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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诺瓦尔严肃地说,“你要明白,如果你出了什么事儿中国新华社是要承担责任的,而且adair会打死我的!”
顾之泽举起右手,表示我向耶稣发誓!
***
玻利瓦纳斯河上的桥基本都被炸毁了,只剩下一座双向四车道的斜拉索桥,交战双方都在桥头设置了哨所和检查站。诺瓦尔把车停下来,交出了自己和顾之泽的证件,又拿出了政府军开具的“外国记者,请予以协助”的证明。荷枪实弹的哨兵用枪指着顾之泽的脑袋把他逼下了车,然后把那辆破得几乎没了前引擎盖的吉普上上下下检查了一下,就差把座位拆下来了。诺瓦尔大张着双手和顾之泽站在路边,浑若无事地说:“每次都这么查,没事儿,他们就是意思意思,做给河对岸的人看的。”
顾之泽顾不上听诺瓦尔说话,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哨兵的那搭在扳机上的右手食指,生怕他一个咳嗽就扣下了扳机,要知道那微冲的保险可是开着的,枪口距离自己的胸口最多只有两米。
十五分钟后,几个士兵还在检查那辆车,诺瓦尔站不住了,笑眯眯地说:“朋友,那么热的天我请你们喝两瓶啤酒好吗?”
“你带了酒?”哨兵严肃地说。
“带了,就在驾驶座的下边。”
哨兵从驾驶座下拉出来一个黑色的小包,里面有几张美金,于是严肃地挥挥手,示意“赶紧通过”。诺瓦尔得意地冲顾之泽挤挤眼睛,跳上车打着发动机,顾之泽气得双手都在发抖——那四百美金是老子的好么!一百美金一瓶的啤酒,是玉帝他老人家喝的吗?
车子开过了大桥,在桥头时相似的检查又来了一遍,只是这次就没有刚才那么好运了,因为顾之泽拿不出“特别通行证”,他们只好请*军的兄弟们喝了十瓶啤酒。
顾之泽抱着自己的摄影包,缩在副驾驶座上一言不发,诺瓦尔絮絮叨叨地一边开车一边跟顾之泽说:“中国是反战的,所以双方都挺卖中方面子的,你真幸运来自中国,要不两千美金也过不来……”
顾之泽飞快地计算,过个桥一千四百美金,师父要点灯熬油地写多少字才能挣来这点儿钱?顾之泽觉得,自己这趟要是不拍点儿什么回去简直愧对师父。他摸摸衣服口袋,那里藏着一个sd卡,64g的,里面拍的是前几天新闻记者会上的内容,他拿出相机里的空卡把这张卡装了进去。
在难民营门口,一个满脸横肉的“新闻官”粗暴地从顾之泽手里抢过相机,翻了翻里面的照片后一脸仇恨和鄙视地瞪着顾之泽,钵盂大的拳头攥得咔咔作响。顾之泽机警地指着相机取景框里的政府军发言人说:“全是废话,只会警告,懦夫!”
横肉新闻官立刻破颜而笑,他大力拍拍顾之泽的后背:“好,好兄弟!”,拍得顾之泽几乎要飞出去。
诺瓦尔悄悄冲顾之泽伸个大拇指。
难民营占地大约有五百平米,一共有将近两百顶帐篷,帐篷密密麻麻地挨着,中间只留下可供一人通过的狭窄通道。中东炎热的气温下,帐篷里蒸笼一般,散发着阵阵恶臭。
幼小的孩子三三两两挤在一起,从一个脏兮兮的水盆里舀水喝,顾之泽看着他们的时候他们会眨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露出一抹羞涩的笑。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蜷缩在帐篷门口,手里死死攥着一个小小的盒子,嘴里只是喃喃低语。
那个新闻官指着小女孩说:“她大哥战死了,二哥踩了地雷,爸爸昨天中了流弹,只剩下妈妈了。”
顾之泽的下意识地想要打开镜头盖把这个孩子拍进去,可是新闻官死死地拉住他的手:“不许拍!”他严肃地说,“你只能拍我让你拍的。”
顾之泽耸耸肩表示服从,却在无人注意时悄悄把那张空的sd卡又□□了相机的卡槽里。他打开镜头盖,把相机垂挂在胸前,一边走一边浑若无事地按两张,至于能拍到什么他已经不在意了,这种时候有总比没有强。
难民营不大,按照新闻官划定的固定路线半小时就走完了,远远地看到前方有一片空地,红十字的旗子正在风中飘着。顾之泽蹲□子假装系鞋带,趁人不备飞速地把储存卡抽出来又把那张拍了记者会的卡塞进去,然后借着系鞋带的动作把换下来的卡塞进了鞋里。
这一连串的动作做得行云流水毫不迟滞,以至于站起身来时他才觉得似曾相识。想想,曾经他就是这样保住了那录有“非法采血”证据的储存卡……时间过得真快,顾之泽有点儿恍惚,自己怎么就走到了这里了呢?
前边,诺瓦尔招招手让顾之泽赶紧过来,两人在新闻官的指挥下拍摄了难民接受国际救助的“和谐”画面。当拍摄完成时,新闻官又把两个人的相机要过来逐一检查了一遍里面的照片,满意地点点头。
两个人开车返回河对岸时,诺瓦尔诡异地冲顾之泽丢个眼色:“拍到了吗?”
“拍到了,你呢?”
“拍到了!”
两个人相视大笑,混战地的,谁都不是善男信女。
***
回到凯莱时,顾之泽在大堂看到了气急败坏的项俢齐,项俢齐抡起蒲扇大的巴掌呼呼生风,一长串句子都不带用标点符号的:“你个小混蛋死哪儿去了也不说一声是不是欠揍我特愿意揍你一顿满足你的要求!”
诺瓦尔非常聪明地瞬间消失了,跑得比飞毛腿导弹还快。
顾之泽堆上满脸的笑容承认错误,笑得满脸百花盛开。可惜,这种笑容李润野都不一定买账况且这是项俢齐而不是李润野。
看着项俢齐越发暴怒的表情,顾之泽叹口气:“那我去跟老大承认错误吧,她是社长,我出门应该跟她报备的。”
项俢齐瞬间闭嘴了,他一口气堵在嗓子眼,瞬间涨红了脸,憋的眼睛都要翻白了才悻悻然地说:“算了,别麻烦她了……下次干什么跟我说一声也好啊。”
顾之泽笑眯眯地一鞠躬:“谢谢项大哥,师父知道你这么照顾我一定特别高兴。”
项俢齐立刻笑成了一朵大喇叭花。≮更多好书请访问。。≯
顾之泽拉着李润野上楼,一边走一边告诉他今天的遭遇,项俢齐听得直咋舌:“你小子够本事的啊,都拍了什么了?”
“都没来得及细看,”顾之泽站进电梯里,按下8楼的按钮,“回去你帮我看看,挑两张出来可以发专稿。”
项俢齐非常“委婉”地问:“你说,我帮你发个专稿,李润野是不是会特别高兴?”
“何止啊,李润野他父母也会很高兴的。”顾之泽冲项俢齐挤挤眼睛,表示兄弟我完全懂你的意思。
项俢齐眯起不大的眼睛,笑得眼角的每一条纹路都透着舒畅。
顾之泽看着电梯大门缓缓关闭,在合拢的一瞬间,他乍然瞥到了一抹异常熟悉的身影,心里咯噔一下坠了下去。安全是下意识地,顾之泽立刻扑过去想把手伸进门缝里阻止铁门的关闭。
可惜,他晚了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不捞鱼的手榴弹jerry的雷
ps。哪位好心的读者收藏个专栏啊喂,蜗牛的强迫症又发作了啊……那个数字简直不能忍。
第一百一十一章
项俢齐眼看着顾之泽恶狗扑食一样扑到金属门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干嘛?”他抓住顾之泽的肩胛。
顾之泽猛然回头;满眼的难以置信:“我……好像看到一个熟人。”
“总不能是李润野吧?”项俢齐带着三分调笑地问;“相思成灾;出幻觉了吧?”
“不是!”顾之泽坚定地说,“不是他,如果是他我一眼就能认定;我……好像看到了……”
他摇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果断去按二楼的按钮,焦躁万分地看着电梯慢慢升上去,电梯门极其缓慢的打开;刚打开一道缝,他就按捺不住地钻了出去,一道烟地顺着楼梯往下跑。项俢齐在他身后一叠声地喊着,可是顾之泽完全听不到,他现在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当顾之泽返回酒店大堂的时候,大堂里来来往往的都是背着相机挎着采访包的各国记者,各种语言混杂在一起,嗡嗡的吵嚷声让心烦。他使劲儿地瞪大眼睛,徒劳地在如织的人流中反复搜索,可是,就那么两分钟的功夫,那道身影就已经消失无踪了。
顾之泽沮丧地又回到8楼,正要回房间时脑袋里一个想法闪过,他愣了半秒后一般拔脚直奔楼上,项俢齐正站在社长室门口抓耳挠腮想敲门又不敢,眼角的余光瞥见顾之泽又在cos博尔特,不由得大喊一声:“顾之泽,你去哪儿?”
这声喊得实在太大了,李润秋哗的一下拉开门怒目瞪着他:“你又把人给我跟丢了?”
“没有……”项俢齐受气小媳妇一样局促地站在门口,嗫嚅着说:“他好像上楼了。”
“楼上是央视,他上去干嘛,李润野又不在!”
“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啊老大。”
项俢齐很委屈,为什么小舅子行为要姐夫买单?再想想,好像还不是小舅子……
李润秋看着项俢齐越来越红的脸颊,秀眉紧拧,冷哼一声又把门给砸上了,险些拍平项俢齐的鼻子。项俢齐摸摸鼻子,深深吸口气去敲李润秋的门。
顾之泽不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他一鼓作气往上冲,很快跑过9楼,9楼是央视的地盘,因为李润野的缘故,他这两周以来找了无数的理由跑去跟人家套近乎,央视都有哪些记者在这儿他很清楚。10楼!10楼是凤凰卫视的地盘,如果那个人真的在这里,只可能是凤凰卫视。
他喘息着推开10楼的安全门冲进去,走廊里人很多,大家都朝着一个方向奔跑,顾之泽有点儿愣神,想顺手抓个人过来问问,却发现前方有个人正拎着一个急救箱奔走。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觉得心里一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感深深攫住了自己。
顾之泽跟着人群往走廊深处跑,虽然是个生面孔,但是胸前挂着的记者证上鲜红的五星红旗标志让他在这层楼里没有遇到任何阻拦。走廊尽头,1058号房门大开着,里面传来一个声音,这个声音让顾之泽瞬间红了眼眶,这个声音跟李润野的完全不同,有点儿低沉,带着淡淡地笑意,最重要的是,这个声音永远都有那么温柔。
“行了,没那么夸张,就是蹭破了一层皮而已。”这个声音说道,语调里带着轻松。
顾之泽奋力挤开围在门口的人群钻进去,一个男人坐在床边,正伸出手来让人给消毒,小臂上有一大片血迹,看起来像是被什么削下了一层皮肉。酒精棉擦过那伤口,伤口边缘有深色的印记,顾之泽知道那是高热的弹片划过时的灼伤。
“大师兄!”顾之泽喃喃地说。
刘明远满脸温柔的笑意瞬间凝固住了,他难以置信地盯着门口的那个人,黑了也结实了,依然穿着牛仔裤t血衫,头发乱糟糟地堆在头顶,脸上沾了一层灰,一双大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自己。
“阿泽?”刘明远从床上站起来,两步走到门口单手抓住顾之泽的肩头,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后用力把他抱进了怀里。
这是男人之间的拥抱,当顾之泽靠在刘明远胸口时,他忽然感到鼻子酸酸的。这个人,那么多年以来一直影响着他,从开始到现在,他是他的目标、对手、朋友、兄长……情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顾之泽很爱他。
在刘明远面前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小男孩,有一个“讨厌”的、处处出色、受人喜爱的大哥哥。自己立志以他为竞争对手,用尽一切办法想要在各个领域打败他,然后抢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