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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去,只见亭后一片大湖,湖上几尾钓鱼舟,舟上隐约见着两人,隔着太远,看不清模样。而在湖的对岸,却赫然矗立着那座高耸入云的无极塔。此时一无遮拦,便是看得震撼。而塔在湖面的倒影,似乎要延伸至此处。
我后来听袁起说,苏紫烟便是在无极塔里任职,协同主持管理祭祀之事,因而昨天无无极塔发生状况,苏青哲唤了苏紫烟一同前去。
无极塔赫然矗立在对岸,而在右手边,隐约可见的是高墙茂林里那雄伟华丽的建筑群。
看到这里我不免愈发佩服起王怀素来。谁能想到那么偏僻冷静的小巷里,那么矮小暗淡的门面后,却有着这么一番壮丽的景致!
留照最美的银泽湖为依,留照皇宫为邻,对面是荒海大地最高的建筑物无极塔!此处实在妙矣!
或可园中赏梅,或可泛舟湖上,或可观夕阳西下水中塔影……怎一个好字了得!
心向往之!神向往之!
苏青云与那星中走至亭内。亭内有人站起身,却是个女子。身着蓝裙,芊芊细腰,身若无骨,眉目含情。
“微微见过王爷。”那女子盈盈施礼,眼波一转,风情万种。而那声音更是甜糯软绵,听的人骨头都酥了几分。
整一个媚字了得!
星中“哈哈”一笑,虚状搀起。道:“微微姑娘莫要拘礼,在此处可没什么皇上王爷的!”
微微姑娘翘起兰花指,偏头轻掩嘴,笑,
我一听,觉得这位星中似乎流于张狂。此话苏青云说了也便罢了,为何苏青云尚未开口,这位星中便出言了。
苏青云当真是知我太甚,回头见我面露疑惑,解释说:“星中可是白芷国的王爷。”
我恍然大悟,原来那位微微姑娘拜的可不止是苏青云。这王怀素也好生厉害,这么多王爷朋友!
不过这白芷国的王爷如何跑到留照帝城来了?
苏青云解释说,这位星中王爷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不在白芷国,而这一大半的时间里又有一大半的时间在留照。他是天下出了名的闲散王爷。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王怀素,可惜此文他不是主角
☆、揽流光,寄素坊!(二)
星中见苏青云向我这个书童解释,不由多看了我两眼,看时不忘啧啧点头,道:“青云兄风度翩翩,你家的书童也是俊秀非凡,看得我甚是欢喜,不如转送给我。上次你中意我带来的三木散人的苍山春景图,这次我带了四平大师的七日艳阳盛景图,这两幅名画换你这位书童,怎样!”
我一听,一惊,心想这人怎么这般样子!用两幅画换一个人?七日艳阳盛景图?
我眉一挑,望着星中,心想我未曾有幸见过七日艳阳的盛开,见见画也是好的。
思索着,耳边苏青云的话想起,他说:“星中兄,此书童我也甚是欢喜,不舍的很啊!”
星中似是没料到苏青云这么说,眉一皱,骂道:“好你个苏青云,上次看上你那跟班,叫苏叶来着的,你没给!这次拿着两幅画换你个小书童,你也不肯!青云老弟,你忒不地道!”
苏青云听闻星中所说,大笑,道:“不但不肯,还是不能!”
我先是为星中曾讨苏叶一事而一愣,然后又听他与苏青云称兄道弟而一怔,最后听得苏青云那干净利落的八个字而一惊。
这一惊之下完全忽略了这位浑然不似王爷的放荡不羁,只沉溺于在心中涌起的阵阵甜蜜。
星中又骂咧了几句,惹得那位微微姑娘也笑了起来,糯糯的道:“君子不夺人所好,莫要为难人家了!”
星中笑着哼了下,道:“我可不是什么君子,我是小人,专夺人所好!”说着看向我,问,“小书童,你跟我回白芷国怎么样?那边好玩的很啊!”
我见星中突然向我发问,不知如何应答,望向苏青云,他却只是温和微笑看着我,似是等待我的回答。我无奈,只好清了清嗓子说:“我不去!”
我不去!只三个字,干净利落,斩钉截铁!
星中没料到我这么干脆的否决了,面色大挫,沮丧的说:“人品太坏了!太伤心了!”说着仰天悲怆状,惹得众人大笑。
这时有一清冽声音传来,道:“星中老弟,你又为何事伤心?”
我转过头,见湖边走来两个人。一人身形修长,发丝散落,蓝色长袍随意穿着。那位微微姑娘见着那人,如弱柳扶风般迎上前去,递上锦帕,替他擦拭着额上的汗。两人就这么立于亭外梅花下,皆是蓝袍绰约,眉目含情,此情此景,真是温馨无限!
而说话的另外一人,笑着从两人身边走过,手上拎着一尾筷长活鱼,走至亭右侧,将鱼放入一半人高水缸,而后接过侍从递来的锦帕,继续笑道:“你那心早已伤痕累累,不在乎多那两道!”
一话说出,星中大窘,众人大笑。
我见那人一身家常袍子,腰间只一根带子简易系着,发丝也是一根带子拢着,观之无比洒脱无比飘逸。且笑若清风徐徐,晴朗之中豁达淡然尽显。
我想,这便是王怀素了。
那么,刚才那人便是星中口中的素川了。
不过这一个居然也是“星中老弟”这般不顾彼此身份的称呼着,实在是有趣。当真是甚合我意啊!
想当初我直呼他人姓名惊诧了多少人。后来病好利索了,神志也清楚了,嫁入苏园,出了留照,现在又来了帝城,也总归有了身份地位这样的意识,不过意识归意识,直呼依然是直呼!
实在不方便直呼的时候,那就不称呼好了!
现在来了这素坊,见着这里众人皆是以年龄分长次,身份地位统统放下,不禁对这又加了若干份好感。
又说笑两句,那两位蓝袍璧人也走了过来。那素川显然是听闻微微说了刚才星中讨我的事,所以过来便对我行注目礼。这一注目,素川有些微愕,又看了看苏青云,而后面容松开,向着星中笑道:“这当真是不是不肯,实是不能!”
星中不明白为何素川重复着苏青云的话,不过听他这么一说,听出了玄机。当然,众人都听出了玄机。
王怀素笑问:“素川兄何出此言?”
素川看着我,见我也是茫然,“哈哈”一笑,说:“看来是不认识我了。”
我一听,一惊,了然,然后茫然。了然的是这位素川定是看出了我的身份,茫然的是他说我不认识他了,想来以前定是见过。
我目视苏青云求解答,苏青云轻声说:“此为严素川,是严氏宗亲,也算严素非的堂兄!”
我依然茫然。苏青云无奈,更为轻声的提醒说:“当年陈列衣便是与素川有婚约……”
这么一说,我明白过来。陈列衣曾经得一良人,只是这良人最后为了一名勾栏女子毁了婚,从而导致陈列衣的离家出走,而这良人,便是眼前这位一身蓝袍的严素川了。那么,这位微微姑娘?
我目光疑惑,苏青云点头确认,我心生复杂滋味。
这位微微姑娘,确实有种让人看了欲罢不能的感觉,相比之下,陈列衣就要硬朗的毫无风情可言。
星中听着严素川说话面露疑惑,见着苏青云与我低头交谈更是目露惊诧之色,而那王怀素想来已看出什么,阻挠了星中的追问,看了下园中众人,道:“星中老弟,听闻你此番前来带来了四平大师的七日艳阳盛景图,还不展示出来让我等一饱眼福!”
星中听闻,唤来侍从,取出卷轴。而散落在园内的众人也多数围拢过来。
亭中有蒲团,有案桌。众人坐定,素衣侍从满酒,退下。王怀素燃一把熏香,而后看着星中慢慢展开那幅画。
那画六尺长,远山为背景,飞鸟为点缀,满卷如火似霞的七日艳阳绽放,画卷下方,是绵延一条小路。此画色彩饱满,笔调润滑,气势壮丽,绝对大家手笔!
我看着这满卷花开,想象着那位云玦皇妃在花中翩然起舞,便可惜着画家们未能将此景描绘出来,不然是何等惊艳!
不过,那日,缥缈风的马车,便是从着这条小路一路过去,到达御数剑庐的吧!
众人品评着这幅七日艳阳盛景图,未曾注意到严素川走到我身边。
严素川说:“未曾想在这遇见你。”
我淡淡一笑,说:“我也未曾想。”
严素川见我冷淡,沉默一会,又说:“列衣依然下落不明?”
我的目光有些黯淡,道:“依然。”
严素川叹了口气,道:“到底是我负了她!”
我一笑,不应答。
话正说着,却听得桌案边一声热闹,原是苏青云提笔作诗,而他身旁磨墨的,却是王怀素。
苏青云也是一袭月色长袍,只是细节处低调的华丽,他左手挽袖右手执笔,神情颇为专注。在他之侧的王怀素面带微笑,清风吹动起散落的发丝,遮住眉眼,却也不去撩拨,只是认真看着苏青云落墨,研墨的手也是漫不经心的随意着。
我看着眼前的这两人,心想这可真是妙不可言呀!
一个温润如玉,一个恬淡贤雅。不愧为留照国最出色的男子,若是严素非也在,那便是齐全了。
一会工夫,苏青云书写完毕。
“为得美人展颜笑,倾尽天下不足惜。”一人念道。
我听着,蹙了蹙眉。这句诗,为何如此熟悉?
有一人道:“青云兄新婚,星中未曾有幸目睹新娘真容,想来也是天姿国色,不知与那紫烟姑娘相比如何?为得美人展颜笑,倾尽天下不足惜,青云兄当真可为美人倾天下?”说话之人,正是那位白芷国的闲散王爷白星中!
此话极具敏感性,然而星中说出来,却是随便之极。
苏青云面色不变,笑道:“此二句,本是他人所作,今日我突然想起,便写了出来。见笑!”
那边又说着什么,这边严素川又说话了,“莫理那不正经的!每次就属他捣乱!王爷做成这幅样子,也实在是丢份!”
我想着星中不知我亦来此,才会提及那位紫烟姑娘。不过看来,那位紫烟姑娘也是这里的熟人了。
严素川说着让我不要介怀的话,我只想着苏青云所说的那两句诗是他人所作,那这他人,又是谁呢?
说话间,星中已收起画卷,并径直向我走来。走到我跟前,一拱手,郑重行礼道:“刚才多有冒犯,还请原谅。此画,便当是星中赔礼了。”说着,将画卷递上。
我被这突然的变故弄得茫然,略一思索,便知星中已知晓我的身份,然后为着刚才讨我之事道歉。不过他是如何知晓?我一抬头,见王怀素立于人群中,正含笑望着我。
王怀素目光灼灼,流露出我已看出你身份的意思。我琢磨了下,觉得该是这位王怀素从哪里看出了我的身份,然后在星中肆意说话间提醒了他。不过,他又未曾见过我,如何认出了我的身份?看样子,也不像是苏青云告知的。
暂且不想这些。
我看着星中手中的画,想着我自是欢喜这画,不过这当要不当要,实在是有些为难。
作者有话要说: 画啊,它就是个道具啊!
☆、揽流光,寄素坊!(三)
伸手接画的时候,星中压低声音说:“我白芷国美景诸多,欢迎随时过来赏玩!”
我一笑,想起了某事,说:“我倒知道白芷国有个蝴蝶谷。”那时和缥缈风准备去蝴蝶谷的,后来苏青云来了,我也便乖乖的随他回了留照。如今想想,也是略微遗憾。
星中又说了一些吸引我去白芷国的话,最后被人唤走去听人的新曲,走时依然不忘怂恿一番,惹得不知究竟的人士诧异不已——一个王爷为何对个小书童如此殷勤?
亭里的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