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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素来的性子,她还真不怎么把权势地位看在眼中,尤其是与丈夫子女放在对立面时。权势更加不值一提,你别指望她会帮着沈家夺天下。”
沈昭英最后仅留的一点妄想此时也被沈侯给打击没了。他有气无力地说道:“是儿子一时被权势迷了眼,差点走错了路,不仅可能让沈家遗臭万年,更可能把沈家带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沈侯这时才稍松了口气,说道:“猛兽易伏,人心难降。沟壑易填,人心难满,总是好了还想再好,不是每个爵位都要留给子孙传承的,你只管好好做你的卫国公,不可再生事端,至于珂哥儿他们兄弟,我看倒都是有志气有才能的,我已经打算好了,先让他们去外面历练一番,将来总能得个一官半职,还是靠着自己的才能,不比靠祖荫强得多,况且以沈家若大的家业,还能真让他们到了衣食不继的地步?便是你,你的卫国公不也是靠着你自己得来的,为父还真没怎么帮到你呢。”
沈昭英听了也觉得父亲所说极有道理,不由频频点头,一时又道:“只是儿子心中尚有些疑虑,一则是儿子因当年之事已经与三妹交恶,只怕她不肯善罢甘休,儿子倒也罢了,只怕她会报复到珂哥儿他们身上去,二来则是那件事到底不光彩,虽说已经被按了下来,只是皇上乃天下最尊贵的人,时日长了难保心里没疙瘩,只怕到时不仅皇后太子获罪,还会牵连到沈家。”
“你三妹倒是和环姐儿姐弟关系融洽,便是心中有结,顶多不刻意提拔他们,却断没有打击报复的理,”沈侯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思索一番又说道:“至于当年京城大乱之事,事情是皇上亲自处理的,我看他对秋儿倒是真心实意,况且太子地位已稳,皇上又是那样的性子,我估摸着没人敢去上前捋虎须的。”
沈昭英得了父亲的这些话,心中稍安,沈侯见已经劝住了儿子,便又道:“你以后就安生做你的国公,忠君爱民,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就是皇上皇后有心难为你,也寻不到把柄的,再过几年,大家都上了年纪,回头看往事,说不得就一笑泯恩仇了。好了,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些话与你祖母说。”
沈昭英点头称是,又忙告辞而去。
沈老太太见孙儿走远,这才笑叹道:“我没想到我儿竟有如此好口才,一番话下来,连我都几乎被说动了,你实话告诉我:你说得可都是真的,还是只是为了打消英儿的念头而如此说?”
沈侯看着母亲笑道:“如果不是真的,母亲认为我真能心平气和地助着庄氏得天下吗?儿子向来就没有雄心壮志,这个母亲不是一直都了解的吗。如今眼看沈家兴盛起来,我劝母亲还是保养身体好好颐养天年,不要再为子孙权势操心了,不然竟是儿子无能,亦是儿子不孝了。”
沈老太太看了沈侯半日,心中思绪万千,最终叹了一口气:“罢了,我也不做那老厌物了,横竖你自小就是个有主意的,自从娶了媳妇,翅膀越发的硬了,我便是再操碎了心,也得不到你一个好字。只是亏了丽儿了,希望你以后能多看顾她一下。”
沈侯听了心中亦是颇为复杂,母亲自然是疼爱自己的,可是却也因当年自己行事不缜密,被她听到那件隐秘事,勾起她的不平与权利欲望来,一心想要匡扶沈家,只是这种母爱,不仅自己受不起,害得儿子女儿与妻子失和,更害了大女儿一生的幸福。
可偏偏这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让他不敢有恨,只能打落牙齿落在自己肚里,沈侯说道:“您放心,丽儿是我的亲生女儿,我岂有不管她的道理。”
沈老太太点头,她此时似失去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支撑,如今放下倒似更加的老了,沈侯也不由心中悲戚,再是埋怨她的多事,也总是自己的母亲,少不得陪着笑脸哄了她开心。
一时出了春晖院,沈侯的笑脸便沉了下来,眉头紧皱:因为担心沈秋君那年走失之事和命格被皇上忌惮,为防万一,他不敢真正让沈家完全放手兵权,如今看来,儿子的心思虽暂时被自己打压下去,可一旦再被撩拨起来,后果不堪设想,倒更为危险,那这兵权到底是放手还是不放手呢?
就在沈侯因为沈昭英这个变故而苦恼兵权之事时,沈昭英早就回到院里来,方才之事太让人意外了,他尚还如在梦中一般,因为有心事,倒注意到妻女的异常。
同样沈大嫂与珍姐儿也怀了心事,自然也没注意到沈昭英的不对劲,不过照常询问几句,得了几句应付的话,便丢过手去,反为桂哥儿落水一事躲过沈昭英的眼目而沾沾自喜。
如此过去两日,沈大嫂见丈夫完全没有得到一丝消息,越发放了心,进而开始了自己的报复大计。
沈大嫂先是去寻了程秀梅,提出要看府中账本,程秀梅知道这是沈大嫂心中不忿自家取代她的缘故,况且这侯府中除了爵位所得大房没分外,还有其他诺大的家财,将来是要兄弟二人来分的,她手中不缺钱又想在公婆面前讨好,所以自管家以来也不曾贪墨一文一毫,便痛快地拿出来让沈大嫂过目。
沈大嫂匆匆扫了几眼,见账日清楚,心中满意,说道:“这些我要拿回去细看。”
程秀梅忙笑道:“应该的,毕竟账目太繁复了。”
沈大嫂越发满意,又指着近期日常开支的账目,说道:“不知道大妹妹院里的开支可也在这里面?”
程秀梅愣了一下,沈大嫂已经翻开细细看起来,半响冷笑道:“弟妹倒是会做好人,竟拿沈家家财慷他人之慨,你看看这每天使用的燕窝人参竟和那不值钱的萝卜青菜似的,更不要提其他珍稀之物,她们统共不过才三个主子,竟比老太太和公婆院里用得都多,这到底是她们在用啊,还是有人借此敛财啊。”
正文 第三一二章 代母受过
程秀梅至此才明白过来,沈大嫂查帐是假,故意来寻沈丽君母子的晦气才是真的,便忙笑着解释道:“这里面是有缘故的。大姐和兰姐儿倒也罢了,桂哥儿身子骨一向不结实,日常调养身子少不得这些东西,况且咱们于这方便倒也不难,这才一直如此供应着。”
其实程秀梅也只是猜到了其一,沈大嫂未必不想寻机挤下程秀梅,接管沈家偌大的家业,毕竟国公府不过是听着好听罢了,在儿子官职上却帮助不大,她这个做母亲的,也只好多为儿女们整治些家财了。
可惜庄承荣那一旨封国公的圣旨,把她们一家排除到永宁侯府之外,她若要硬接管下来却有些名不正名不顺,到头来又得闹了,故眼下只好先紧着要紧的事情做,其他心思暂且放在一边。
沈大嫂听了程秀梅之言,不由冷笑道:“弟妹到底年轻,难道没听说过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才受穷,咱们沈家是家大业大,可也搁不住这样挥霍,不知多少世家大族因为子孙挥霍无度败落的。”
程秀梅顿了一下,低头道:“到底是亲戚一场,若说没有也就罢了,家里这些年收多于支,怎好眼看着不管呢,再者当日婆母也说了,没有为了女儿外孙让儿子们贴补的理,大姐那里每月使用,她自会补贴过来的。我想着这样做倒未免显得咱们不孝,这才一力拒了,婆母便道那就先在公中走账,等到年底她一总让人送过银子来。”
沈大嫂皱眉道:“说句不敬的话,婆母如此行事也大为不妥,现在做儿子媳妇的不敢收她的银子,难道到了年关就敢收了,不过说着好听罢了。再则。她手中的银子就不是沈家的,便是自己的嫁妆银子,我们做儿女的,将来也是有份的,难不成她老人家全都贴给大女儿和外孙?”
程秀梅虽心中也对沈夫人贴补沈丽君有些微词,不过那到底是沈夫人自己的体己,外人也做不得主,况且她虽不喜沈丽君母女,却对桂哥儿颇为喜欢,亦为他的境遇感到惋惜。再则沈家还真不缺那点子银子,故一直也没太放在心上。
如今见沈大嫂鸡蛋里挑骨头,程秀梅不想多事。反正只要卫国公府建好,沈大嫂在永宁侯府威风的日子也就到头了,便笑道:“那以大嫂之见,该如何是好?”
沈大嫂没有答言,而是看着账本问道:“为何这几天那边院里竟比平日里使费多了那么多?”
程秀梅忙又解释一通。原来那日桂哥儿落水后。到底还是病了一场。
其实现在已是春末夏初,池塘里的水并不算太凉,若是寻常人顶多受点寒,甚至连药都不用喝便能活蹦乱跳,偏桂哥儿身子娇弱,那日着急中本就出了点汗。后又落水吃了一惊,再加上众人在那里讨论是谁的过失,没能及时换下湿衣来。故他虽在沈丽君的强求下喝了姜茶,又捂了一夜的汗,但第二日到底还是病倒了。
程秀梅因为被沈大嫂要求不可把事情告诉公婆,便少不得悄悄请了人来看诊,那药材银子更是不敢吝啬。只求桂哥儿早日好转,幸好这几日看着倒真有了点起色。
沈大嫂听了。一方面心疼那如流水般花出去的银子,一方面却心中暗喜,说道:“罢了,我虽说马上就要搬出去住了,可到底是沈家的大媳妇,眼看你连日忙碌,上要伺候祖母公婆,下要照看晚辈,中要还照看一府众人,哪里还有精神管着那边院里的事情,将来若是有个好歹,在公婆面前也不落好,我这做大嫂的看着也心疼,不如就把那院里的事情交于我来做,有我在必会好好照顾她们的。”
程秀梅不相信沈大嫂会有此好心,沈大嫂见状又道:“你事情多,若是怠慢了祖母公婆,岂不是不孝,若是那边出了什么乱子,到时婆母又是担心受怕,亦是不孝,依我看,我帮着你些,竟是两全其美的法子。”
程秀梅无奈,只得答应下来,但她心中实在不放心沈大嫂,派了心腹暗暗打探那边的消息。
沈大嫂得到沈丽君院里的管事权后,第一时间便想到也要让沈丽君感觉一下在儿子面前无能为力的痛彻心扉,于是命人停了桂哥儿所用的上等珍奇药材,而是拿那表面上看去光鲜,实质上却是假货末等货色来充数,又借故把那大夫赶走,换了一个只会拿银子做事的庸医来。
因为沈大嫂做得隐蔽,而那些知情的下人们,虽然因为程秀梅治家严谨,从不敢不敬沈丽君母子,可说到底下人们是沈家的奴婢,吃谁的饭就要听谁管,与沈丽君母子相比,沈大嫂更算是她们真正的主子,故沈大嫂不许她们多嘴,她们自然也不也多吐半个字,所以沈丽君三人竟一无察觉。
要说沈丽君向来行事谨慎,但在这近一年的时间里,程秀梅把她们照顾的无微不至,她们早就习以为常了,也因为知道沈大嫂与程秀梅面和心不和,况且沈大嫂如今也算是客居,故哪里会想到沈大嫂因为恨极了她们,竟厚了脸皮自程秀梅处讨来这个管家的差事。
至于换大夫一事,便是沈大嫂不变了法子去换了,只怕沈丽君母女都要提出换了。
也主要是因为她们关心桂哥儿心切,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再加上桂哥儿的身子实在太弱,故程秀梅能以旁观者的心态看到桂哥儿的身体有了起色。
但在她母女眼中却不然,她们恨不能一碗药下去,桂哥儿立马生龙活虎地站起来,况心中又暗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