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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耀祖坐在监控室里,右手夹着一根点燃的薄荷香烟,他注视着屏幕里相互抚弄的两个男人,表情淡淡,眼神幽深。香烟已经快要燃尽了;刑耀祖从头到尾只吸了三口,他喜欢尼古丁的味道;却不沉溺于吞云吐雾的快感。
冲凉房里两人换了个姿势;他弟蹲在杜九的胯下,手里握住对方的性器,仰起头去舔弄那两颗饱满的圆丸,刑耀祖把目光移开了,简直贱得不堪入目。刑耀祖看向另外一个屏幕,因为角度关系,隔板挡住了杜九腰间以下的部位,上身却是以清晰大特写呈现在屏幕里。
杜九背靠着瓷砖,扬起下巴眯起眼睛,正享受着被人服侍的快感。水柱喷洒在他因为情欲而迷乱的脸庞上,湿漉漉的黑发散乱的贴在前额,这时,杜九抬起手把碍事的发梢向后拨去,菱角分明的轮廓完全显露出来。刑耀祖捻灭了烟蒂,解开制服领口的纽扣,将食指放在唇边,呼吸乱了。
刑耀祖一边摩挲着薄唇一边反思,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被这个人所吸引?
因为憎恨和打算报复,所以刻意关注杜九的一举一动,调查他的习性和能力,试图找出他的弱点。然后渐渐的,发现这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并不简单,拥有可怕的战斗力和强大的心理素质,荣辱不惊,相比起他见过最出色的军人毫不逊色。
他们是同类,不断的磨炼自己,只为了攀上食物链的顶端,却不热衷玩命。再然后,渐渐的就陷下去了,目光追随着他转动,即使是在人群里也一眼能把他找出来。
上百个囚犯身穿同样的衣服在操场集合,密密麻麻,他却一眼就看到了杜九。
这是无法用常理解释的显现,由不得刑耀祖做主,眼睛就跟雷达一样锁定了这个人,除非他刻意干扰别开视线,否则会像个偷窥狂似的盯着杜九不放。
“九爷,怎么了?”刑家宝察觉到男人的身体在一瞬间变得僵硬。
“……”杜九深吸口气,声音被欲火烧得沙哑:“没事,继续……”
刑家宝哦了声,张嘴含住杜九的分身吞吐,同时套弄自己下身的硬物,两人再次沉入欲海里。欲望频临爆发之际,杜九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嗥叫,神情变了,眼底的戾气越来越浓,他捏住了刑家宝的脸,就如一个屠尽万千敌军的将领捏住了一个俘虏。
刑家宝颤了下,心底升腾起三分惊惧,三分臣服,还有三分盲目的崇拜,他更加卖力地吞下仿似要刺穿自己咽喉的长矛,全心全意地让对方舒爽。热辣的浊液在他喉咙深处喷发,当听到那一声满足而慵懒的呻吟,刑家宝全身像过了电般的发麻,手里的小钢炮噗噗地连射了好几发。
宣泄了欲望过后,气息渐渐平复下来,刑家宝又缠上去,叼住杜九的嘴皮厮磨。
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渴望,就是要把这个人叼在嘴里才觉得安心,可是光叼着还不够,得吞到肚子里,把他连皮带骨里里外外都吃干抹净了方能舒缓自己的饥渴。刑家宝圈住杜九的腰,把头埋进他颈窝里:“九爷,我们啥时候真枪真刀的干上一次?”
杜九说:“现在就可以干,你转过去趴下,撅起屁股来。”
刑家宝狠狠打了个冷颤,强笑道:“不急不急,我们还是先培养感情吧。”
杜九冷笑,伸手去拧水闸:“去吃饭了。”
刑家宝应一声,扯下挂在隔板上的毛巾递过去,杜九拿起就往头发上抹,倏地,他又察觉到那股好像被人盯住的诡异感。杜九微微眯起眼睛,抬头,直勾勾地看着装在墙柱上的摄像头。
“九爷,你在看啥?赶紧把衣服穿上了。”
杜九收回视线,把身体擦干,套上了衣服。刑家宝把拖鞋也递过去,为他扯平衣袖的皱褶,端上了脸盆,两人一起走出冲凉房。
仍在监控室里的刑耀祖,将手覆上心脏的位置,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来。
杜九的感觉太敏锐了,九成是发现了有人正看着自己,并且能判断得出来,这和普通的监视不一样,是更具有侵略性的偷窥。所以刚刚他看向摄像头的那一眼,才会饱含严厉的警告。
刑耀祖就在毫无防备之下,被他那一眼直望进了心底,仿佛所有的不堪和龌龊都让他看了个明白,顿时心脏狂跳,像干了些见不得人的事被揭发,心虚和羞耻并存。
刑耀祖又点了根烟,这次烟雾吞吐得有点急。
越狱的路线已经确定好了,接下来要考虑的事,是如何才能从铜墙铁壁般的监狱中突围。
暗地里悄悄的越狱不太可能,因为挖地道既麻烦又容易惊动别人,剪烂铁丝网和电网也不成,即使能切断监狱里的电源,每个哨塔都有发电机,一旦暴露在射灯下会被子弹射成蜂窝。
所以刑耀祖思考的方向是正确的,先制造混乱,让哨塔上的狱警都把注意力放在监狱这边,他们再设法硬闯出去。
但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从关押囚犯的中心区到达外面,得经过三道电子门。没有钥匙,要刷卡兼验证掌纹,并且每个被分派到不同区域的狱警,只能打开该区的电子门,刑耀祖深得狱长的赏识,能打开最里面的两道电子门。但最外面的那一道,除了狱长之外,没有任何人能够开启。
趁着在食堂里吃饭的时候,杜九和刑家宝坐在最边上的餐台,刑耀祖就站在两步开外,在众目睽睽之下用只有他们自己听得到的音量交谈。
最后,刑家宝听得云里雾里的,完全插不上嘴,那两人却已经定下了计划。刑耀祖想办法搞定第三道电子门,杜九负责找机会制造混乱,等这两件事都安排妥当以后,就可以挑日子越狱了。
届时,要么直接下地狱,要么再世为人。
杜九吃饱了饭,直接将勺子一摔,起身。
刑家宝忙问:“九爷,你要去哪?”
“别跟来。”杜九只丢下三个字。他直接走到了肖楠所坐的餐台边,还没怎么着,头上裹满纱布的面瘫男就站了起来,充满戒备地看着他。
杜九开口:“找个地方说话。”
他率先转身走出饭堂,傍晚时分囚犯都聚集在饭堂里,操场是不开放的,但特权人可以横行无阻的自由活动。杜九直接就往操场走去,那里比较空旷,不用担心隔墙有耳,他在操场中央等了十分钟,肖楠和他的手下也就前后脚到了。
肖楠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不知从哪处弄了根小树枝当牙签使,叼在嘴边问他:“你想清楚了?决定要跟我合作?”
“先说说你的条件。”
“简单。”肖楠指了指身侧的面瘫男:“你们越狱的时候要带上阿木。”
杜九愣了下,还没有给出反应,面瘫男立刻大声反对:“老大,我不走!”
“闭嘴。”肖楠笑眯眯地看向杜九说:“很划得来的交易对吧?再说,多个帮手对你们也有利。”
“老大,我不跟他们一起走,我这条命是你的。”
肖楠眉毛抽动了下,抬脚把面瘫男踹翻在地:“我他妈不是叫你闭嘴吗?听不懂人话?”
面瘫男默默地从地上爬起来,低着头,不敢再吭声了。
杜九认认真真地打量了两人一番,才说:“你要帮我制造混乱。”
“乱到什么程度?”
“越乱越好。”
“没问题。”肖楠又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丝毫看不出方才的凶狠:“正好我也觉得日子太无聊了,不如就为你们开办一个盛大的欢送派对,呵,好期待。”
“关于越狱的事,不要再让其他人知道。”杜九把话丢下,转身走了。
他看得出来,肖楠应该是得了重病,并大限将至,虽然乍看上去和正常人无异,但眼底泛青嘴唇略白,从额头到眉心处有到隐约的黑印,这些都是死气之相。
杜九确实没有猜错,肖楠患有急性白血病,从病发到至今已有三个多月,岛上缺乏医疗设备,更不会为囚犯提供化疗药之类的昂贵药物,所以只能等死。
杜九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如今就等刑耀祖那边的消息,他每天都拨出六个小时操练身体,好吃好睡,还有跟屁虫贴身伺候,日子倒也算过得自在。
甚至差点把一个冤家给忘记了。
深灰色的军用直升机抵达海岛,机顶的螺旋桨掀起了狂风,传出轰隆隆的杂音。监狱长穿戴整齐,早已在一块宽敞的空地上等候了,直升机降落,舱门刚打开,他便殷勤地上前迎接。
直升机上除了机师只有仇良一个人,他摘下防噪音耳机,跨出机舱和狱长握手。
“欢迎欢迎,没想到我们那么快又见面了。”狱长笑得都快把面油给挤出来了。
仇良很有礼貌地道谢,他穿着米白色的休闲服,脚上踩着黑白格子大头鞋,双手插在裤袋里,看上去整个人清清爽爽,像专程来观光的游客。
“您这次来还是因为九五二九的事?”
“是的,所以又来麻烦你了。”仇良随着狱长一边走向监狱一边交谈:“你让人送来的录像我看了,好像在这两个月里,发生了不少有趣的事。”
“不麻烦,不麻烦。”
狱长快步跑到砖墙般厚的铁闸门前,刷卡,验证掌纹,然后侧身立在门边请他先进去。
第二十九章:催眠
“九五二九,会见。”
狱警用公事化的口吻通传;杜九愣了一下;拍了拍正伏在他胸膛打盹的刑家宝;踢得他一屁股坐到地上,然后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
该来的总归要来;躲也躲不过。
刑家宝攥住他的裤脚,嘴角沾着口水,眼神迷茫:“九爷……”
“放开。”杜九说。
刑家宝摇摇头,刚刚做了个噩梦,心里有几分不安;仿佛松开手就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杜九缄默,低下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两人无声地僵持。那漠然的眼神让刑家宝感到心虚;他觉得自己有点无理取闹,所以就把手松开了:“九爷,我等你回来。”
杜九揉了揉他的头发,放软口气说:“知道了。”
刑家宝就这么傻愣愣地坐在地上,看着狱警把杜九双手铐住,然后带走了。
杜九被带到和上次一样的房间,见到了同一个人,用不着别人招呼,他自发自觉地坐在仇良对面的木椅上,不动声色地等待即将到来的较量。
仇良像见到老朋友似的笑着向他问好:“别来无恙,你的气色不错。”
“我的答案和上次一样,不知道你要找的东西在哪里。”杜九没兴趣跟他虚与委蛇。
“那真遗憾,我的立场也和上次一样,看来我们是没办法好好相处了。”
杜九不吭声,脸上的表情却很明确,让他尽管放马过来。
仇良让狱警先退出去,然后从皮椅上站起来,推了推无框眼镜,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围绕着杜九不快不慢地踱步。不过两个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