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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的理由。任何理由都扯淡。
想了一会,想不通。吴仪安拿起电话,给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厅长,我是仪安,你现在有空没,我有些事想和你说说!”
他拿不定主意,只能找自己的领导,也就是卫生厅的厅长李春城。也可以说是他在卫生厅的靠山。胡青的身份他拿不准。虽然也相信李春城也不一定拿得准,但是吴仪安觉得有个人商量一下,总是好的。
得到李厅长的许可,吴仪安就拿着胡青的档案去往位于楼上的李春城办公室。
敲门进去后,李春城本来在写字桌上写着什么,见吴仪安进来。将那份正在写着的文件合上,放在右手侧的那一摞文件中。没有说话,只是坐在那里。看着吴仪安。
吴仪安是他的手下,可以说一直以来仅仅的靠在自己身边,算是自己在卫生厅的左膀右臂。否则的话。自己也不至于把保健局这么一个至关重要的部门让他管理。
名义上,保健局虽然没有多大油水,事实上保健局的权利无限大。每个有点民望的医生,无不以进入保健局为荣。因为进了保健局,就好像披上了一层御医待遇。在江宁省。可以算是超然的存在,除了表明你高超的医术,还有就是那极高的待遇,也是让人趋之若鹜的原因。
所以,一个保健局,基本上让吴仪安和整个江宁省所有厉害的医生联系在一起,而这些医生就是一张大大的人脉。除去他们保健局专家的身份外,他们在社会中,哪一个不是某一家大医院的高层领导,或者医科学院的领导。有这样一张庞大的人脉网,比任何的油水都重要。这些就意味着油水,意味着权利。
看了吴仪安一会,李春城不知道他来找自己什么事。上头下来的那个司长的事,他也听说了。虽然限于影响,没有传出来。但是作为江宁卫生厅的厅长,他自然知道了。说出去还真丢人,居然在下面医院里,公然对一名女医生动手动脚,甚至拉在一间办公室里,想霸王硬上弓,结果被与女医生同一家医院的丈夫得知,踹门进去,就对那家伙一顿暴打,挨打也就算了。但倒霉的是这家伙居然缩阳了,这一缩,却连累了整个江云的医生,本来只是个小问题,偏偏整个江云的专家,用了能用的一切办法,结果连个屁用都没有。
李春城把这件事权当做一个笑话来看,甚至于这位司长进了医院,李春城都还没有去医院看过他。倒不是李春城和这家伙有矛盾。只是两人同样都是厅级,而且据说这家伙在卫生部里的后台要退了。而且卫生部虽然管着他卫生厅,但到底是地方职能部门,管理还是偏重于地方的。除非是卫生部的部级干部非要搞自己,不然自己这个厅长,就不是他一个司长能动的。所以,李春城没必要巴结对方,当然他也不会平白得罪对方。这些rì子,李春城对他这件事,权当不知道。况且这事本来就是个丢人的事,对方也恨不得没有人知道。自己去了,对方反而会更尴尬。
“仪安,做吧,茶叶在哪你知道,想喝自己泡!”李春城说的很亲切,言语中就拉拢了吴仪安。这也是他一贯的手法,通过这种小的细节,就显出自己和某个人的亲近。
“不用了,我刚刚才喝过茶,现在不渴。厅长,我来这里,是有件事想向你汇报一下!”吴仪安恭敬的站起身,很是诚恳的看着李春城。
李春城知道他有事要说,脸上依旧挂着和煦的笑容。吴仪安手中的那份文件,他一早就看到了,只是故意不去看。依旧看着吴仪安,让吴仪安觉得厅长对他很重视。
“什么事,现在也没外人,有什么事就直接说,用不着汇报不汇报!”李春城再一次示意吴仪安坐下说话。
吴仪安安稳的坐在距离李春城最近的一个沙发,仰视着李春城。很是恭敬的说道:“是这样的,厅长,不知道你对胡青这个人还有印象没?”
听到吴仪安这么说,李春城的脸一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倒不是他想到了胡青的背景,只是吴仪安这么一说,李春城就明白了。肯定是吴仪安对这个叫胡青的不太满意了,很可能要整对方,这拿不定主意,或者顾及什么,所以才找自己商量了。
想到这里,李春城就对吴仪安不满了,你想整谁就整谁,只要你觉得能整。你自己动手就行。这种事情。还要拉上他这个厅长,又不是你吴仪安的身份整不了一个人。
不过吴仪安毕竟是自己左膀右臂,以后在卫生厅的工作,还需要依仗对方。所以他心里对吴仪安今天的举动无论多么的不满,都要克制住。
严肃之后,迅速换上了刚才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
一时间。李春城并没有想起胡青到底是谁,但总觉得有些熟悉。但是他也不去问胡青到底是谁,吴仪安既然想整对方。肯定有个由头,总不会是吴仪安疯了,就看胡青不顺眼。想整他。
“你的性子我还是知道的,这胡青到底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让你这么不满意。”李春城半开玩笑的说着,其实他清楚,这吴仪安的心胸可不怎么大。本事虽然有些。但是不大。最大的本事就是会伺候人。可以说,就是因为这吴仪安伺候自己伺候的舒服,所以自己猜不吝一路提携,让他仅仅在自己之下。而这吴仪安也会做人,在这期间,一直充当自己的先锋,冲锋陷阵,用的极为顺手。
“厅长,不是我真对他不满。只是我管着保健局这摊子也难。早在你让我管这摊子的时候,就和我说过,这些个医学专家,都是些科学家,或许有性子怪异,恃才傲物的。所以,与这些医学专家相处,要耐着性子,不要因为对方的性格怪,就对对方有意见,心生不满,打压甚至做其他的一些不好的事。这么些年,我自认为我做的挺好的。我也见了不少专家,话少,见了人也难得说句话,不说我,就是中央来了领导,这些人也都这副态度。我理解他们,懂他们,也在领导面前为他们说好话。我明白啊,他们都是有真本事的,恃才傲物,目空一切,就这性格。但是这胡青,我真的没办法忍受了。”吴仪安一开口,就是大倒苦水,说明自己这些年多么不易。不是自己小心眼,自己在这个位置上,性格怪的,不尊重人的,他见的多了,也都忍得下。但是这个胡青实在没办法忍了。
“哦?仪安的辛苦我是知道,有些专家,确实比较怪,但也不能怪他们。科学狂人们,都或多或少的有些性子,我们是公仆,就是要接触各种各种的人,为各种人服务,就是我们这些人应该做的。仪安这些年的辛苦,也是值得的,最起码在我看来,保健局还是做得有声有色的。”李春城笑着为部下说情,肯定他这些年的功劳。但是话锋一转,问道:“这胡青到底怎么了,难道性格更怪异?应该不至于吧,能怪到哪里去?”
“岂止是怪异,如果说之前的那些怪人,只是不善与人交往,但是我们保健局的一些事情,他们尽管爱理不理,但还是做的。但这个胡青,自从进了保健局,这个直管领导,从来都没见过他本人。这也就算了,我可以理解为他醉心于搞研究,不来就不来吧,本来保健局的专家虽然在编,但是都是相对松散的,平时还是以各自的工作为主。但是,这个胡青除了一次都没来过保健局。最关键的是,有些任务,我亲自好言想说,想让他出诊一次,但是这胡青非但不去,反而对我而言相向。好像我多么不受人待见一样,故意整他。无论我怎么说,他都不愿意过来,甚至最后干脆挂了我的电话。”吴仪安不断的像李春城倒着苦水。
“哦?按说不至于吧,你是不是得罪过他?”李春城听了,也觉得不可能,听吴仪安这话,对方连病人是谁,都不知道,就不愿意过来。
“冤枉啊,厅长,我哪里得罪过他。对于他以前的种种行为,虽然我没过问过的,但是真的从来没有和他有过交流。在之前,我更是连这个人都没听说过,得罪从何而说。”吴仪安都快哭了,眼睛红红的,好像李春城不给自己做主。自己一个大老爷们真的当着他的面哭出来。
“胡青?”
李春城仔细想着这个名字,好像很熟,但到底是什么人,自己怎么就没印象呢。
“仪安的意思?”尽管没想起来胡青是什么人,李春城自然也不会蠢到亲自让吴仪安去说明这个胡青到底是什么人。
“我的意思是,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人员,一定要踢出团队,我们保健局是给领导看病的。这样的人怎么适合给领导看病。而且我严重怀疑对方的从医资格。是不是具有医德!”吴仪安这话说的毒。第一句,意思很明显,就是撤销对方江宁省保健局专家的资格,这就意味着,丢掉了江宁省医务人员的最高荣誉。如果第一句算是惩罚胡青,那第二句就毒了。撤销对方专家的身份,他是主管领导,只要他同意了。其他的领导基本上也就走走样,一般不太会反对的。如果一个原来的保健局专家,同时被撤掉专家身份。甚至还要取消对方的行医资格,那就不可谓不毒,这可是要断对方的前途。
李春城没有说什么,只是沉默了。这个胡青到底是什么人,他怎么这么熟悉。眼下吴仪安明显是要对胡青下手了。作为自己的左膀右臂,自己能不支持他么?不支持的理由呢,除非能令对方信服,否则定然会产生芥蒂,毕竟对他们来说,这真是一个小事。为自己冲锋陷阵这么久了,自己被手下欺负了,还不能报仇,以后冲锋陷阵这事,谁还会做。
看着吴仪安殷切的目光,他知道吴仪安的意思是让自己下决定,是帮他,还是不帮。对他们来说,堂堂卫生厅的正副厅长联合起来处理一个手下的医务工作者,真是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事,吴仪安自然是看准了这一点,才希望李春城这么快就答应。
李春城左思右想之后,还是没有想到胡青的身份。但是手下又在那里逼着,心里当真是很烦躁。看来这个胡青的身份,还得确认一下。
在吴仪安的鄙视下,李春城没说话,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不过还是说道:“仪安,这种事,对我们来说,或许只是一件小事,但是放在当事人身上,可就是大事,毁人前路,断刃前途的大事。所以这种事一定要慎重,再慎重!”
吴仪安没有理解透李春城这句话,只是以为李春城同意了自己的法子,这一句只是官话,没有任何的实际意义。
看着吴仪安兴奋的离开,李春城顿时揉了揉有些头痛的眉头,这个吴仪安,当真不给人考虑的时间。这胡青到底哪里得罪了对方,为了整对方,甚至不惜和自己翻脸。当真以为翅膀硬了,真的可以逃出自己的五指山,以为自己现在整他不行?
虽然对吴仪安不满,但是到底还是得依仗对方。不过这胡青的身份,还是确认一下。
立马给秘书小李拨去内线电话,通了之后,轻声吩咐道:“给我调查一下保健局的胡青,关于他的一些情况,越详细越好,尽快拿给我。”
秘书小李接到老板的吩咐,自然不敢懈怠,立马着手准备。
…。
傍晚的时候,李春城的办公室里,摆放着胡青的身份。调查的虽然不全,但是关于他身份的猜测,却已经很明显了。
他皱着眉头看着这份文件,心肺早就气炸了,这吴仪安是脑袋被驴踢了,还是脑袋里装的是狗屎。他相信吴仪安定然没有去调查胡青的身份,只是就着卫生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