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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宣他们进来。”
楚烨等一行人浩浩荡荡走进来。
“明日作战的计划拟定好了吗?”元奕迫不及待问道,仿佛明日一战志在必得。
楚烨上前一步,“我和刘大人已经拟定了作战计划。”他将一卷文书呈上,“皇上,请看。”
听得我直打瞌睡,什么以左翼之势包围这,以右翼之势包围,什么左右夹攻,真是听得我瞌睡连天。算了,出去走走。
明月皎皎,夜色真好,“明日一定是个大晴天。”
“娘娘会观天象。”这个侍女进来一直服侍我,巧的是名字里也有一个玉字,叫小玉。
我决定逗逗她,“本宫不但会夜观天象,而且还会算命呢。”
她露出惊讶的神情,“真的吗?”
“要不要本宫试试。”我装作一本正经,“伸出手来。”
并不是一双细腻的如同玉脂的手,而是有些粗糙,指关节稍微有些粗,一看就知道经常做体力活,“小时候做过不少体力活吃过很多苦吧。”
“娘娘,您怎么知道?”刚才扑朔的大眼睛顿时黯淡下来,“奴婢从小就是个孤儿。”
也是个可怜人。
看她手掌心上的线曲曲折折,缠缠绕绕,“但是呢,看你的爱情线呢,你会遇到一个如意郎君。从此以后呢,生儿育女幸福美满到老。”
听着听着,她脸红的像极了天边的晚霞,“娘娘。”说着,不好意思的跑开了。
我笑着转身,正碰上楚烨走出。
收敛笑意,端步走到他面前,“楚将军近来可好?”
“托娘娘牵挂,一切尚好。”他低下头,然后又缓缓对上我的双眼,“娘娘别来无恙吧?”
别来无恙?不禁冷笑,“将军觉得本宫像是别来无恙吗?”
他咬住下嘴唇忽的放开,“娘娘受惊了,微臣罪该万死!”
我叹了口气。
一眼即是万年,我们之间,已经隔了太多的回不去,回不去了。
“楚烨。”我幽幽开口,“你以后永远会站在安妮这一边吗?”也许,我真的不是一个好女人。从一开始,心里就装着两个男人,一个楚烨,一个元奕,只是自己迟迟不愿承认,迟迟否认自己心里并无元奕,迟迟不愿承认三心二意。
他定定的看着我,“娘娘是不是指腹中的胎儿?”
一语中的。的确,现在我已经不是一个人了,是两个人。正是这肚子中多出的一个人使我不得不考虑更多的东西了。包括一向我嗤之以鼻的权利。
我可以没有权利没有地位,但是,我绝不容许我肚中的胎儿出生后会因为他母亲卑贱的地位而备受鄙视遭受凌辱甚至有生命危险。
抬起头,天空上那轮明月明亮的如同银盘,缓缓开口,“是。你愿意保护他吗?”
楚烨迟迟没有答话。
“我并不奢求他以后能当皇帝。因为我知道当皇帝太累了,我只求他能够平平安安一辈子就足够了。”
他讶异的看着我,随即恢复之前平静如水的神情,“微臣保证一定会让他平安一生。”
“好,谢谢你,楚将军。”手掌抵触在小肚上,轻微感受到里面从内而外的温暖。
帐外夜凉如水,帐内灯火通明。
走近时,正迎上元奕的视线。
只是一刹那的接触,他又低下头,急急地翻找之前一直看的那本书。
元奕,我应该是有那么一点喜欢你的吧。只是,如果你不是多疑的帝王那该是多好啊,那我会更爱你一分。可是,你不是,你是天下苍生百姓的皇帝,你是腥风血雨中走出来的帝王,你是多疑从不信人的君主。所以,在你面前我只能更爱自己一分,更多的为自己谋划一分。
我走到简陋的床边,看着他,又是那一页,好久都没有翻过去。
你是否心里有一分是给我的?
“鸡汤放点盐更好喝。”声音不高不低正好落进他耳里。
忽的,他放下书,脸红透了,“朕,朕,朕。”一脸说了三个字朕字都没有说出完整的一句话。
“天不早了。”我想是自言自语,起身把床整理好,“明天还要早起。早点休息。”
“是。”他激动地放下书,然后又捡起书,“朕,朕还不困。”
“可是有灯我睡不着。”我昂起头正眼看他。
“那朕吹灭了他。”忽的一下,蜡烛被他吹灭。
帐内,突然一片黑暗。
我静静躺下床,倾听渐渐走近的脚步声。
站定,呼吸声就在我头顶上方。
沉重的气息仿佛压抑着厚厚的云层,像是雷雨前的前奏。
闭上眼睛,今夜恐怕又要折腾一番。
但是,他只是静静的在另一旁躺下,手微微的触碰过来,我依旧没有反应,手完全覆盖。
右手被他轻轻握在掌心,“睡吧。”
沉稳的呼吸在耳边,一种安宁的感觉从心底上升。伴随着他的呼吸声,也渐渐进入梦乡。
第二日一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竟睡得这么沉这么晚。
“娘娘。”小玉端来洗脸水。
我打量四周,外面也很安静,“皇上呢?”
“回娘娘,皇上已经带领军队攻城了。”
就已经攻城了,这么快。
心突然跳的很厉害,就像远处传来的击鼓声。
“娘娘,奴婢来服侍您穿衣洗漱吧。”
洗好脸,小玉紧接着把鸡汤端了进来。
一尝,这回有盐,但是又有点太咸了。看来,今天还要嘱咐他少放点盐对孕妇胎儿不好。
走出帐外,竟然遇见大柱,“大柱,你怎么在这?”他不应该在和元奕一起攻城吗?
“回娘娘,皇上命令微臣在此保护娘娘安全。”
他竟然会想到这一层,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但是,他不是怀疑我和大柱有私情吗?难道这回让他留下来是为了试探我?
“大柱。”我屏退下旁人,“皇上怎么会让你留下来,而不是其他人?”
“微臣也不知道。”大柱比以前更强壮了,“只是皇上走的时候拍了拍我肩膀说好好保护娘娘。”
越来越奇怪了,元奕怎么可能会一下子释疑了呢?他不会还有什么阴谋吧?
74。…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天已经至正午时分了,不知前方战况如何。
“大柱,你去前方看看现在什么情形了?”经历过死亡就已经不害怕死,但依旧害怕等死的那个过程,更害怕未卜的生死命运。
“不,我的职责是保护你,以及。”大柱停住口。
“以及什么。”他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
大柱定定的看着我,“如果前方打败了,我要一路保护娘娘及未来的储君安全抵京。”
什么?意思就是说这场仗的胜负率各占百分之五十。昨天看元奕斗志满满的样子还以为今日一战志在必得呢。
心跳的更快了,仿佛随时要从胸膛里蹦跶出来。
我默默安慰自己不会有事了,求上天保佑一切会平安的。
终于,望穿秋水,军队回来了。
可是,可是怎么搜寻不到元奕骑马的身姿。难道,难道他出事了?
急匆匆跑过去,“皇上呢?”
士兵默默让出一条路,只见元奕上半身已经被血染红。他半躺挣扎着要起来,“朕没事。”
“皇上怎么了?”我忍不住一把抓过太医,“皇上怎么伤成这样了?”
“回娘娘。”太医也低头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元奕,“皇上在进攻天关的时候被刀砍伤。”
被刀砍伤!“伤口在哪里,有没有事?”我忍不住向旁边士兵咆哮,“你们怎么保护皇上的?”
士兵齐齐跪下。
“燕来。”元奕捂住受伤的伤口,挣扎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朕没事,是朕贪心,误中阿塔那奸计。”
阿塔那,又是阿塔那!紧紧握住拳头,任由疼痛由掌心到心口蔓延。
阿塔那,我与你,势不两立!
瞥眼看见楚烨立在一旁,他也好像有些受伤,不禁叹口气,“把皇上扶进帐内。”
“皇上怎么样了?”看着一盆盆红色的热水从眼前经过,心无名的疼痛。
“回娘娘,幸好伤口不深,未伤及命脉,只要稍加调养就不会有事。只是,皇上这几日断不可上阵领军,否则,伤及命脉。”
元奕虚弱的躺在床上,“朕没事。”
“你闭嘴!”刚说出这话就后悔了,我怎么叫皇上闭嘴,但是他好像没有反应过来,像个孩子一样微嘟着嘴,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这几日,劳烦太医好好照看皇上。”
“这是微臣本职。臣先下去熬药了。”
“下去吧。”
太医一离开,元奕就开口反对,“燕来,朕真的没事,只要再过明日,朕一定能拿下天关。”
我没有搭理他,而是对一旁的小玉说,“明日好好看着皇上,要是皇上出了这个帐子,本宫唯你是问。”
“是,娘娘。”
“只要一拿下天关,就可以长驱直下灭了突厥老巢,只要明日一天时间就可以。”元奕仍旧不放弃。
我看着他,替他掖好被角,“有这么多将军,楚将军也很有才干,为何皇上一定要亲自去呢?”
“朕亲自去,就能士气大振,一举夺下天关。”
“皇上坐镇帐内,一样能鼓舞士气。”
“这。”
“好了,皇上,您好好休息,臣妾去看看药煎的怎么样了?”
刚起身,元奕拉住一角,“燕来,以后不要叫我皇上,叫我元奕好吗?”
我愣愣的看着他,他没有自称朕,而是我。这是第一次,会不会也是最后一次。他叫我叫他元奕,元奕,不是皇上。
第一个念头,他是不是真的被砍傻了。
上上下下打量他,头部没有伤口,应该大脑没事。
“好不好?”他像个小孩子一样撒娇。
抿着嘴,“好,元奕。”
然后匆匆跑出去,正遇见要往里进的楚烨。
准备让开道,他叫住我,“娘娘,微臣今日没有保护好皇上,罪该万死。”
“刀剑无情,这并不关你的事。”我回头看看他,“再说,你不是也受伤了吗?”
他摸着手臂上的枪伤,“皇上不会怪罪微臣吧?”
“怎么会?楚将军明日还要奋搏一战呢。”我看看里头,元奕好像睡着了,“你就不要进去打扰他了,皇上已经休息了。”
“是。”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破碎的叹气声从心里曲曲折折绕出,他,也许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要辜负的。
晚上,烛火下,太医正抖抖索索的给元奕清洗伤口换药。
元奕惨白着一张脸,痛苦的神色隐忍在紧要的嘴唇上。
“你退下,本宫来吧。”
接过毛巾,轻轻擦拭受伤的伤口,慢慢脱下他外面的衣服。
触目惊心,这竟是我第一次发现,他的后背竟然有一道赫然的伤疤。以前,我居然从来没有发现过。
过了很久,元奕见我没有动静,回过头,“没什么好看的。”
抚摸那倒长长的蜿蜒到腰部的伤疤,“后背受过这样重的伤?”一直以为,他应该是至尊无忧的皇帝,从没有经历过痛苦磨难只会玩弄其他人于手掌心的君王。却未曾想到,光彩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