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筵席,她们还能在这里住一辈子吗,你忍忍不就过去了,哪里有和客人铢锱必较的理。还不去给你表姐和表兄陪礼去。”
珍姐儿听了,欲笑不敢笑,撅着嘴道:“是女儿不对,女儿年纪最小,自然应该让着兄姐的,怎么能和她们争吵呢。”说着真就上前,笑道:“一切都珍儿的不是,还请姨母不要责怪表姐先动手打的人。”
此时沈丽君正一脸关切地拉着儿子的手问长问短,听到沈大嫂母女的一番话,直气得脸色青白,兰姐儿亦是一脸的愤慨。
无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沈丽君只得强压了怒火,淡淡说道:“都是小孩子,哪有不起口角的,以后能知道个长幼尊卑,也算是桂儿没白落水一场。”
这明显是说珍姐儿推桂哥儿下水的,程秀梅暗道都不是省油的灯,忙趁着珍姐儿欲开口分辩的时节,喝斥下人道:“你们就是这么伺候主子的?主子们仁慈,你们就作耗,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逃脱,每人先去管事那里领罚,再革去三个月的月钱,看以后你们还敢不敢不尽心。”
众丫头婆子们暗自怨恨因为兰姐儿多事竟害得自己跟着受罚,面上却仍是恭恭敬敬地答是。
程秀梅又对沈丽君笑道:“桂哥儿天生身子弱,赶紧回去换下湿衣服来,免得着了凉,这落水一事,我必会查个清楚,给桂哥儿出气。”
沈丽君知道程秀梅是在和稀泥,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到时将罪责推到下人头下,不过此时她更担心儿子的身子,只好忍下气,点点头,欲扶了儿子离去。
倒是桂哥儿对程秀梅笑道:“舅母也不必惩罚这些个下人,实不关她们的事情,是我方才没站稳下滑到水里去的,况且我也没什么事,只让她们以后服侍主子时小心些就是了。”
正文 第三零九章 置换江山
程秀梅心中暗叹,笑道:“好孩子,你只管回去保养好自己的身子,不必为她们求情,不管如何,总是她们没照顾好主子,我既然管着家事,自然要做到赏罚分明。”
桂哥儿垂眸道:“既然是我不一小心,若把责任怪到她们身上,我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程秀梅便笑道:“难为你如此菩萨心肠,我苦是不成全你这一番好心,倒不对住你的一片好心。也罢,你们过来谢过表公子大度不与你们计较,谨记这个教训,以后不得再犯。”
下人们忙上前叩谢桂哥儿的求情,一时众人散了去,沈丽君回到住处,忙让人服侍着儿子换下湿衣,又着人去煎了姜茶,让儿子热热地喝下,盖着背子躺下捂汗。
至此沈丽君才稍松了一口气,对儿子叹道:“真是难为你如此懂事,只是你也太好心肠了,我们虽暂时拿珍儿没办法,却可以拿那些奴才们出出气,她们也欺负人了。”
桂哥儿忙笑着安慰母亲道:“这次真的是儿子不小心,不关她们的事,况且一家子亲戚,不过口角几句,哪里真有什么深仇大恨,还是息事宁人的好。再者自来小鬼难缠,沈家对我们真是没话说,倒是这些奴才们未免眼高手低的,何苦凭白让她们记恨,以后还是咱们吃亏。”
沈丽君听了,心中难过,此一时彼一时,当年她便是没嫁时,在这家里也是说一不二,哪里想到果然是嫁出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败落回了娘家,倒真成了外人,连儿子都生怕被下人们难为,反而要讨好她们了。
沈丽君沉默半响。说道:“你到是懂事,眼见着你跟着母亲受罪,实在让母亲难过,以后这些人不必理会。我看她们能耐我何,我怎么说也是沈家的大姑奶奶。”
桂哥儿面上黯然,又重展笑颜说道:“母亲不必难过,我很好。那珍儿表妹到底年纪小,您劝劝姐姐,不要和她一般见识。再说了,骤然失去三世传承的爵位。心中不好受也是有的,到底是因为咱们,让她们出出火。以后也就好了。”
沈丽君点头道。和儿子相互劝慰了一番后,这才出得房来,此时兰姐儿已经重新梳妆过了,不复方才的狼狈,沈丽君叹一口气,叫过女儿来细问经过。
兰姐儿半遮半掩地说了一遍,又道:“就算弟弟落水不是珍儿下的手。也必是她的人趁人多手杂下的黑手。”
沈丽君听到珍姐儿的话,也是气得不行,知道这必是因为大嫂恨极了自己,故珍姐儿才会说话如此难听,一时恨道:“珍儿说那些话是她不自重,将来名声坏了与我们不相干,我们犯不着上去教导她。倒是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越长越发的倒退回去了,还不如你弟弟懂事呢。身为姐姐不知照顾好病弱的弟弟,还和珍儿那小女孩儿斤斤计较,你的年纪都长到哪里去了?我们现正被她们恨着呢,如今只能处处小心,万不可再惹事非,不然吃亏的还是我们。”
见女儿一脸的不服气,沈丽君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可现在咱们是什么处境,你要记得你不再是当年万众瞩目的郡主了,我们又手中无人无财,想近期东山再起,是绝无可能的,所以我们只有好好活下去,才有可能在以后的时光里寻到一点转机。本来,我还以为可以靠着你大舅,如今看来是不能够了,你大舅母算是把我们恨上了,只希望国公府早日修好,不然只怕有我们的苦日子过。”
兰姐儿冷笑道:“靠沈昭英那个蠢东西?谁让他多管闲事的,明明是中了皇上的算计,偏他还在那里沾沾自喜,以为是我们的恩人,今日这一出戏,皇上得知了还不知笑成什么样呢。母亲只管放心,在他们一家没把我们磋磨死之前,怕是那国公府是修不好的。”
沈丽君苦笑:“皇上夫妻最会挑拨离间,今天这么一闹,也算是给他一个交代了,但愿他们以后不要再时时关注我们才好。”
再说沈大嫂见沈丽君一家离去,便让人退下,看着程秀梅笑道:“这事不知弟妹如何处置?”
依着正理,虽然珍姐儿年纪小,不过到底是主人家,沈丽君一家便算是客居,况桂哥儿又落了水,于情于理,珍姐儿都该过去陪个不是,再则手心手背都是肉,如果沈夫人得知,怕也不会偏袒珍姐儿的。
程秀梅见问,忙笑道:“长幼有序,我不敢自专,还望大嫂指教一二。”
沈大嫂看到程秀梅心里是很不舒服的,本来这里是她的家,该由她一力掌管,如今凭白被程秀梅拿了去,看她便有几分不顺眼,现见她如此恭顺,这心中才好受些,笑道:“我想着这本就是小孩子口角,如今事情也已经过去了,那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公婆年纪也大了,何苦再让他们再劳心劳神呢,倒是我们做晚辈的不孝了,我想她大姑也是这个意思吧。”
程秀梅想了一下,笑道:“既然大嫂如此说,我自然是听大嫂的。”
沈大嫂见程秀梅如此作派,心中更是舒坦,便又家常几句,程秀梅自去吩咐下人不提。
沈大嫂则带着女儿回了院中,看着女儿钗斜发乱衣衫不整,皱眉道:“当日就不该让你父亲教你拳脚功夫,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怎么就打了起来,这以后被人听到,看谁家还敢上门求娶。”
珍姐儿嘟嘴道:“我就看不上她那样子,还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呢,明明是父亲对她们有恩,她们不知感激竟还嘲笑父亲,我怎能咽下这口气。”
沈大嫂被女儿这一提醒,心中的火气又上来了,怒道:“确实是不知好赖心,你父亲拿她当亲妹妹,人家可没拿他做亲大哥。子孙三代世袭啊,就这么没了。也罢,既然你让我心里不舒坦,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皇上,我是没办法对付,你一个在我手下讨生活的人,我还不信就治不了人。”
珍姐儿眼睛一亮,笑道:“母亲可是有什么好主意?”
沈大嫂斥责女儿道:“这些事你还是少知道的好,一个没出嫁的姑娘家,看你在外都说了些什么,快去梳妆一番,不然你父亲看到,你想瞒都瞒不过去了,这当口他未必会信你我所说,你少不得要去给你大姑母陪罪去。”
珍姐儿一吐舌头,忙回自己房中梳洗去了。
不过此时沈昭英可没有工夫理会小儿女们的口角之事,此时他正被祖母所说的辛秘事惊得目瞪口呆。
原来沈老太太也听说了沈昭英放弃三世爵位换沈丽君自由的消息,这才急忙把他叫了过去。
沈昭英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祖母,沈老太太叹息道:“你能有此心,显见得你们兄妹情深了。其实丽儿的事情远没有你想得那样凄惨,根本不需要你如此做的。”
沈昭英见众人都道他多此一举,不由面红耳赤,沈老太太见状,又道:“不过事情已经做了,也就做了,我看那皇上不过是故意吊着你罢了,根本就没想要如此封你。如此也就罢了,倒也没什么可惜的。只是你却走错了一步棋子。”
沈昭英不解,沈老太太道:“你这样做,无疑向皇上和皇后表明:你很看重与丽儿的兄妹感情,皇上倒也罢了,只怕皇后心中不喜,当年丽儿设计她,我都觉得她确实太过阴狠歹毒了些,不怨皇后记恨丽儿,如今你又选了丽儿,你兄妹若无机缘怕是很难拧成一根绳。”
沈昭英笑道:“我有今天靠得是我的军功,和皇后不相干,而永宁侯府的爵位越发与她不相干了,大家桥归桥,路归路,面上过得去,不让人笑话咱们沈家如盘散沙也就是了。”
沈老太太摇头笑道:“难道你不想为子孙谋个世袭的职位?如今天下太平,再想建立这样的大功业怕是很难了。”
沈昭英心中不由叹口气,强笑道:“儿孙自有儿孙福,现在是太平,但再过十年二十年,谁又知道会如何呢,我看珂哥儿倒是个有才能有志气的,焉知不是下一个李意书?再者说了,就算和皇后的感情好,她还能不管不顾凭白封下这世袭的爵位来,祖母还真信了她那‘牝鸡司晨’的命格?就算是,那也不过是她暂代自己儿子掌管而已,还能胡来?”
沈老太太冷笑道:“封个世袭的爵位又如何?我看封王都可以,他庄家拿走我们沈家的江山,封沈家人做个王爷不算过份吧。”
沈昭英初听祖母之语,惊得差点跌倒在地,急忙问道:“这,这话是从何说起?庄氏的江山与我们沈家有何关系?父亲虽然功劳大,却未必能越过林家,林家也不过封个世袭的国公而已。”
沈老太太此时已是满脸悲愤地说道:“孩子,我以为这话我是没有机会说的,可是皇后的命格,却让我明白,原来老天还算是有点公道,否则我怎么会舍得抛弃了丽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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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三更的,实在太累了,先两更吧
正文 第三一零章 误会一场
沈昭英见祖母如此神情,知必有情由,便不去打断,只专心听着祖母的倾诉。
沈老太太平稳了一下心情,问孙儿道:“你可还记得太祖初起事时的虚清道长?”
沈昭英点头答道:“这虚清道长怕是大齐朝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是个极有神通的,只怕比那了凡大师更了不起。”
沈老太太冷笑道:“可不是神通光大,若不是他做法使得我沈家与庄氏一族互换命脉,他又如何能在大齐朝如此风光!说起来,他竟算是咱们沈家的第一大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