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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静悄悄的,受伤的士兵似乎忘记了疼痛,齐齐看着这边,眼光流露出温暖,与怀念,对母亲的怀念。
“睡吧睡吧,世上一切幸福愿望,一切温暖,全都属于你······”声音哽咽,看着怀里的小士兵带着唯美的笑容安静的闭上眼睛,迎接一切幸福愿望,一切温暖。
那里有最美好的天堂,那里没有战争祸乱,没有离别,只有幸福笑脸。
轻轻放下怀里睡着的小士兵,眼角滑下隐忍很久的泪珠。
“娘娘。”士兵哭咽,泣不成声。
紧紧攥紧拳头,任由长长的指甲陷进柔软的手心里,“本宫和你们和北岭同生共死。”
人的潜能是无限的,人的力量也是无限的,人心聚集起来是可怕的,是势不可挡的,是战无不胜的。
受伤的士兵再次拿起武器,走上城墙。
“杀!”那是愤怒的吼叫,那是保家卫国的嘶吼,那是不屈服的呐喊。
终于,三更时分,魔鬼的叫嚣停止,突厥停止了进攻。
但我深知,这只是暂时的,明日一早,他们必定会发起更为猛烈的战争。
“刘大人,你说突厥今日死伤多少,我军死伤多少?”来来往往的都是伤病,真的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
刘大人面露悲沧,“回娘娘,突厥死伤一半,我军也死伤一半。但是。”
“但是什么?”
刘大人叹口气,仿佛下定很大的决心才开口道,“但是,据探子回报,明日突厥会有一批援军到。”
“那我们的援军几日可到?”
“大概,大概要两三日吧。”
两三日。明日,突厥援军一到,估计我们无法抵抗。
“娘娘,请您速速离去。”刘大人准备安排精兵送我离城。
闭上眼睛,无法想象明日会发生何种惨状,“刘大人。”
“在。”
“你现在带着百姓离开。”
“那娘娘您呢?”
“本宫留这。”说完这四个字,心里忽然刮起一阵风,一片凄凉。
“不,娘娘,您离去,臣守着。”刘大人坚决反对。
我睁开眼,刘大人身上也受了几处伤,“你留这有什么用,等着被杀,等着被灭城吗?”
“这。”
我吸口气继续说道,“本宫自有办法对付阿塔那,你带着百姓离去。”就算阿塔那明日攻城,我也要他得不到任何东西,我要他得到的仅仅是一座无人的空城。
“不,微臣留这儿。”刘大人此时倔的像头牛。
“本宫命令你现在带着所有的百姓士兵离去。”我咬着牙一字一顿掷地有声,“本宫说过,本宫要和北岭共同存亡。”
他不字还没说出口,我忽的拔出他的佩剑,指着他脖子,“本宫命令你安然无恙的将这些百姓送出成抵达安全的地方,如若抗旨不尊,本宫现在就死在你面前。”我忽的收回剑,架在自己脖颈上。
刘大人衰老的皮肤挤在一块,跪下,重重的在地上扣了三个响头,哽咽的说道,“微臣领旨。”
号召全城的百姓,以及大部分士兵,刘大人带着他们静静离去。
我看见他回头,闭上眼睛,坚定的告诉留下来的十名士兵,“你们不想留下来的可以跟着刘大人走。”
他们齐齐跪下,“愿誓死保卫娘娘!”
第二日,五更天。
我登上城墙,正好对上阿塔那如狐狸般狭长的双眼。
“燕贵妃,你让在下好找啊。”他骑在一匹黑色的马上,“不过,这次,你跑不掉了。”
我翘起嘴角,“是吗,阿塔那王子?”
我命令士兵打开城门。
“丫头,你怕吗?”我问旁边自愿留下来的丫鬟。
“怕。”她看着我,“但是有娘娘,奴婢什么也不怕。”
我会心一笑,“你叫什么名字?”
“玉儿。”
“好,玉儿,你会弹琴吗?”
“奴婢只会弹几首曲子。”
“行,那就给本宫弹上几首。”
“是。”铮铮的琴声伴着古老的城门响起。
我坐定,焚上香。
诸葛孔明当初就是用空城计骗司马懿的,今日,我就用这招骗他阿塔那。
城门突然打开,阿塔那刚要做进攻的手势突然停了下来。
我眯上眼,嘴角绽放出绝世的花朵。这花,看不清,不是水中月镜中花,而是不知是有芬芳的玫瑰,还是有毒的罂粟;不知是即将凋谢的秋日之花,还是依旧可以灿烂的夏花。
69。…如果可以有来生
今天不是个好天气,雾蒙蒙的,一切都笼罩在迷雾之中,眼睛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纱布。不过,这只是对阿塔那而言的。对我来说,却是个大好不过的天气了。
看不清,分不清到底是十个人还是一万人;分不清是虚是实;看不清才不敢贸然行动。
我端起手边的茶,呷上一口。
玉儿的琴声忽高忽低,时强时弱,悲壮的旋律始终围绕其间。
我细细看着城墙下的突厥军队,碰上阿塔那阴险的眼睛,眼角下弯,嘴角上翘,举起茶杯向他示意。
“娘娘好兴致啊。”他没有下马,这说明他并没有完全上当,或者说,他随时有可能杀进城。
他再次举起了右手,我的心此时揪的紧紧的,生怕下一秒突厥铁骑冲进城。
忽而,铮铮似铁骨的琴声婉转一遍,清越响亮,仿佛山间的清泉叮咚响,又宛若豆蔻少女迈着轻快的步调,更像是轻松后的喜悦。
阿塔那上升的手握成拳,“后退五里。”
果然是个聪明的丫头,我看着玉儿,心下的那块大石落下地。
中午时分,大雾才开始渐渐散去。
整个一日,阿塔那大军并无多大动作,没有往前越一步也没有继续往后退扎。
只是,坐在城墙上,也总能感觉到一双冰冷的眼睛在时刻打量我。
“什么时候了?”端坐一天,腰肢酸痛,如若不是玉儿眼疾手快扶住我,恐怕就要跌倒在地。
“回娘娘,已经是申时三刻了。”
申时三刻,关城门的时候到了。
“阿塔那王子,既然你不进来,本宫可就关城门了。”我相信,就算他阿塔那隔着我一百里也能听到我在讲什么,“关城门。”
朱红色的大红哄哄关上。
已经挨过去一天了,手心里全是汗。
“晚上,大家提高警惕。”虽然白天阿塔那没有大举进攻,但是丝毫不怀疑他会像昨晚一样趁着夜色而袭城。
“是。”
“玉儿,你去取一些木棍绳子及衣服来。”我必须要让阿塔那相信就算是晚上北岭城内也有大量士兵在巡守。
不一会儿,玉儿取来木棍和衣服。
“玉儿,会做稻草人吗?”我把两根棍子用绳子固定好。
“稻草人?”她看着我正在给木棍穿上衣服,立时明白过来,“奴婢会。”
我笑了笑,然后对旁边的士兵说,“今晚你们分成两组,一组上半夜休息然后换另一组。”
“娘娘,我们不用休息。”他也蹲下身访着成形的稻草人动手坐了起来,“娘娘,我们就在您门口守着您。”
我抬起头看着这个铁铮铮的汉子,语气不由柔了下来,“本宫今天都休息一天了。明天你们还要继续守卫,必须要有充分的休息时间。”
“娘娘。”玉儿突然开口道,“我们都只愿守在娘娘您的身边。”
一阵暖流突然涌上心头,抱住玉儿,“好,我们要死也要死在一块儿。”
适时,我命令他们点上一些蜡烛,我要制造出一种水中看月雾中看花的景象。然后让他们每个人手中拿着两个稻草人,蹲下身,像是在玩皮影戏一样。从这个房间匆匆跑到另外一个房间,就像是窗户后藏了很多士兵,多的让你无法猜测。
“王子,您果然猜中乾元的援军已到。看这样子,北岭城应该有不少士兵。”阿塔那帐下的一个参谋说道。
阿塔那叹了口气,“本王子就知道这个女人根本就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而且一向狡猾。”
“那王子,我们怎么办?”
“我们的援军到了吗?”
“已经到了。”
“这一次乾元倾巢出动,恐怕是一场硬仗。”阿塔那闭上眼睛,“真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快。”手中的纸扇由于用力过度而折成两段。“今晚,加强防守,以防偷袭。”
“是。”
相安无事,平安度过一夜。
五更了,天亮了,这是第二天了。刘将军应该已经带领百姓到达安全的地带了吧,他应该碰上援军了吧。再支撑两三日,就可以了。
我闭上眼睛,不断安慰自己,再过一两日就有救了。
“开城门。”
城门再次打开。
“玉儿。”我一个眼神,玉儿就已经会意,弹起了古琴。
北岭的天气说变就变,昨天还是雾蒙蒙的好天气,今天就刮起了大风。
猎猎的风声吹动旗帜,吹起了衣角,吹远了缭绕的琴声。
不知为何,从听到城门开启的声音开始,心就开始慌乱。如果说昨天是担惊受怕的话,那么今天就不仅仅只是害怕而是惊恐,惶恐,无名的担忧充斥整个心房。
深呼吸几口,吸进几口冷空气,肺顿时清凉了不少。
暗暗告诉自己要镇定,十一条,不,是十二条,我抚摸着肚子,平坦的根本就想不到这里面有一个生命。为了他们,为了腹中的孩子,必须要存活下来。
和昨日一样,突厥士兵只是远远地观望,而没有任何轻举妄动。
但是,却没有看见阿塔那。
在突厥骑兵中眼神来来往往搜寻了好几遍都没有找到阿塔那的身影,心又开始慌乱起来。
他不在阵前,那他在哪?难道他想从后面偷袭。可是,不可能啊,如果从后面偷袭那就要绕过北岭城。北岭三面环山,他昨天没有进攻说明他已经相信北岭城内驻扎大批军队,那么他应该就不会冒此大险。可是,阿塔那不是一班人,如果他不按正常人思维思考那怎么办?他不用绕过北岭,甚至只要登上旁边的高山,就能发现北岭现在已经是一座空城了。
他,到底在哪?
心乱如麻,差点连手里的茶杯打碎在地。
已经是中午了,还没有见阿塔那。
突然,从旁边斜插出一支人马,而为首的就是阿塔那。他果真想从旁边或后面偷袭。
“进攻!”一声令下,突厥所有的士兵整顿戎装进攻北岭。“里面没有一兵一马,杀!”
“关城门。”
就算是关城门又何用,完全抵挡不住突厥的虎狼之势。
我眼睁睁的看着十名勇士,所有的汉子,奋起抵抗。亲眼看见昨晚那个说我们就在您门口守着您的侍卫大刀一挥砍倒一批突厥士兵后被数十柄矛插,入胸膛,临死时,他还看着我,“娘娘快走!”
“娘娘您快走。”玉儿挡在我面前。
走,走去哪,我能走到哪里去?
突厥士兵一步步走上城墙,每一步,都像是催命的旋律。
“燕妃娘娘,果然好计谋啊。”阿塔那站在离我两米远的距离,拍着手掌,“竟然能骗了本王子一天半。”
一群突厥士兵成半圈行包围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