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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君低下眼眸,轻声说道:“恐怕不能如六爷的愿了!当年我答应她,不许转交他人手上!”
六皇子凝视着沈秋君,嘴角一抹冷笑:“得是多么要好的姐妹,当得你如此相待?是救过你的命,还是将来能给你好前程!”
这话就有些势利了,沈秋君说道:“这是我当年的承诺,如果不能遵守,只怕我一生都会不安的!我不只是为了她,也是为了自己的原则。”
六皇子眼中便有了喜色,笑道:“既然她当不得你如此,当年之话也就作罢!好姐姐,送给我吧!”
沈秋君抬眼厉声道:“她自然当得我去遵守那个约定!”
六皇子见沈秋君忽然疾声厉色,不由心下骇异。
这时天上却一记响雷,说时迟,那时快,一抹白光闪过,那把匕首已被沈秋君去了鞘,紧握在手中,锋利泛着寒光。
六皇子眼中闪过一丝异样情绪,瞬间眼神又归于平静,淡然笑道:“看来你那个所谓生死相交的朋友,品性果是不端,老天都看不过去了!倒不如送给我,眼不见为净!”
沈秋君见六皇子执意要索取自己手中的这把匕首,不由冷笑:“你一个锦衣玉食的王孙贵胄,只知道争权夺利,视天下苍生为蝼蚁,怎能懂得世俗百姓的血脉亲情,相知相交生死与共的友情!”
楚嬷嬷等人听沈秋君对六皇子如此说话,心下惊惶,便要上前想法阻止。
沈昭宁闻言,却心下一动,再观察六皇子的神情,却见他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勃然大怒,仍是一脸波澜不惊,只除了嘴角那一抹似有还无的嘲笑,而这表情出现在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脸上,竟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沈昭宁忙制止楚嬷嬷,让她们悄悄退了出去。
沈昭宁很了解自己妹妹的性情,最是清高自许不过了。
若是她看不惯那人做事,大多心里冷笑,以后再不理那人,道不同不相为谋。
但此次却罕见地,真正费了唇舌,发自肺腑地去指责一个人!
她若能说出一些心中深埋的东西,心里会不会就过得不那么苦了?
六皇子已经笑道:“不过一个破匕首罢了!能值几个钱,就当得她如此要求于你,送人就是送人,哪里有那些要求,难道送你东西的人,都郑重要求你起誓不许送人?可见那人白担了你生死至交之名,送东西一点都没诚意!”
沈秋君看着眼前闪着寒光的匕首,摇头道:“不,她当得起!这不仅仅是一把匕首,还是乱世中防身的宝贝!”
“防身的宝贝?怕是给你惹祸的吧!看上面那块宝石,黑夜里都能发光,可不是招人的眼,显得见定是给你惹了祸。”六皇子语含不屑道。
沈秋君看了眼一身红衣的六皇子,严辞说道:“你生在皇宫大院,又哪里会知道孤身在乱世中的惶恐!她将唯一防身的武器送给了我,便是把自己放于案板上任人鱼肉!若是没有这把匕首,只怕我早在数年前就成了白骨一堆了!”
六皇子不由大声呸了一声,怒道:“大晚上的,说什么晦气话!我不要你的匕首就是了,不想给就直说好了,哪里用得着,大半夜编这么个晦气的故事来,什么死啊活啊的!”
沈秋君此时却是说到伤心处,把匕首一下子就没入桌中,想起那个雷雨夜的遭遇,不由委屈得哽噎难言,只拼命压抑啜泣。
沈昭宁此时才知道妹妹手中匕首的来历,见妹妹泣不成声,便忙上前扶住她劝道:“一切都过去了,你有父母有我,再不会让你有落了单的时候!”
沈秋君却捂着嘴,站身身,使劲把匕首拔出,转身去了内室。
沈昭宁忙跟了过去,欲言又止,最终只静静站在那里,陪着妹妹默默流泪。
六皇子眼中看不出情绪,自己呆立了一会,便慢慢转身走出房去。
小成子见六皇子出来,忙要上前接了,却见六皇子直接走进雨里,急忙拿着伞追了上去,劝道:“雨正下得大,爷要不等等再走吧!”
六皇子抹着脸上的雨水,低声道:“这点雨算得了什么!玉姐姐心情不好,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第四十九章 赔偿昭宁
更新时间2013…4…16 8:02:17 字数:2282
小成子忙给六皇子打着伞,一时回到沈昭宁的院子里。
见六皇子一脸阴沉,小成子小心翼翼地劝道:“不过一把破匕首罢了,沈小姐非当成个宝贝,藏着掖着的!若是爷真喜欢匕首,让舅老爷去寻把好的来,准保比沈小姐的好!”
六皇子只是冷笑,也不说话,反手却把沈昭宁案上的一方古砚,冲着地上就砸了下去。
小成子吓得直叫唤:“爷,是奴才说错话了,您别生气!”
六皇子又自沈昭宁桌上拿着一个美人瓠的花瓶摔了下去,大笑道:“我怎么会生气呢,我是高兴,我高兴我还是个有外家的人啊!”
小成子忙赔笑道:“对,对,是高兴,是高兴!”
六皇子又扔下一件东西,指着小成子斥道:“滚,你给我滚出去!”
小成子叫了一声“爷”,见六皇子表情骇人,忙退了出去。
“你们一个个为了自己的私心,最终都舍了我去!我是一个讨人厌没人要的!”想起往事种种,六皇子不由流泪大笑,慢慢蹲坐在地上,伏身大哭:“玉姐姐,都已经过去四年了,你怎么还……”
再说沈秋君趴在床上痛哭了一场,抬头见哥哥也陪着流泪,忙不好意思地用手擦了眼泪,强笑道:“我没事了,只是想起当日之事,心中难受,现在好多了!”
沈昭宁却悲声道:“当年只当京城尚算安全,若是我滤事周全些,就该带人前去接应你们!”
沈秋君忙劝道:“你又不是神算子,谁能想到那陈贼竟攻破城门!哥哥不必自责,你那时也不过才十五岁,能护着全家逃离,已是不易!当时大姐生产在即,我身为亲妹妹,又怎能让她那样落入贼人之手。况且,我不过是受了一场惊吓罢了,并不曾伤及分毫!”
只是,大姐终久是辜负了自己!难道嫁了人,就只以夫婿子女为重,手足便变得无足轻重了!
沈昭宁红了眼睛,悲伤道:“我宁愿你自私些,大姐的命是命,你的就不是了吗?”
“哥哥这话就不对了!我们骨肉相连,万事万物都割断不了我们的血脉亲情,这世上再没有比我们一家子更亲近的人了,自然要相互照应着!况且……况且她身上可是两条命!”
况且后来自己还是贤王所救,不把大姐当沈家人,自己与她一家也算是一施一还,再不相欠了!
沈秋君不想再提那日之事,便又笑道:“我自小就被你们疼在心头,真心换真情,我若是不因此敬重亲近你们,那可就便成了没心没肺的了,那活着还有什么趣味?”
沈昭宁不由伸手揉搓了一下妹妹的头发,摇头笑道:“你可真是个傻的了,咱们是至亲,我们疼爱你,难道只是为了要你报答我们吗!只是你要记住:不仅高兴的事,家人一起分享,不开心的事,也应该说出来,大家一起来排解!”
沈秋君笑道:“哥哥,我会的!”
沈昭宁悄悄抹去眼泪,走到窗前看一眼室外,笑道:“外面雨停了,看样子今夜不会再打雷下雨了,你早些洗漱安歇。我也该回去伺候一下那位爷了,他索要东西不成,还不定又出什么妖蛾子事呢!”
沈秋君送走哥哥,胡乱洗漱一番,便躺下睡了。
经过夜晚的一场雷雨洗涤,第二天的天空格外的晴好蓝润,沈秋君一大早就醒了。
或许是因为把心中的一些事吐了出来,又哭过一场,这心里便似轻快了很多,沈秋君又到铜镜前细细看了脸面,幸好眼睛不曾哭肿!
雪香等人上来服侍沈秋君穿戴好,便簇拥着她去了正院。
沈秋君一进正房,便看到沈昭宁坐在那里,脸上阴沉得能滴下水来,再看母亲脸色还算正常,六皇子也正笑眯眯地坐在那里等着。
沈秋君大感奇怪,走到哥哥身边,轻轻推了他一下,递了个眼神。
沈昭宁先是笑着看了妹妹一眼,又恶狠狠地瞪了六皇子一眼。
这时六皇子身后的小成子不乐意了:“沈二公子,我们爷不过是不小心损坏了您几件器物,又不是不赔您,您至于老这么撂脸子给人看吗?”
沈昭宁闻言气得转过头,不再看向六皇子。
昨夜,他劝慰妹妹后回到自己院里,只见房中一片狼藉,不过因为妹妹拒绝了他的无理要求,他就把自己房中的古玩玉器等贵重物品,砸个粉碎,这样无理取闹的人,他还真是不愿与他多说一个字。
六皇子笑着对沈夫人母女二人解释道:“昨夜回去,没留神摔了一跤,把沈兄房中的多宝格给撞了,东西散落了一地!”
沈秋君不由撇了嘴:这话骗谁呢,房间里平平整整的,怎会无缘无故摔了跟头?
六皇子又对沈昭宁笑道:“都是什么坏损了,一会你开个单子出来,我照原样赔你!”
向来好脾气的沈昭宁,此时语气不善地说道:“有好几件世上难寻的古玩,你去哪里寻原样的去?”
“我尽量找呗,实在不行,我赔你银子好了!”六皇子不以为然道。
沈夫人也皱了眉,昨日看六皇子人还不错,虽说规矩礼节上做得不好,也只当他是皇子高高在上惯了的,如今看来,却也不全是外人捕风捉影,以讹传讹,只怕是真有其事!
天子之母生下的孩子也不都是天子,不然这样古怪性子的人做了天子,这天下还指不定乱成什么样子呢!
沈夫人忙在桌下踢了儿子一脚,对六皇子笑道:“那是小儿说笑呢,不过都是些玩意,坏了就坏了,反正也值不多少钱,”
六皇子却正色道:“万万不可!我知道那都是沈兄喜好之物,如果就这么算了,我心里实在是不安,还是开个单子,我慢慢一一寻来,若是实在寻不来的,我照价赔偿好了!”
沈昭宁也是心中不舍那些玩器,二来他知道六皇子只是个光杆皇子,手中无人无钱的,也想治治他,便真让丫头回去列单子去了。
沈夫人不由暗地里瞪了儿子一眼。
沈秋君见六皇子一幅财大气粗的模样,不由心中暗忖:莫非六皇子的巨富外祖田家已来了京城?
六皇子已经笑着安慰沈昭宁道:“你不必忧心,这些东西虽难得,想来还来能寻到一些的!”
沈昭宁冷笑:“我房中之物还真有几件珍奇之物,不是我小瞧六爷,六爷如今还没建府,怕这手头上未必就能如此宽裕!”
六皇子神情便有些倨傲,冷笑道:“你倒真是小看了爷!爷虽手中没钱,可还有我外祖家呢,虽说如今田家已大不如前,破船还有三千铁钉呢!这点东西和钱财算得了什么!”
听闻提到容妃娘家——曾经富甲天下的田家,连沈夫人脸上都有些动了容。
第五十章 外祖田家
更新时间2013…4…16 16:00:42 字数:2351
话说田家真不是一般的富足!再往前推个几十年,都当得富可敌国了。
那时流传着一句话:凭他权贵与平民,谁敢说没吃过田家的米,没穿过田家的衣!
由此可见,田家的生意遍布天下。
不过田家虽是天下巨富,却有一样不足之处:商贾乃为贱籍,况田家又是世代经商,虽因财富交结权贵,往返于上流社会,却终因地位卑微,身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