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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柳干笑道:“我当然看清是六皇子,只是他那时出现,我怎知他是敌是友?他出现的那样巧。谁知是不是与那人勾结的。其实我本来是要刺他脖颈的,也怕误伤了好人,这才改刺向他的右臂膀。如果他是个歹的。臂膀受了伤,行动不便,小姐与他打斗也能占点上风,如果他是好的,反正也不是什么致使伤。他有的是好药,定不碍事的。”
沈秋君听了雪柳之言。不由怔住了,好像自己对六皇子的信任,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不多时,六皇子便又走过来,沈秋君看他伤口已包扎上了,心里微松一口气。
六皇子笑着对沈秋君说道:“你的丫头们只是中了迷魂香,一会就能醒来,没有性命之忧。这事你不用担心,决不会牵扯到你身上的。我已经命人将尸首远远扔了,等他们寻到也得一两天工夫。不过这事有些跷蹊,我会让人严加审问的。至于这庵中的人,虽惊动了几个,倒不好杀了她们,免得让人看出破绽来。我已命人警告她们必要守口如瓶。”
沈秋君点头道:“这样就很好!不过那人身上的伤口还是要做些手脚,免得被人看到又要胡乱猜测了。”
六皇子嘿嘿干笑了一下,他早就命人动了手脚,就是萧将军亲爹娘来,也未必会认出他来。
等雪香等人醒来,六皇子便命人将车马赶到禅院门前,自己小心地将沈秋君抱上马车,雪香扶着雪柳也随后上了马车。
雪香垂泪自责道:“是婢子无能,着了人家的道,竟害得小姐如此。”
沈秋君拉着她的手叹道:“你不必如此,我明白你的心。”
看到雪香仍是郁郁,一副怕被人抛弃的可怜模样,沈秋君又道:“你是个好的,不要总觉得亏欠了我,当年是我让你母亲放开手的,我当时整个身子已经抛出了车外,你母亲实难将我拉回车上的,我已看到路的两边都是软地,我练武身子敏捷,顶多擦破点皮,于性命无碍,而你当时若是落在地上,是会被马车碾过性命不保的。”
雪香听了却更加心酸难耐,如果不是自己胆小,受惊竟然发了烧,母亲也不会因为要照顾自己而误了与小姐的会合。
沈秋君也只当她因此次没能出力救自己而心中愧疚,便由着她哭一场,免得总是郁结在心。
马车直接驶到二门上,沈夫人已经得了信,知道六皇子也随着一同来到沈府,对于六皇子这种行径,沈夫人实在是被磨的没了办法。
这时雪香已经下了车,悄悄走到沈夫人跟前,说道:“小姐在庵里受了伤,不易走动。”
沈夫人大惊,知道必有缘故,拿眼狠命瞪了一下六皇子,忙命人抬了轿子接进去,又严令下人,不准她们胡乱传话。
等将女儿安顿好了,沈夫人不善地看了一眼六皇子,问女儿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沈秋君还未答话,辛先生已经来了,沈夫人忙令他看视伤口,沈秋君便笑道:“母亲先在外间略坐坐,请六爷把事情讲给母亲听吧。”
六皇子知道沈秋君是怕沈夫人看到她的伤口难过,故要将沈夫人引了出去,便只得陪着沈夫人来到外间,将事情大略说了一遍。
沈夫人没想到女儿竟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直吓得面如土色,又疑惑道:“秋儿一个姑娘家,如何会招惹到那人,况且自北蛮使者进京,秋儿这还是第一次出门呢,可看他们的架式倒似是有预谋的一般。”
一时又对六皇子说道:“你把那两个人交给沈府,定要审问个明白。”
六皇子却从沈夫人眼中看出她对自己的不信任,不过也难怪,谁让自己出现的那样凑巧,且带了大批的人过去,他哂笑道:“若说审问人,恐怕府里没有我的经验多,还是我来审问的好,那两个也是个硬骨头,已经生生折断了他们的胳膊手指,就连脚指头都剁了几个去,还是一字不吐呢。”
沈夫人打了个寒噤,倒不好再开口要他将人交出来了。
这时辛先生已经走出来,沈夫人忙迎上前去询问情况。
辛先生说道:“伤口早就是清洁上了药,早就止了血。药是极好的伤药,只是易留下疤痕,等完全好了,我再配些药膏涂抹些时日,看能否将疤痕消去一二。我一会再帮小姐煎些药来,一来有助于伤口愈合,二来也压压惊。”
沈夫人笑道:“有劳辛先生了。”
辛先生忙道:“应该的。”说罢,便告辞离去了。
沈夫人走进屋去,看着女儿伤心道:“好端端的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
沈秋君忙笑着劝慰母亲,又对六皇子道:“六爷也早点回去吧。”
六皇子想了想,自己在此也没什么用处,不能替沈秋君减一分疼痛,倒不如先将事情弄明白,也好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于是便点头告辞而去。
夜间,沈侯父子得知情况后,也忙忙来看望沈秋君,又听沈秋君大体说了一遍情况,也觉得此事不是一般的见色起意,定是预谋已久的,只希望六皇子早早问出话来。
沈侯倒不觉得此事与六皇子有关,身为男人,对于六皇子的那点小心思,沈侯也了解一二,以六皇子的脾性,他万万做不出送自己心爱的人给别的男人轻薄,只为了捞得那点感恩之情。
北蛮使者团到了第二日一早才觉得事情不对劲。
萧将军夜不归宿,却连个口信都不曾着人来送,算起来一天一夜都没个音信,北蛮众人都觉得必是出了事了。
北蛮太子心里倒是有点谱儿,前次萧将军在李瑶琴事上载了跟头,对于沈氏便势在必得,却不知沈家武将出身,定是比李家要难缠的多,但萧将军也不是吃素的,定不轻易就束手就擒的。
北蛮太子便命人前去听探沈小姐昨天可是出了门,又去哪里。
得知沈秋君昨天确实是出了门,北蛮太子心里越发肯定了几分,一面派人出城寻打,一面又特让人去沈秋君昨天的去的庵堂附近查找。
在庵堂里自然打探不出什么来,她们不敢得罪沈府,更不敢得罪六皇子。
最终还是在别的地方寻到了萧将军及其手下的尸体,萧将军的尸身已经凌乱地看不出真假,还是靠着他身上的衣服碎片及身旁的手下,才勉强分辨出来。
看着萧将军等人的尸体,北蛮太子不由得心中暗喜,对于此次自己能顺利完成出使大齐的任务,凭添了几分信心。
正文 第一六四章 求为媵妾
北蛮太子即刻把萧将军等人的尸体交由大齐,请求大齐缉拿凶手,给北蛮一个交待。
大齐上下的官员见此亦是一片震动,自来两国相交不斩来使,而且看到萧将军的惨样,更让人心底发毛,这手法太象六皇子做下的了。
但是六皇子向来不沾北蛮人的边,虽然萧将军失踪那两日,六皇子也曾出城,可当时只带了三五个人,这萧将军手下可是十多人呢,从那些人身上受的伤可看出,皆是真刀实枪被放倒的。
就连六皇子听说,跑去看了一眼萧将军的尸体,也不顾北蛮人在场,连声叹道:“好手段,若是寻得此人,我定要收他为徒,实在太像的我手笔了,也算是做个衣钵传人了。”
因为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这凶手的缉拿自然是难于上青天了。
北蛮使者便以此为借口,重提互市等一系列的事项。
大齐朝虽然理亏,可又不想互市让北蛮人得了便宜,只得有力无力地在那里扯皮。
不料那两个北蛮人嘴倒是硬,什么手段都使上了,愣是没撬开他们的嘴,六皇子顿时烦躁不已,听说北蛮的重提互市之事,不由冷笑道:“这买卖做的好,也不知从哪里找来的阿猫阿狗的,剁碎了拿来假冒什么萧大将军,就这么勒索一通,爷自认脸皮厚做事无赖,如今看来是强中自有强中手,真是长了见识受了教了。”
北蛮使者听了,不由怒目相视,牙齿咬得格格直响。
六皇子哪里会怕他们,又道:“说不定那个阿猫阿狗的,还是我大齐人呢,没想到死了还不得安生,帮着北蛮人来算计自己人。啧啧,真是死不瞑目啊。”
话虽有些无赖,却也不是没有道理,大齐官员听了,脸上便放松了许多,心里不仅不理亏了,还隐隐有种被人算计了的委屈呢。
北蛮太子怒道:“他可是我北蛮堂堂的戍边大将军,若真如你所说,以后可是要隐姓埋名不得见人一辈子,这让一个在战场中历练出的汉子如何忍得?”
六皇子不以为然道:“一个人的不得见人。却可换得整个北蛮所需的粮食布匹,若是再互市,不仅能淘澄些铁器家伙。或者也可以让北蛮的奸细遍布天下,哦,怪不得这萧将军的尸首没个人模样呢,原来是本人已经不知躲到哪里去了,等着北蛮众奸细来大齐后。他好部署领导,果然是见不得人的啊。”
北蛮太子实在没想到,这大齐皇子中竟然还有连个证据都没有,就这么信口开河的,这不就是个市井无赖吗?
就在北蛮太子要开口反唇相讥时,六皇子又凉凉说道:“但愿是被我说准了。不然带着那么多人还被砍成那个样子,可见说他是草包都是对草包的侮辱。”
众大齐朝臣虽平日里看不上六皇子,不过此时是一致对外的时候。也都很捧场地呵呵大笑。
看着北蛮太子气得扭曲变形的脸,六皇子心情这才顺畅了些,又道:“不过,我仍是觉得你们在唱苦肉计,不然为什么总没有一点线索呢?”说罢大笑着扬长而去。
经六皇子这一插诨打科。大齐众臣也以此事情况不明为由,理直气壮地与北蛮谈判。双方拉锯了几天,最终议定大齐每年售于北蛮的粮食布匹在原有基础上赠加两成。
能多加一石是一石的,北蛮太子暗暗松口气,他实在没想到就因为六皇子的几句颠倒黑白的话,本来大大利于北蛮的局势竟然变得暧昧起来,不过总算是有点成果了,可是将来回国后如何给萧家人一个交代呢?
北蛮太子其实已经怀疑是沈家人捣的鬼,可惜却一丝证据都抓不住,他思索良久,最终对大齐言道:“当日来京时,萧将军就曾对孤说道,他久慕永宁侯府三小姐的美貌和城安伯之女的聪慧,请求孤求此二女为媵妾,将来回国后赐他为侧夫人。孤当时不忍她二人离国远去,故严词拒绝了,如今他却遭此不幸,孤心中实在不忍,在此恳请让她二人为公主媵妾,以慰萧将军在天之灵。”
大齐诸臣愕然,历来公主出嫁外邦,为有个帮手,选几名媵妾也是有的,如今公主身边就带有两位媵,如今再加两位也不是不可以,可是北蛮竟是让她二人去守寡,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北蛮太子又道:“萧将军倒也有几房妻妾,生得几个子女,等她二人到了萧家,我会作主让她二人各收养一子,也算是终生有靠,萧将军在天之灵也得以瞑目了。”
这事便被摆在了大齐皇帝面前,皇上只道:“朕会酌情考虑的。”便让人都散去了。
小成子通过内侍们听到此事,慌得急急忙忙跑去告诉了六皇子。
六皇子先是一愣,继而冷笑:“这北蛮太子莫不是也想要变成萧将军一样?”
小成子急道:“爷,快想想办法吧,晚了,沈小姐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