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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了,只是有些不舒服,休息休息就行,主子起身了?”伸手不打笑脸人,秋玲就算再不喜欢俏儿,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更何况还是皇后的人。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不放心,给碧绿喝了些药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刚刚沐浴完了,俏儿正要给主子梳头。”俏儿笑得很灿烂,丝毫看不出心中那份强烈的不满。
说着话,两个丫头进了屋进了帘子。
此时,梦悠儿已经穿上衣服,光着脚丫子站在那里。眼见秋玲过来,焦急地问道:“碧绿怎么样了?”
“碧绿只是着了凉,秋玲已经给她熬了药喝下,休息一天就没事了。”秋玲上前给主子穿上鞋,抬头,打算起身给主子梳洗,却发现主子正给自己使眼色,便是明白地又补了一句:“主子,碧绿好像吃错了东西,肚子也不舒服,晚些秋玲再去看看。”
“不必了,今天就让俏儿伺候,你去照顾碧绿,晚上再过来。”梦悠儿脑子也转得够快,白天让俏儿伺候,让她累了,晚上还秋玲过来就可以再溜出去。
俏儿听这话心里一阵高兴,一时间掩饰不住,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神色:“秋玲姐,俏儿出来那么久,也没太多机会照顾主子,就让俏儿尽份心吧?”
秋玲心里不快,但听出话中另有玄机,也就不跟俏儿计较。反正,等碧绿好了,俏儿也没多少机会接近主子。
“回去吧!生病的人一定要按时吃东西,中午熬些粥过去。”梦悠儿挥了挥手,径自走出帘子,走到镜子面前坐下身来。
“是!”秋玲欠了欠身,弯腰退出屋子。
俏儿高兴地跟了出来,拿起玉梳给主子梳着头发。梦悠儿从镜子里看着俏儿,也许是反光,俏儿眼中的得意能看得清清楚楚。皇后把俏儿派出来的目地就是接近自己,如此一想,俏儿杀银环的嫌疑更大。
不动声色,这是做大事之人该有的淡定,她算是勉强做到了。低头,打开抽屉,看着里面金光闪闪的珠宝首饰,她拿起那支意义不凡的金钗。
这是这具身体结束生命的工具,也是她借尸还魂的灵媒,对她来说可不是所谓定情信物的意义。
“主子这支金钗真漂亮。”俏儿眼尖的看了一眼,曾经看到过主子这金钗失神。
“这是御王爷送我的定情信物,也是差点送了我西天的不祥之物。”梦悠儿把金钗拿在手上,仔细翻阅一番,觉得这钗子的却好看,光是这手工在现代就能标出不凡的价格,不愧是宫中的产物。
俏儿停住手中的动作,想看清楚点这金钗,又不好意思问主子要了拿在手上。看了几眼,脑子里飘过一个景象,她失了神。
眼见俏儿失神,梦悠儿回头看了她一眼:“这金钗你见过?”
俏儿没说话,聚精会神地看着金钗,梦悠儿把金钗放在她手上。又见她翻来覆去地看得很仔细,似乎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在哪见过?”梦悠儿轻声地问道。
“对!就是它!”俏儿重重地点点头,抬头问道:“主子可知道这金钗的来历?”
“这倒是不知道,说说看?”梦悠儿摇摇头,只知道既然是御王爷给的定情信物,一定不是便宜货。
俏儿将金钗双手送回主子手里,一边给主子梳头,一边道出了金钗的来历:“此物名为金玉良缘乃西丹送来的贡品,当时秀妃也看上了,本想要来给四王爷做为未来儿媳的婆婆礼,却被御王爷捷足先登地求了去。当初御王爷娶梦旋儿的时候,皇后娘娘还以为第二天梦旋儿会戴着这金钗入宫,结果却是没见到。后来听娘娘身边的丫头说,那日看到秀妃在走廊那问起金钗去了何处?御王爷却是闭口不答,任凭秀妃在那大骂。没想……”
唉……
原来御王爷真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若是这具躯体还是原来的主人,面对着这般无可奈何的真情,也许有再续前缘的机会。可惜,老天开了个莫大的玩笑,面对痴情不改的御王爷,她除了同情,就只能给他残忍的拒绝。
“主子,您还想着御王爷吗?”俏儿见主子失神,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梦悠儿把金钗往抽屉里一塞,关上抽屉,淡定若然地笑着回道:“无论当初御王爷是怎样一个理由娶了梦旋儿,都是他先结束了我们的感情。过去的我早在六年前死了,心也也随着去了。”
“主子能这么想最好,前些日子进宫,皇后娘娘还担心您放不下御王爷。不过,皇后娘娘也说了,若是您真的放不下,娘娘会向皇上提起此事。只是,若要做正妃恐怕……”俏儿欲言又止,这话说出来有些后悔。话一说完,她就意识到泄露了皇后害怕秀妃的心思。
梦悠儿听完就明白话中之意,心里有数地摇摇头:“下次进宫你帮我谢谢皇后娘娘,也告诉她,我既然回来了,没找到真心喜欢的人就不打算嫁了。”
“不……嫁了?”俏儿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呵呵!
梦悠儿看着镜子里俏儿的表情忍不住笑起来,淡定地说道:“有句话我不知道你听过没有,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我第一嫁嫁给十四王爷,十四王爷对我恩重如山,算是我命好。若不是如此,或许我还会死第二次。如今我回到了相府,锦衣玉食,讨厌的人也出了阁,我何必急着嫁人?”嗯!
俏儿点点头,觉得这话说得有理。像娘那般嫁给了烂赌的爹,将家里的一切都败空了,还不如在娘家的日子。
咚咚咚!咚咚咚!
门再次被敲响,门外传来了四姨娘那微弱无力的声音:“大小姐,您可起身了?”
梦悠儿一听是四姨娘,赶紧让俏儿去开门,她也走出帘子。眼见四姨娘双眼红肿地出现在眼前,她才想起昨晚碧绿跟自己说的事。
恍然大悟地拍拍脑袋,看向俏儿吩咐道:“去厨房弄些早膳过来,我要和四姨娘一块用膳。”
“是!”俏儿点点头,转身朝四姨娘欠了欠身。明明知道两人肯定有事要谈,可却不敢违抗主子的命令,老实地走了出去。
梦悠儿看着俏儿走出院子,拉着四姨娘坐下身。心疼地看着四姨娘那双红肿的眼睛,轻声地问道:“姨娘是为了小弟上私塾之事而来?”
“相爷跟你说了?”四姨娘抬头看向梦悠儿,眼泪又忍不住哗啦啦往下滴落。
“没有,碧绿告诉我的,我正打算用过早膳过去找爹问问到底怎么回事?”梦悠儿摇摇头,握着四姨娘还在颤抖的手,又缓缓地开了声:“其实,小弟能上好点的私塾对他的前途很有帮助,姨娘该高兴才是。”
四姨娘擦擦眼泪,吸吸鼻子,声音哽咽着:“相爷能够重视博文,我这做娘的自然是高兴。可是,我担心博文这一出去,会……”
梦悠儿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
确实,相府大少爷的位置的却you惑,谁敢保证那可恶的大姨娘会不会动邪念?还算年轻的二姨娘和三姨娘也都能再生孩子,也不敢保证会不会起了邪念为将来铺路。人在府上还好,至少不敢明目张胆地做什么,可这一出了相府。
难怪四姨娘会如此担心,换做是自己宁愿选择放弃博文的前途。死了死了,一死百了,前途定个屁用。
“姨娘实在是没有办法,又不敢求相爷放弃这件事,所以才来找小姐商量。”四姨娘很是激动地握住梦悠儿的手,看着她的眼神里是乞求,是希望。
呼!
梦悠儿长长地吸了口气,一脸忧愁上了脸。若是博文真有个三长两短,四姨娘肯定活不下去,自己也没法向死去的娘交代。
“大小姐……姨娘真的没有办法了。”四姨娘见梦悠儿犹豫,一下跪在了梦悠儿面前。
“姨娘怎么?快起来,快起来,悠儿保证一定会想办法打消爹这个念头。悠儿也就这个弟弟,悠儿也舍不得博文远走他乡。”梦悠儿吓得回了魂,急忙将四姨娘从地上扶起身,给她擦擦眼泪,又安慰了几句:“姨娘,您别急,悠儿好好想想,一定能想到两全其美的办法。”
嗯!嗯!
四姨娘连连点头,看着梦悠儿的眼睛里依旧满是期待。
屋子里,渐渐安静下来。四姨娘看着梦悠儿费劲脑筋想事情,控制住悲痛的哭声,紧紧地盯着她愁眉的一张脸。
不多时,俏儿带着几个丫头将早膳送进屋子,眼见主子一脸愁眉,好心地上前问了一句:“主子,早膳端过来了,您先用膳吧?”
“好!姨娘,来,一起吃点。”梦悠儿展开眉头,也不管四姨娘吃不吃得下,拉着人就坐到了旁边的桌子前。给四姨娘盛上一碗粥,双手送了过去。
四姨娘自然没这个胃口;可小姐双手送上;她也只能接过来;心不在焉地吃了两口;又把碗放在桌上。
梦悠儿也不勉强,肚子早就饿了,稀里哗啦地喝上一碗粥,又让俏儿盛了一碗开了口:“俏儿,一般皇亲国戚的子嗣都在哪里就读?”“国子监!”俏儿随口答道。
“那普通人可否进国子监?”梦悠儿喝了口粥又问了一句。
俏儿先是摇摇头,又仔细想想回了话:“那是不能,不过像少爷这样的身份,进国子监也不是难事。”
“那国子监设在何处?”梦悠儿停住筷子看着俏儿。
“就在宫里,在国子监读书的一般都住在宫里,每个月可回家探亲四日,规矩虽然多,可都是一等一好老师。”俏儿对宫里的事了如指掌,以前太子读书,她还去做过几回伴读。
“明白了,谢谢!”梦悠儿听完筷子一放,愁眉展开,换上满脸微笑。起身,拍拍四姨娘的肩膀,给她一个信心十足的笑。
四姨娘感激地回梦悠儿一个微笑,一旁的俏儿终于明白刚才主子为何事忧愁,又好心地补了一句:“四姨娘您放心好了,听闻国子监的主事跟相爷是至交,只要相爷点头,少爷定能进去。”
嗯!嗯!
四姨娘听完连连点头,满心希望地又看向梦悠儿。
“行了,等我的消息吧!”梦悠儿一脸微笑出了房门,心里却多少有些担心。
爹若是考虑博文的前途,应该早就想到国子监这个好地位。既然舍近求远,固然有其他原因,要说服那只千年老狐狸,可比对付花少卿难多了。
……
竹园,会客厅中。
梦玉书上朝回来之后,便是忙着应付朝中上门拜访的官吏。他不是特别喜欢应酬的人,但表面功夫还是很有一套。所以,宫中的权贵他很少得罪,当然也有例外的时候。
眼看敬叔把客人们送走,他总算是送了口,坐下身来喝上一口茶,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起来。
院子里,梦悠儿早就到了,看到敬叔将客人送走,便是偷偷地看着里面。眼见爹有些疲惫的样子,她再考虑这个时候进去会不会不合适?
“哟……什么时候我们大小姐也成贼了?”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从身后想起,不用看她都知道肯定是那个该死大姨娘。
巧得很,大姨娘也要找相爷商量其他事,丫头一通报说客人走了,她就迫不及待地从棋园赶了过来。没想一进外面院子,便是看到梦悠儿鬼鬼祟祟,故意走到身边才开了声。
梦悠儿起初被吓了一跳,回过神之后,横了大姨娘一眼,很是不客气地反问一句:“我跟爹捉迷藏,难道还要经过你这个姨娘批准不成?”
“哼!”大姨娘又被戳到痛穴,谁让她还没坐上正室的位置。若是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