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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师兄-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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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那声音变得极为恐慌:“怎么会,怎么会……”

贺云卿缓缓起身,眼中满是讥讽的笑意。

左道蕴扔过来一个五颜六色的瓶:“用这个装,逃不掉的。”贺云卿轻轻一点头,便见一道轻雾倏地飞到瓶口,挣扎了一番终是落了下去。

那道轻雾在瓶中横冲直撞,嘴里还不断叫唤着:“怎么会怎么会……”

贺云卿手指轻轻敲着黑瓶口:“需要我们解释一下么?第一,你太急了。这世间宝贵的遗迹均是限制众多,而你竟一下子传送了成百上千的修士进来,唯有那些对抗力不足的修士被你丢在那里,因为他们的身体太弱了,根本没有办法承受你的灵魂对不对?”

“第二,幻境这种东西向来用来考验修士的意志力。但是你的幻境诱惑的意味太浓,一看便是邪道。”

“第三,丹室之中丹药明明以玉瓶封好,如何能够散发药香?”左道蕴接口道,“再说,传说中的丹修珑渊脾气古怪,求丹者对之爱恨交加,我可不曾听说过珑渊竟是如此温柔的人,倒是让我们受宠若惊了。”

贺云卿的目光逐渐变得凌厉:“所以,这所谓的珑渊秘境,只是你找一具新的躯体的借口,一个陷阱而已。丹修珑渊因为神丹未成心生怨恨,神魂不灭,想要找到一具躯体重铸神魂,而你想要找的,便是实力、敏锐、机智都足够的修士。”

“难道他不担心被发现么,贺云卿?”左道蕴摸了摸下巴,问道。

贺云卿道:“这墓地,本来就是一处阵法吧,将珑渊的神魂拘禁于此。他无法出去作乱,便将这墓地之内改造成考验修士的样子。甚至在我看来,珑渊并不是真正要寻找这样的一个修士。因为时日久了,他炼成神丹的愿望转化为执念,执念使他入魔……死的人越多,便越能滋养他的魔心,因而那些在之前的考验中死去的修士只是珑渊的补药。而真正到达墓地的人,左道蕴,你以为会有多少人?”

左道蕴微微一笑,伸手,举出了两个手指头。

“我们,两个。”

贺云卿道:“确实如此,这世间,有多少修士能抵挡住自身的执念和丹药的诱惑呢?”

少之又少。

修士的淡然多是因修炼需要,但对实力的追求和修仙的野心便注定了他们不会无欲无求。而珑渊正是抓住了这种心态,才将遗迹改造成了嗜血的修罗场。

随着那黑瓶中神魂渐渐消散,贺云卿将黑瓶扔给了左道蕴:“这下应该能出去了。”

左道蕴点头:“嗯。”

返回第三层,玉瓶中雪白的丹药早已消失不见,只有一堆白色的骷髅和风干的黑色血迹,第二层第一层同样也是如此。碧色的湖泊化作一池血水,蓝色的天空上只有黑霾笼罩……一切景色都恢复了原本的样貌,如此可怖,而又如此凄凉。

“贪念害人。”左道蕴一锤定音。

黑色风干的血迹染上了鲜红,当贺云卿和左道蕴返回的时候,一路之上,修士的尸体越聚越多,血腥味也越来越浓,汇聚成一道红色的血河,让阴森的遗迹之中更多了一丝压抑的气息。

待二人彻底走出遗迹,那股压抑的气息才自二人心头慢慢消失。二人停在丹城外的一座矮山上,左道蕴收回刀:“这次平白费了一番功夫。”

贺云卿微微一笑,掏出一张薄如蝉翼的纸片:“给。”

左道蕴伸手接过,眉头微微舒展开。那纸片远看薄如蝉翼,近看竟真是蝉翼制成,蝉翼之上,密密麻麻绣着黑字,绣线也似是用天蚕丝织成。左道蕴勾唇:“在哪儿拿的?”

贺云卿道:“珑渊倒是没有骗我们,镇墓兽口中却是有一卷他平生炼丹的记载。我趁着我俩离开墓室之前特意顺出来看的,一人一半,若是你有空,我们各自录下一份即可。”

左道蕴自是应了下来。二人疾行数里,在丹城外一座城镇上找了一家客栈坐下,切磋之余,将珑渊留下的一张纸重录了一份。转瞬,便是三天时间。

三天后,贺云卿和左道蕴终是听到了有关这次遗迹的消息。

本次前去珑渊遗迹的修士,死者众多,生还者极少,那十来位生还者在回到丹城之后便受到了各方势力无休止的追杀,尤其作为丹修大本营的丹塔,是决不允许丹方和炼丹法术外流的。

左道蕴道:“我们还是早日离开丹城的好。昨日已有传闻说珑渊的传承落到了两个年轻修士的手中……后来活着的那几个修士挨过了幻境,只是我们的速度太快,他们去墓室的时候只看到了一堆枯骨,但我们离开幻境的时候或许真的有人看到了。”

贺云卿轻轻颔首:“也好。”

贺云卿要继续向西,越过中域的大半城池,而左道蕴却是要往南走,他要去南疆寻一株特有的火属性药草。想到南域,贺云卿便想起自家老爹曾提过的失踪已久的大伯,顺口提了一句。

左道蕴暗暗记下:“奇兽门在中域大城中也有分支,到南域之后,我会帮你探一探。”

贺云卿点头:“那就麻烦了。”

歇息了两日,两人便各自分开。丹城之中关于珑渊遗迹的传闻已愈演愈烈,关于两个年轻修士的描述也逐渐细致起来。

贺云卿对这一切却是丝毫不知。这一刻他已经通过丹城的传送阵,进入中域数一数二的大城,云迦城。

此刻,距离他离开玄机门,已是一月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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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机门。

听雪殿后的一栋小楼前。

燕枯心摆弄着他的大红衣衫,眉宇间依稀闪过一丝阴郁,旋即,那丝阴郁消失,他的眼睛蓦然明亮起来:“让你心狠,今日却是新弟子的训练事宜,你是如何都躲不掉的。”

想及这一个月的经历,燕枯心便觉得生气恼怒。气贺云卿平白找了个女人待在身边,只为了拒绝自己的表白,更气这一个月内贺云卿就如同没事人一般竟没有找自己解释一句。燕枯心甚至暗忖,是不是之前给贺云卿留下的印象太坏,以至于那人从来就是看轻自己的,这种念头很快被他打消了。

贺云卿绝不是这种人。

但他的作为的确让燕枯心非常不满。

为此他这一个月中没有往贺云卿那里走一步,也禁止手下童子仆婢提及任何有关贺云卿的消息……而这一次,在燕枯心看来,绝不是他主动去找贺云卿,而是门内要事……燕枯心勾唇一笑,红衣随着他的动作轻轻飘起,张扬而灿烂。

燕枯心不爱青衣,然而近日,童子仆婢却也会特意备上几件任这位喜怒无常的主子挑选。除了精心的裁剪和绣花之外,青衫之上,必要洒上淡淡的汨罗花香,童子们尽管不明白理由,却总能看到燕仙长面上满足的笑容,于他们而言,这已经足够。

燕枯心到达听雪殿偏殿的时候,殿中已有几位金丹期修士在闲聊,人渐渐地多了起来,燕枯心却始终没有看到他想见的那个人的身影。原先的矜持被他抛到一边,他肆无忌惮地在殿内逡巡着,没有,始终没有。

燕枯心的脸色倏然阴沉了下来。

“贺师兄外出历练,门内的事情交给连师兄负责……”

别的字眼燕枯心完全没有注意,他只注意到了“外出历练”这四个字。

丝毫不顾忌那位同门脸上恐慌的表情,燕枯心一把揪住了那人的道袍,将他整个人提起来:“你刚刚说什么?”

“燕,燕师兄,我说此次炼气期弟子试炼……”

燕枯心很不耐烦:“后面!”

“贺师兄外出历练……”

“什么时候的事?”

另外一位弟子劝道:“燕师兄,还是将秦师弟放下吧,师弟,将你知道的消息说给师兄听。”

“贺师兄外出历练已然一月有余,师兄并未声张,因而门内知晓的并不多。”那弟子被燕枯心面上的残暴吓得不轻,“若是燕师兄想知道,还是去玄云师伯那里询问一番,师弟就知道这些……”

第二十七章 剑意

不顾众人异样的眼光;燕枯心猛然转身;顷刻便从偏殿消失。驾驭着飞剑在山峰间横冲直撞,眼前的景色一片模糊;燕枯心不管其他,一路飞速前行,最终落到贺云卿的院落前。他自剑上跃下;将问话的童子一个个打飞;径自往内院走。

燕枯心缓缓地推开门。

屋里简洁干净;是贺云卿一贯的风格。然而;这处燕枯心平日熟悉无比的居所;此刻却好似多了一丝违和感;应该是没有人气的原因吧!他轻轻抚摸着白色的墙壁,在贺云卿平日休息的椅子上坐了片刻,难过的心情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减散。

他唇角勾起一丝冰冷的笑意。

外出历练一月有余!却没有告诉他一句!让他这一个月里怨念生气,却不知那人已经离开!

燕枯心也说不清楚,他究竟是生气贺云卿的离开,还是生气贺云卿离开却不曾给他透露一丝消息!更心痛的是,他分明觉得,在那人心中,他是一点地位也无的。

“锦衣姑娘,燕仙长在里面,你还是……”

耳畔掠过一个熟悉的名字,燕枯心面色一冷:“让她进来。”

锦衣,不正是那日贺云卿特意带回来的女子么?燕枯心眸色更冷,他倒要看看,那引起他与贺云卿争吵的女子,究竟是如何的天香国色?

燕师弟已经全然忘记了,那天贺云卿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他自己就先跑出去了……

锦衣推门进来。

燕枯心眼光挑剔地看了一眼。脚太大了,小腿明显不直,胸小没看头,脖子粗,大饼脸,眼睛太小……左看右看,实在太丑,难道贺云卿就喜欢这样的?想到那张禁欲到不似凡人的脸孔,燕枯心眉头皱的更厉害,眼光也实在太差了吧!

“见过燕仙长。”锦衣缓缓拜下。

矫揉造作!燕枯心心里又默默下了一句评语。

忽然,燕枯心觉得这女子有些面熟:“我是不是见过你?”

锦衣肩膀抖了抖,虽然很轻微,却被一只盯着她的燕枯心发觉了。燕枯心眸光尖锐,语气愈发冷酷:“说!”

锦衣咬了咬牙,想及云竹的嚣张,仍是半天没有吭声。燕枯心大怒,高等修士的威压顷刻间笼罩着锦衣,她额头渗出汗珠,却仍是忍着:“燕仙长不如杀死锦衣便是了,锦衣什么都不会说的!”

燕枯心阴森森道:“杀了你,为什么?”

“燕仙长既与贺仙长有旧怨,锦衣又怎么会有活路……”惨叫一声,锦衣几乎崩溃,“当年在赵仙长那里服侍,锦衣就差点被燕仙长整死,如今不过是晚死一会而已……”

燕枯心只觉越来越摸不着头脑,收回威压,身子靠近锦衣:“你是贺云卿手下的婢女,后来又去了赵青云那里,对不对?”

锦衣点点头。

燕枯心的声音逐渐变得温和:“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我听,一句都不许落下。”

锦衣怔了怔,面上闪过一丝挣扎之色。刚刚想要弄死他的燕枯心并不可怕……但是此刻,锦衣却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一头披着人皮的饿狼。他的眼神就好像能够吞噬一切,阴森森的仿佛能看透她心灵最深处埋藏的秘密。

锦衣遂将她与云竹的恩怨,以及她见到贺云卿之后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陈述了一番,一点没有遗漏。

“你是说,云竹吩咐人这么做的?”燕枯心轻轻敲着桌面,语气相当平淡,眼睛却不自觉地眯起——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锦衣点头:“云竹一贯如此,当日她被贺仙长赶到外院,也正是因为她假借贺仙长的名号肆意支使院内的童子婢女。”

“那么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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