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随后,叶蔚晴便跟着“二娘”一起出去了。
眼见着叶楚甚朝着屏风的方向过来了,蓦嫣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继续伪装昏迷不醒。
叶楚甚走到床边,也不说话,只是一直看着装晕的蓦嫣,让她装晕也装得略有几分不自在。
也不知过了多久,蓦嫣感觉叶楚甚将手徐徐放在自己的胸口上,也不知是不是有进行不良剧情的打算。她屏住呼吸,想要控制住自己即将紊乱的心跳,谁知,叶楚甚却突然用力地往下一按,蓦嫣只觉得胸口那翻涌了许久的血气快速上涌,一个没忍住,起身张嘴便吐了一大口血!
“你终于醒了。”叶楚甚瞥了蓦嫣一眼,那表情似笑非笑,言语中有意无意地强调着“终于”二字,带着一种看透表象的嘲弄。
蓦嫣装做没听懂,很勉强地干笑了两声,用袖子拭去唇角残留的血,思索着怎么样找机会继续装晕。
“你怎么会中了‘一吻绝魂’?”他手里把玩着那块玉玦,居高临下地打量蓦嫣,在她打算再次装晕之前,突然问了个让她立马放弃装晕一途的问题。
“一吻绝魂?”蓦嫣愣愣地重复了一遍,挑出四个字的重点,觉得似乎不太对劲。如此香艳的名号,难道是□?不过,根绝她的后妈直觉,□不是向来和“下”这个动作搭配的么,与“中”这个动词搭配的,唯有——
她隐隐明白了大半,小心翼翼地问出口,衷心希望他否认。
“是毒么?”
“对。”他点点头,刻意补充道:“来自南蛮的奇毒,无药可解。”
蓦嫣顿时傻了眼,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耷拉着头,心底不断狂喊着发泄郁闷,可表面上仍旧维持是一副半痴呆的状态。
来自南蛮的奇毒,看来一定和蝶儿布脱不了干系了,也不知是早在皇宫里就被暗算了,还是在船上麻痹大意着了道。
就在蓦嫣无比丧气,只觉得穿越人生一片灰暗,似乎再也没有光明前途的时候,叶楚甚又说话了:“你就是昭和郡主萧蓦嫣吧?你不是应该与御驾同行,半个月之后才到达徽州与我成亲的么?为何会身中剧毒,独自被不明身份的人追杀?”
作为后妈,倘若有个愤懑的读者在坛子里对某作者进行不点名的人格以及文格鄙视,并且不厚道地上了人参鸡汤,你越看越觉得她是在影射你,那么,你敢不敢英勇无畏地冲上去,大声承认自己就是那个彪悍作者?
根据蓦嫣后妈的无良猜测,即便阁下是想掐架想慌了,估计也会聪明地披上ABCD无数号马甲,轮番上阵打抱不平,且坚决不会承认自己与那不知名作者沾亲带故。
所以,在如此时刻,蓦嫣也绝不会脑残到贸贸然去对号入座,轻易被他套出话来。
叶家为了迎接她,早就准备好了小鞋了,倘若她就这么承认了,鬼知道这叶楚甚会拿什么法子收拾她?
踌躇之下,蓦嫣憋足了一口气,最终,憋出一个很无辜的笑容和一句很欠揍的话:“叶楚甚,如果我说我不是,你会信吗?”她努力睁大眼,力求在语调上达到模棱两可的效果。
没错,这就是蓦嫣的应对。想要给她下套子,她也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反正,她可没有承认的,信与不信都是叶楚甚的事,和她没关系。即便最后被拆穿,她也可以将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
叶楚甚不置可否地盯着蓦嫣,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深沉黝亮的黑眸中带着一丝令人费解的光芒,似两簇刀光,说不出的锋利。
蓦嫣被他盯得有点毛骨悚然了,原本无辜的笑似乎也渐渐成了小心翼翼的赔笑。满心的惶惶不安。
为什么,她越看他,越觉得他笑着的时候像极了萧胤?
一样的深不可测,一样的诡谲狡黠。
倘若有一日,当腹黑狐狸甚对战腹黑狸猫胤,会不会类似张飞杀岳飞,杀得满天飞?
就在蓦嫣的笑脸快要僵掉之时,他好整以暇地在床沿边上坐下,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描过蓦嫣脸颊的轮廓,带着刻意的撩拨。
“好一张无辜的脸。”他意味深长地低声叹息,如泓潭一般的双眸中有股幽亮的光芒在微微跳动,一霎间,电到了蓦嫣,让蓦嫣的心狠狠狂跳了起来!
他的手一路缓缓往下,最终搁在雪白暖软的被褥上,离蓦嫣的裙摆至多不过一厘米。
难道他要——
蓦嫣突然像个滞留闺中的大龄剩女,初次相亲就遇到了心仪的对象,连眼睫毛也不禁激动得颤抖!
好——暧昧呀!
“好一双——”他继续叹息着,俊秀的眉目间擦过一抹捉摸不透的笑意,懒洋洋地拖长了尾音,趁蓦嫣不备,突然眼疾手快地扣住她那半残废的腿。“好一双不良于行的腿!”他瞥了一眼蓦嫣那双自小就不方便的腿,轻哼了一声,深幽的眸底平添一抹讪笑,似乎那双软弱无力的腿就是蓦嫣偷鸡摸狗之后留下的的证据,无法抵赖。
蓦嫣立马傻眼了!
“萧蓦妍,你承不承认自己的身份,并不重要。”他似乎已经笃定了蓦嫣的身份,径自起身,朝前踱了几步:“半个月之后,御驾亲临徽州,届时,若是送婚队伍中还有另一位郡主,你猜,你会得到什么下场?!”
蓦嫣愕然了,快速地在脑中拼凑分析相关信息,思索他话语中所暗藏的告诫。
就如同这叶楚甚刚才所说,萧胤的意图如果真的是在青州兵权与叶家的财富上,那么,叶家人与她就应是拴在同一根草绳上的蚱蜢。狸猫胤完全可以为了给叶家罗织一条罪名,干脆杀了她,诬陷叶家,这样,无论是兵权还是财富,全都手到擒来!
“御驾送婚的郡主与被人追杀的郡主,究竟,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还没等蓦嫣得出结论,他便转过身,隔着大约五步之遥,薄唇微扬,与蓦嫣对视,神态轻松,仿佛就连泰山崩于前,都无法改变那慵懒的微笑:“萧蓦嫣,你说呢?”
“真也好,假也罢,承认与否的确不重要。”蓦嫣心一沉,口齿伶俐的反唇相讥:“反正我已中了无药可解的奇毒,不管怎样,下场都是死,有区别么?”
他许是没料到蓦嫣会有这么不怕死的一说,脸上的笑意微微敛了敛,神色漠然,看不出那俊脸之下翻涌的什么情绪。沉默半响之后,他一拂袖便出去了。
透过屏风,眼见着那俊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蓦嫣才敢长长地吁一口气,揉一揉被他按了一下却痛得犹如挨了一拳的胸口,全身无力地瘫倒在床上。
不速之客
自那日以后,蓦嫣没再见到叶楚甚那个狡猾的狐狸,也没有任何人再来逼问过她关于身份和来历的问题,只有“二娘”无言地忙进忙出,安排她的起居饮食,吃喝拉撒。
闲暇之时,蓦嫣也不忘思索自己如今的处境,顺便计划了一下未来的路,可是,她越是思索,越是觉得自己如今处境堪虞,前路渺茫,怎一个悲催了得?再思及自己身上如今交错层叠的阴谋与秘密,蓦嫣突然就沮丧了起来,只觉得很累很累,恨不得就此一睡不起,永久长眠。
就这么浑浑噩噩的,在断弦居一连住了四天,她身上的外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胸口闷得慌,每日的膳食也不过草草地吃了几口做样子,味同嚼蜡。也不知是不是受了所中的剧毒影响,她只觉得吃什么东西都仿佛带着浓重血腥味,搅得她胃里翻江倒海似的折腾个不停,原本瘦骨如柴的身子,不过几天光景,仿佛又瘦了一大圈。
直到第五日的晚上,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叶楚甚终于像个月下幽灵一般,现身了。
“在这里可还住得习惯么?”
也不知他是几时进到房里来的,总之,蓦嫣一听见他的声音就睁开眼,正好看见他那张恁地迷人的脸以及那一成不变的狡黠微笑。
打定主意刻意模仿他此时的模样,蓦嫣也堆砌起满脸毫无诚意的笑,就连语音也是史无前例的甜得腻味:“反正横竖是等死,在哪里不是一样?”
“不想死得太快,就最好乖乖静养,少动歪脑筋。”不知是不是被她的话给噎了一下,沉默须臾之后,叶楚甚凉凉地扔过来一句话,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看起来很是漫不经心:“我只说那南蛮奇毒无药可解,却没说无人可医,只不过,我不会随便出手救女人,尤其是来历不明的女人……”
蓦嫣略略愣了下,被那话砸得好一会儿才回神,抬起头看他,只见如玉的月光透过窗棂柔柔地倾泻到房里,撒在他的身上,令他俊伟有如神邸,用一种似乎微带慈悲的眼光居高临下看她,而她却在蜷缩在阴影之下,卑微堪似蝼蚁。
那一刻,她只觉得自己有着从没有过的愤懑。
“你,爱救不救。”她那莫名其妙的犟脾气瞬间随着愤怒烧腾起来了,极硬气地扔下一句话,索性将头偏向床铺的里侧,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救不救你,可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叶楚甚以眼角的余光淡淡扫了她一眼,脸上的笑有些说不出的奇怪,语调还是那么漫不经心:“二娘为你张罗衣衫首饰去了,你且稍安勿躁,待梳洗之后,与我去见一个重要的客人吧。”
见重要的客人?!
什么重要的客人?!
要她去见“客人”,那么,她在叶家是什么身份?
难道也算得上是主人?!
蓦嫣扭过头来,狐疑地看着叶楚甚,在心里猜测这个了不得的客人是何方神圣。既然要见客,先梳洗一番倒是应该的,但,张罗衣衫首饰,有这必要么?蓦嫣纳闷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绸衣裤,还没觉察出有哪里不对劲:“张罗衣衫首饰做什么?”
“难不成,你打算就这么出去见那位客人?”他的眸光闪烁,倒是嘴角那抹笑,始终未曾褪去:“即便你再怎么急着去见他,也不至于失礼到穿着里衣就贸贸然地冲去吧?”
啊!?这是里衣!
蓦嫣眼前一黑,脑中一片空白,好一会儿才顿悟。原来,自己身上穿着的这套舒适的白绸衣裤就是叶楚甚所说的里衣,也就是所谓内衣。在这个时代,穿着里衣就往外跑,无疑于就像在闹市区裸奔一样惊世骇俗,而她,自小生活在皇廷之中,因接二连三的守孝惯穿了缟素,还从没有人告诉过她,这就是所谓的里衣。如今,她竟然还傻愣愣地,不想,早就不知不觉着了这腹黑狐狸的道了!
这下丢脸丢大了!
“虽然早就听说皇宫大内的女子皆不着里衣,却没想到,这世间居然还有连里衣也不认识的人——”叶楚甚像是刻意寒碜她此刻的呆滞表情,深邃的目光一敛,唇角掠过一丝嘲弄:“真是匪夷所思。”
“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江湖儿女,何必拘泥于这些小节?”蓦嫣强自镇定地稳住情绪,不愿就这么被他给揪住小辫子。
“是么?”他挑眉轻笑,双手交叠在宽阔的胸膛上,懒懒地睨着她,像是一种刻意的挑衅。
蓦嫣脑子一热,立马又被这轻蔑不屑的表情激怒了。
“不过是一时不察疏忽了而已,倘若你真的那般重视仪礼,就该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她不客气地冷笑一声,恨不得自己可以踮起脚尖,用手指狠狠戳上那张俊脸。“你先是散布谣言,说我是你新欢,平白污了我的名声,而后又在这屋子里来去自如,你却为何不曾理会过,我每日是不是也被迫穿着里衣见你?”
他极其认真地倾听着她的牢骚,也不插嘴打断,蓦嫣越说越火大,忿忿不平脱口而出:“最重要的是——”突然,她就此打住了,后面那句话识时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