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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今的我,要称职许多!
询问完后的众人出门时从我跟前经过,皆是低垂着头,有的人浅浅的行礼了,有的人,只是匆匆而过。
我只是看着不停被掀动的布幔,感受着不停贯穿我身体的凛冽寒风。我感到一片荒芜,一片寂寥。
忽然间一双手扶住我的胳膊,支撑着我筋疲力尽的身体。我看着粉色布料的衣袖,抬起头,见云浮一脸担忧的看着我,眼睛也是红肿着。
“姑姑,小叶子他——”一语哽咽。
我看着扶着我的手,想起小楼里苏紫烟的话,心里寒风肆虐——原来,她是苏紫烟的人,原来这双手,是故意在洗月湖上推我的。
原来,我身边至亲至爱的人,都不可信任!
呵!
“御医来了!”有人喊道!
布幔再次被掀开,数位御医行色匆匆的跑进来,我退了两步,让开了道。苏紫烟也站起身,给御医让出位置。
漫长的诊治,漫长的等待,其结果就是:苏青云中毒了!
“刺中王爷胸膛的那一剑并不致命,剑上淬的毒才致命!那种毒名原为灵国所有,然而早已在第一毒门糟破坏之时被焚毁,却不知此毒为何又出现了!”御医说。
“那可有解药?”苏紫烟焦急的问,一扫刚才的冷静。
“回姑娘的话,此毒无解药。”御医回答道。
苏紫烟闻言神色大变,“什么!”
“解药虽是没有,但是有解术。”御医见苏紫烟目光凌厉,赶紧说道,“天下间有三样东西可解此毒。灵月白狐的血,灵国国宝灵禅珠,以及苏王爷自身的云龙诀。可在下方才诊断,发现王爷真气虚弱,却不知为何?”
苏紫烟闻言,再次看向我,目光带怨,而后转头看着御医道:“既然灵月白狐可以救王爷,那便派人去寻那白狐!”
又一名御医道:“此毒极邪,一旦中了,便会迅速昏死过去。而且解毒必须在两个月之内,超过这期限,纵使天神出手,也难以起死回生!”
“那你还等什么,还不速去寻那解毒方子!”因为焦急,苏紫烟语气不善。
御医听闻,连连点头,“是,下官这便去开些方子,虽不能根本医治,但也能缓解王爷痛楚。不过这灵月白狐,生性奸猾,当真需要多派些人手。”
“……”
御医退下后,又有人来向苏紫烟询问,这次是关于苏叶的事情。说到苏叶,苏紫烟脸上无比悲痛,眼泪也似乎要溢出眼眶,但她还是生生的憋住了。她吸了口气,颤声道:“我这便过去。”说着,回头看了下苏青云,将他的被拢好,起身离开。
经过我的时候,她的脚步微微停顿,而后掀开帘幔,大步走开。
居室内,一下变得空洞,只有几个侍女来回忙碌着。
我看着床上的苏青云,看着我与他之间隔着的十几步远,觉得,如此遥远。看着他平躺的身体,忽然间想起那夜离开随延殿时的回头一瞥,那时候,兰蕊皇后已然离逝,也是这般平躺着,再无气息,那么现在,苏青云的身体是否也在逐渐变冷?如果两个月后,依然找不到解药,依然抓不到灵月白狐,苏青云是否也会永入陵墓,再不能站在我面前笑意盈盈的望着我?
想到此处,我一惊,猛退半步。而后又快步向前,奔到榻前。
灯火下,苏青云脸色发青,唇色发紫,再无原来温润模样。他的嘴上,却是蓄起了短短的胡须。
——我在想,你留胡子该是什么样?
——云迟可是想看?
——嗯。
——那这胡子,便给云迟留着……
往事翔回,如今却只能惨然应对。
“那时候,也是这张床榻,你对我说着这些话,我躺在你的怀里,想着此时此刻是多么美满。美满到,倘若下一刻就是天荒地老,我也不介意。可是这才过去多久,为何一切都变了模样?
如果你当初未曾耗了九成云龙诀来唤醒我,那么今夜遇到这些刺客你也能应对了,就算应对不了,但至少能用云龙诀化解身上的毒。可是你明知你的真气只是恢复了两成,明知你无法抵挡,但是为了苏紫烟,你依然奋不顾身的挡在她面前,替她受了那一剑。
你用云龙诀唤醒我,虽伤了身体,却不致命。而今你救苏紫烟,是舍了身体,是连命都不要了!这样的感情,很深厚吧!
可是,你既然对她有那么深厚的感情,当初又为何娶我?你娶了我,利用了我,拉拢了和乡,扩大了你的势力,可是你却让她难过了。你那么喜欢她,喜欢到死也无妨,又怎么舍得她难过呢?难道为了得到那张黄金宝座,你就这么不惜一切代价吗?
苏青云,你到底想要什么?”
“人人说你城府太深,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你的城府用在了我的身上!
那时候,我的心上是一片空白,就像你说的,所有人事在我眼里不过浮云一场,可是你走了进来,慢慢的驻扎了下来。
我多么想我对你的感情依然停留在初见时的欢喜中,浅浅欢喜着,却不深入肺腑;或者,在我被金戈劫走时,你不要来找我,任我自生自灭;或者,在我昏睡不醒时,你也不要耗那云龙诀,让我在梦里死掉好了;你也不要跟我一同跪拜祖宗,不要给我说那么多的情话,不要许诺不离不弃,不要让我在心里一点一点注满对你的情意!
苏青云,你给我织了个最美好的梦境,可是到最后,你生生的把它打碎了!
打碎了,再也回不到原来了!
我想着与你执手偕老,不离不弃,可是看来,你要的那个人,不是我!
如果一开始不要遇见你,那就好了。
如果我不知道这一切,那就好了。
可是如果是你一开始就计划好的,我是想逃都逃不了的,对不对?”
我看着他的脸,看着他的嘴,想着最后他口中说出的两个字,惨淡的笑了笑。
身后传来声响,回头,却见苏紫烟已折了回来。四目相对,她的目光晦涩。想着这个位置终究是她的,心一暗,起身离开。
“姑姑去哪儿?”边上的云浮见我向门口走去,急急的问。
我望着轻飞的布幔,缓缓道:“我累了。”我累了,我想睡了。
经过苏紫烟身侧的时候,她侧了侧身。低垂的视线扫过她的衣袍,我顿了顿,又快步走过。
门外,一片寒凉。
园内灯火通明,侍卫仆从严密巡逻。袁起众人都在门口静候,见我出来,表情皆是焦急问询之色,我看了看天边一抹鱼肚白,淡淡说道:“天快亮了。”
天快亮了,我要睡了。只希望,一睡万万年,只希望,一觉醒来发现所有的一切都是梦一场,哪怕一觉醒来我依然是和乡那个无知无觉的活死人。
睡吧,睡吧,我对自己说。可是无论我多么头昏脑胀,多么筋疲力尽,我都睡不着。我连辗转反侧的力气都没有了,我还是睡不着。
只要我闭上眼,便是苏叶站在我面前被一剑穿心的血腥画面,那剑尖上不停滴落的血珠汇成河将我淹没,我扑腾的挣扎着却无济于事;或者就是被掀开面巾的沈拓一剑向我刺来,那把剑如影随形,无论我怎么躲都躲不开……我感到窒息感到恐慌,于是睁大了眼睛再不敢闭上!
可是当我睁着眼睛看着顶账的时候,那顶账似乎又幻化成了那人的衣袍,随着衣袍翻飞,小楼里的那些言语又反反复复浮响在耳边,同时响起的,还有过往那一句句让我无比感动的情话。
“紫烟,我的心中,自始至终,只有你啊!”
“真气没了可以再养,可是我的云迟没了,那就没了!”
“她还有利用之处!”
“倘若你喜欢,倾一座城给你玩又如何!”
“不过玩笑话而已。我知她能听见,必然说得真一点!不说的真一些,她又如何能相信!”
“如若可以,我愿倾我所有,换你一世长安!”
……
“你说的一切是不是真的?”
“真的!”
……
那些话争先恐后的钻进我的耳朵,如千万只虫子般啃噬着我的脑子,咬得千疮百孔一片凌乱。我感到疼,疼的喘不过气来。
“啊——”我捂住耳朵,抓着头发,控制着颤抖的身体!
“啊——”我嘶吼着,想要将吞噬我心脏的绝望挤压出去!
“啊——”我将头撞向床柱,企图缓解我体内无法克制的痛!
“啊!”我感到喉咙一阵血腥,一口血又喷了出来!
“姑姑!姑姑!”云浮掀开帘帐,看到我的样子吓了一跳,而后向前拉住我!“姑姑,您怎么了,您别吓云浮啊!”
“出去!”当云浮的手触碰到我的身体时,我一阵寒颤,而后远远缩回角落,“你给我出去!滚!”
“姑姑!”烛火闪烁里,云浮的表情格外狰狞,可是她的声音却带着浓浓的哭音。“姑姑,您怎么了,姑姑!”
“出去!”我咆哮着!
云浮哭着跑了出去,我看着晃动的帘帐,抱着锦被颤抖着。
不要再来打扰我,不要!
我捂着耳朵揪着头发,将头埋在膝盖里,紧紧的缩着身子。
帐外再次传来了脚步声,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当我意识到时,帘帐又已被掀开,却是袁起等人。见着我,各个面色大惊。
“王妃!”众人惊呼。
我不是王妃,我不是!我在心中呐喊着,可是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又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而后只感到颈上一疼,我便跌进了一片黑暗中……
作者有话要说: 爱交流爱批评爱意见,乃们不要大意戳我吧!
PS:
瓦最近已成码字机了!
元旦完结有望!
【虐文无能】
☆、风起云涌(三)
再次醒来,一睁开眼,便见着一脸焦急的云浮。
“姑姑——”她的声音哽咽。
一时恍然,不知她为何而哭。等到脑海清明,被她扶着支起身的胳膊一瞬僵硬,猛然抽开。
“姑姑——”云浮跪倒在地,泪流不止。
“你走吧!”
“姑姑,不要赶云浮走啊!云浮错了,云浮再也不敢了!姑姑,您原谅云浮吧!”
云浮的哭喊声让我的心一片凌乱,恍然间想起她第一次来严家的模样。那时的她,怯生生的站在管家身后,身材瘦小,头发枯黄,只一双眼睛无端的有神。问她叫什么名字,她说还没取名,我看着天边的云彩,便取了“云浮”这个名字给她。那时她不过十二岁,如今已是四年过去。这四年里,同喜同悲,至亲至近,孰不知,一切只是幻象。
“云浮啊,我待你不薄啊!”一声叹出口,说不出的荒凉。
“姑姑——”云浮泪流满面。
“走吧!”我扭过头,望向锦被上的刺绣,那鲜艳的颜色,刺痛了我的双眸。
云浮依然再哭,再哀求,我却始终僵着身子不愿转头。
许久之后,听得重重的几声头磕地声,听得一声含着抽泣声的“姑姑”,听着一阵凌乱的步伐,而后,一声“吱嘎”的关门声收住所有声响。
我缓缓转过僵硬的头,只看到熏烟袅袅,一片寂静。
过了一会,门又被推开。袁起走了进来。
抚了抚波动的心潮,问道:“我怎么又睡过去了?”
袁起向我告罪:“回夫人,那天夜里见您极反常,属下怕您入了魔障故将您击晕,还请夫人恕罪。”
“反常?”我低吟着这两字,想着那夜的事,目光结霜。“我睡多久了?”
“已有两日。”
“那——”本想问问苏青云现在如何,可一字出口又顿住,转而问道,“刺客的事追查的如何了?”
“此事依然在追查。据——”袁起说到这,顿了顿,看了我一眼,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