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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什么!听清楚了:瞐(mò)字三个目,女胥字成婿,目目目,妆罢低声问夫婿……”
『画眉深浅入时无?』
李师师柔媚眸子调谑瞟向名可秀黛色娥眉,那两句显是寓指卫希颜为她画眉的闺房之乐。
名可秀神色不动,一双明眸却滑过李师师的两弯柳叶新眉,唇角微勾似笑非笑。
卫希颜悠悠道:“师师,你小乙哥的手工活大有长进呐!”
“噗!”希汶、何栖云同时笑出,云馨和云意忍笑忍得辛苦。
李师师本想戏弄下名红袖,一时不察把自己绕了进去,顿时笑得弯腰,娇躯一倾靠向希汶,“汶儿,行令官,脱衣服……哈哈哈!”
厅内炭火熊熊,诸女入屋时已将斗蓬裘袍等除去,仅着锦袄衫裙。希汶被师师一催,顿时美颜晕红,云鬓螓首羞得快垂到胸口。
厅中一片笑声。李师师笑得几乎歪在她身上,春葱玉指伸过去,“好汶儿,让姐姐来帮你!”手指方触及希汶衣襟,却被卫希颜一巴掌拍下去,睨笑道:“师师你休得趁机揩油!”她说着伸手过去,帮妹妹解开衣结。
李师师樱唇一哂,“不知谁想揩油!”见卫希颜手指灵巧,三两下便除去希汶锦袄,拍手笑道,“希颜动作果然利索,看来为人脱衣脱惯了的!”
何栖云捂唇咳笑一声。
名可秀浅笑端雅如故,似乎丝毫不为李师师调谑所动。
卫希颜挑唇笑道:“师师,莫非你家小乙哥动作不熟练!你若好声好气求我,本人倒可勉为其难教教他,收费仅一两,价钱公道!”
“你去死!”李师师随手抓起一只蜜桔掟她。卫希颜笑着接住,“师师,这玩意可不值一两哟!”
“打死你这没脸没皮的!”李师师抄起整只果盘掟过去。
“师师,此乃泼妇行为!”
卫希颜手掌一翻轻巧接住果盘,四散飞出的果子杂什重又落回盘内,一样不少。
……
她两人打闹,其他人便看热闹,笑了阵,又重回到酒令。卫希颜拿过令牌,却先回头吩咐云意,“小意,再去端只炭火盆来!你们大小姐身娇体弱,待会衣服脱光可别感冒了!”
“你才脱光!”李师师横眉瞪她,偏偏气质柔媚到骨子里,不但显不出怒意,反而愈发的妩艳风情。
云意忍笑应声出去。李师师又娇哼一声,“我倒要看看某人有何本事!”
名可秀等人也笑着看向她,心中充满好奇揣测。
卫希颜笑道:“刚才汶儿行令含叠字,我也跟风出个叠字猜谜令。云馨,给每人案前准备笔墨纸张。”
“是,庄主!”
不一会,云馨将一切准备停当。
“快出令!看你弄什么玄虚!”李师师催道。
卫希颜道:“大家听好了!三个人叫‘众’,三个水叫‘淼’,三个木叫‘森’,三个鬼叫什么?云馨,计时开始。”
四女闻得最后一句时不由齐齐一怔,所有三叠字中岂有三个“鬼”的叠字?
李师师柳眉微竖,“希颜,你这出的什么题,分别没答案!”
“答案么,自然是有的!”卫希颜优哉游哉地听云馨报时,当数到第二十九声时,李师师娇笑道:“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答案!”
这时云意端着炭盆恰恰跨过门槛。卫希颜忽然指向她身后,语气惊悚无比,“小意,三个鬼……”
“啊!”云意平素最怕鬼鬼魅魅的东西,手一抖火盆直落脚面,不由惊声尖叫:“救命!”
卫希颜指风一弹,炭盆平移开去稳稳落地,温和笑道:“小意,哪来的鬼!”
云意被吓得惊魂未定,跺足不依,“庄主!”
名可秀忽然笑出,“原来三个鬼叫‘救命’!”想通后顿时忍俊不禁。
李师师等也反应过来,“噗”声后齐齐笑倒。
李师师边笑边揉肚子,“卫希颜,亏你想得出来……哎唷喂,你这算什么谜底……咯咯咯,笑死我了……”
“这叫脑筋急转弯!”
卫希颜想起前世时,妹妹希文曾经常搜集这些笑话讲给她听,为她的黑暗生涯洒入了欢笑阳光。
她当啷啷敲着令牌,眯眸笑道:“各位美女,请脱衣服吧!”
“脱就脱!”李师师大大方方解下身上的销金衫儿。她体质热穿得少,去了罗衫后便显出内里的绢织中衣。
希汶与何栖云的体质均是偏寒畏冷,穿得较多,锦袄下又有夹衫。希汶锦袄刚才已脱去,再脱掉夹衫后便也露出雪丝内衫。
三女都脱了后,眸光便聚集在名可秀身上。
名可秀从容一笑,优雅去掉足上锦靴,盘膝坐到椅上。
李师师斜眉盯着她,“红袖,你耍赖不成?”
名可秀笑得悠然,“师师,衣者,蔽体之物也!鞋履可蔽足,岂非也为衣者耶!脱靴即为脱衣,何来耍赖?”
众女均哑然,均不由后悔自己先前怎么没想到这一点,但在卫希颜灼灼目光下,却也不好意思将方才脱下的衣服又重新穿回去。
卫希颜笑得拍案。
李师师戟指她俩,气哼哼道:“奸狡一对!”
“师师,是天生一对!哈哈哈!你莫要懊恼,待会你还有机会脱鞋。”
“嗤!上一回当还能上二回当么!希颜,咱们走着瞧,看你的急转弯还有多少!”
卫希颜岂会再出『急转弯』的题,这几位都是聪明得不得了的女子,一回生二回熟,立即便能摸到诀窍,她再出这种酒令必输无疑!
她心中早有主意,笑道:“这回我行的是故事令!你们若禁不住笑场,可怪不得我,自个儿脱衣服吧!”
李师师分别睇了眼左边的希汶和右边的何栖云,吃吃笑道:“两位妹妹,咱们可要忍住了,看希颜能奈我们何!”两女笑着应声。
“话说,这是发生在枢府和兵部的一个笑话。”
卫希颜后背一仰,慵懒靠在椅上,讲道:“某日,兵部尚书周望气冲冲闯入我在枢密院的公事房,质问道:‘敢问国师,枢府为何总是高出兵部一头?’”
众女听到这均有些奇怪,讲笑话怎么扯到国事上了?便听卫希颜道:“周尚书,这其中嘛自有缘故,因为枢府官员与兵部相比,更富有聪明有才智哪!”
“周望闻言更是大怒:‘胡说!我们兵部职官才更聪明富有才智!’”
“‘周尚书,要知道谁更聪明嘛很简单,咱们做个智力测验就明白了。’”
“‘怎么测验?’”
“我让人唤来柳殊,‘奇勋呐,我问你道智力题:你父母有个孩子,但这孩子不是你兄弟也不是你姐妹,那他是谁呢?’柳殊想也未想便道:‘卫相,那就是我呀!这太简单了!’‘好,你去吧!’‘是!’”
“周望当时不动声色,回去后却立刻传入他的心腹——武库司郎中齐暮进行测试,问道:‘晚临呀,本官问你个问题:你父母有一个孩子,但不是你兄弟也不是你姐妹,那他是谁呢?’”
“齐暮顿时傻了,半天方揪着胡须道:‘尚书大人,这题太高深了, 卑职请求明日回答可否?’周望道:‘允!’”
“齐暮飞窜回公事房,抹着汗对一干同僚道:‘尚书大人疯了,他忽然问了我一个问题:我父母有个孩子,不是我的兄弟也不是我的姐妹,那是谁呢?’他旁边的兵部职方司郎中、车驾司郎中,以及兵部员外郎均惊呆了,绞尽脑汁都想不出那孩子到底是谁?”
“齐暮苦恼无比,尚书大人既然发了问不给个交待他就得受罚,武库司郎中没办法,只好去兵部公认最明白的人武选司郎中谢有摧求教,问道:‘谢郎中,如果你父母有个孩子,但这个孩子不是你兄弟也不是你姐妹,那他是谁呢?’”
“谢有摧哈哈笑道:‘齐郎中,这孩子就是我呀!’齐暮得到答案兴奋不已,立时奔到尚书房,对周望道:‘尚书大人,我知道了,那孩子是谢郎中。’周望叹了口气:‘唉!晚临呀,你真是傻呀,怎么会是谢郎中呢?那孩子明明是枢府的柳殊柳奇勋啊!’”
“哈哈哈……哈哈哈……”
屋子里一众女子笑得东歪西倒。李师师媚声直叫:“栖云,快帮我揉揉肚子,哎哟我不行了!晚临呀,你真是傻呀,那孩子明明是柳殊柳奇勋啊……哈哈哈……”
何栖云早笑得掌不住,再经李师师这么惟妙惟肖一学,更加收不住口,两人笑滚在一团。希汶趴在卫希颜怀里笑,云馨和云意早笑得软伏在墙上直不起身。
名可秀尚能尽力保持两分形象,却也笑得靠在椅上直打颤,终于回得口气,她纤指一点卫希颜额头,含嗔带笑道:“你呀!周望若知你这般编排他,非气煞吐血不可!”
卫希颜笑着一摊手,“兵部‘聪明人’多呀!”
名可秀知她在笑讽武库司郎中齐暮做假帐,以次充好入军,私挪售卖武备中饱私囊,她冷哼一声,“这些人的聪明才智都用到邪路上去了!开春后江北的兵制改革当差不多了,武备变革应可提上日程!这帮蛀虫尽置私人钱袋于国家安危之上,真真是其心可诛、其行可灭,杀不足惜!”
她说到后面时眉间含怒,眸底蕴寒,威凛气势扑面而出,暖气陡降,屋子里的笑声顿时嘎然而止。
“喂喂!”李师师挺身抗议,“你俩个,除夜需尽欢,休得谈朝事!还不自罚一杯!”
“师师说的是,今夜当尽欢!”
卫希颜笑着执盏递给爱人,又自执一杯,两人酒盏清脆一碰,微笑饮尽。
“美女们,认赌服输,还不脱衣服!”卫希颜笑着拍几,“莫非想我代劳不成!”
“呸!色狼!”李师师啐了她一口,柳腰款摆除下足面缎鞋。希汶、何栖云低笑着依样画葫芦脱掉足上锦履。
名可秀除去双袜,露出一对白生生的脚,玉趾晶莹剔透、粉嫩圆润,虽是赤足盘坐在椅上,神情姿态却是无比优雅。卫希颜眸光盯在爱人双足上,略略有些失魂。
“卫色女,回神了!”李师师笑得犹如花枝乱颤,兰花指翘点她,“快行令!看你能将酒令牌持到何时!”
卫希颜唇角浅扬,清透如雪的容颜在火炭红光下映出几分绚色,衬着她三分慵淡的神情,清绝而又媚惑,坐在她对面的李师师与何栖云均觉胸口一荡。李师师暗啐一口:祸害!
卫希颜瞟她一眼,“师师,下面这笑话跟你的小乙哥有关。”
“小乙?”李师师又好奇又好笑,道,“你这家伙不定怎么编排他?”
“怎么,心疼了?”卫希颜侧眸一笑,笑容几分清绝几分魅或,偏又带着两分邪佞。
“少废话,快说!”李师师娇嗔她一眼。
卫希颜当啷一拍令牌,摆出副说书人的架势,“话说,有个阿拉伯人娶了个大理白衣族女子,带着妻子与刚出生几个月的孩子回返明州,途经京城临安,便停留了几日,以赏京师风物。”
她起的话头子便把众女给吸引住了,均聚精会神倾听。
卫希颜道:“有天,夫妇三人正好路经咱们开在城里的枫叶酒庄,被酒香引入,便要个楼上的雅间。那时正逢钱塘八月观潮期,酒庄客人出入不绝,店里小厮忙不过来,燕小乙便临时客串一把小二,下了酒单。”
“孰料酒还未上桌,那孩子忽然哭闹不止,夫妻俩怎么哄都哄不住。妻子急道:‘孩子定是饿了!’说着便解开衣襟想给孩子喂奶。”
“正在这时,小乙端酒入雅阁,见那妇人要解衣喂奶,立即大喝阻止。”
李师师不由插嘴,“小乙阻止她做什么?”
卫希颜道:“那白衣族母亲也是既惊讶又恼怒,道:‘你们汉人臭规矩真多,难道不准我解衣喂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