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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指虚虚画一道反扣的弧,想象记忆里某人难得两次酒醉,死活不肯洗澡,一碰到水就七手八脚往外跑,唇气嘟嘟鼓着的样子,不禁微微一笑。
全场灯光大亮的时候,梵洺已走出小花园,趁沉浸的众人尚未回神的须臾跟黎遥汇合。黎遥指出他外套上有泥土的痕迹,拍了两下没拍掉,干脆让他把褶皱的外套脱了下来。
这一幕自然没有被长着一双善于发现八卦的眼睛的唐多煦错过,他双目炯炯,如一双探照灯,从梵洺的嘴唇扫到暴露的脖颈下移至脐下三寸,蓦然一亮,兴致勃勃的扭头巡视黎遥上中下三路,无果。
不死心的扒着梵洺的肩膀向后伸长脖子望了半天,理所当然啥也没看见。
唐多煦失望地叹了一声,冲他挤了挤眼睛:“这么好的机会,你居然啥也没做,太对不起组织这份心意了。”
梵洺:“……”
“我去拿点心。”黎遥极为有眼色的离开,将空间留给这对明显有话要说的朋友。
唐多煦胳膊肘搭上梵洺肩头,整个人歪歪扭扭的,站没站相:“你电话挂得急,我还以为你急着找那个小明星呢?居然不是?说真的,我真不明白他们一个两个有什么好。脸蛋长成那样的海了去了,脾气是不错,但养着玩和放家里的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你别因为执念……你懂我什么意思吧,就整一替身摆家里。”
梵洺把他胳膊抖下去,旋身从侍者那里取了两杯酒,递一杯给他:“没他哪来的家?再说,你什么见我整个赝品?”
“哼,你小子我还不清楚?要不是真的就毁掉……等等,我怎么觉得这句话信息量有点大。”唐多煦端着酒杯,慢慢扭过脑袋,瞠目结舌地望着他:“究竟是我想歪了还是我疯了?你的意思是……”
慌忙拉着梵洺走到相对僻静的地方:“黎遥的出现难道不是意外?是人为安排的?”
梵洺打从布置计划起,就将唐多煦圈为了同盟,甚至将公司机密透露给他。黎遥算得上是计划的关键环节之一,还要唐多煦帮忙,于是爽快的坦诚说:“嗯,背后的人只单向和他联系,用了变声器,听不出男女。”
“变声器?是无定位电话吗?这个我或许有办法……”谈到专业领域,唐多煦滔滔不绝起来,一口气列了四五种可行的方法,末了才一拍脑袋道:“不对啊,我都有点糊涂了。黎遥其实是卧底吧?这样的人你都敢带在身边!你刚刚说的,是自己发现的还是黎遥告诉你的?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梵洺退后半步,躲避唐多煦飞溅的唾沫星子,有条不紊地回答:“黎遥是卧底,但不是自愿,那个人控制了他的父亲。他接电话的时候我在场。我们是合作关系。还有什么问题?”
“耳听为虚啊还用我提醒吗!而且他明知老子有危险,还向你坦白绝对有问题!”
“那是因为那个人算漏了一点。”梵洺难得笑了笑,却令人不寒而栗“黎遥和他父亲关系并不融洽。我们合作的前提,就是他的父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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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小天使们不要捉急,我要是那天没更的话,第二天会二更补上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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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第一发,乃们懂得
☆、55·强吻
牵涉到人命;唐多煦下意识皱眉。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梵洺摇晃着杯中琥珀色的美酒,“自然是一劳永逸,斩草除根。”
唐多煦被他那瞬间流露出的冷戾惊到,脸上布满错愕之色,但不过眨眼的功夫,他就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你尽管吩咐。”
“叮——”
两支高脚杯相碰在一起。
朋友之间,有些时候真的不用说太多。
很快;黎遥回来了;两人神色自若的结束了当下话题;转而谈论起今天宴会的主角姜绍辛。
唐多煦堪称人肉资料机;几乎没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三言两语道出了姜家老爷子特意下血本将生日会搞得如此隆重的真意。
唐多煦:“俗话说三十而立;而通儿;老爷子是想抱曾孙了……梵洺,你在听吗?”
梵洺:“嗯?”
虽然无法跟戚以沫呆在一起,但与他身处同一场宴会现场,彼此相隔不过五十步的认知,令梵洺心潮起伏不定。他所选的位置正对小花园入口,便时时关注着那头的动静,生怕哪个路人甲路过把他家以沫顺走。
这种密切的注视理所当然被他对面的唐多煦发现了。
唐多煦狐疑的扭头扫视,除了三三两两陆续下楼的客人,没发现什么异常。
他暗暗寻思,今晚梵洺一直不在状态,满腹心事的样子。而异常,似乎是从他遇见那个小明星开始的?
不得不承认,唐多煦有时真的很敏锐。
他看黎遥一眼——对黎遥,他谈不上信任,也没说过什么话。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和梵洺在说,而黎遥就像一块移动背景板,毫无存在感。现在大家是一条船上的人,总不说话也不像话,于是他主动拉黎遥进话题,顺便套套话。
唐多煦:“黎遥,你平时看电视剧吗?”
黎遥冷不丁被点名,有些讶异,可多年培养出的职业素质令他迅速摆出了一个亲切的笑,“最近在陪小洁看《沙漠谣》。”
“那个我知道,是小说改编成的电视剧吧?话说现在很多网络小说都被改编成了电视剧,你怎么看?”
“挺不错。它让国产电视剧选材、情节更加丰富。根据热门小说改编的电视剧,第一优势就是有原创书迷做固定观众,电视剧给他们构建了一个真实的看得见的世界,满足了他们幻想,还为原作者打响了知名度,称得上是一箭三雕。”
唐多煦在心中评价:反应快,回答客观全面,是个个性严谨、善于交际的人。
唐多煦接着说,“大漠谣的男主角是卓宽吧?我刚刚在大厅看见他了,听说他所在的剧组也出席了这次宴会呢。”他飞快地朝梵洺做了个鬼脸,说:“据我所知,梵洺是那个剧组的最大投资人,跟他熟得很,让他帮你要签名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说罢,挂上一脸欠揍的贱笑,不由分说推着梵洺往楼下宴会厅走。
梵洺从唐多煦提起剧组就隐隐听到了他一肚子坏水滚动的声响,直觉不妙。
此刻预感成真,不禁扶额,“我有事……”
“不管有什么事,通通给我下去!主人家还没道贺,倒躲到这里清闲来了,现在的年轻人呐……”
苍老浑厚的声音忽然在他们身后炸响。
三人回头一看,是唐多煦的父亲。
梵洺忙道:“唐叔。”
“梵小子好啊。”唐老爹一身喜庆,花白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他精神矍铄,鹰目冒着精光,用菜场买猪肉的挑剔目光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黎遥,“这位就是干儿媳妇?”
唐老爹和梵老爹交情甚笃,梵老爹夫妇出意外去后,他更是把梵洺当半个儿子养,逢年过节总要叫来团聚。听说梵洺找了个男媳妇,他第一反应是到老朋友坟前认错,自责没教养好孩子,让他走了弯路。又把梵洺叫到跟前来,让他把人打发走——老梵家可就他一个独苗苗,要娶了个男媳妇,落人笑柄事小,断子绝孙事可就闹大发了!
奈何梵洺执迷不悟,打死都不肯分手。唐老爹一怒之下撂下狠话,“不跟那个男人分手就永远别进我家门!”
梵洺也硬气,逢年过节托人把礼物送到府上,人只在门外远远看一眼。后来唐老爹听说梵洺被梵大伯打了一枪,生命垂危,又听唐多煦说戚以沫在旁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的照应着,心说干儿媳妇是男人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儿孙自有儿孙福。嘱咐儿子改天让梵洺带着人上门一趟,他代表老友正式见一见。
不料后面就闹出了戚以沫和梵洺决裂一事。
自此两个孩子一个也没见成,最近才慢慢恢复电话联系。
今天唐老爹还是第一回在公共场合看见梵洺,下意识就把他旁边的黎遥错当成了他的伴侣。他竭力掩饰着内心的激动,装出一副从容的家长派头来:“的确一表人才,不错不错。”可惜似乎跟自家儿子描述的颇有出入啊?
梵洺刚想解释,余光瞥见一个人扛着另一个从小花园里出来,眼中顿时晕染开一层不太明显的惊惶与愠色——
居然敢动他的人!
随口编了个连自己都不知所谓的借口,无暇顾及众人诧异的神色,拔腿追去。照理说,扛着以沫这样的大男人,多多少少会有些吃力,然而那个人仿佛完全不受影响,脚步甚至比他还轻快。
一路追到楼梯间,推开厚重的安全门,空无人影,扒着栏杆往下望,依旧空荡荡的。
跟丢了!真是该死!
他根本不敢想象会出什么事!
哆嗦着手指拨电话,在接通的前一秒狠狠将手机掼到了地上。
去他妈的步步为营!去他妈的引蛇出洞!去他妈的解决一切隐患再在一起!
如果以沫出了事,这一切还他妈的有什么意义!
“咚——”
一粒小石子砸中梵洺的脑袋。
正苦苦思索跟幕后黑手玉石俱焚的梵洺浑然不觉,只随手拨拉了一下。
“咚——”
第二粒石子沿着第一颗的轨迹,砸在他额角。
在“不就是想要威胁我吗我死了看你威胁谁去还不得乖乖把人放了”这条死胡同里的梵洺一脚踹在铁门上,满心满眼充斥着最快的自杀方法,依旧毫无所察。
“哗——”
第三波石子来势汹汹,天女散花似的砸过来。
回过神的梵洺一声怒喝涌到嘴边,在看清环着膝盖躲在存放消防器具的玻璃里正一脸得色地朝他挥手的戚以沫之后,收势不及,一下咬破了舌尖。
这一口挺深,殷红的血丝霎时顺着嘴角往外淌,这可把戚以沫吓坏了,扒着框爬出来,捏着他的下巴看来看去。
梵洺一把打开他的手,凶狠地把人拥进怀中,按着后脑就吻了上去。
他的动作太急切,嘴唇磕了一下,彼此都是一阵疼痛。然而梵洺不管不顾,强硬的敲开牙关长驱直入,带着血腥味的温热卷了进来,肆意探索着他的口腔。
戚以沫醉后任性,唇上吃痛,想也不想屈膝顶撞。无理智,因此也没有控制力道,梵洺脆弱的部位遭此不留情的一击,整个人剧烈地一颤,按着他的手一下子松开,唇齿间的动作却不曾停顿,反而更加激烈的卷缠、挑逗着他与他互动。
就在戚以沫胸腔的空气消耗殆尽,因为缺氧眼前一阵阵发黑的时候,梵洺偏开了脸。
戚以沫靠在墙上,而他整个人则虚脱的挂在了他身上。
某个部位传来噬心蚀骨般的疼痛,梵洺强忍着,依依不舍地在戚以沫唇上轻啄了一下,又一下。
戚以沫被这啄木鸟捉虫一样亲吻方式取悦了,又似乎是觉得痒,黑白分明的眼眸渐弯,最终吃吃笑了出来。
梵洺温柔地舔去他唇上的血丝,又亲昵的蹭了蹭他的鼻尖,“以沫……”
“道歉。”
“我错了,我不该把你独自留在小花园。我要背着你慢慢走回家……然后给你放水,陪你洗澡,等你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我就给你弹《卡农》。我对着你的照片练了很久,终于能弹给你听,我猜到时候我会很紧张,如果弹错了,不许嫌弃……你没写完的剧本我给收在床头柜里了,翻得有点旧了,我重新手抄了一份……你以前最宝贝的那盆月见草,我也好好养着呢,现在开花了,咱们回家看……”
“好。”
戚以沫仰脸在他眼睑上亲吻一下,“不哭。”
梵洺顺从的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