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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涅天下(GL)-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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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的混战,到得后来,渐渐演变成以一对二,卫希颜左右交搏,左对雷御,右对雷霜,依然游刃有余……

欢乐的时日总是嫌短。雄鸡唱晓,天光将明。

三人一宿畅饮,眉眼间皆带了抹酣然酒意。

雷霜抬眼望向曙光未明的天际,一双春水眸子如被黎明前的灰霭浸泷,不复明媚。

她想起当年萧翊挑战卫希颜时,名可秀曾赴常州与她一会。虽然闻听下也惊愕于雷动的图谋,但她对赵宋皇室本无好感,灭了也就灭了,然并不意味着她能接受“异族入侵剜肉重生”的做法!

但,不苟同是一回事,要她和雷御背离雷动却是绝无可能——他俩皆是孤儿,自少被惊雷堂收养,没有惊雷堂,就没有他们的今日,更何况雷动还是雷御的义父……

雷霜暗叹,缓缓端起最后一碗酒饮尽,浓秀眉毛一扬,道:“希颜,今日相聚,你我情分便断!他日再见时,便是敌对之势!”说完起身挥臂,用力掷出陶碗,飞入黎明前的黑暗,半空中砰然碎裂,扑声坠地。

雷御沉沉一叹,端方朴厚的面容上隐隐透出无奈,目光却坚毅如磐石,显然和雷霜心意一致。

卫希颜扬声一笑,“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她端起最后一碗酒,道,“霜霜、小御,不管他朝如何,过往种种无可湮灭,你我情分仍存于心!”她起身一口气饮尽,扔下碗双手重重按上雷霜肩膀,凝视片刻,忽然紧紧一拥。

保重!

飘然作别。

*********

金光万道,晴空碧蓝。

临安府东城清泰门内外,明黄绣金的龙旗猎猎招展,鲜衣亮甲的禁军执旗站道两边,威武雄壮。城门内大道两旁早已聚满百姓,摩肩接踵,人头攒动,却鸦雀无声。

城门口外,赵构端坐龙辇,神情威严,身后是丁起为首的宰执大臣,以及三省六部官员,紫朱绯绿的官袍按服色排队序列,文武阵列泾渭分明。

众官随帝驾巳时一刻起便在此迎候,临近巳时五刻,仍未有动静。已被贬为太常寺少卿的季陵站在官员后列,心中早生不耐,探头望前,恰与回头扫视的刑部侍郎范宗尹目光对上,两人微微一点头,均面带不快。

又等了一刻,季陵忍不住捋须冷笑一声,“果然是国师呀,不但位品超于百官之上,这官架子,也是忒大!”

众官员中多数都已站得有些腿软,武官尚不在乎,文官中体弱或稍胖的擦汗的软巾子已掏出多次,季陵说话的声音不小,被不少官员听见,表面虽无附和,心中却多少生了些怨怼。

何庆言站在武将列里,他耳朵灵敏,闻声回头咧嘴一笑,道:“听说季大人在半月前为候得楚江楼的沈三如吟唱一曲,等了她大半晚上都不嫌累,这才多会儿就腿软了?难不成是昨晚在床上太激烈使得精力不济?季大人一把年纪了,身子骨要紧哪!”

他粗语无忌,顿时惹起一帮武将轰笑,文官中也有人禁不住掩嘴窃笑。季陵气得面色紫涨,却偏偏无法辩驳,抖指叠声连斥:“粗言秽语,有辱斯文!”

何庆言白眼一嗤,“这倒奇了!何某只是口头上说了两句便是有辱斯文,倒不知季大人身体力行,又是怎么个斯文了?”

众人又一阵轰笑,总算顾忌着龙驾在前,不敢太放肆,皆以袖掩唇,闷笑不已。

这一文一武针锋相对,户部侍郎叶梦得却似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自顾自地掸掸袖子,目不斜视。

他在朝中既不亲近武将,也不偏帮文臣,为人温和有礼哪方均不得罪,是个各方都吃得开的人物。赵佶在位时曾官至翰林学士,宣和五年因母亲去世丁忧辞官回平江府(苏州)服丧三年,却恰恰躲过了东京亡乱之祸。

赵构即位后采纳丁起之议重用江南声名之士,以召士林膺服。叶梦得词风婉丽清隽,兼学问博洽,对《春秋》、《礼记》诸书均有辨释著述,在士林中素有声名,赵构遂诏起为户部右侍郎,并代领户部。

他在赵佶当政时曾亲历蔡京、王黼争政之乱,深谙“中庸沉讳”之道,自是不会偏帮某一方,保持平静端和之态,心中却在揣摸朝中势力的走向——

大宋原无国师之衔,此番皇上特旨赐封卫轲,显是因北廷先封了太师,为笼络这位大宗师,不得不施以更高的隆重恩遇,就如当初太祖赐封“紫君侯”般,是无上荣宠。然单是如此也仅是个虚衔,对朝政生不出多大影响,但以国师兼任枢密使就不同了,枢相执掌军机仅在正宰相之下,这可是显赫的实权!也难怪范宗尹、季陵等士大夫会极力反对。

叶梦得虽是儒林名士,对卫希颜以女子之身担此职倒无多大反感,反而依他看来,或许正因卫轲是女子,皇上方能放心让她以国师尊衔再掌军机,否则若是男子,皇帝岂会不生疑忌?范、季二人,终是目光短浅,不堪与谋!

他目光微微向后一扫,几乎一眼便看见了站在官员后列的新任礼部司郎中(六品)宋藻,呆板无趣的绿色官袍穿在他身上,却仿佛碧水泼墨般自有一股写意风流,杂在一群墨绿和绯服中,如同鹤立鸡群,俊朗不凡。

叶梦得心中赞赏,看了两眼后收回目光。宋之意双手拢在袖中,周遭一切包括户部侍郎的暗中打量都尽入他眼中,容色却如常般清雅温和。片刻,他忽然抬眉望向前方,心道:来了!

远远的啸声响起,仿佛从天际飘渺而来,却又清晰如近在头顶上空,清亮悠扬。

“来了!来了!”人群开始激动。

俄尔,一道修长身影似从远远地平线上冉冉腾出,映着红日金光,踏步而来。

那道人影,明明一眨眼之前还远在天边,一眨眼后那袭飘飞如云的丝袍却已近在十丈之外。

“陛下,许久不见!”

她淡笑从容,仿佛见的不是皇帝,而是久别重逢的友人,微笑招呼。

飘逸身影与赵构龙辇相隔仅数步,微笑间风姿卓绝,清贵高远;眉扬又风起云落,如立高山,唯能仰视。她对着皇帝仅是微微拱手作罢,却不让人觉得失礼,仿佛这般人物、这般风质,世间已无人可配得她躬腰谦卑!

日风吹过,轻薄深衣随风轻拂,宽袍下女子的优美身姿隐约可见,然而眉眼间含威不露、高山仰止的宗师气度却让人禁不住端容正颜,不敢亵视。

赵构不由步下御辇,微微定神,开口欲道一声“卫卿辛苦”,得体地呈现皇帝的恩宠,抬眼间却在那道广袤深邃的眼神注视下,陡生一分无措——眼前明明是东京城里曾把酒同欢的卫轲,这女子却如遥在云端,仰不可及。

他嘴唇一张,那句“卫卿辛苦”的话被生生咽下,笑道:“希颜,好久不见!”

君臣初会

风和日丽,龙旗招展。

禁军威武开道,皇帝明黄御辇在前,国师紫金云辇在后,文武百官随行,浩浩荡荡入城。

因御街尚未建成,从清泰门到皇宫沿州府旧街而行,有几段街道宽仅三丈,为策帝驾安全,除城门口外,沿街皆派禁军封锁,不得围观。临安百姓为一睹天子龙颜和国师风姿,一早就涌集在城楼口内的大道上,探头观望。

禁军将百姓阻隔在道旁五丈之外,有身手灵活的索性爬上道旁高树,居高临下向前张望。

“来了,来了——”树丫上有人高叫,寂静等待的人群顿时喧哗起来。人心激动,纷纷垫脚探头,都想凑前看个仔细,前面的人禁不住后面的人推挤,撞向前去;有几处甚至与禁军推搡起来,鼓噪四起。

殿帅姚仲友正要传令下去增派禁军、维持秩序,却忽然间止住,目光看向前方的紫金辇车。辇车帷帘四垂,隐约可见座中人一直目视前方并未回望,却能在他发令瞬间察知他意图并制止,奇妙的是姚仲友并未听到传音、也未收到任何目光示意,但他就是知道车中人发出了指令。

这就是武道极巅的“意会于心”!姚仲友暗赞一声,继续随驾前行,静待那人如何处理。

喧闹声愈响,已有几处禁军渐渐止不住激动的人群前涌。

卫希颜拉开帷帘,起身立到辇车步踏上,人人可见。她微微一笑,目光扫视开去,清邃悠远的眸子似乎并未着落在任何一处,却让每一个人都觉得那道目光在看向自己。

那一刻,清风拂过,心神顿空……

很多年后,临安府的百姓仍然记得建炎元年五月十五那一日,碧蓝天幕下,一道松风之姿飘然出尘,如姑射仙子缥缈清远,又如昆山神君威华天成。

赵构掀开龙辇帷帘,看着道旁突然伏拜下去的百姓,黑压压一片。

他目中光芒闪烁,倏然向后一望,透过帷帘锦纱,隐约可见身后那人飘然立于辇上的清绝风姿,孤高出尘。赵构收回目光,望向前方,眼神却隐隐变得复杂。

*********

行驾入宫后,百官班退。

时值五月中,御花园内牡丹花开得正盛,红白粉紫,重瓣层叠,绮丽绚艳。君臣二人对坐高处凉亭,悠品御茗,言笑晏晏,似是久别重逢后的和乐融融。

侍立于凉亭下的内侍总管康履却隐约从皇帝的笑声中听出并非畅然开怀,似乎带了两分酬酢。他自幼服侍赵构长大,对这位主子的细微末节都知之甚深,心下不由揣测:官家对国师是否真如明面上那般信任恩宠?耳朵更是竖起了倾听上面的动静。

凉亭内,卫希颜说起黄河之战后被紫君侯救起,带回天涯阁,伤愈被列入门墙。

赵构惊讶道:“难道希颜之前不是天涯阁传人?”

“陛下,家师素未道明身份来历,我被君侯相救后方知吾师为阁中长老,遂回归天涯阁门下。”

她笑了笑,又道:“所谓世间事一饮一啄,自有缘法。当年保卫东京时我曾重伤萧翊弟子完颜宗弼,萧翊定是从剑伤看出我的武功源于天涯阁,遂以此约战。黄河那一战我几乎埋骨河底,却由此回归天涯阁得修天道,因祸得福。”

赵构这才释疑,笑叹道:“希颜已是风采卓绝,未知紫君侯又是何等神仙人物!”他对昔年太祖与傲惊神的仇怨并无半分知晓,因此提起天涯阁唯有神往而无猜忌。

原本按太宗遗训,皇帝应在驾崩前交待继位者帝天阁之秘,让下代立誓追寻长生之法,但赵构是在远离东京的杭州登基,赵佶又忧惧金军入侵江南,草草拟诏传位,哪来心思交待天涯阁之事!其后便陷入半昏半醒状态,至今仍神智不清,这桩秘事便被耽搁隐了下去。

至于藏在东京皇宫帝天阁的记载,早在金军第二次围城时便被卫希颜潜入毁去。赵宋皇室追寻长生之梦,从此湮灭。

两人又谈笑几句后,赵构终于问出盘旋心底已久的疑惑,“希颜,当初因何要扮装入宫?”

卫希颜微笑道:“陛下,我当年行走江湖,以男装面世本是图个方便,入京游历结识李师师,应参加入攀楼诗宴,巧遇当时的太子,宴罢被请入皇宫为茂德帝姬诊治难症。本着仁心医人,遂入宫一行,原打算医好帝姬便离宫,然诊脉时却发现帝姬长期郁结于心,若不舒解,即便病好也难活过一年。”

“竟有此事?”赵构神色惊怔。

卫希颜叹道:“后蒙帝姬信任,方知她为与蔡府联姻悲郁在心。蔡京实属奸佞,帝姬若下嫁其子岂非云莲受污?我敬帝姬才华品性,遂与之谋,隐瞒女子身份,助她避此婚事。”

赵构心道:胡闹!嘴唇一动便想责斥,便目光触及对座女子清静高远之姿,斥责之声便咽了下去。

卫希颜继续道:“当年太上皇痴迷长生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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