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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求了老夫人,只要她一进京城地界,就快马送来消息,到时我会同马老夫人和史老夫人一起去郊外相迎,也是多年的情分。”
如今看来,怕是婆母根本就没派人来送信,是存心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呢。
先不说,自己会不会比那些老太太们晚到,只说婆母热情相邀众人过府一聚,看到空荡荡的院子,到时谁会听自己的解释呢?
谁知道那些人会如何想,自己不孝的名声就算是做实了,虽不会在京城中传得人尽皆知,但在鲁地出来的人面前是绝对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沈夫人回到府中,心火难消,这种事情是不好说与儿媳听的,便叫来沈秋君,将事情细说了一遍,末了又拉着女儿的手说道:“幸好你让我走这一趟,不然以后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呢,外人皆道你祖母是个明事理的好人,可怎么就能办出这样坏了沈家名声的事来,我再有千般不是,看到这些子孙的份上,也该给我些体面,暗地里叫到屋里打骂一顿,我还能反抗不成。沈家主母名声坏了,她能有什么好处?”
沈秋君暗叹一口气,婆媳之间大多是不能和睦相处的,两边皆是她的长辈,她也不好随意褒贬,只得低声开解母亲:或许是个误会,等祖母来了再问个明白吧。
沈夫人却明白,定是当年因为女儿之事,逼走了婆婆,她这是怀恨在心,再加上宁儿娶亲之事,更是铁了心让自己好看呢。
到了夜里,沈夫人原原本本将吕老太太的话说给丈夫听,沈父皱了半天眉,暗叹一口气,却什么话也没有说。
日子过得飞快,其间并没有任何信使前来,沈夫人终是在五日后的清晨,接到口信:沈老太太已经到了京郊了。
正文 第一四一章 处处落空
京郊外,一处空地临时扎了一处帐篷,沈老太太正坐在里面,抿了一口茶,看着马老太太等人笑道:“一大早的,就扰得你们不得安生,我这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那几人忙道:“如今春暖花开,正好出来走走,感受一下春天的气息,又能与老友相聚谈心,也是一举两得。”
沈老太太听了,也不由得眉开眼笑,却见趁人不备,悄然向外看去,眼中便有一丝失落。
其他几位老太太见了也不由暗自叹气:老夫人一生要强,荣耀了一辈子,临老竟然如此被儿媳冷落,实在是可怜可叹!
虽说当日老夫人对沈夫人有些苛责,可是年轻媳妇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也没见她们当中谁会真记婆婆的仇,敢对婆婆无礼。沈夫人这样做实在有些过分,难道你不来接,老夫人就不知道沈府大门怎么走了吗?
倒是吕老太太因为前番事,对沈夫人极有好感,且便是沈夫人不要婆婆,难道还不要孙子孙女?
只是,沈老太太不提,众人想劝也难开口,否则倒象是可怜她似的,这样更让老夫人没了脸面。
场面一度冷了下来,沈老太太倒不愧是当年的老夫人,很快又谈起其他,一派豪爽大气,却愈发地让诸位老太太们心酸不已。
此时,只见远远一队人马向此处奔来,就有眼力好的,看出是沈府的人,忙喜滋滋上前禀道:“府里来人接了。”
众人齐齐松口气,再看天已近半响,暗道:沈夫人这下马威给的好啊!
等那队人马近前,众人又有些吃惊,打头的竟然是沈侯爷!
只见沈爷翻身下马。急步走到母亲跟前,跪倒在地,哽噎道:“见过母亲。”
沈老太太也是老泪横流,抱着儿子痛哭涕泣。
众人忙上前劝解,这才好了,此时沈夫人也带着儿子媳妇向前来拜见老太太,自然少不了抹泪之事。
沈夫人拭泪道:“今晨才接到母亲进京的消息,来得晚了还望母亲恕罪。”
沈父闻言不由看了妻子一眼,终是暗叹一口气,垂下眼帘。
老太太嗔怪道:“早前派人来送信要进京时。我就担心这个。你们的孝心,我都明白,可是你家侯爷肩上担子重大。我一个老婆子不过是回自己家,哪里用得着他撇下朝中事跑这一遭呢?故到了此处,才又派人去府里告之,哪知还是来了,你也不劝劝他。就让他由着性子来。”
沈夫人在此前哪里见过老太太送来的信,此时也不揭破,顺着老太太的话,笑道:“侯爷自从得知母亲要回来,开心得不得了,一早就和儿媳说了。要亲自来接您,就怕儿媳抢在他前边领了这个头功,千叮咛万嘱咐的。只要一得了信,立马报给他。”
众人一听,心里便明白了,怪不得来得有些晚了,老夫人送信晚是一个原因。还有就是沈侯盼母心切,沈夫人得了信再送到沈侯跟前。可不就晚了些嘛。
如此一想,众人便称赞起沈侯夫妻的孝心来。
沈侯听着母亲与妻子在那里一脸虚假地鬼扯,不由得苦笑,自此又该过上受夹板气的日子了。
说起来,这次沈侯是偏向妻子的,老太太在此事中做的真是不地道。
一群子旧臣来迎旧主?虽说都是老太太,起不了多大的风波,可是哪一天真要被御史给提溜出来,也够喝一壶的。
故自从知道母亲大体进京的时间后,他便在皇上面前备了案。
皇上倒是个贤明的,并不在意这个事,而且他自己的猜测再加沈侯言语中的暗示,知道这是婆媳斗法呢,斗吧,重臣家里有内斗,也算是多了一个把柄给他,故大度表示等老太太回京,沈侯说一声就能直接去接人,等老太太休息过来,他还要请进宫里为她接风呢。
沈侯忙谢了恩,老脸却一片通红,修身治家齐天下,如今家宅不和,枉为他曾为一方霸主,如今的大齐侯爷了。
这时沈大嫂也带着儿女上来见礼,沈侯想到家中的女儿,忙道:“在外面诸多不便,还是先家去再一一见过吧。”
沈夫人又请诸老太太们过府一叙,沈老太太也道:“咱们一起回去好好说说话,方才还没尽兴呢。”
那几位老太太本想着沈老太太进府,府中更忙得人仰马翻的,本不欲去打扰,如今见她婆媳二人诚意相邀,便也一同随着去了沈府。
一进沈府,便见沈秋君带着下人们迎在二门上,见众人回府,忙上前笑着见礼:“见过祖母。”
不想沈老太太正与史老太太说话呢,只是抬手示意了一下,仍对史老夫人说道:“府里还是这个样子,倒象是昨日才离京今日就回来了似的。”
史老夫人便顺着说道:“咱们这上了年纪的,儿孙在哪里,哪里就是家了。”
诸老太太唏嘘着向里走去,沈秋君已经识趣地避到一边,沈夫人不由心疼地看了女儿一眼,倒是环姐儿却跑过去向沈秋君见礼。
环姐儿去了鲁地,见过不少的大家闺秀,皆没有小姑姑长得好看,如今隔了几年再见,发现小姑姑竟然更加的明丽动人,且小时又听人讲,自己有长得有几分似小姑姑,越发生了思慕之心。
沈秋君见环姐儿过来,不由悄笑道:“还敢来见我,你那小泥人,我可是还收着呢。”
环姐儿不由睁大了眼,道:“您还记得那事呢?”
沈秋君咬牙道:“一辈子都记得,以后空了再和你算账。”
两个小的见姐姐过来,也忙依样给沈秋君见礼,听了忙道:“是什么事?”
环姐儿掩口笑道:“是好事。”又扯着沈秋君不许她说出来,沈秋君道:“我才不会说呢,我怕带坏了珂儿和纬儿呢。”
于是姑侄几人算是重新熟识起来,毕竟她们都是孩子,回到久别的京城,就如同到了一个新地方,众人又只管围在老太太面前,她们便不可避免地有些胆怯,如今有这么一个笑眯眯长得好看的姑姑在旁,心里顿时有了底气,都不约而同地偎在沈秋君的身旁。
沈大嫂临进春晖园时,忍不住回头寻了一下儿女,见此情景不由脸色一沉,狠狠瞪了儿女一眼,可惜那三个人正围在沈秋君身边,争论泥人之事呢,哪里看得见。
众人进得园子,便见园中丫头仆妇齐全,再到房中,只见房中陈设一如从前,当然只是样式相似,质地是不能相比的,毕竟老太太从前用的东西都是精品,但只这一份心,就实在是难得,。
众人见了无不赞叹沈侯夫妻的孝心,其实都知道,这一切怕是沈夫人一人的功劳,沈侯一个大男人,是想不到这些的。
沈夫人不由感激地看向女儿,沈秋君也报以轻笑,再想到祖母脸上在进房时,脸上一刹那的变色,虽飞快地消失,却没有逃过特意留意她的沈秋君的眼。
沈秋君不由暗叹,看来祖母是铁了心要整治母亲的,幸好自己得了先知,提醒母亲做好准备,不然此时母亲只有跪地请罪的份了。
沈秋君想起前世母亲的狼狈,还有自己被人当傻子一样设计的过往,叹道:被怀了那样害人之心的人盯上,真是防不胜防。
一家子能有什么深仇大恨,关上门有什么不能说的,偏要如此对付母亲,况且母亲又向来是个与人为善的,如果她真敢对祖母不敬,只怕第一个不愿意的便是父亲,可看这些年父母恩爱的模样,只能说定是祖母无中生有了。
如此一想,前世沈秋君还与祖母生疏,那今生便有些恨意了。
这时,那位李嬷嬷又跑上前来,笑道:“按着老夫人以往的习惯,这个时辰本应燃梅花香的,可是方才听觉得还有客人,奴婢便自作主张,让人燃了檀香。”
沈秋君不由心里暗笑。
沈侯夫妇出京后,沈秋君便来到院里,细细查看可有缺漏,那李嬷嬷便仗着她曾在老太太院里当差多年,指手画脚起来。
沈秋君也捧她的场,但凡她提出的,一概遵从,多年都过去了,也不在乎这一时了。
此外年年为了焚香,不知费了多少的银子,她怎能让这事不露于人前,以表现母亲的孝心呢,而这李嬷嬷这种人也不会有功不夸耀一下的,自然要让她上前有所表现。
这不,就有其他老太太赞叹道:“果是老夫人调教出的人,这么些年了,对老夫人的习惯都还记得,可见其忠心。”
李嬷嬷得了夸奖,忙笑道:“奴婢是每日都按着老夫人未离京时的习惯焚香,又岂会记错,只是不知老夫人喜好是否有变。”
李嬷嬷焚香,那定然是沈夫人的意思了,要知道老夫人用的香定不是俗品,一年下来也好些银子呢,众人不由赞赏地看向沈夫人。
沈老太太也笑眯眯地对沈夫人说道:“你这孩子也真的,我此次进京是带了全部东西来的,何必再置办这些物件,太靡费了。还有这香,我人不在此,何须如此,这一年年焚香费的银子,便是舍给那些穷人,也算是是我的功德一件了。”
正文 第一四二章 撕破脸皮
沈夫人听婆母如此说,忙笑道:“母亲虽不在京城,但每日感觉到春晖院中那熟悉的气息,总是让人那么的心安,故儿媳的私心,还是一切照母亲在之日布置才好,况且这年不过千把银子,倒也用得起,只儿媳嫁妆上一年的利钱也就够了,倒使不着公中的银子,也算是儿媳的孝心了。”
沈老太太还未说话,旁边的老太太们都上前凑趣道:“还是老夫人有福气,得此佳儿佳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