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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入神了,也不知道怎么,身后突然就有个很大的力道把十一一推下了水,其她的就都不知道了。”她说的很无辜。
师父点了点头就不在言语了。罗华其实也是不想生事,首先湖边就只有她和周云,她们谁说的话都只是片面之词,没有证据的,是不能全信的,再者她已经给了周云教训了,她不想自己一来便让四师兄难做人。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当然不过是上表面看起来。
因为落水的原因,所有人都不准罗华出去随便出去活动,师父见她无聊,便来陪她,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坐在软榻上说话。
师父慈爱的摸了摸她的头发道:“你也是知道你师兄的真实身份的,他对你是个什么意思,师父不说你也能明白,在个,你本也算是他的妻妾,有些事也是无可厚非的。别的话师父也不多说,只你记得这世间的男子莫不希望自己的妻妾能三从四德,温柔恭顺,你虽面上看起来是个柔顺的,但师父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他是你师兄,因着师父的面子,不会把你怎么样,但你得想想你的父亲,他未必就不会为难你的父亲。”
罗华因着师父的话一时感慨,觉得有很多话想对师父说,但到了嘴边只叫了声师父,便说不下去了。
师父看着她叹了口气,顿了顿才道:“师父见着你父亲了,他很好,心胸越发的豁达,很有了几分世外高人的味道,只叫你好好的,不用记挂他。”
不知怎的听的师父一说父亲,她只觉鼻子一酸便了眼眶,好一会才道:“父亲待罗华的恩情,便是到了下辈子也是还不清的,十一只觉得这一世大约唯对父亲太过亏欠。”
师父听得她这么说,却一下笑了出来:“你还是不了解你父亲,你和你父亲骨子里太过相像,他这一辈子都只凭喜好做事,他那时会辞官归隐虽也有你的原因,但大部分却不过是他自己厌倦了官场,想过过那世外高人的日子,所以你也不必觉得自责。”又顿了顿才接着道:“师父只告诉你,若有一日厌倦了宫里的生活,只要告诉师父,师父必会助你。”
罗华在也忍不住,落下来泪来。她没想到,这个世上最了解她 ,最疼爱她的原来一直都是师父。
师父见她哭了多少有些无措:“乖十一,不哭了,今天是你的生辰,不兴哭,哭了不吉利,快别哭了。”
罗华正伤心着了,听的师父说是自己的生辰,微微一愣,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今天是七月初七,可不就是自己的生日。
一旁的师父再接再厉,又从一旁拿过一本厚书放在罗华跟前道:“这是师父给你的生成礼,是师父这些年行医的札记。”罗华这会也顾不得哭了,高兴的接了过来:“多谢师父,徒弟很喜欢!”
师父笑了笑才又道:“本来你二师嫂说是要给你办个生成宴的,但你九师兄说你要好好休息,也不让打扰你,只收礼就行了。”
对上师父调侃的目光,罗华一阵脸红。
扬儿送给她的是一只翡翠的如意簪。李成烨送的是块羊脂玉的佛像挂坠。她刚要伸手接过来,他却一下绕到她的身后亲自个她带在了脖子上,转到她面前亲了亲她的额头,看着她的眼睛柔声道:“带上了,就不许在取下来。”
李成烨原本只打算在龙门派待三天,但因为罗华落水便又多待了三天,直到七月初九三人才告别众人踏上了回去的路,六师兄和七师兄一直将他们送上了船。
扬儿正式拜罗华为师,约定回宫之后还叫罗华就行了,也不用改称呼了,只李成烨在一边思索什么,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因为走水路且李成烨赶时间,几乎是日夜兼程在赶路,第五日早晨便就回了宫。踏进大明宫的那一刻,李成烨做回了他的皇帝,扬儿做回了大皇子,而她继续做她的五品女官。
她从蓬莱殿和扬儿回敏秀宫时,李成烨突然叫住了她,她不解的转头疑惑的看向他,却见他张口欲言的样子,好一会低叹了口气,只说了句:“行了,你和大皇子先回去好好休息吧,若有事只管来寻朕即可。”
罗华忽然恶作剧的摆着一脸的庄重行礼道:“奴婢谢皇上。”守礼的不像话。
李成烨目光一沉浑身一阵僵硬,拳头都握在一起。却见她起身时趁人不注意偷偷的朝自己眨了眨眼睛,用唇语道:“师兄真好!”他的心情突然大好,忍不住嘴角弯了起来,他就知道她是不同的。
敏秀宫并没有什么变化,宫人们给归来的扬儿行了礼,说了几句讨喜的话,便又接着各干个的事去了,只是对罗华突然恢复的容颜多少有些惊讶而已。大宫女们伺候扬儿梳洗,罗华便安排他先睡下了。毕竟赶了好几天的路了,吃的不好还睡得不稳,很是应该好好休息一番的。
朝仲宫中,珍妃穿一身家常的衣服,梳了个堕马髻斜靠在矮榻的迎枕上,一下一下摩挲着手里白底蓝纹的浅口杯,半瞌着目并不言语,让一边的回完话的采魏一阵紧张,主子只要一遇到罗女官的事就会失态,怎的这次听到罗女官脸上的伤好了,却是完全不言语了。
王嬷嬷见主子不说话,心里想主子这怕是早气的不行了吧,忙上前道:“主子您可千万别生气……”她还未说完珍妃一挥手便打断了她缓缓的睁开双目眼里一片寒光。
采魏采平见主子要起身,忙上前扶起珍妃,将靠枕放在她身后,服侍着她靠好又垂手立在了一边,才听的珍妃冷冷地道:“嬷嬷不要说了,你想的本宫都明白的,你也不要怕本宫生气。”伸手扶了扶一边的发簪,语气越发冰冷:“这事本宫也能想明白的,本宫估摸着要不了几天,这后宫就又要多一位姐妹了。”
采平听的一阵诧异,却见采魏和王嬷嬷都是一脸的肃然忙又收起神色,听得珍妃对采魏道:“你把咱们的人都安排好了,在细细的敲打一番,让她们记好,谁到底才是她们的主子!”好一会又长长的叹了一声无限幽怨的道:“只怕过几日就要用上了啊……”
罗华自己拉着眼圈微红的锦绣边走边道:“这是怎么了,可是看我回来了,你不开心,难受的在这哭了?”锦绣低着头道:“是锦绣不好,锦绣虽听她们说您是跟皇上一起出去的,但是就是老是会担心,不知道您饿着了没,热着了没,有没有生病。锦绣想您一直都是小姐,哪里出过这么远的门,也不知道有没有受委屈,怎的您来了宫里就一直在受委屈呀。”她说了几句到把自己说的难过了,嘤嘤的哭了起来。
罗华一时心酸,一时欣慰,锦绣对自己的心都快赶上她亲娘了,但她一直很享受这份心意。她笑着给她擦了擦脸上的眼泪道:“行了,不要哭了,我好好的了,没受什么委屈。我还给你带了些礼物了,现在就给你,好补上你过生日缺的礼。”锦绣这才慢慢的止住哭声。罗华回了住处把给锦绣的礼物翻出来给她,又和她聊了一会,锦绣见她也有些累了,便起身告辞。
这时秋纹端着盆热水走了进来,笑着道:“罗女官可是回来了,秋纹打得热水,您洗洗脸,在泡个脚吧。”其实她还想问罗华的脸是怎么回事,但又觉得只要能好就是好事了,自己没得那么多嘴多舌的惹人生厌。罗华笑着点了点头,洗了脸从她手里接过毛巾擦干,又把毛巾递给她才道:“怎的不见秋月,她可是有什么事?”
没想到罗华话刚一说完,秋纹眼圈一红哽咽道:“罗女官不知道,秋月,秋月姐姐她前些日子,掉到了太液湖里,淹,淹死了!”
罗华听的心里一惊,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淹死就淹死了?她也顾不上秋纹还在哭追问道:“这事是怎么个说法?那几天秋月可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秋纹见罗华问话压下难过,擦了擦眼泪道:“只说是前几天下了雨,湖边的路滑,是秋月姐姐自己没走好滑了下去,当时周围又没人看见,就就……了。 ”她自己似乎是说不出死这个字,大约觉得这个字眼现在很是残忍吧。
顿了顿又接着道:“秋月姐姐那几日也没有什么不寻常之处,只是比往日看起来高兴些,因为罗女官不在,秋纹和秋月姐姐都回太掖宫住的,那晚宫门快落锁的时候,秋月姐姐高兴的说她的喜事近了,还说她以后会照顾秋纹什么的,说了好多,秋月听的也不太明白。第二日就没见秋纹姐姐,和她住的近的一个宫女只说她在宫门快落锁的时候出去了,就在没见回来。”秋纹慢慢的回忆道。
罗华觉得很是讽刺,秋月没事跑到湖边走什么,这太液湖周围什么时候连个人都没有了,掉下去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说没就没了,连一个人都没有惊动。她这分明不过是被人背地里给害死的,她连想都不想,就知道是珍妃的手笔,这是卸磨杀驴了呀,她实在是个谨慎的女人,不允许留下任何对自己不利的线索,估计她是怕罗华出去一趟回来成了皇帝的女人,到时候会翻出给她下药的事,这才急急的动手了。
她低低的长叹一声,也不知是在感叹这人命贱如草的年代,还是在感叹别的什么……
罗华第二日才知道李成烨为什么会赶得这么急,因为七月十四是李成烨生母的祭日。这日李成烨往往是要戒斋一日的已示对生母纯德皇后的尊敬,因为皇帝的态度这天至少在长安城内是没有人敢办喜事的,皇帝的悲伤一直从大明宫蔓延到了整个长安城,到处一片肃然。
为迎合皇帝的意思,后宫众人各个穿的是素服,忌酒肉。早上的时候皇帝带着众皇子公主和品级较高的后妃祭奠纯德皇后,因为不是整祭,并不盛大。像罗华这样的宫女是进不了内殿的,只在外面等着,她也只远远的看了一眼李成烨,他的表情并没有多大变化,依旧是一脸冷峻的线条,但罗华还是从他紧紧抿着得嘴唇判断出他的心情很不好。他们母子的感情还是不错,而她和她的而母亲,呵她的母亲……
终于和谐了
天阴阴沉沉的有些压抑,没有一丝的风,甚是闷热。太液湖仿如一面巨大的深色镜子不见一丝涟漪,高耸的楼阁看起来似乎都接到了天上一般。罗华想不明白李成烨都快吃晚膳了,还叫自己过去做什么,她想从王公公跟前打探一下,但这老狐狸笑得脸都开了花了,还是一句有用的东西也没有说出来。
王顺一直带着罗华进了蓬莱殿的正殿的尽间,才躬身退下,甚至体贴的拉上了门。
她似乎总能看见与平时不一样的李成烨,罗华进去的时候李成烨正坐在猩猩红的地毡上,身子靠在一旁矮榻的脚上,整个人都笼罩在浓浓的哀伤之中。他手里拿着一瓶酒,地上还躺着几个喝空的酒壶,一旁更是摆着不少还没喝的酒壶。
她想除了他的母亲大概在没哪个女人可以让他这么难过,她叹了口气,没想到自律的李成烨也会有酗酒的时候。
她走过去想从他手中拿过酒壶,毕竟酒这种东西喝多了还是会伤身子的,她还没伸手就听的他沙哑的开口道:“你随便坐个地方坐吧。”
她不知怎的被他这哀伤的感觉弄的很是心软,闻言也不挑地方,直接席地坐在他的对面,罗华想他肯定难受的很,自己看着就让他多少喝点,一会再让他不要喝了就是。
他一口一口的喝着酒仿佛要把自己的压抑都喝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