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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到体内的生气在慢慢抽离,一丝一丝,却源源不绝。我好像又回到了曾经,虽然现在我暂时还有意识。只是这意识,恐怕一会儿也要没有了吧!然后,我会再次变成一具活死人!
我会再次沉沦进长眠的黑暗中,失落在自己的世界里。那个世界,只有我一个人,无声无息,无影无踪!
或许,我又会变成那座冰石人像——是了,我还疑惑冰石人像是谁,想来就是我自己了。
中了寒毒,冰冷成石,于是成了冰石人像。
中了寒毒,成了冰石人像,难道我这次又中寒毒了?
上次中寒毒,我一日日服食火赤莲熬成的汤药,然后一日日苏醒,那么这次,我还会醒来吗?还会,重新开始吗?
孤独、恐慌紧紧的攥着我,让我觉得无力的难过。
我该怎么办呢?我该怎么办呢?
……
不,有声音!还有声音!有人在唤我的名字!有人在说话!
“云迟,醒过来吧,别睡了。云迟,醒来吧!”
是苏青云,是苏青云!他还在,他没走,我能听到了他的声音!
“云迟,你还能听到我的声音吗?你还能听到吗?”苏青云的声音满是悲伤。
我能!我能!我在心中呼喊着,然而却无法喊出声音。
“云迟,你为何不肯醒来?为何不肯醒来?”悲伤之中又带着失望。
苏青云对我失望了。我感到难过。苏青云,是我不好,我该早早醒来,不该沉沦进梦境之中,现在,想醒来都醒不来了。
我等着苏青云说话,可是很久只是一片安静。我想难道苏青云又走了?难道苏青云不愿再陪着我了?
想着我又将落入黑暗,我的内心一片焦急。而在我焦急的时候,苏青云的声音再次响起。
“为得美人展颜笑,倾尽天下不足惜。云迟,还没做到呢,不能食言呀。”
作者有话要说:
依然是这首诗。有原因
☆、倾尽天下不足惜(二)
苏青云说这话的时候,他身上安宁的香缓缓侵入鼻尖,这让我莫名振奋。我能听到他说话,我也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这说明——我并没有变成活死人!
我感到欣喜,而后渐渐抚平内心的恐慌。只是,苏青云说的这句话?
为得美人展颜笑,倾尽天下不足惜。又是这个句子。这个句子,到底是谁人所说?为何我觉得那么熟悉,为什么在素坊的时候,苏青云会将它写下来?
这句话,到底说的是什么?
这个美人,是说我吗?苏青云,你真的愿意为了我展颜一笑,倾尽天下而无怨无悔吗?
那时候你说“只要你欢喜,倾一座城给你玩”,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意思呢?
苏青云,你也是喜欢我的,是吧!哪怕你曾经喜欢着那位紫烟姑娘,哪怕你现在依然喜欢着,但是你也是有一点喜欢我的,是吧?
“云迟,还有很多话,我没来得及跟你说,还有很多事,我没来得及为你做。你怎么可以不醒来?你怎么舍得不醒来?啊!”
还有很多话?还有很多事?是什么呢?苏青云,为什么你的声音那么嘶哑?
“云迟,那时你对我说,苏青云,我总是很害怕,怕一切只是一场梦,一个活死人做的一场梦,梦醒来,他们不在,你也不在。云迟,我一直记得这句话。我也怕。我也怕的。”苏青云紧紧的抱着我,声音颤抖着。
我也怕的。我也怕的。闻得这话,我竟莫名的有些伤感。伤感之后,是欣慰。
苏青云,你也怕失去我的,是吗?
我感觉到有人拢起我散落的发,我感觉到有冰冷的东西触碰我的唇,我感觉到有人拉起了我是手,而后,我听到苏青云一字一字莫名坚定的说——
“云迟,不管如何,我都会让你好好的!”
还未等我反应过来,又一股暖流自手心蔓延开,却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来得迅然而猛烈。它自手心开始,刹那蔓延全身。如决堤之水肆虐,冲刷着五脏六腑七经八脉,而后又全盘逆转,如入海之流,汹涌的澎湃的奔赴到心脏的位置。汇聚到心脏的暖流形成滔天海浪之势,撞击着心壁,试图突破这一层阻碍进入天地玄冥的地域。这一笔笔力道如捶天般让人难以抵挡,我浑身颤栗,颤抖不止。而后,我仿若看见心壁间那滔天海浪里腾出一道金光灿灿的巨龙,巨龙摇头甩尾,将整个天地翻覆,而后一阵龙啸,一道金光穿破心壁,直冲云天!
龙腾入银河,苍天变颜色!掩日月,扫星辰,沧海桑田万万年,一夕成残缺!
而我,待金龙飞天,待天地变色之时,终难以克制内心震撼,只觉血液逆转,猛然挺身,一口鲜血喷出。
恍然见得苏青云苍白脸色在眼角晃过,便又重重跌落至黑暗深渊中。耳听得最后一句模糊的话是——“……如若可以,我愿倾我所有,换你一世长安……”
……
如若可以,我愿倾我所有,换你一世长安。
我在心里念着这句话,觉得莫名安然,慢慢露出笑容,而后,再次失去知觉。
……
“云迟,云迟……”
又有谁在唤我?
“醒来吧!”
谁的声音这么熟悉?
额,是严素非。
严素非也来了。他怎么也来了?
我睁开眼,长久的黑暗让我极不适应突然的天光,只觉刺痛,一阵晕眩,而后再次阖紧眼皮。然而这一细微的动作还是惊醒了床边的人。
“醒了醒了,姑姑醒了!”是云浮兴奋的声音。
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
“云迟——云迟——”声声呼唤不止。
眯缝着眼缓缓睁开,慢慢适应光线,却见眼前一团模糊。我想起那个梦,梦里我瞎了,于是心悸。
然而我并没有失明,那团模糊渐渐清晰,是一张憔悴的、胡子拉碴的脸。嗯,有点陌生。
眉色不深,眉尾有浅痣——啊,我想起来了,这是苏青云!
只是苏青云从来干净清朗,如何成了现在这副憔悴邋遢的样子。唔,真是难以想象。
“云迟,你终于醒来了。”苏青云轻轻一笑,亦如从前,然而这笑放在惨白着的一张脸上,就显得——极不风雅。
“我又睡着了。”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不过这一次睡去,好像很长时间了。
“姑姑,您这次一睡,可是半个月过去了。”苏青云身后站着的云浮红肿着眼睛说道。
半个月了?这么久了!
“云迟,你感觉如何?”说话的是站在床尾的严素非。还是丝毫不乱的发髻、银灰衣裳、百年如一日的装束,“到底怎么回事?”
我来不及反应,蹙着眉头,一时忘了回严素非的话。然而我这皱眉落在苏青云眼里,便成了身体不适的迹象。
苏青云握过我的手,输入真气给我查探着体内的状况。我觉察到细细暖流涌入体内才回神,刚想说我无碍,却被严素非抢了话。
严素非说对苏青云说:“这半个月,王爷劳心劳力,再不该耗费真气了。”
苏青云浅浅一笑,脸色愈发苍白,“无碍。云迟没事,便好。”
闻得此言,严素非竟叹了口气。这一口气叹的我眼皮一跳。这严素非从来干脆果断,如何也叹得一声哀哀。抬头望向他,正好触及到他望着我的视线。只是这视线中隐含的东西,竟是让我无比费解。
“咳——”
正当我探究着严素非的目光的时候,耳听得苏青云一声低咳,转头望,只见他手掩着嘴,脸色白如纸,眉头紧皱着似是压制下极大的痛楚。
“苏青云,你怎么了?”见着这异状,我反手抓着苏青云的手问。
苏青云拍拍我的手,以示安慰,刚想说话,又被严素非打断——
“云迟既已醒来,王爷便先下去歇着吧!还是小心着身体为好!”
严素非漠然的声音里透着关怀,虽然淡淡,但我知道却已是严素非表达的极致。不过严素非都让苏青云小心着身体先去歇着,看来在我昏睡的时候,苏青云的身上发生了不少事。想及梦里那汹涌的暖流,我一瞬明了——苏青云是又给我输入了真气,而且,不止一点点!
当初,缥缈风给我输入大半真气化解牵机之毒,醒来也是虚弱模样,并且说是三月半年才能恢复如初,而今苏青云脸色惨白,看来输给我的真气不少!
想到这里,我一阵心疼,紧紧握着苏青云的手,说:“我已经好了,没事了,你先去歇着吧!”
苏青云微微颔首,扯了扯嘴角,一副无力微笑的样子,而后从牙关处挤出一个字——
“好。”
说着,苏青云扶着床沿站起身。
“你好生歇着,我过会再来看你。”说着,又向严素非颔首致意,而后慢慢走出门外。
我看着苏青云一瞬消瘦的背影,有些失神——苏青云,好像不太对劲。
正当我蹙眉不解的时候,严素非已坐至苏青云刚才的位置,并挡住了我看向苏青云背影的视线。
严素非接过云浮递来的茶盏,喂着我喝水,问:“到底发生何事,怎么又昏睡过去了?”
“唔?”我怎么昏睡过去了?是啊,我怎么又昏睡过去了?
喝着水,回忆着。那时还是在冷雪山庄看着云家人的画像,看着看着,就失去了知觉。
“他说,你是在冷雪山庄看着云家人的画像突然晕倒——”
“王爷!”严素非的话还没说完,门外传来苏叶的一声疾呼。
“王爷!”又一阵阵惊呼声传来。
我的心猛然跳动,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云浮已走出一看,回来时大惊失色。“姑姑,不好了,王爷晕倒了!”
严素非一惊,快步走出门外。我也随之掀被、下床、快步至门外。
碰翻茶盏而不觉,光脚触地而不觉,寒风肆虐而不觉,众人惊呼而不觉!
门外,大雪纷飞,苏青云躺倒在苏叶怀里,脸色如雪,气息奄奄。
“他——”只一字,再不能言。
后头云浮已追出来,给我披上狐裘。这时王怀素已对苏叶及门外侍卫下了指令,“把你家王爷扶进屋!”
在苏叶扶起苏青云进屋的档里,苏青云有了一丝醒转的痕迹,他微微睁开眼睛,看着我,温和一笑,说——
“云迟,莫担心。无碍。”
说罢,阖紧双目,再无动静。
……
在严素非的安排下,经过短暂的混乱后,一切都井然有序的安排着。
府内大夫细细诊断,说是元气大伤,需细细调养。我不知这所谓的“元气大伤”是不是因着我的缘故,心里一阵焦切,等到大夫走后,迫不及待的问着严素非。
严素非回头看了一眼床上昏睡着的苏青云,而后将我引至外间,说是不要扰着苏青云清修。
我看着严素非坐在椅子上抿着云浮递来的茶,内心无比忐忑,却又不敢催促,只好耐心等待他的回答。
苏青云,他到底怎么了?
屋内分外安静,落针可闻。许久之后,方听得严素非平平的声音传来:“王爷,当真对你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 苏青云和云迟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倾尽天下不足惜(二)
我望着他,等着下文。
“王爷的云龙诀,可缓内伤,可解毒,这个你该知道的吧!”
我点头。当初梅若寒被金戈所伤命在旦夕,也是因为苏青云的云龙诀才保了一个月性命。
“留照王爷苏青云的云龙诀,被称为世上顶尖的内功修行术之一。云龙诀共三式,第一式是自卫,第二式是攻击,第三式,是救人。世人只见过云龙诀第一式,不曾见过后两式,那是因为,见过第二式的人都死了!”严素非顿了顿,又道,“而第三式,救人之式,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