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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效发作得很快,痛感正在逐渐的减轻,杜九扶住铁丝网,试图只靠自己的双腿站立。
他做到了,并没有想象中艰难,只是身上的伤口仍在流血,但却不那么痛了,只是有丝丝发麻的感觉。杜九把被划得七零八落的裤子脱下,然后用碎布简单的包扎了下伤口。等他做完这些,冯涛也刚好回来了。
笼门“咣”地一声合上,落了锁。
冯涛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刚才眼底的欲望被怒气所替代:“很好,既然你一心求死我就成全你!”
杜九也不废话,从地上拾起他用得最顺手的砍刀,跃步攻了过去。
冯涛拿了条钢管挡了下,碰撞时擦出零星的火花,一击不成,杜九立刻弓腰,用腿横扫他的脚下。冯涛差点儿中招,不稳地倒退了两步,刚刚站定,杜九已持刀冲向他刺来。
冯涛堪堪避开了,不由感到吃惊,杜九已经断掉一只手,还受了内伤,以这样的身体状况竟然越战越勇。并且他的攻势太凌厉了,搏斗技巧娴熟,一招招接连不断,让冯涛只能谨慎防守,根本找不到机会反击。
艾丽给的药物帮了杜九大忙,因为过量服用,在消除痛感之余,也使得他的精神兴奋起来。虽然不至于丧失理智,但却有了超常的发挥。
铁笼里两人激烈的厮杀,让场外的气氛再次变得热烈。
杜九只穿着黑色的三角裤,随着他每个动作,肢体的伸展,无遮无掩的呈现出不同姿态来。抬腿直踢、凌空回旋、俯冲击杀,身体宛如一张拉伸到极致的弓,每块肌肉的线条清晰可见,浑身布满津津的血汗,彪悍而骁勇。
刑家宝看得口干舌燥,有种想流着鼻血大喊九爷我爱你的冲动。
冯涛肩膀被一个回旋踢扫中,微微倾向左边,杜九仿佛计算好似的,挥刀从右面进攻。冯涛的防守被打乱,避不开只能伸手去抓刀刃,在他抓到的同时,杜九弯曲双腿跃起一蹬,正中他的腹部。
冯涛皱眉哼了声,整个人僵住了,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杜九已经抽回刀刺进他的胸口。
一尺多长的砍刀,有半截深入了冯涛的身体里,杜九并未松懈,蛮牛似的握住刀往前冲撞,把冯涛撞到了铁丝网上,然后用尽全力刺穿他的身体。
沾着血的刀刃,从冯涛的后背穿出,随后,惊呼声四起。
冯涛所受的是致命伤,胜负已定。
杜九扑哧扑哧地喘着粗气,歇斯底里的爆发过后,药效开始减退了,楚痛一点点重新占据了他的身体。杜九双腿一软,整个人向后倾倒,这时,冯涛却突然伸出了手,一把将他捞到自己怀里。
杜九满脸惊诧,冯涛也支撑不住了,抱着杜九的腰,两人一同沿着铁丝网慢慢的滑落。杜九这时候才发现,冯涛的腹部偏向右边的位置,不知道什么时候渗出了血,但他可以很肯定,绝对不是自己刚才造成的。
杜九抖着手,要去掀他的囚服。
当他的指尖刚碰到鲜红的布料时,就被冯涛给抓住了,杜九抬起头来看他,没想到脖子忽然被勾住。虽然嘴唇上传来的触感,只是轻轻地碰下便消失了,但足以让杜九感到晴天霹雳。
刚刚是冯涛在……亲他吗?
是吗?杜九晕沉沉的脑袋里一片凌乱,因为过度透支体力,疲惫感让他完全没办法思考问题。
他是不会知道答案了,因为冯涛仅剩的那只眼睛里,光彩正在迅速的消失,呼吸也停止了。
杜九不会知道的,还有其他许多事情。
比如,杜九的谎言只需要一个电话就可揭穿,因为曾经和他关系过硬的人都都遭到了灭口。
比如,监狱长打算终止决斗,但冯涛极力反对,并且威胁他要引发暴乱。
比如,谈判的最终结果,冯涛答应不会杀死杜九,换而言之,要用自己的死亡结束这场对决。
比如,监狱长依然信不过他,冯涛当着他的面把三寸长的尖锥刺入腹部,以表决心。
还有最后一个秘密,藏在冯涛心底已经很久,除了艾丽之外无人知晓。
在冯涛左眼受伤后的第四周,另外一只眼睛的视线开始模糊,并且时常胀痛畏光,是因为患了交感性眼炎,在往后的半年到八个月的时间里,他将会完完全全失明。
身为一个曾在擂台叱咤风云的拳手,失明是比死更可怕的惩罚。
他在这座没有希望的监狱呆了八年,曾经打败过很多人,结下过很多仇家,等他成为瞎子以后,将会面临怎么样的一番光景?
所以这样的结局让冯涛还算满意,因为他是拳手,擂台既是他人生的起点,也是终点。
虽然他很遗憾不能和杜九来一场公平的决斗,可是死在这人手里,不算是耻辱。他只在杜九身上投放了三个月时间,回报却高得惊人。多希望能在真正赛场上遇见你,或者是在我最辉煌的时候遇见你,地点可以是擂台,可以是酒吧,可以是街头,只要不是在监狱里,也许会有不一样的故事和结局……
至于最后那一吻,只能当作道别。
仅此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交感性眼炎】
交感性眼炎是一种特殊类型的眼炎,为眼外伤中最严重的并发症。病人一只眼发生眼球穿孔伤,视力严重下降,另一只未受伤的眼也随后发生了炎症。它是一种特殊的双眼葡萄膜炎。先是一只眼受伤发炎称为主交感眼,一段时间后,另一眼也引起同样性质的炎症,称为被交感眼。
交感性眼炎虽然后果严重,但大部分患者如果早期得到积极的预防和治疗,及摘除受伤的眼球组织,仍可挽救部分视力。
第十七章:从前
冯涛死了。
死因是肺部被刺穿,导致失血过多以及呼吸衰竭。
就埋在岛屿的南边的丘陵,朝向大海,没有竖立墓碑,只是挖坑把尸体草草掩埋,再压上一块石头作为记号。长眠在此处的不仅仅是他,凡是在狱中身亡的囚犯,都会被抬到丘陵埋葬,说白了,这里就是乱葬岗。
冯涛的离世,给所有人带来不小的震撼,以至于监狱的气氛有点儿低迷。
就连杜九自己,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
他以为死的会是自己,即便侥幸赢了决斗,也会不死即残,可他付出的代价只是右手骨折,大腿被捅了一刀,内伤虽然比较严重,但躺在床上了一个礼拜,也就可以开始下地行走。所以综合他的身体状况分析,冯涛还是有手下留情的,起码对方有过很多次机会杀死他,这点让杜九非常不爽。
这种感觉就像他卯足了劲拼命,对方只是逗着他玩,玩腻了,再把胜利让给他似的。
冯涛,杜九默念这个名字,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英雄会已经结束了,不过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刚刚从医务室换好药出来,迎面就撞上了一个人。
杜九腿伤还没好利索,一只胳膊被绷带吊在脖子上,他下意识地侧开身,扶住了墙壁。然而撞他的人似乎来者不善,抬腿就踢了过来,目标是他的胳膊,杜九避开要害,肩膀生生地受了这一脚。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他跌坐在走廊上,警惕地看着袭击自己的男人。
这个人杜九不仅认识,还和他交过手,正是冯涛的小情儿。
长发男人什么话也没说,收回了脚后,直接伸手要掐他的咽喉,凌厉的杀气扑面而来。
杜九狼狈地在地上打了个滚,想要躲避他的攻击,怎知那弯成鹰爪般的手指改为横扫,在他脖子上抓出了几道血痕。杜九顾不得火辣辣的刺痛,赶紧先从地上站起来,绷紧了神经盯着他。
两人无声地对视着,杜九眼里是防备,男人眼里则是深沉的怨毒。
就在这一触即发的时刻,艾丽化解了危机,她站在医务室的门口,身穿白大褂双手叉着腰:“你们两个,别在我的地盘上撒野!”
长发男人扫了艾丽一眼,收敛了杀气说:“我的名字叫纪青。”
杜九依然紧盯着他,并未放松警惕,因为他刚才感觉得到,这个男人是有多么的想杀死自己。
“通常别人听到我说出名字的时候,已经离死不远了,不过你比较特别些。”纪青把右手放到唇边,舔了舔指尖血渍,一字一句地说:“我不会让你死得太痛快的。”
杜九目送他离去,相当无语。先是冯涛现在轮到纪青,一个个都冲着他来,仿佛存心不让他安生。
纪青找上杜九,当然是有原因的,因为冯涛死得太冤了!
冯涛的实力他相当清楚,怎么可能会输给这么个年近四十,没有武术专业背景的男人。也许说是为冯涛报仇和讨回公道,这样的原因有点矫情了,可是他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崇拜的人,被暗算,然后死得不明不白。
所以他是绝不会放过杜九。
反正呆着这座监狱里是那么的无趣,不找点寄托有如行尸走肉,即使所谓的寄托只不过是仇恨。
杜九也从艾丽口中听说了关于他的事。一个有神秘组织背景的杀手,除了心狠手辣,其他一概不详。
杜九谢绝艾丽要帮他上药的好意,领了一支消炎杀菌的药膏,就离开了医务室。他欠这个女人良多,在没办法回报她之前,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刑家宝正无聊的搓脚趾,瞧见杜九回到囚室,就像只哈巴狗般的扑上去围着主人打转。
杜九往窗边一坐,把药膏抛过去,然后歪头亮出了半截脖子。
刑家宝会意,接住了药膏,凑近他脖子轻轻吹气:“九爷,疼不疼?是哪个混蛋下的手?”
杜九不吭声,侧目望着窗外的椰树,光影投在了他菱角分明的轮廓上,半敛着眼帘,分不清是什么表情。刑家宝跟他相处久了,渐渐也摸出了点门道,通常杜九沉默的时候,自己最好识趣点,不要啰里吧嗦的惹他心烦,否则又会挨上一脚。
刑家宝小心翼翼地为他抹上了药膏,又对着伤口连连吹气,眼见杜九仍是不冷不热的模样,就壮着胆子掀他的囚服:“九爷,让我看看好些了没。”
前两天他才看过,杜九的腹部大片青青紫紫的瘀伤,看上去挺吓人的。刑家宝蹲在两腿间,看着他腹部深吸了一口气,用手轻轻地按住揉搓。他曾经听奶奶说过,适当的按摩有助于活血化瘀。
虽然刑少爷出发点是正确的,可惜心术不正,手掌越摸越往下,有一半都探进了裤头里。杜九有伤在身,加上情绪低落,有十天没宠幸过他,刑家宝早已憋了一腔欲火。
男人毕竟是感官生物,杜九被摸硬了起来,就垂下眼看着他。
“九爷,都硬成这样了,要不要泄火?”
刑家宝见杜九没反对,就拽下他的裤子,勃发的孽根弹了出来,重重地拍打了一下他的面颊。
刑少爷用嘴叼住了他的命根子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