房里,宸王多日未归,根本不可能了解景煜在何处啊。他怎么对我的事一清二楚?实在不可思议。
看着他神态自若地走进碎萍榭,一拐角到了我房门外,顿了顿,推开门。我静静地在他之后进入,当然也观察到他看见我时,突然由景煜手腕处收回的右手。
我暗下偷乐,他果然是那个人。细细一想,之前很多没有头绪的事豁然开朗。
“好兄弟,辛苦你了。”这句话由宸王嘴里说出,倒有些牵强。宸王对景煜哪次不是命令的口吻,何时称兄道弟起来。慢慢的,我发觉自己越来越接近真相了。
既然已猜到,下一步自然是试探。我走上前,看看景煜,再看看宸王,淡淡地问“王爷,他可有救?”
宸王并无多少神情变化,语气也很淡“大夫说什么,自然是什么,我又不是大夫,如何得知?”
哼,你明明就知道,还装。我暗自赌气,又想出一招,假装猛吸一口气,捂住胸口“哎哟……啊……痛……好痛……”边说边顺势倒在地上打起滚来。
果然,这次宸王有了反应,脸色一变,瞬间煞白,惊慌地握起我的手,问道“时日未到,这毒怎会提前发作?”然后,他似乎习惯性的往袖口摸了摸,脸色愈发难看,看来他并未带在身上。
我偷偷一笑,继续假装“啊……王爷……我好痛……痛得受不了了……王爷救我……”
宸王猛地把我搂进怀里,小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这下,我更加确定了他的身份。只是,我总觉得他若是那个人,我的雕虫小技应该早被识破,怎会……后来又安慰自己,关心则乱嘛,有时也难辨真假的。
当然,这个方法并未持续多久,就告一段落。不过,宸王再看我时,眼中已多出一丝愧疚。既已确定假宸王的身份,我便不再多做试探,相信不久他就会说真话。
后来的日子,因他而变得分外不同。一日,我和皎儿在房中小憩,睡着了,醒来时,却见宸王正在我对面作画,看到我醒了,也不多言,只是随口说了句“你睡吧,我在此为你画像。”话毕,他又继续描绘笔下的人物。
我本想坚持到他画完,可后来脖子酸痛,也不再硬撑,搂着缩成一团的皎儿倒头浅眠。再醒,已入夜,身上多了一条薄被。之后,我问宸王要画,他却不肯给我,弄得我堵了半天,也找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说服他,只好作罢。
又一日,我与皎儿去厅堂用膳,等了半天都不见宸王。等他来了,菜也上了桌。看见菜色,我猛然呆滞。这些明明都是我最爱吃的,而在这之前,我根本未同真正的宸王提过我的食物取向。
“还不快吃,菜都凉了。”眼前的宸王催促道,我拿起筷子吃着它们,隐约觉得这味道很熟悉,似乎在哪吃过。
“可合你口味?”宸王脸上依稀可见少许红晕。
我暗自盘算,这菜是他亲自动手做的吧。
至于皎儿,在与这假宸王生疏几日后,便慢慢喜欢上他,父王父王的喊个不停。最终,我发现了其中的秘密。原来这假宸王会做很多新鲜的玩意,手工极精细。思及那人曾修过古琴,这点自然也在我预料之中。
看着他和皎儿越处越好,我也渐渐放下心。虽然他的书法与之前的宸王丝毫不差,但毕竟那人是个书法高手,临摹他人笔迹也不是难事。我唯一不习惯的,是他日日与我同房。即便他只是轻搂着我睡,并无下一步动作,仍令我不大自在。
而且,他自从回来后,便一直要求我住他那间屋子,也就是宸王不怎么住的那间。以前的宸王都是在别处休息,自己的房间倒不怎么用。每夜,我与那人同榻而眠,开始还不能适应,后来便也不介意了。有他在身边,我睡得比以前安稳,入睡也比较快。
偶尔,我会看到宸王偷偷去给景煜诊治病情,对他进行针灸疗法。我虽知此事,却也不说破。只要他能让景煜醒过来,我忍一忍不算什么。
一日,宸王上朝,傍晚还未归。我心生无趣,自顾自的抚琴弹唱《兰亭序》。一曲毕,便感觉到身后空气的振动“很好听,辞也很好”知是他,也不再扭捏,自然说起笑。现在的宸王很少说话,不会再跟我提上朝的事。若我不问,他也不说。
当晚,不知怎的,想起之前他曾说过已有内子,心里隐隐有些酸楚。同他相处多日,倒没问过那女子是谁。望着透过纸窗映入的秋月光华,我愈发睡不着了,索性起身,小心的越过他,赤脚走到桌前,点上一盏灯笼,执笔写下一首词。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亲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写完,意犹未尽,又加上一首“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
默念完,我吹去灯盏,小心翼翼地回到床榻内侧。第二日醒来,身边人已不在,起床慵自梳头,带上钗环,眼角瞥到昨夜两首诗之下,添了一首词。
“斜阳独倚西空,雾朦胧!犹见秋桐深锁莫城墉。残月落,寒晓破,伊难逢?默诵珠玑,心绪已千重。”这格律分明是《相见欢》。不知他取的是词义,还是这曲牌名。我细心地收好互作的诗词,回到自己的房间,去照顾久不见醒的景煜。
这几日,夜间常常会听到异动,似乎有人在府内飞檐走壁。每次,我梦中醒来,总能碰上同样毫无睡意的宸王。他对我作出“嘘”的手势,全神戒备。
直到声音消失,他才拂去我散在枕边的发丝,低声说“已过夜半,睡吧。”
我刚闭上眼,就听见他又加了句“有我在,你不必怕。”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