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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
“你们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们。如果你们不走，我就报警了。张厅长刚刚给了我他的手机号，我想，现在我给他打电话，他会很高兴接听的。”
“可是……”
我掏出了手机。
大舅和大舅妈马上说好话，离开了我的家。
大舅和大舅妈走远了。我的心里并没有什么得意而是满腹的惆怅。
听姐姐说过，在胡英华死后，大舅和大舅妈倒是见过爸妈一次，结果是一肚子的责备和很难听的话。
搞得爸妈抬不起头来。
就算姐姐去办户口和给胡雪办出生证明的时候，也没见大舅一家人出什么力。
大舅一家三口可都是警察系统的人呀。
姐姐到了西区分局，连打招呼什么的忙都没有帮上。
就算是胡英华罪该万死，但是胡英华的姐姐有错吗？
张大川名义上的未婚妻有错吗？
对呀，我把姐姐带人在病床上揍了张大川一顿的事情忘记了。
或者，张大川两次派人抓我，都是为了我好……
至少，也许他们就是这么想的吧？
杀我打我，只是为了我好？
这是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
这样的借口，我在海参港用到烂了。
张大川带人抓我，只是为了他好，为了升官发财。
我带人在海参港杀害暴民，只是为了我好，为了能让我这种相对奢侈的生活能够继续下去。
说到底，人类只是为了自己。
94新年
不论怎么不想回家，过年了，还是要回家的。
2月4日，除夕夜，我自己在家里，逗弄着胡雪玩。
爸爸妈妈曾经脸色难看地问我柳德米拉去哪里了。
我本来不想说，但是爸爸妈妈追问这件事不放。甚至连大舅来找柳德米拉的事情都和我说了。而且，还要我对大川哥高抬贵手。
这个时候，我怒了。
“大川哥想找人杀我呀！逃犯胡英华明明死了半年了，可是他还带着那几个警察拿着枪来找我做什么？我告诉过他至少三次说我不是胡英华，而是外交官阿尔谢尼耶夫。可是他就是不听！硬是说我是胡英华，那些警察打了我二十枪，如果我不是在突厥和海参港打过仗，恐怕你们早就要去停尸间看我了。”
看到我生气了，爸爸妈妈畏缩在一起，胡雪则是哭了起来。
于是，爸爸妈妈只能一边哄孩子，一边念叨柳德米拉。
爸爸妈妈，对于柳德米拉是又恨又爱的。
恨她，是因为她占据了本来该属于他们眼中更好的姑娘的位置，我的姐姐，却成了我的新娘，这不是很荒唐的事情吗？这样的荒唐，使得爸爸妈妈在奶奶家根本抬不起头。
爱她，是因为有她在的时候，恰恰是家里最困难的时候，有了她的存在，有了胡雪，家里就又有了希望。
而且，名义上，爸爸妈妈能在领事馆家属楼住，也是她在名义上嫁给了我的缘故。不然，领事馆家属楼会对外开放吗？
但是，就是因为住在领事馆的家属楼，时间长了，很多事情也会慢慢暴露的。
就比如十二月的那天，我和柳德米拉离婚的日子的当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虽然爸爸妈妈暗示我他们知道一些，但是还是想要从我的口中知道事实。
我犹豫了好长时间。最后只能对他们说出真相。
“爸爸妈妈，现在我告诉你们小绿姐究竟去哪里了，你们一定要挺住！”
“我们挺得住。”
“小绿姐，已经死了。就在我们办离婚手续的那天，因为拒捕，被领事馆的卫队开枪打死了。就在我的眼前，我亲眼看到的。送葬的时候，也是我去的。”
“那，你们为什么要抓她？”
“他是恐怖组织一号人物别列科夫的养女，也是恐怖组织二级头目。莉莉丝神教的圣女。不抓她抓谁？如果她跑了，我也会被抓起来的。我已经尽力了。我没有办法了。”
我低着头，无奈地说道。
妈妈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爸爸气得指着我说不出话来。
然后，我的家里就充满了哭声。
爸爸妈妈的哭声，胡雪的哭声。
看到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都在哭，不由得我想起了海参港大屠杀里，那些在废墟里的农奴们的哭泣……那种天色盘旋着乌鸦，地面上四处都是拿着武器大搞种族灭绝拳的魔王军。
不由得，我觉得自己就像阿道夫大魔王手下专杀希伯来人的骷髅军一样邪恶。
一想到这里，不由得我就想要找个地方清净一下。
下楼，到了车库里，掏出钥匙发动了我的拉达小轿车。
我开着汽车在新年的夜空下无谓地行驶着。
因为我的小轿车和天北市的出租车好像的缘故，一路上，倒是有人拎着包裹挥手想要打车。
开玩笑，我这个青色的小轿车才不是出租车呢。
一路上无视这些人的幸福而焦急的笑容，我开着小轿车，不受控制地又来到了西区的家里。
我的家，宛若魔窟一样，现在已经被西区分局的警察官们划为禁地。
毕竟，这座居民楼里，死伤了十几个警察，真心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地方。
我走在黑暗的楼道里，快到家了才想起来我还没有给自己准备食物。
大年三十除夕夜，能买的食物都被我的父母放在北区的家属楼里了。现在在西区老宅里的，恐怕就只有几瓶啤酒了吧。
回到小汽车里，取出了一些压缩饼干，然后再次上楼。
这次，吃这些东西就行了。
压缩饼干加啤酒，就是我的新年夜。
用钥匙打开门，我发现房间里居然的灯火通明的。
莫非，是御景姐？
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人偷偷摸摸潜入到我的房间里？
我的手摸在了腰间的手枪上。
“谁！出来！”
94－2
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大胡子老头从我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我马上认出了这个人的身份。
“别列科夫！不，是未来世界的胡英华。”我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
同时也揭露了对面的人物的身份。
别列科夫的脸上，露出了怀念而感伤的表情。
“在这个世界上，两个胡英华都已经不在。在这里的，只有革命者别列科夫和白匪军头目阿尔谢尼耶夫。不觉得这样的世界很好笑吗？”
“你来这里干什么？”
“这是我的家，来看看不行吗？”别列科夫反问道。
“这是我的家！”我反驳道。
“阿尔谢尼耶夫准男爵大人，这里是您的前妻胡绿和已经死去的逃犯胡英华和他们的父母的家。如果您说这是您的家，那么，维系这段关系的您的前妻在哪里？我的女儿在哪里？”
“这个问题我也同样要问您。别列科夫，为什么要穿越时空来到这个世界上来！”
问了这个问题，别列科夫犹豫了一下之后，给了我他的答案。
“我？我只是想要把遗憾的事情扭转过来而已。”
“为了扭转过遗憾的事情，就绑架了姐姐，煽动拜占庭的东罗马农奴进行暴动，而且还玩弄自己的女儿吗？”
“哦？那你又做了什么呢？胡英华，到头来，我的妻子和女儿，还不是被你奸杀了吗？胡英华，我们都是一样黑的人。手里都沾满了鲜血和罪恶。我没有资格指责你，同样，你也不该指责我！”
“你……”一时间，我找不到什么理由去反驳别列科夫了。
“你现在过得很得意？”别列科夫坐在沙发上，用探究的目光望着我。
“那么你呢？”我感到他的眼神很危险。
“我？我18岁的时候过的很是平常。而且，到了50多岁的时候还是那么的平常。因为钱和房子的关系，我没有妻子和孩子，只有不断衰老的父母和我自己。直到伟大的莉莉丝女神的出现，我的生活才得到了彻底的改变。所以，我的一生生活在不断充满希望和不断失望之中……胡英华，总是对别人的问题提出反问而不回答别人的问题，是自己缺乏安全感和自信的表现。”别列科夫说道。“其实你应该感谢我。”
“感谢你，感谢你绑架了姐姐吗？”
“不是吗？如果不是我在十八年前用替身代替柳德米拉去死，那么，这个位面上就不可能有你！”别列科夫用手指指着我说道。
“不可能。如果没有你，小绿姐应该和我们在一起，她应该普普通通地上大学，然后再找个她爱的男人结婚，最后生儿育女。”我下意识地反驳道。
“你觉得柳德米拉真的能度过那样的一生吗？未来的房价高企，就业率严峻。人口锐减……好啦，我不应该胡乱透露我那个位面的未来。不过，刚才你说过的柳德米拉的人生规划……这个你自己也骗不了你自己吧。如果柳德米拉还活着，按照天朝人口局的法律，你在胚胎状态下就应该被抹杀。你现在还活着。完全是因为我！”别列科夫露出了笑意。“所以，你和柳德米拉都是被我拯救的。”
“不可能，如果我死了，那么你也不能存在！”
听了我的话，别列科夫摇摇头。
“我已经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了。因果律不是这么容易就发生改变的。再说，女神大人说过，我们两个人所处的时空，只是十的一百零八次幂的平行世界中的其中的两个而已。”
听了别列科夫的话，我很是迷糊。只有初中水平的我，实在听不懂。
但是，我听得出他对我的不在乎，那种生死的不在乎。
“所以，你要杀了我吗？”
“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就是你，我就是胡英华。自然知道应该怎么去对付你。这个空间，其实只是一个将要被神抛弃的位面而已。你对于我的重要性，还不如柳德米拉。”
“你要对姐姐做什么？”
“什么都没有做过的人，没有资格干涉我的作为。”
“可是我的柳德米拉的丈夫！”
“娶了自己的姐姐的拜占庭男爵。虽然在糜烂的拜占庭贵族之间不算什么，但是在天朝会是一件相当令人感到猎奇的新闻吧。”别列科夫眯起了眼睛。
“你让姐姐出来，就是为了毁了我吗？”
“你？依附于寄生虫阿尔焦姆身上的小爬虫。我为什么要毁掉你？我只是为我没有能够完全了解这个位面的组成而感到遗憾。当年，我救下了柳德米拉，欺骗了这个世界的抑制力。可是你的作为却使得这个世界的抑制力恢复，让一切事实都回到原有的轨道上！小爬虫哟，你就不知道吗？你这么做，只能使得你所效忠的对象更早的灭亡。”
“你在胡说什么！”我拔出了手枪对准了别列科夫。
“历史会回到原有的轨道，苏维埃必将惩戒全世界！小爬虫，不要再干涉我的事情。柳德米拉死了，你对于我的价值也就一无所有了。如果以后你再来暗杀我或者破坏我的事业。信不信我把你暗恋的女孩们都杀掉？反正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我暗恋的女孩？你不知道她们是谁。”我嘴硬道。
“马青梅，唐咲，陈晨……”别列科夫站了起来，说出了我在乎的女孩们的名字。
我脸色苍白，一下子靠在了墙上。
“如果你认为这些人的分量不够，还可以加上我们的父母和你的女儿。”走到大门前，别列科夫用背影向我说出了这些名字。
顿时，我感觉自己的呼吸困难起来。
直到别列科夫的黑色身影早已消失不见，我才像从噩梦中醒来一般的失神无助。
95自己的敌人
对于自己来说，最可怕的敌人，往往不是别人就是自己。
别列科夫，是一个堪比阿尔焦姆那么可怕的存在。
如果说阿尔焦姆是妖魔鬼怪的话，那么别列科夫就是跟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