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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嬷嬷带着丫头们刚走到李瑶琴墙外,正好遇到几个认识的尼姑,少不得相互见个礼,说几话,此时却听一声大叫:“不好了,城安伯府小姐的院里进了男子。”
那个尼姑立时脸色就变了,因为那声音明显是一个男子的声音,也就是说庵庙里进了男子,那可是要毁了天水庵清名的,几个人立时一阵风地跑去李瑶琴的院里。
却不防其他院里也有人耳朵长,听了个正着,于是便有婆子跑出来打探消息。
汪嬷嬷此时已经跟着尼姑们进了院子,正好看到李瑶琴正惊慌地站在那里,旁边站着一位气宇不凡的青年男子。
尼姑们不认识,但因为之前林家与沈家也曾相交过,故汪嬷嬷是认得林景周的。
她不由有些踌躇,将错就错认为她二人在此私会,倒是能达成目的,可是这林景周与贤王关系不一般,若是因为一个女子,让二人生了嫌隙,这定不是老太太乐意看到的。
正文 第一八六章 商量对策
此时为首的尼姑已经对着林景周大声斥责道:“你是何人,为何会在这里?”
这时林景周手下的人已经将院门关上,拿剑指着众人说道:“不要命的话,只管大声叫嚷。”
这招倒是挺灵,院中众人都不敢吭声了。
李瑶琴此时也镇静下来,先将为首的尼姑叫进室内,诚恳说道:“实不相瞒,方才这位公子在外面看到有宵小之辈爬墙进来,这才一路追了过来,并非是有意违了寺规。”
那尼姑却不相信,她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李瑶琴无法,只能劝道:“这位公子并非无名小卒,在京城也是大大的英雄,如今贼人已逃走,他也就会马上离去,还请师太包涵,并代为隐瞒一二。毕竟此事若是真传了开来,于贵庵也无好处。”
那尼姑闻言不由一怔,她本只想做好自己的护卫工作,可经李瑶琴的提醒,才惊觉为了庵庙的名声,眼下确实不能把事情公开了。
李瑶琴见那尼姑神情有了松动,不由暗舒一口气,林景周也赞扬地看了李瑶琴一眼。
那尼姑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这位公子确实无不妥之处?”
李瑶琴忙点头,那尼姑又道:“我会向主持禀明一切的,在此之前我及我的弟子都不会向外吐一个字。只是这位公子也是小心,别让人看到。”
说罢,那尼姑真就带着人欲离去,林景周抬抬手,其手下人只得放她们离去。
汪嬷嬷见此情景,心里也松了口气,看到李瑶琴正含笑看向自己,便忙恭身笑道:“老奴乃是永宁侯府沈老夫人身边伺候的。这几日一直在此为老夫人祈福,今日听说小姐也在,便忙过来见礼,没想到就……”
李瑶琴与林景周听闻她是沈家的人,面上均是一僵,竟异口同声地解释道:“这其中有些误会,还请嬷嬷不要人云亦云。”
汪嬷嬷笑道:“老奴知道定是个误会的,决不会在外胡说的,请两位放心。李小姐还要应付主持师太,老奴就不打扰了。就此告辞了。”
李瑶琴只得眼睁睁看着汪嬷嬷带着人离去,心里不免一叹,沈丽君只怕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如此想着便看向林景周。
林景周也正好看到来,看出李瑶琴的担忧之情,他忙笑道:“放心,不管后面有什么事,我都会同你一起承担的。”
李瑶琴感激地冲他一笑。转身坐到蒲团上,静等主持师太的到来。
虽是佛门弟子,但既然是在世间修行的,定是还未真正达到六根清静,所以庵庙的主持也只能同意隐瞒此事,甚至隐瞒的心比他二人还迫切。
不过今日。这天水庵注定要发生的点事,这边事情刚按下,就有小尼姑气喘吁吁地跑来禀道:“前院里进了贼人。”
主持叹口气。急急忙忙起身奔去了前院。
却原来是一个小财主捧打鸳鸯,要强拆了女儿与穷鬼女婿的姻缘,那女儿也是个有烈性的,借着来上香,暗地里约了未婚夫婿见面。准备商量出个对策来。
那个小伙子也是办事粗心的,爬墙进来。就被小尼姑给发现了,将人赶了出去。
对众贵夫人来说,银子是小事,关键是这庵的名声要清白,不然反会被带累,如今一前一后,就出了这两档子事,前边的事倒也罢了,可这深院里的事不容小觑。
有做事谨慎不欲多生事的,便匆忙做完法事,急急离了庵庙,心里自然免不了下了决定:以后这天水庵是来不的了。
却也有不怕惹事,好奇心又重,非要看看有最贞烈的未来贤王侧妃,在这庙里与何人私会。
倒让林景周憋屈不已,他功夫再好,也不能上天遁地,这小禅院四周都是瞪大了的眼睛,直到李瑶琴一行人离去,他还得带着人一直留在院里,等到天黑下来,才翻墙而出去,这其中自然被有心人看在眼里。
等到林景周快马赶到京城时,城门早就关了,不得已只得与手下在城外民宅借宿,草草打了一夜。
定国公府众人见林景周一早就带人出去了,竟一整夜都没回来,未免有些担心,直到第二日看到他安然无恙地回来,这才放了心。
定国公便将林景周叫去训斥一番,追问昨夜到底做什么去了。
林景周自来是个孝子,且也知道纸里兜不住火,只得将事情和盘托出。
定国公听了,勃然大怒,抬腿就结结实实给了儿子一脚。
当日他就看不上城安伯府,没想到儿子竟然还在那里痴心妄想,而昨日之事,只怕不是偶然,明显得是有人作了个套,让自己这个傻儿子往里钻,不由气得骂道:“整日就知道显摆那年抵御陈兵的事,自以为自己是诸葛在世,目中无人,越发的成了井底之蛙,这样明显的套,就挣着脖子往里钻。以后不能再由着你在京城混了,再混就真成了傻子了。”
其实林景周经过一夜的沉淀,也觉得这事有点蹊跷,如今见父亲如此分析,知道自己中了别人的计,跪在那里越发的不敢动了,只任凭父亲责骂。
定国公骂了几句,也觉无趣,便问道:“这事不管传不传扬出去,既然永宁侯府的人知道了,也就基本等同于贤王知道,你准备如何处理?”
林景周也知此事极其棘手,正不知该如何处理,如今父亲问话,又不能不回,想了半日答道:“儿子只是恰巧在庵外看到有贼人翻墙进入,没想到一路追到李小姐所在的禅院中,这才有了昨日被人撞见之事,儿子做事问心无愧,心中坦荡,那些人也不会胡乱说话,以儿子与贤王几年的交情,此事定不会影响我二人之间的关系的。”
定国公直接一口涂抹啐到林景周脸上,骂道:“你拿到贼人了吗?只会空口说白话,是个正常人都不能相信,谁能证明你的清白,被人觊觎自己的女人,还能心无嫌隙,世上又有个男人能大度到如此地步?”
林景周悄悄抹净了脸,跪在那里,一言不吭。
定国公见此,也不由暗叹一口气,事情已经这样了,再骂也不能让时光倒流,以去矫正之前的错误,他无力叹道:“你去给贤王讲清楚此事,一字不落地讲,在事情还没有传开之前,让贤王知道事情的真相,也好早做筹划,至于最终会如何,还有待看事情的发展,不过,我看以后对贤王也要防着些了,再不能一心待之了。”
林景周无法,只得起身洗漱整理一番,前去贤王府求见贤王。
这时,贤王已经得了消息,正呆呆坐在书房里皱眉思索。
原来昨日汪嬷嬷回去后,立马就将事情经过说给了沈老太太。
老太太不由苦笑,怎么把林景周也牵扯进来了,一个处理不好,贤王的损失会非常的大,故必须让他早早知道此事,也好在林景周上门解释之前,做好应对措施。
沈丽君接到祖母送到的信,心中也是一沉,虽然李瑶琴因此而没脸嫁入贤王府,但损失了定国公府,却是拣了芝麻丢了西瓜。
于是沈丽君赶忙跑去告诉了贤王,在这紧要关头,她可不敢添油加醋,只原原本本将汪嬷嬷所见所闻一一道来。
贤王闻言,不由握紧了拳头,他了解林景周的性子,如今他与李瑶琴名分已定,林景周定不会有非分之想,而且以定国公府的处事原则,也不会同意与城安伯府的亲事的,所以林景周是不可能设计这一切的。
但是他也知道林景周一直对李瑶琴的感情不一般,也说不定是他想私会佳人,一时不察,被外人看出了行藏。
可是,他如今求贤若渴,一个美人的分量明显是不能与定国公府相提并论的,可是明明是自己的盘中餐,却在众目睽睽之下,飞到他人口里,这其中的屈辱不足为外道也。
贤王一夜没睡好,他一直在权衡二者之间的利弊,最终,他不得不决定舍弃了李瑶琴,只要不能登上皇位,他随时都有可能失去一切,只有成了人间帝王,他才能拥有一切,在此之前,他要学会忍。
等林景周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后,贤王见与汪嬷嬷所说倒都能对得上来,心里便相信了林景周,于是拿出全副精力来思考事情的前因后果,最终得出与定国公一致的结论来:定是有心人存心设计,以达到离间二人的目的。
林景周见贤王如此坦荡,毫不怀疑自己,倒觉得心中有愧,连声说道:“都怪我不小心,连这个都没看出来,被人钻了空子。只不知是何人,竟然如此险恶。”
贤王沉吟一会,冷笑道:“依我见,只怕少不得是太子的人做下的,最有可能是老六。”
林景周咬牙道:“这个六皇子,我定不会饶他。”
贤王叹道:“一旦查明自然不会放过他,只是如今还是解决眼前事要紧。”
林景周忙道:“不知王爷有何良策,此事因我而起,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吩咐,必不敢推脱。”
正文 第一八七章 天作之合
贤王沉默良久,方缓声说道:“你是不是一直都很喜欢李小姐?”
林景周闻言,心头一沉,忙恭身说道:“王爷,我都已经说了,昨日的一切只是个误会。我不敢对她有一丝一毫的妄想。”
贤王笑着扶住林景周,说道:“你不必惊慌,咱们相知多年,早就情同兄弟,只是一处话话家常罢了。”
林景周的心这才安稳下来,贤王又说道:“你也知,当日与城安伯府的这门亲事,不过是为了避出北蛮之祸,口头上那么一说,完全是权宜之计。当日也是我不忍心李小姐这样一个聪慧贞烈的女子落得那般悲惨命运,这才出手相帮,如今北蛮人已离去多日,这门亲事早就该退了去,只是我私心想着,她一个女孩子被人退亲,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便只等她家上门,哪知一等之下,就到了今日。”
林景周涩声说道:“王爷本就是人中龙凤,与那李小姐也算是天作之合,只怕城安伯府也是如此想的,这才一直等着王爷上门正式提亲呢。”
贤王忙笑道:“这事可不能随意玩笑,先不说我与她年纪相差较大,只说我也是有正妃的人,且与王妃感情甚笃,哪里还能容下她人,我内院之事,想来你也知道几分。而李小姐乃是堂堂伯府嫡小姐,定是要做夫人的,哪里能委屈她做人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