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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你……”两人同时开口说话。
“你先说吧。”墨夕说道。
“不,还是你先说。”紫非烟想先知道墨夕要跟他说什么。
“天,很晚了。今天折腾了一天,也很累了,你就洗漱一下,就寝吧。”墨夕将盖在紫非烟头上的盖头揭下,将身上的喜服脱下,头也不回地往外室走去。
看到墨夕的背影越来越远,紫非烟急切地询问道:“那你呢?”
“你睡大床,我去睡软塌。”墨夕的声音没有温度,冷冷的。今晚新婚之夜,她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就只能呆在新房里。
紫非烟呆住了,原先以为自己可以跟她好好地聊聊天,说说话,看样子那是不可能的了。
那一夜,有三个人都没有睡觉。墨夕睁着大眼瞪着窗外,冬天来临,树叶都脱落了,寒风拍打着空空的树枝,她没有一丝的睡意,她还在想着紫非烟,单薄的身子,苍白的脸色,大而无神的眼睛,难道他在自己家里受到了严重的虐待,他妈妈没有让他吃饱饭?当她转身时,她看到从他眼中流露出的一种凄苦,那是她眼花了还是怎么回事。
若离辗转难眠,他并没有去参加婚礼,他不想去,也不敢去,他害怕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拜堂成亲。他从白瑁口中听到了婚礼的全过程,他在心疼墨夕,心疼她为了国家,逼迫自己去做不乐意做的事情。
非烟听着窗外的风声,他的泪水已经将枕头打湿,他不敢哭出声音,只能静静地流眼泪,他没有想到自己的新婚之夜是自己一个人度过的。虽然很多时候都是自己一人独自撑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今晚最难熬。父亲当初是怎么度过这么多不眠之夜的,父亲当初是受过了多少煎熬,多少磨难?他终于身有体会了。墨夕没有接受这段婚姻,难道说他的婚姻并不会受到上天的祝福吗?
[正文:十六 送别云兮]
三天后,紫国的送亲队伍要启程回国了,各国的大臣也纷纷离开炎都。
十里长亭,墨夕穿着黑色的王袍,紫非烟穿着水蓝色的宫装,两人目送了紫国送亲队伍的离开。
“小夕,今天就走啊?”炎怡问道,她看了非烟一眼。
“恩,是的。”墨夕抬头笑道。
“就这么急着想离开?”青聪打趣道。
“皇宫里的床很硌,睡的不舒服。”墨夕也笑这回答。
“是没有若离的温暖怀抱吧。”青聪心知好友,还像以前那样口无遮拦地说了出来,结果被朱颜狠狠瞪了一眼,才明白今非昔比,立刻闭上了嘴巴,偷偷地看向墨夕和紫非烟。
墨夕没有什么反应,只见非烟的脸更为的苍白,吓得不敢说话了。
“非烟公子别介意,拙妻失礼了。”朱颜连忙说道。
“青王妃客气了。”非烟扯了一个笑容。
“大家都不用那么拘礼,直接呼姓名就可以了。”炎怡打着圆场。
“就是,就是。”朱颜拉过非烟冰凉的手。
紫非烟不着痕迹地将手抽回来:“非烟不敢。”
顿时,陷入了尴尬的局面,还是当事人墨夕出来打破了这个僵局。
“天冷了,回去吧。”墨夕唤着墨冉驾来马车,率先跳上马车,炎怡,朱颜,青聪紧随其后,紫非烟看了看身后这片苍茫的大地,回头向马车走去,正当他想如何上车时,一只小手向他伸过来,他抬头一看,对上了墨夕的脸。非烟脸一红,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见墨夕一把握住非烟的手,将他拉上了马车,两人没有说一句话,车慢慢地向城内行驶。
“王妃,少王妃,小姐和非烟公子回来了。”眼尖的家人见到墨冉驾着车朝王府走来,立刻向墨王妃和若离报信去了。
墨王妃和若离整理了一下衣服,连忙迎了出来。
紫非烟的嫁妆浩浩荡荡地跟在墨夕的马车后面行驶过来,墨夕跳下车,伸出手将非烟牵下来。紫非烟红着脸跟在墨夕的身后,望着迎上来的墨王妃和白若离。
王妃虽然年纪有点大,但是风韵犹存,依然能看出昔日四公子之一的风采。白若离虽然不是名满天下的美男,但是也是不可多得,白色的长发,栗色的眼睛,水蓝色的外衣将他原本高挑的身子衬托的更好。
在紫非烟打量他们的同时,他们也在打量着紫非烟。
不愧是四公子之一,紫色的及腰长发,黑色的眼睛,高挺的鼻梁,配着水蓝色的外衣实在是一副不可多得的美人图,但是眼中始终带着哀伤,总让人想疼惜。与若离相比,同样的外衣穿在不同人的身上,表现出不同的气质
墨王妃连忙迎上来,白若离跟在身后。
“爹爹,若离哥哥。”墨夕轻轻地唤道。
“累了吧?”王妃直接走到紫非烟身边,拉着非烟的手问道。
非烟有点发窘,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应付这个场面,他的母亲从来就没有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和他说话。
“这是爹爹,这是若离。”墨夕简单地介绍道,她在家人面前从来都不用敬辞,这样会让人觉得很虚伪。
“是,爹爹,若离哥哥。”非烟跟着墨夕叫道。
“我们进去吧。”王妃瞪了女儿一眼,拉着非烟的手进屋了。
“小姐,你回来啦?”启瑛将菜放在桌上,回头看见墨夕在偷偷地用手夹鱼。
墨夕将鱼飞快地放进嘴里,忙点头回应。
“小姐,非烟公子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少爷说安排在雨溪楼右侧的雨焉居。”笛儿在墨夕身后说道,若离虽然和墨夕已经成亲,但是笛儿的称呼还是没有改过来。墨夕惊讶地回头,雨溪楼正是自己的住所,而若离则住在自己左手边的雨黎坊。
“呃,那个,我觉得雨焉居挺适合非烟公子住的,所以就擅自做主了。”若离结结巴巴地说道。
墨夕浅浅笑道:“我又没说什么,若离哥哥怎么好象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
若离的脸红的跟煮熟的虾子一样。
墨夕回头对墨冉和银恋说道:“去把非烟的行李都搬到雨焉居去。”
“是,小姐。”墨冉向众人吩咐道,“来,大家都来帮帮忙。”
果然是众人齐心,其力断金,不到半个时辰,那十几箱的嫁妆就这样运进了紫非烟的雨焉居。
“那个非烟啊,这以后就是你的新家了,有什么问题的话尽管找若离。”王妃一边对非烟说话,一边为他布菜,不一会,非烟的碗就被堆的高高的。
“恩。”非烟低头吃着菜,他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眼眶中的泪水。
“如果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说。”若离也在为墨夕夹菜。
“恩。”非烟的泪水越积越多。
“非烟啊,这是白瑁,这是梦草儿。”王妃在为非烟介绍家里的另外一些成员。
“恩。”非烟点头称是。
“若觉得闷了,雨溪楼的书房里有很多书,可以去看看,也可以去谊草堂找草儿。”墨王妃继续说道。
“恩。”非烟的眼泪掉进了碗里,被墨夕看到了。
“爹啊,您就别再夹菜了,碗装不下啦。”墨夕看着父亲的筷子在桌上的菜和非烟的碗里来回动,无奈地说道。
“啊,满了?下次应该让启瑛换个大点的碗,你看非烟瘦的全身没有几两肉。”墨王妃自我解嘲道。
“爹,我觉得人还是瘦点好看。”墨夕连忙打断父亲的想法。
“胡说。”墨王妃瞪了女儿一眼。
非烟在墨王府的第一顿饭就这样结束了。第二天早上,拜祠堂的时候,墨夕见到非烟的眼睛红肿,就象熊猫一样。
“臭女人,我要走了。”阳春三月,又是在十里长亭,墨夕和白若离在为云兮送别。
“走吧,走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走的越远越好。”墨夕一本正经地说道。
“那个,我说你就不想我吗?这么急着赶我走?”云兮将包袱递给磬儿,笑嘻嘻地对墨夕说道。
“你,不想。”墨夕毫不留情面地对云兮说。
云兮的脸俊霎时间就跨下来。
在一个月前,墨夕到回春坊一趟。
云兮看着喝茶的墨夕,自己也倒了一杯茶坐在墨夕身旁,“你来找我什么事?”
“你还真想一辈子呆在这吗?”墨夕开门见山地说道。
“呵呵,我就知道你要来。”云兮笑嘻嘻地说道。
“哦,那我也知道了你的答案。”墨夕放下茶杯,同样笑着对云兮说。
“那怎么弄那个老鸨?”云兮问道。
“你忘了他在赏花宴前是怎么答应我们的?”墨夕拿起一个点心,慢慢地将它放进嘴里,慢慢地咀嚼。
云兮回想起在赏花宴开始前,墨夕和自己曾找过回春坊的老鸨谈过。
“云兮想赎身也不是不可能的,只要他拿到了今年的花王。”老鸨慢悠悠地说出了他的条件,说句实话,云兮连续两年夺王已经是很罕见,很少有了,三连冠在炎之大陆上还是从来没有的事情。做他们这一行的,最主要的是吃青春饭,而云兮已经二十一、二了,虽然还有十二分的姿色,还保留着四公子之首的名号,但毕竟年纪偏大,不适合做这个行业了,但如果要放他离开的话,岂不是有点吃亏?新的孩子还没有训练出来,要想让他接云兮的班还要过段时间,于是他便想出了这个办法,一箭双雕。他既能为回春坊保住名号,又能做下好人,何乐而不为呢?
“而现在,他回春坊得到了花王的称号,他就没有理由不放你走了。”墨夕又将一个点心塞进了自己的嘴巴。
“恩,好。磬儿,你去把老鸨叫来。”云兮吩咐着自己的小童。
“是,公子。”说句实话,如果当初不是公子的帮忙,恐怕现在的自己早已经成为了森森白骨,看到公子脱离苦海,是他最乐意见到的。
在磬儿去找老鸨的时候,墨夕和云兮在商讨他应该何去何从。
“你打算怎么做?”墨夕问道。
“先去周游一下大陆,然后看一下什么地方适合我安身立命。”关于这一点云兮老早就想好了。
“那你准备做什么行业?”总得吃饭吧,没有收入怎么养活自己。
“我要做遍天下美食,我要开一间酒楼。名字你来帮我想想。”云兮最爱的就是吃,所以开一间酒楼是最适合不过的了。
“酒楼?为食城吧,,这名字不错哦。”墨夕觉得点心太干了,喝了一口茶就继续和点心战斗。
为食城?这个名字貌似不错啊,云兮没有开口说话,低头思考着。
“墨王爷找我来,不知有什么指教呢?”帘子一挑开,一个四十好几的男子走了进来,但是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岁月的痕迹,他就是回春坊的老板兼老鸨。
“指教不敢当,只是想请你兑现你在五个月前所许下的诺言而已。”墨夕抬起头,黑亮的眼睛看着老鸨。
老鸨看着墨夕的眼睛,感觉到有一股无形的压力:“是,那是自然,诺言我一定会实现。”
“那就多谢了。”墨夕接过老鸨手中契约,将它撕的粉碎,“那以后就两不相欠了,是吗?”
“是,是。”老鸨虽然见过不少世面,但是墨夕给与他的压力实在是太大,让他不敢有什么小动作。
过了几天,云兮将行李打包和磬儿一块搬到了墨王府,于是市井上就有着这样一个传言:墨王爷墨夕在娶第二任丈夫紫国皇子不到一个月时间,便为回春坊的云兮公子赎身,并娶回家中。看来新任的墨王爷并不像她母亲一样专情,而是一个花花小姐,于是乎,一天就有十几、二十副各家公子的画像往墨王府送,使得白若离痛苦不已,不知该如何应对,后来墨夕给他们支了个招,让厨房的把它们当柴火烧掉,这样为王府省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