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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翰仁却只是含糊作答:“若是二哥有何需要翰仁帮忙地方管说,但翰仁才疏学浅,又是刚学着经营,怕是要求到二哥帮忙地方多呢。”
许翰孝闻言已知他不愿相助,脸一冷道:“母亲既把这两个铺子送给了翰仁,翰仁还想要置身事外怕是不可能了。”既想要吃鱼,又怕沾了腥,哪有这么好事?
许翰仁见二哥已知晓许夫人将铺子送给自己之事,便有些惴惴,但还是不肯松口相助翰孝。其实对许翰仁来说,像如今这样状况一直维持下去,永不分家才是好。
许翰孝见许翰仁始终不肯答应相助自己,也不再与他啰嗦,结了账起身离开。
坐上了马车后,许翰孝突然心中一动,莫非许翰仁是答应了相助大哥那一边所以才拒绝自己吗?这样想着,他便吩咐车夫转向,向翰忠往日常织造工场而去。且让他试探一下大哥,若大哥还不知母亲将两家铺子送给了翰仁,那么听闻这个消息一定会极为不满吧?
……
于懿确实有为翰忠翰孝树立一个对手,并让他们能够产生同仇敌忾之心打算。但她亦不会利用完了翰仁就过河拆桥,如果翰仁真是可造之材,她会扶持他商场上站稳脚跟,帮着他许家获得一席之地。
她任务目标就是许家稳定,而三足鼎立,互相牵制,才是稳定第一步。
当然理想状态是互相扶助而非互相牵制,因为一旦她离开了许夫人身子,没有一个人调停这三方平,总会向着一方倾斜。所以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于懿还考虑接下来该如何去做时,许老爷子派人来传话,要她立刻过去。
……
许老爷子今年六十八,将近古稀之年,身子骨却颇为硬朗,只是脑子越来越糊涂,因此早就不管家里事务了。
本来按着规矩,每天早晚许家所有晚辈都要去他那里请安,但老爷子糊涂了之后性子变得乖僻,有天突然发火了叫他们都不要再去请安。不过许夫人还是每日一早要去许老爷子那里请安,于懿也按着许夫人习惯每日去请安,不曾少了礼数。
于懿过去后,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公爹。”
许老爷子哼了一声:“你把许家两家铺子给了那个庶子?”
于懿一怔,是谁告诉了老爷子此事?她心中存疑,脸上不动声色道:“是。”既然有人有心挑拨,隐瞒此事也没用。
许老爷子责问道:“你把许家铺上送给外人,是要用许家家产收买人心吗?”
于懿一皱眉:“翰仁也是许家人,并非外人。”
许老爷子怒道:“我说他是外人就是外人!”
于懿只得垂首:“是。”
许老爷子又道:“你去给我马上收回来!”
于懿试图说服老爷子:“公爹,此事万万不可。儿媳将铺子赠与翰仁,是为了许家好。”
许老爷子厉声道:“胡说!怎么会是为了许家好?那为了许家兴盛,是不是就要散家财才行啊?!”
于懿哭笑不得:“公爹,翰仁他毕竟也是姓许,他若是也能像翰忠翰孝那样为许家心力,不是一件好事吗?”
许老爷子居然想了一想:“翰仁?就是整天外面胡混那个?”
于懿赶紧道:“翰仁已经改过了,如今再也不会去外面胡混了。”
许老爷子又道:“他是庶子。”
“可他姓许,他也知道一荣俱荣道理,若是许家兴盛,他……”
许老爷子却不听劝,打断于懿话头:“把铺子收回来,你若是不去办,便由翰忠去办。”
于懿一挑眉:“是翰忠告诉您此事?”
许老爷子一愣,转眼看向别处:“当然不是。”随后又道:“马上去收回来!”
于懿低声道:“是。”
……
离了老爷子住处,于懿暗暗思忖,老爷子糊里糊涂没法和他说理,如今之计只能阳奉阴违,将老爷子先哄着,但此之前,她需要先找出那个向老爷子告状之人。她没回自己住处,先向翰忠那院而去,见着了翰忠,便沉下了脸:“翰忠,是你向老爷子告状?”
许翰忠绷着嘴角,语带不满道:“母亲怎能将铺子送给那个不着调庶子?”
于懿冷冷道:“若非你和翰孝争执不休,整天只想着内斗,不好好管着家里生意,我又何必去倚重翰仁呢?”
许翰忠道:“并非翰忠想要争执,是翰孝太过分。”
于懿心中一动,问道:“翰孝又做了什么事?”
“翰孝今日来到工场,说翰仁比我要强,才接手铺子几天就经营得有声有色,比起我来……要强上许多。”许翰忠说了一半,语带迟疑地改了措辞,没有将翰孝所说完全道出。
其实许翰孝所说还要恶毒,将许翰忠说成了一个完全没有经营才能,只知循规蹈矩庸人。反之,他将翰仁夸得天花乱坠,说他多么多么有做生意天分,后又提到于懿送给翰仁两家铺子。这两家铺子本是翰忠管着,于懿当时将铺子要过来时只说让翰仁暂时管着,许翰忠丝毫不知她其实是将铺子彻底送给了翰仁。
许翰忠听闻翰孝说出此言,当时就极为不满,但他向来孝顺,不愿当面违逆母亲,心里觉得也只能接受此事。这时许翰孝便装作无意地提及,许家可还有一位老爷子呢!
许翰忠虽然没有对于懿说出翰孝后面所说,但于懿还是猜到了事情大致经过,翰孝今日去翰忠那里,总不会是为了特意去赞扬一番翰仁。如今看来,不好驯服就是许家二少爷了。她想了想后道:“翰忠,铺子娘既然送了出去,就不好随便收回来,以后找机会再补偿你吧。你不得再去老爷子那里说三道四。”
翰忠虽然不满,也只得答应。
……
回到自己屋里,于懿说要休息,屏退诸人后,从怀中取出一只扁平半透明方盒,按下侧面一个隐蔽按钮后,方盒中心弹出一粒白色药丸,她拈起药丸就水服下。
许夫人其实早已逝世,她穿越过来之后,这本就虚弱身子仍然带着病,若不是每日服用一粒天神给她药维持着,这身子早就垮了。服完药于懿睡了会儿,醒来后觉得身子松些了。
于懿叫来丫鬟:“去尹姨娘那儿说一声,让翰仁晚上回来后来我这儿一次。”她决定今晚找翰仁谈谈此事,好让他有个准备。老爷子那里瞒着也瞒不了多久,且翰忠翰孝既然对他不满,亦可能其他方面找他麻烦。
丫鬟领命而去,不久就回来了:“夫人,三少爷来了。”
于懿微觉讶异,天色还早,翰仁自从开始学着管铺子,从未这么早回来过,莫非发生了什么事吗?
第11章 聚合人心(5)
于懿听闻翰仁来了,微觉讶异,翰仁自从开始学着管铺子,从未这么早回来过,莫非发生了什么事吗?她边思忖,边走到前厅,见翰仁已经等那儿了,只是背朝着自己。他听见她从后面走出来声音才回身行礼,脸上带着怨愤神情。
于懿见翰仁这番神情,隐约猜到了几分缘由,心道许翰孝行事还真,一点也不拖泥带水,若非是对付自家兄弟,那还真是值得称道手段,面上装着一无所知地样子招呼翰仁:“翰仁,这是怎么了?别着急,先坐下,喝口茶慢慢说话。”
许翰仁无心喝茶,从怀中掏出一叠文书来放桌上:“母亲,翰仁无能,管不好这两家铺子,您收回去吧。”
于懿问道:“到底是怎么了?”
原来许翰孝为了打压翰仁,将城西自己铺子里货品售价压低,并派了人翰仁绸缎庄门口宣扬,翰仁绸缎庄本就只靠零散生意,同样是许家货,品质完全一样,被翰孝低价一比,客人自然都跑去了附近翰孝铺子。
翰仁便也压低售价,但他一旦压低,翰孝就比他低,翰仁细细算下来,他只有两家铺子,即使把成衣铺钱调到绸缎庄,手头银钱还是不足,根本无力长时间和翰孝拼低价,若是这样下去,他铺子会先关门大吉。
于懿得知了事情经过,但她自己并不懂经营,对于翰孝这种做法虽气愤,却没有对策可以建议翰仁,想了想便道:“翰仁,你可有什么其他主意?”
许翰仁气恼道:“还有什么主意?二哥这是要逼死翰仁,压低价做法不行,不压价也不行,这两天铺子里几乎一笔生意都没做成。”
于懿皱眉道:“无论如何,这两家铺子我既然给了你,就不会再收回去,你先将契纸文书收好。翰孝那里我会想法子。”
许翰仁本来也不是真要许夫人收回铺子,只是气急了来此告状而已,闻言便收回了桌上文书。
这会儿来个了小厮,于懿认出是许老爷子那里人,只听他道:“老爷子请夫人和三少爷过去呢。”
于懿闻言一愣,老爷子不是糊里糊涂吗,怎么翰仁才刚到她这儿说几句话,他就知道了呢?怕是有人一直命人注意着翰仁,得知他来了自己这里,晓得他是要告状,便先告诉了老爷子。至于这人是谁,不用想也知道是翰孝了。
走路上时,于懿对许翰仁低声道:“翰仁,老爷子找你我过去,多半是为了我送你这两家铺子。”
许翰仁低头默默不语。
……
到了地方,于懿和许翰仁进门先行礼,之后于懿问道:“公爹,不知您……”还未来得及说完话老爷子便道:“翰仁,把文书都拿出来,那两家铺子你以后不许再去。”
于懿和翰仁虽心里有所准备,却不料老爷子会如此直接。
许翰仁没说话也没动,于懿开口劝道:“公爹,翰仁毕竟是许家人,他也是个聪明,儿媳是想……”
许老爷子重重地“哼”了一声,鼻孔中吹出气让胡子一抖:“他不过是个不着调纨绔,玩物丧志、不求上进,我许霆没这样孙子。”
许翰仁闻言脸色变得铁青。
于懿暗暗叹了口气,心道许翰仁之所以会变成先前模样,不正是因为许家对他不信任所致吗?他是因为丧志才会去玩物,而非玩物丧志。
然而许老爷听不进任何道理,只一味地让翰仁把契书交出来。
许翰仁一声不吭,从怀中取出两家店铺契书,走上几步递给老爷子。许老爷子伸手接过,以他老花眼如何看得清楚上面文字,便转向身侧问道:“许福,你瞧瞧对不对。”
许福是跟了老爷子多年,从当年少年到了如今中年,许老爷子对他信任,什么事都不瞒着他。然而这件事许翰仁看来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老爷子对他还不如对一名下人那样信任。这种做法就像是当众抽他脸一样。
许福小心地瞧了一眼许翰仁,接着速地把契书瞧了一遍,对许老爷子道:“三少爷给,一定不会错。”
许老爷子便道:“那就收好了。”
许翰仁浑身颤抖着,强压怒意等老爷子说完这句话,行礼道:“祖父,若再无其他事,孙儿就退下了。”
许老爷子不意地“嗯”了一声。许翰仁转身便走。于懿还想试着劝许老爷子:“公爹,其实这些天翰仁非常用心……”
许老爷子不耐烦地对于懿挥挥手:“你也可以走了。”
于懿只得告退。她缓步小径上走着,眉头深锁,想着该如何说服老爷子接受翰仁。老爷子糊涂不说,还有人旁撺掇,让这件任务变得极为难办了。
赵嬷嬷劝道:“夫人,您身子不好,还是别多想这些烦心事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您操心了再多也没用。还是先把身子养好,等大少爷二少爷生了小少爷,您每天抱抱孙子,那多乐呵啊!”
于懿叹口气道:“这身子是养不好了,我只盼着有生之年,许家不要四分五裂,那样我才有脸去见承嗣。”事实上,若是许家三兄弟一直如此人心涣散,她不知道许夫人这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