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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的鸾儿,这是我唯一可以再为你做的事。”
“好!”置之于死地而后生,黄千丈大喜,再一见沙那罗已救下了百里伶舟,他赶紧带人护住太子,并朝着暗卫军大喝一声,“杀!”
伴随着他这声杀,两个信号弹同时升空,远处也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马蹄声——丹国潜伏在外的军队迅速杀来。而宇文勇的接应部队也飞快地一个个从林中窜出杀向苍原暗卫。一时间,杀声震天。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舍脂混乱了。三年前为了王权背弃她的香,将三国玩弄于鼓掌誓要雄霸四海的香,甚至前一瞬还逼迫她回苍原的香,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做!为什么要借她之手自寻死路!
“因为,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没有人,比我更……”他的气息分明吐在她的耳边,最后那两个字却轻到她无法听清,心仿佛被人紧紧擭住,舍脂只能僵硬地抵着他的肩,看着他胸口涌出的鲜血顺着剑身沾满她的双手,与她掌中流下的血混在一起滑进衣袖。
郁金香执起舍脂的左手,微微用力在她无名指根咬下血印,“本想……与你共度一生,却犯下不可原谅的……大错……既然今生、已没有资格……再、拥有你,那么来世……我再来、寻你。”郁金香淡淡笑笑,仿佛只是在谈论清风晓月,而后他反手一掌劈向舍脂——
作者有话要说:假小楼掉脑袋的时候几个人被骗到了?嘿嘿嘿嘿嘿……
☆、70昏昏一月半
… …
香……死了。
就那么躺在雪地上,任他的鲜血流尽染红雪地;天地都安静地如同初生一般;天空是苍白的灰;大地是灰暗的白,和失去温度的他一样,没有丝毫丝毫的生机。
那个说要娶她的男人呢?
那个说要踏遍江山,带她君临天下的男人呢?
那个……说想要个小鸾儿骑在他肩头叫他爹爹的男人呢?
他说,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她?他说;那是他唯一可以再为她做的事?
他用自己的性命为她换取万俟皇室的信任?劫走伶舟,绑架太子,割地契约;都只是为了制造一个机会让她在万俟一族眼前……杀了他?杀了他这个茫茫苍原的王!杀了他这个她曾经唯一眷恋的爱人……
温热的泪从眼角滑落至耳边便已冰冷,七年的相伴滴滴点点在脑中一次次重演;似乎永不会停止。那时的他,那时的她……
“脂儿,脂儿!”焦急的呼唤由远及近惊扰了她的世界,是谁?是谁在打扰她和香?她不需要任何人,她有香就够了,没有爹爹没有娘,都没有关系,她有香就够了。
“脂儿在哭!她听得到我们说话,她——”
“小楼,你冷静点!太医说过了,脂儿需要静养。”
“我还不够冷静吗?我若不够冷静我现在就不是在这里而是在血洗苍原王宫!”
“够了!你们俩要吵出去吵!不要打扰我女儿!”
女儿?是爹爹!爹爹来找她了?爹爹来苍原找她了吗?爹爹愿意认她了吗?爹爹在哪?为什么她听得到爹爹的声音却看不到爹爹?
“姐姐,快点醒过来吧,两个姐夫都……都快疯了……呜呜唔……”
舍昕?她很清醒啊,为什么要她醒过来?两个姐夫?她和香还没有成亲呢,哪来的姐夫!啊!不对,娘亲的确是要她娶过两个笨蛋,叫什么来着,好像是百里——
伶舟!小楼!
昏迷中的舍脂突然浑身猛烈抽搐了两下,清醒了过来。首先映入她眼帘的却是眼睛红肿得像核桃般大的沙那罗。
“家主!家主你醒了!呜呜……都是那罗没用,害家主差点死掉……”
舍脂的身体仍在抽筋,看到沙那罗丑丑的哭脸也只能无奈地笑笑。不多时,项贺楼和百里伶舟相继赶到,欧阳卯和舍昕也披着衣衫赶了过来,舍星舍辰这俩小子更是穿着里衣就冲了进来,一向重视礼教的欧阳卯此刻却无心教训二人,满眼满心满怀都是对舍脂的关心担忧。
“脂儿,你终于醒了,快告诉爹爹,可还有哪里不适。”欧阳卯坐在床沿万分关切地注视着舍脂,就连外衫滑落也未注意到。
“……爹爹。”舍脂有些困难地抬起手臂,欧阳卯会意地将她有些冰凉的小手放在自己脸颊上。
“爹爹在这里,爹爹没有照顾好脂儿,爹爹该打。”
舍脂摇摇头,心疼地看着她的爹爹,欧阳卯原本匀称的身躯已经消瘦地不像话,仿佛大病了一场一般,“是脂儿不孝,让爹爹担心了。”
“爹爹没事,爹爹没事,脂儿放心。”确认舍脂是真的清醒过来而且看起来不会再有大碍了,欧阳卯这才站起身准备让位给两位贤婿,刚一转身却发现舍辰拿着他的外衫正准备给他披上。
见爹爹突然站起转身,舍辰拿着衣服愣在当场,多年的敬畏让他在欧阳卯面前无比拘谨不知所措,只能下意识求救地看向榻上的舍脂。然后在舍脂微笑的眼眸中,舍辰竟感觉到一只温暖的手掌正温柔拂过他的头顶……
“爹爹……”鼻酸无法抑制,眼泪簌簌而下,这是第一次,爹爹摸他的头。
一旁舍星羡慕地看着舍辰,那向往的眼神让欧阳卯不禁有些内疚,他对他们的确忽视太久了。
“脂儿!”“脂儿!”百里伶舟和项贺楼可对三人突然萌发的父子情不感兴趣,皆是急切地挤到舍脂床边,千言万语到嘴边却都化作无声。
可还没等夫妻三人温存片刻,一个煞风景的声音便插了进来。
“看完了就都退下吧,老身要和这孽孙说几句话。”声音苍老却中气十足,语气中的傲慢更是让舍脂微微蹙眉。
“老祖宗,脂儿刚醒身子还弱,不如……”欧阳卯低声劝道。
“嗯?”
房内众人有些不情愿的互相看了看,只能相继退出内室。
舍脂冷淡地看着眼前这个精神矍铄的老人——她应该称之为“祖母”的女人,心中没有半点波澜。
“哼!”舍琚冷哼一声,“欧阳卯是怎么教你的!这就是你对长辈的态度?”
“……这是我对死人的态度。”
“放肆!”
舍脂不禁翻了个白眼,当初这老祖母立衣冠冢诈死,怎么隔个几十年还指望别人把她当个活人?想起身,却浑身无力,她便只是半抬身靠在床头,揉揉太阳穴,淡淡道:“今儿什么日子了?”
“正月二十七——”话一出口舍琚陡然变脸,她居然下意识答话!她居然会被这半大的娃子牵着走!她果然是退隐太久了吗?
舍琚正正色,走到桌边坐下,身边的几个老仆又是斟茶又是捶腿,把舍家老祖宗的做派显了个十成十。
舍脂微微想了一会儿,正月二十七,她竟昏迷了一个半月……
伶舟和小楼都平安无事,看这动静,麒麟舍家依旧是麒麟舍家。心剧烈抽痛一瞬,闭上眼睛,香温柔的笑容恍若眼前。
她真蠢,就算之前她被香迷惑,但那两个假伶舟和假小楼出现的时候她也应该警觉了啊!蒙着二人的眼睛点了二人的哑穴无非是怕她从他们的眼神和声音中发现破绽,如此欲盖弥彰却因她不敢面对而忽视!
香……的确比她自己更了解她!
可是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红姨的期许,亢金的未来,苍原的王位,他都不管不顾不要了吗?
“对,我失去了她一次,所以下次,我把自己全部给她。”
肆儿说,上次香来丹国时曾那样对他说。
全部都给她?他可曾问过她,她想不想要!要……不要得起……他、真的不在了吗?
舍琚一看舍脂视她若无物地“闭目养神”,顿时火冒三丈,一旁伺候她多年的家臣舍英察言观色,立刻对舍脂喝道,“好个孽障!老祖宗在此,还不赶紧下床过来请安,难道你要等老祖宗过去请你吗?”
这舍英原本还拿不稳对小家主的态度,但看了刚刚老祖宗的模样,知道老祖宗心里并不是很在乎当代家主,于是她也就毫不客气地端起长辈的架子。边说着她还边留意老祖宗的神色,一看老祖宗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她的神情也变得更加倨傲起来,特别是想到堂堂麒麟家主被自己呼来喝去,舍英的表情就更加得意了。
舍脂缓缓睁眼,将挣扎与痛苦埋在眼底,轻轻撩开帷幔,冰冷地看着舍英,“按理,本公不应计较一只狗叫了什么,但很不巧,本公现在心情很不好。”舍脂话音刚落,百里伶舟的两个护卫便临时充当家丁冲了进来,将舍英压住,跪在地上。
=文=“啊!你们要干什么!”舍英惊恐大呼。
=人=“以下犯上,按家规杖责四十,连同眷属悉逐出府。”百里伶舟在外室冷冷说道。
=书=“不!不要啊!老祖宗救命!老祖宗救命啊!”
=屋=“你、你们!给我住手!”舍琚怒喝。
可惜无人理会她,两护卫拉着舍英的胳膊就往外拖,把舍琚的其他老仆也吓得一动不敢动。
“反了你们!来人啊!”等了一会无人来应,房外却传来舍英一声接一声的刺耳哀嚎,舍琚脸色铁青,无比愤懑地盯着舍脂,“好好好!翅膀硬了,连祖宗也不放在眼里了!本想看在你母亲的份上给你次机会,如今看来,不给你这欺师灭祖的东西一个狠狠的教训才是真的对不起我那两个女儿!”
“说完了?说完了那就请回。您老人家人老觉少,失眠健忘,恕本公不奉陪。”
“你你你!气煞老身!”
“……她到底是来干嘛的?”舍脂问欧阳卯。
欧阳卯哭笑不得,又是无奈又是宠溺地捋捋宝贝女儿的鬓发,“没事,睡吧,我们在这陪你。”
第二天,舍脂的精气神就好了许多,其实她的身体无大碍,只是一直昏迷不醒,太医也找不出原因,只能归咎于头部遭受重击引起了神经闭锁,所以才不省人事,不过他“非常肯定”地保证,琼华公一定会醒过来,才避免了被某将军活活勒死。
当然,舍脂一醒来就能恢复行动力的最大功臣应是她的宠夫——半妖赤心莲,在她陷入昏迷的头半个月,赤心莲不惜任何代价地输出灵力滋养舍脂的身体直到他倒在舍脂身边气若游丝,而没有见到舍脂醒来他又坚决不回巢穴,导致舍脂赶去看他的时候又是心疼又是气愤,抬手重下手轻地打了几下半妖的屁/股,将他赶回巢穴。
一个半月,足够发生太多事,听完百里伶舟和双钺的汇报,舍脂嘴角泛起一丝微微的笑容,点点的欣慰点点的感动。
在她被打入天牢的当晚,姬无瑾几个就动了起来,安插在诸位节度使身边的谋臣随时准备撮串他们的伪主子逼宫,唐家大肆抛售物资集结现银,西门旗下众将以救太子为由调动大军包围京畿,新式武器如流水般送入军营,裴家在六个时辰之内招了百人以上一流高手加上自家人手组了个两百人的劫狱团……要不是她第三天就被送回了府,皇都如今还不知是何场面。而知道她重伤昏迷,那几位彪悍女也没有消停,七大节度使先后上表诉说冻灾要求朝廷拨款赈灾减免赋税,唐家控制下各大产业对那些在皇帝耳边煽风点火的贵族大臣进行物资封锁,一干将士以有通敌之嫌横扫了敌对派系的几个贵族世家,裴家召集的劫狱团没派上用场结果转而蒙面去“劫富济贫”,连周边小国部落献给万俟皇室的贡品也打劫的一干二净。
而双钺这边,利用肆儿收集到的情报,先皇留下的三个辅政大臣也就是极力主张铲除舍家的主要大臣先后请辞,皇室的各个主支旁系除皇帝老儿的皇宫之外,其他府上系数被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