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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睡了?”颜莛昶的声音很轻。
“回皇上的话,朱燕不知,是否要我先进去通传一声?”
颜莛昶道:“不必了,朕自个进去。”
脚步声渐渐近了,停在榻前,薄碧氏阖着眼睛不搭理他。颜莛昶在榻边坐下,伸出手去把她额前的浏海拨开:“眼珠子还转着,装什么装?”
薄碧氏横眉冷眼地道:“臣妾不敢。”
颜莛昶的手指慢慢地在她眉头打结的地方抚摩:“我对不住你。”
薄碧氏道:“真对不住?”
“真对不住。”颜莛昶干脆利落地回答,眼皮都不眨一下。
“骗人。”薄碧氏嘀咕道。
颜莛昶笑笑不语。
薄碧氏翻身坐起来,颜莛昶又开口道:“你晚上吃的什么?”薄碧氏道:“没胃口。”
“好像是你自己一个劲地说‘人是铁饭是钢’,自己都做不到还要教训我?”颜莛昶又好气又好笑地道,一看薄碧氏那眼神赶紧又改口:“行,不吃也成,我管不了你。”
薄碧氏心中不忿,还不管,我手头上屁大点权利全是你给的,我干什么事你会不知道?皇后专权误国,那也是你手把手地教出来的,误的还是你的国,只是那罪名白白让我给担了。
颜莛昶道:“这周信,才学是好的,当个太傅总算不至于埋没了人才。”
薄碧氏见他说得轻巧,便道:“我没说你用他有什么不对。”
颜莛昶叹气:“只等先熬过这一年,你我二人且再忍忍,最后总能把那帮废物给撵出朝廷。”
“抛开这些不说,”薄碧氏疲倦地道:“我今天差点路过栖风殿。”
颜莛昶眨了眨眼,抓着她的手慢慢松开,只“嗯”了一声。
薄碧氏淡淡地道:“我想思月轩了。”
颜莛昶摆着张要死人的脸,一声都不出。薄碧氏笑了笑:“我是真想他了。”
也不等颜莛昶有什么反应,她继续道:“我小的时候,第一见他,他个子比我还矮,”她伸出手来比划了一下,“瓜子脸,哭起来两只眼睛就跟浸了水的葡萄似的,比女孩子还好看。”
真的是漂亮极了。
“他那个时候,跟我最要好了,别的孩子经常寻我麻烦,他还老帮我,后来若水来了,他们老吵架,他总说不过若水,经常结巴。”
他还答应给她带桂花蜜。
颜莛昶默不作声,薄碧氏的笑了笑,问:“应淑妃是怎么样的人?”
沉默了半晌,颜莛昶轻声道:“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是在应王府的院子里,她就跟只猴子似的非要逞强去爬树,结果在树上下不来,叫她跳下来也不跳,阿商还有阿迟都在下面着急,我就叫她的名字,说‘你跳下来,我一定接得住你’……”
说到这颜莛昶笑了:“结果她抹了眼泪真的跳下来了。”
“然后呢?”薄碧氏问。
“她可真够沉的,我的手都差点折了。”颜莛昶苦笑。
薄碧氏也跟着笑:“你记得倒清楚。”
颜莛昶道:“是,跟你一样,有些事总是想忘也不能忘的。”
不必勉强,谁心里都有一个角落,想记住的东西都藏着掖着,偶尔回想起来,还历历在目。
薄碧氏靠着颜莛昶的肩膀:“不忘记才好。”
颜莛昶把她揽进怀里,轻轻地道:“嗯。”
“对了,你还记得你送我那碧玉簪子么?”
“好好地提那个做什么?”
“思月轩送给我一支一模一样的,你是不是故意的?”闷在心里这么久,终于问出口了。
“那簪子是叶家当年献上来的东西,我看着别致就送给你了,至于思月轩那支——”
不用说了,肯定是叶萧颖的手笔,薄碧氏感叹这世上,复杂的事都被想简单了,简单的事都被想复杂了。
“再说说从前吧。”薄碧氏又道。
“有什么好说的。”
“哎,你给我装什么装,说说你那么多小老婆哪个最得你欢心嘛。”
“……你找我麻烦是吧?”
“被你看出来啦?”
“……”
'番外·薄&颜那不得不说的故事 完'
番外·爱男猪,爱皇帝
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的道理,是谁都不会懂的。
颜莛昶这人吧,纯粹是爱折腾自己,老婆娶了一屋子,最想长相厮守的那个却先他一步而去。
难产?
他始终不信。
他亲手抱过那孩子,像是软绵绵的一团肉,在怀里,眯着眼睛抓着他的手不放。是儿子固然好,像他娘。就是这宫里不太平,这孩子又如何能得到安宁?
所以他坚持说,采璃生了个女儿。
不去刻意亲近,也不疏远。
想查,那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觉得满屋子的女人各个都是凶手,暂且无力去深究,满朝文武,能信得过的扳着手指头都能数过来。
面上淡然一笑,太后找他过去喝茶,先表示了一下对应采璃逝去的悲哀,然后很是婉转地提了下,她侄女倾慕皇上已久,宫里冷清,皇上也该早日封后才是。
这话是绵里藏针,扎在他心口上,他淡淡一笑:“太后教训的是。”
小半个月后,叶萧颖被礼聘入宫。
封的是贵妃,五妃之首,比采璃还高出一头,可惜不是皇后。
应太商远在边疆,颜莛昶抓着应太迟去喝酒,冷笑着道:“就凭她,也配当皇后?”
应太迟酒量不好,呢喃着问:“那什么样的能当皇后?”
颜莛昶想了半天,最后道:“像你姐姐那样的就好。”
应太迟言简意赅:“那你也没封我姐姐当皇后。”
颜莛昶立刻飞起一脚把他踹开,哪壶不开提哪壶,真是欠扁。应太迟跟烂泥似的瘫在地上,道:“表哥,你这是作孽。”
他把声音拖个老长,颜莛昶抓着他的手把他拉起来,失笑道:“谁作孽?你难道没有?”
应太迟只摇头:“作孽啊作孽。”
两两相望,不胜唏嘘。
颜莛昶遇见浮舟的时候,差点把她撞倒在地上,幸好朱燕及时伸手拉住她。
跟一见钟情完全没关系,他们两个对彼此的第一印象十分不好。
说真的,颜莛昶的本性难得暴露,他这个人心高气傲,只觉得自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地球都该围着他多转几个圈(此乃亲妈的上帝视角),总之就是那传说中的自恋啊自恋,请求无限次回声再回声。
颜莛昶特讨厌浮舟,当然,这是没法子的事,人很少会勉强自己去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如果你执意要这么做的话,某种程度上这种行为就叫犯贱。皇帝装扮成侍卫,那本质上还是皇帝,就好比切过的西瓜你不能指着它说,这橘子真大。
所以我们的皇帝大人闲着没事干啊,要找乐子,这纯粹是恶趣味,才选的四个女人,中间有一个是奸细,应太迟和文珂都说,不是浮舟,颜莛昶就很有原则,一切以安全为重点,谁身边安全往谁身边凑,连带欺负欺负别人,比如看见文大将军跟人家小女孩散散步,说说话,心里那叫一个不爽。
我们可以直接理解为颜莛昶觉得啊那是我的玩具啊你居然敢抢我的,诸如此类的心理,三岁孩子的心理啊,天地良心,这就是我们那光芒万丈聪明无比的皇帝。
据此推定,他的情商的确可能是有问题的。
爱情啊,就素那天边滴浮云啊。
当颜莛昶一脚把浮舟踹出去的时候,当他赶过去的听她那声尖叫的时候,旁观的人只能说,颜莛昶,你真的是太欠扁了。
浮舟入宫绝对不算是件好事,应太迟被那个叫若水的女人洗脑了,跟只老母鸡似的护犊,成天在他耳朵边叫,你不是喜欢上人家了吧?那些事干吗非得扯上她?颜莛昶恼羞成怒地一脚把他踹出去。
一般人也不会喜欢自己的心事被人看透,何况是九五之尊?颜莛昶的自尊心是不容许被人践踏的。
反正仅仅是喜欢。
颜莛昶是个傻子,真的是。
浮舟喜欢思月轩,这真的是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的事,颜莛昶眼神好得很,别说思月轩跟浮舟,就是跟叶萧颖的那点小九九,也是看在眼里的。
既然都要利用,不妨让她看看清楚,她心里喜欢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叶家是必定要除的,就是要个好借口,跟叶家,跟叶萧颖跟思月轩两个人,这个局,实在是绕来绕去心里烦躁。
又听到消息,思月轩居然在栖风殿过了一夜。
应太迟面无血色地问:“这就是你要的?”
颜莛昶头也不抬,伸出手指着门,言简意赅地回答:“滚。”
应太迟摔了门走人。
事实证明,颜莛昶是阴沟里翻船,千防万防也被思月轩算计了,但是颜莛昶以他仅剩的良心起誓,其实他真的没下令要应太迟去灭了思氏一门。
浮舟莫名其妙失了踪,下面的人回禀了,颜莛昶在龙榻上,被毒折腾得要死不活,最后道:“由她去吧。”
她死了也好,走了也好,反正这都是一笔烂帐,算来算去都算不清楚。
就此离开,后会无期。
谁都没想到浮舟还会回来,还把捎带走的小之给送了回来。
颜莛昶一时脑子发热地抓住她的手问:“浮舟,我是不是要死了?”突然很哀怨,他这辈子想做的事一件都还没做到,上天不公。
浮舟任他抓着手,巧笑言兮:“皇上,我的名字叫薄碧氏。”
他呆呆地念出声来:“碧……氏?”
浮舟——薄碧氏淡淡一笑:“薄碧氏,薄情的薄。”
她给他解药,他封她做皇后。
慢慢相处下来,才发现彼此都是一类人。把彼此受过的伤害都养成心底里的一道伤口,也不会避开不去提及,偶尔还拿出来见见光,彼此分享对方的伤口。
有的时候难免想问薄碧氏:“如果,如果那个人再一次出现,你会怎么办?”
芪之在她怀里睡着,她哼了几句不知名字的歌,然后道:“没想过,不知道。”
浮舟,或者是薄碧氏就是这样的人,不去设想那些没有希望的事,过去的过去了,活在现在,然后为未来打算。
颜莛昶问她:“你爱我吗?”
薄碧氏笑了。
“爱,当然爱,”她回答:“但是爱情这种东西,爱就爱,不爱就离开,太虚幻了。”
这就是薄筒子一贯的作风,爱就爱,不爱请离开。
“你会走?”
薄碧氏捏着芪之的小脸,芪之嘟了嘟嘴,拧过头继续睡。
“我宁可说你跟我之间有的是感情,不至于如此浅薄,”她又笑道,“放心吧,颜莛昶你这么帅又那么有本事,我怎么舍得走。”
颜莛昶喜欢她说话那个调调,私下里总是毫不客气地直来直往。
而且喜欢她聪明,她看着好像什么都不在意,但是对什么事情都有见解,也愿意说出口。
比如,朝廷里那帮人,看了两三年了,各个都找我们麻烦,找个机会是不是该换换?
比如,娶我你就高兴吧,都没外戚掐着你脖子要这要那。
比如,你说我嫁你怎么那么倒霉啊,省吃俭用过苦日子。
总之,颜莛昶就是欠虐,就是喜欢找自己麻烦,就是情商低。
但是至少,还算是个好男人。
所以,让我们来一起爱皇帝吧(此乃亲妈之上帝视角,看文之人皆可无视)。
赠送——'薄碧氏'的名字由来薄,薄情的薄。鄙人薄情寡性。
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