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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自然也知道有所谓一滴精十滴血的说法,不过他认为自己身子健壮,又不舍那*滋味。故并不十分放在心上,如今见沈秋君郑重其事的提出,少不得表个态,便反对三回太少,至少六回。又搂着沈秋君央求道:“玉姐姐,好玉儿,我也不说十回八回的。就六回,你就依了我吧,大不了以后,床上的事你听我的,床下的事我听你的。”
沈秋君不为所动,说道:“那样的话也可以,不过得等你过了二十岁。”
六皇子撒手转身,躺在一边生闷气。见沈秋君也不相劝,知道她是不会改了心意了,于是口内直道沈秋君专断独行。僵了半日,也唯有妥协,一面又搂着沈秋君说道:“今天先不算。从明天开始。”
见沈秋君点头,六皇子这才高兴起来,毛手毛脚直折腾了半宿。
如此又过了一段时间,便听说贤王又纳了一个妾。
沈秋君暗道命运真是神奇,前世先纳了边氏,才纳了王氏,今生王氏先进了府,没想到边氏在几年后还是入了贤王府。
要说起这个边氏,沈秋君倒也几分惺惺相惜之意。
边氏亦是出自武将之家,他父兄也算是有几分本领的人,只是人情世故上略有欠缺,故一直不得志,前世因边氏长得还有几分姿色,便献女投靠了贤王。
当年贤王也是积极举荐边氏父子东征的,不过因最终是六皇子带兵,边氏父子也就一直没有出头之日,又有些不识实务,故直到贤王登了大宝,也没得重用。
至于边氏,沈秋君只得说有些可惜了,边氏为人方正,虽为妾,却又不甘让自己沦落到靠颜色身体与那帮妾侍争宠,故贤王新鲜一阵后,也就淡了下来。
当时沈秋君还暗自嘲笑她,心比天高,既做了妾,还妄想摆正室夫人的谱,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倒是后来有一次,边氏的话让她刮目相看:“以我的出身,嫁不到权贵之家,但嫁到一般的官宦人家为夫人,却是可以的。到时我也会如王妃一样,订下规矩,只要守着规矩,大家就可以合合乐乐地生活,违了规矩,要打要杀我眼都不会眨一下,妾侍而已,既做了妾就该有身为猫狗的自觉。只是可惜,我今生却做了妾,以前还想着能帮着父兄,如今已然落了空,经年的避子汤下来,既年老珠黄,又跨了身子,倒是不值。况且我一个正经人家的姑娘,如何学那轻浮人献媚争宠,作贱自己,我只安心呆在这府里,既是正经的妾,想来这口饭是少不了的,只求修得来世,做个正室,哪怕是嫁平民百姓。”
只是没想到,今生兜兜转转,边氏还是做了贤王的妾,看来老天有时也是不开眼的。
六皇子听闻贤王所纳之妾出自武将之家,倒是深思半天,不过也终是没说什么。
哪知不过月余,贤王府里有了新闻:新来的边姨娘把王姨娘的打了,王姨娘因此落了胎。
沈丽君便以管事不力,自罚面壁一个月,不顾贤王苦劝,带着儿女住进小佛堂,既为惩处自己的失职,也为未出世的孩子祈祷,如此贤惠的一个人,自然得了众人的称赞。
齐妃只顾心疼没出世的孙子,倒不太在意沈丽君,只叫着要打死边氏,为孙子报仇。
倒是贤王出面,说道:“此事二人各有错处,小产之事,实在是个意外,何必再赔上一条无辜性命。”
于是命人好生为王氏诊治,一面又将边氏禁足三个月,府中的事便暂时交给了温氏打理,温氏也是乖觉,凡事都依沈丽君的例行事,如有例外,不敢自专,都是先去禀明了沈丽君,才敢行事。
众人听说,便道贤王夫妻果然治家有道,小产之事必是意外。
六皇子不由冷笑:“看来东陈果然出事了,要不然在贤王和齐妃心里,一个妾怎么会比得上子嗣的重要,贤王的消息倒是快得很。”
沈秋君也感叹,这件事只怕少不了沈丽君在其中掺和,温氏是个小心谨慎的,必不会让自己处于危险境地,而边氏性情直率,又向来看不惯妖调轻浮拿张拿乔的人,只怕是被人当了枪使而不自知。
六皇子又看着沈秋君,笑道:“你说,这次东征我该不该去?”
沈秋君听此言,便知六皇子是想去的,只得笑道:“这事你自己拿主意就是了,我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自来夫唱妇随,不管你去了哪里,我都寸步不离地跟着你。”
六皇子闻言笑眯了眼,眼睛手脚便不老实起来,抱起沈秋君就往床上压,笑道:“原来你已经这么离不开我了,不如我这一旬日多赏你一回吧。”
沈秋君乍一听他如此不正经的腔调,不由羞红了脸,笑骂着要挣扎起来,二人便闹成一团,终是让六皇子逞了心。
果然未出半个月,皇上便收到东部来的快报:东陈这两年确实偶有旱灾,收成不好,但灾情具体对东陈的影响还不好估计,另外其周边的一些小势力估计也对东陈有所影响。
皇上与众臣拿着折子细细研究,觉得时机虽不算成熟,不过先派人前去也是可行的,至于派谁去,倒是一时没有定论。
于是贤王与太子便开始多方活动,都想派自己的人去,既夺了战功又能展势力,自然互不相让。
六皇子反倒不急,只在家里厮混,偶或在外书房练武看书,倒也惬意。
这日,沈秋君怕他在房中厮混,兴致来了又要多“赏”自己一回,便忙赶着他去了外书房。
六皇子呆坐了一会,也没什么事,正要练字,却听下人来报某人来求见。
六皇子一听,原来是太子的门人,倒是打过交道,反正也闲着没事,难为他敢登门,便让人引了进来。
哪知进来的却是微服的太子,六皇子见了赶忙站起身迎了进来。
太子笑道:“今日本要办件别的事,正好看经过你的府邸,故来讨杯茶喝。”
六皇子赶紧起身,亲自吩咐人去沏好茶来,一边又叫过一个小丫头来:“告诉夫人一声,太子来了,让她不必过来。”
太子没注意到六皇子的小动作,他正满意地看着六皇子书房中稀稀拉拉的摆了些书,明眼人一看那崭新的书就知道,主人根本就不是爱读书的人,不过是摆样子罢了。
一时茶毕,太子便借故提起想举荐六皇子去东边,又说道:“老二那边本就有些军中势力,偏还不知足,如今让别人去,我也不放心,只有你去了,将来若能得些好处,咱们兄弟齐心,也挫挫老二的威风。”
六皇子面有难色,说道:“你也知道我的心病,我还真不想去见那些人,况且打个架使个绊子还成,这指挥作战,实在是赶鸭子上架。”
太子却认准了六皇子,极力劝说,而那边小丫头已经到了内院,却现沈秋君并不在房中。
原来沈秋君赶了六皇子出去,自己在房中坐着也觉没趣味,去寻六皇子,又怕被他借机取笑胡闹,便带着丫头来到花园里随意闲游,正好楚嬷嬷做了冰镇的甜汤,沈秋君总算是寻了个借口,让人盛好,自己要亲自送去外书房。
(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零三章 造化弄人
沈秋君与丫头们一路慢慢走向外院,谁知走到二门上时,却忽见一对五彩斑斓的大蝴蝶在前方翩翩起舞,沈秋君不觉玩心大起,拿着团扇便追赶起来。
丫头们也都年轻天*玩,见沈秋君兴致颇高,也都投其所好,除雪香端着甜汤外,其余人等在一旁助威的助威,帮着将追赶的追赶,一时嘻嘻哈哈拥着进了前院。
二门外上当差的人还没等将六皇子有客之事告诉沈秋君,沈秋君就已经带着众人来到了外书房外的院子外,那对可怜的蝴蝶总算是摆脱被追赶的命运,遥遥飞走了。
这时门前的小厮上前对沈秋君说道:“爷正在书房待客。”
沈秋君君倒是满脸惊讶,因为六皇子不得帝心,众人自然也极有眼色地离得远远的,这一年来的时间里,除了田家舅爷偶然来看望几回,再无外人贸然前来。
沈秋君细问后,才知原来是太子微服到此。
看来定是为了东征之事而来的,沈秋君倒有些为难,若是别人也就罢了,内外有别,不见也说不出什么错来,况且以她的身份来说,那些人未必能有见到她的脸面呢。
如今却是太子,便有些难办。
若是一直在内宅倒也没什么,可如今已走到他眼前,不见倒似对他不恭,过去拜见吧,到底是外书房,他们又多是在商议朝堂之事,贸然过去,好象自己手伸得长,连男人外头的事也要掺和。
却不知,此时太子也正皱眉看着沈秋君。
原来太子终劝得六皇子表示会好好考虑东征之事,他便认为此事已是十拿九稳的事了,于是放心与六皇子闲聊,没想到便听到外面女子喧哗之声,巧的是他坐的位置正可以看到外面。于是便看到是沈决带着丫头们耍闹着玩。
太子对沈秋君的印象便越的差了起来。当日她卖弄鞭法已让太子觉得她行为不符合女子规范,要不是因为她姿色艳丽,又得沈侯的喜爱,他当日根本就不会想到纳她为妾。
如今既然嫁了人,就该好好守着规矩,尤其是她现在已是皇家媳妇。行事怎么还能如此轻佻不稳重,简直是在丢皇家的脸面,在内宅里也不罢了,还跑到外院里来,她的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
太子由沈秋君又想到前朝的贵女们。一个个飞扬跋扈的,一点廉耻都不要,丈夫纳个妾。她们就敢养个面,有时闹得僵了,还敢休夫,把个自古以来的礼教及女诫烈女传都抛到脑后去了。
女子就该以贞静为要,老老实实在家相夫教子,偏前朝的贵女们一个个反了天,以为自己是九天玄女下了凡尘,弄得社会乌烟瘴气。也怨不得前朝最后败了,幸好本朝初立,便重拾圣人教诲。扶持礼教纲常,才便风气清正了起来。
如今沈秋君就这样大咧咧来到外院,倒真有几分前朝贵女的跋扈。太子同情地看了六皇子一眼,倒也怨不得她如此放诞,毕竟整个皇子府的人包括六皇子在内,都要仰她鼻息。
六皇子看到沈秋君到了外书房,忙起身道:“真是太没规矩了,我真过去看看。”
就在沈秋君犹豫不定时,看到六皇子走了过来,心里眼里便全是笑意,迎着走了几步,笑道:“我本想给你送些汤水来,方才只顾着扑蝶也没注意到太子竟然来了,方才吵吵闹闹的,倒让你面上无光了。”
六皇子知道定是小丫头没把话传到,再看沈秋君因方才运动之故,脸上红朴朴的,又见她正摇扇纳凉,便笑道:“难得你有兴致,若是喜欢蝴蝶,明儿我让他们给你捉去。”
沈秋君嗔道:“不过一时贪玩罢了,哪里用得如此,倒是眼前,我该不该去见太子呢。”
六皇子想也不想,说道:“不必,他现在是微服,也不想人知道,你这皇子妃亲自去见他,倒让人生疑,你就在前行个礼就是了,万事有我呢,还有那汤水也拿回去吧,既然是给我的,就不要便宜外人了。”
沈秋君见六皇子小气扒拉的,忍着笑,心想反正万事有他呢,便真就冲书房行了礼,带着人离去了。
却不想,就在他夫妻二人几句话的工夫里,太子前后的心境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