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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纳闷处,侍卫甲眼梢看到一抹亮银色闪过,心头剧烈一跳,手中半开的剑已经拔了出来,在身前一挡,拨开了射来的箭矢。
对面宫殿上黑影一闪而逝,有人竟然猖狂到来皇宫中行刺,两个侍卫都觉得不对劲儿,却坚守岗位没有挪动脚步。
他们的使命就是看好王宪嫄罢了,这个射箭的人很有可能是在使调虎离山之计,两个侍卫能够得到刘骏的倚重,自然也不是蠢笨之人,也就没有轻易上当。
他们一不上当,搞得刚刚射箭的李萍颇为难受,她收到消息,褚渊的父亲褚湛之已经带领大批人马在城外堵死了刘骏一行人,抓住了现任皇帝连留手都没有,干脆万分地就地斩杀。
如今王宪嫄的母家部下正簇拥着刘御在皇城外面打转,虽然还暂时没有真正攻破城门,但是胜利已经在望,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李萍跟两个侍卫并不是陌路,正相反,她在苏涛手底下干活的时候,跟这两个侍卫可以说是一起长起来的,从小交情就很好。
两个人被派遣来守住王宪嫄,这差事本来是必死的,李萍想着自己要是能赶在刘御来之前把人引开,可能还能救他们一命,没想到两个人丝毫不为所动,倒是让她的一番苦心都白费了。
然则虽然白费了,李萍也没有再进行尝试,倒不是因为自己的好心喂了驴肝肺,而是刘御在皇宫中尤其是王宪嫄宫殿附近安插了不少人手,要是再多做小动作,恐怕刘御会有所觉察。
李萍心中的账目永远都很明细,她会在方便的时候提供帮助,可也绝对不会为了这两个人把自己也给赔进去,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她不会再出手。
刘骏等人是巳时初离开皇宫的,于半个时辰后被杀,刘御赶在午时之前,带领着大队人马施施然从正门走进了皇城,第一站就是王宪嫄的宫殿。
两名守门的侍卫也就在当年刘骏攻打他谋朝篡位的太子哥哥的时候,在军营中见到过来投奔的刘御,隔得年代有点长了,然则刘御那张脸还是很好认的。
两个人面面相觑,俱都不能够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张脸貌似应当属于早就死掉的山阴公主的。
看这一大批的人马,显然是来者不善,侍卫甲当先抽出了兵刃,二话不说横在王宪嫄的脖颈上,同侍卫乙一起警惕地看着来人。
他们一时间都不知道应该怎样开口,但是刘御却很有交谈的**,抬手一指他们,似笑非笑道:“放下兵刃,朕留你们性命。”
一声“朕”不仅把两个侍卫给雷得不轻,连王宪嫄的神情都有些不自在了,她没管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刃,反而喊道:“皇儿,别管我,杀了他们两个!”
刘御扫了她一眼,心道你这要是甘愿现身,那就闭上嘴巴做就好了,为啥还非要喊出来,你说你这一嗓子出来,我哪好意思不管你啊。
虽然心中腹诽连连,刘御还是摆出一副焦急万分的神态来,道:“不得伤害我母后。”
他这时候得装明君,有些话不该由他来说出口,然则自然有人代劳,王宪嫄的父亲、时任右光禄大夫王偃接话道:“皇上在城外被乱臣所伤,惨遭敌手,阖然长逝……”
这个“乱臣”指的自然不是刘御手底下的人,王偃痛心疾首道:“逆臣殷琰,大逆不道,已经被其后赶来的守城军诛杀,告慰先帝在天之灵……”
几句话把刘骏直接变成了“先帝”,两个侍卫听得心头一阵发懵。
当初刘骏为了掩盖自己同堂妹楚江**背德之事,特意把她的名头挂在了一个殷姓人家中,所以楚江郡主的封号才是殷淑妃,而这个殷姓人就是如今的右军长史殷琰。
两个侍卫也弄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见刘御站立在人群最前方,双手朝后背起,嘴角噙着冷笑,淡淡然四平八稳的模样。
侍卫甲喝道:“就算皇上已经殡天,尔等为何要闯入宫闱禁地?”
“大胆!”王偃喝了一声,还想讲述一下刘骏在死前秘密把刘御立为储君的虚假事件,就被刘御挥手制止了。
“我乃父皇长子刘子荣,当年同两位在寻阳军营中也曾多次见过,今日故人相见,何至于兵刃相向?”刘御一句话就让自己这边的人收了刀枪,自己扫视着这两个人,“父皇当年深受贼人所害,不得不公告天下,谎称我已病死,其实早已经定下了太子人选。”
两名侍卫跟在刘骏身边多年,隐约也是知道山阴公主其实是个男人,他们本来还都以为刘御这是要给自己验明正身,没想到他突然间自称为刘子荣了。
刘子荣是真的死了,这一点两个人都清楚,然则都没有吧这句话说出来,局势还不明显,若当真是殷琰谋反,那刘骏让刘御当皇帝,似乎也是说得通的。
苏涛带着穿着男装的李萍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浑身都是鲜血,双手捧着明黄色卷轴,当众打开来,诵读了刘骏遗诏。
两个侍卫本来还在将信将疑处,见了苏涛,就更加拿捏不准了,更何况又见从城门处进来了十几名大臣,都是今早同刘骏一起送楚江郡主下葬的人。
一个个朝臣都显得惊慌不定,一群人纷纷附和,表示可以证明苏涛所言不差,他们当时都在现场,亲眼目睹了先皇临终口谕。
去的有三十多个人,却只回来了一半,然则这十几个人都是很有分量的,两名侍卫也都不相信刘御有本事把这些人都策反了——倒不是策反成本有多高,刘骏提拔上来的大臣大多都是贪生怕死之辈——但是时间太过紧张,若是仓促行事,不会让这么多人口径都这般一致。
两个人对视了几眼,侍卫甲压低声音道:“皇后娘娘,您可知究竟是事情真相为何?”
这其实是一句全然的废话,无论真实情况如何,王宪嫄肯定是向着自己的儿子说话的,问这句话只能说明两个人内心已经动摇了。
王宪嫄低声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两位何苦同荣华富贵过不去?下面的苏总管是我皇儿身边的心腹,我看他同两位交情笃深,难道还怕他害了你们不成?”
侍卫甲和侍卫乙都不相信苏涛在这种大事上还能够信任,然则如今的情况已经不容他们拿主意了。
侍卫甲把刀刃移开,下跪道:“小的情急之下多有得罪,还请太后娘娘责罚。”
☆、后续
刘御自然没有下那么大的功夫去策反刘骏身边的人;能够跟刘骏出城为楚江郡主送葬的,都是十分得刘骏信任的;策反这么多人成本实在是太大了一点;他不可能给出太多的条件。
刘御如今有钱不假;但是这种事情又不是光用钱就能办了的;更何况风险也太大了;要是谈没有谈成,那人不答应还好说;但是转头肯定就得把他卖给刘骏了;若是皇帝提前发现了他的阴谋;那可就坏事儿了。
这次能成事儿的很大原因就是刘骏满心以为他已经死了,对此没有丁点的防备之心;出其不意总是更容易制胜的。
这次一共去了三十多个人,只回来了十几个,而且各个嘴巴都很牢靠,一个劲儿地说他的好话,刘御用的方法很简单。
在动手之前,苏涛加班加点给他弄出来了一份这次随同人员详尽的名单,刘御估摸着把他们按照价值分成了两两一组,每一组的身份地位都相当,然后一组关到了一个小屋子里,每人分一把兵器。
刘御表示,两个人只能够活一个,想跟着他干的,就把另一个人弄死。
这项选择没有花费多长时间就结束了,犹豫不决的人都被先手弄死了,活下来的要么就是见风使舵却的胆小鬼,要么就是心狠手辣、心思果决之辈。
杀人一来是考虑到需要这些人交一点投名状,表明跟刘御站在同一个立场上没有回头路了,再来十几个的人数也保证了刘御的手下能够完全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防止发生意外。
如今王宪嫄也救出来了,刘骏也死了,所谓的传位圣旨也有了,调兵遣将的虎符和玉玺都已经从刘骏的尸体上搜出来了,可以说是一切顺利。
刘御静静等了好一会儿,王宪嫄的亲哥哥王仁郦带领着一小撮官兵走了过来,面色沉痛地跪在地上,抱着他的大腿哭泣道:“启禀皇上,小的罪该万死,晚到一步,找到太后娘娘的时候,她已经惨遭贼人毒手了……”
刘御的目光闪烁了一下,略一低头,用袖子遮面做拭泪状,拿事先准备好的辣椒粉一抹眼睛,这下子是真哭了,眼泪哗啦啦往下掉。
这是他们早就说好了的,若是路惠男识趣,肯跟王宪嫄一起出来作证当年刘子荣身死是假消息,那自然更具有迷惑性和欺骗性,更容易堵住天下人的嘴了。
可要是路惠男不肯答应,那王仁郦会直接在太后宫殿就把人给弄死,防止她日后乱嚼舌根。
刘御对这个结果多多少少有些意外,在他的计划中,路惠男不该有这样的反应的,若不是她不配合的态度十分明显,王仁郦恐怕也不会真的有胆子下杀手。
不过这也只能算是小波折,少了一个路惠男,最起码王宪嫄和存活下来的十几个大臣都能为他证明皇位来得名正言顺,刘御并没有纠结太久,只是让苏涛亲自带人去把路惠男的尸体收敛了,顺便让他检查一下尸体是不是本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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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朝的官员数量并不算多,官员制度还并不完善,三十多个人其实已经占了朝臣的一半还多了,如今骤然没了十五个,还大多都是关键位置,刘御并没有动苏涛手下的人,反而从何家和王家选了不少人把空位补上。
建康城中绝大部分贵族世家还都不知道这件事儿,他们也无从得知事情的真相如何,懵懵懂懂中就突然间换了一个皇帝,而且还是大家都以为早就死了的皇上真正的嫡长子——刘子荣。
其实很多人都难以相信刘子荣竟然还活着,毕竟在众人印象中人家是早夭的代名词,然则第二天早朝时刘御的那张脸却堵住了大部分人的嘴巴。
以往山阴公主在时,因为生性乖僻,都不怎么参加宴席,见到过他的人本来不多,然则其死得是有点惊天动地了,那时候可是在前太子刘子业的订婚宴上,许多人都看到了刘御究竟长得什么样。
虽然出现在订婚宴上的并不是刘御本人,但是这帮子朝臣并不知道,更何况那个替身本来就同刘御长得十分相像,又有了易容,同刘御看起来就是同一个人。
朝臣比照着记忆中山阴公主的脸,再看看刘御的五官,没有错啊,这分明就是一母同胞的孪生兄妹,不然是不可能长得这样相近的。
刘骏生前对被立为太子的刘子业百般挑剔,万分看不上眼,又因为刘御把谋反的罪名扣在了殷琰头上,那先皇原本属意的楚江郡主生下来的孩子也不能够继位了。
——不少大臣在心中一琢磨,嗨,这个刘子荣被封为新皇,仔细一想还真是很有道理的。
更何况还有先前的皇后娘娘、如今的太后娘娘王宪嫄站出来表明立场,还有将近二十位大臣的拥护,这步棋终于算是稳稳当当地落下了。
当然,顺利登上皇位不过才是第一步,后面还要给刘骏拟定谥号,更改年号,还要把先皇和先太后路惠男的尸体都入葬,也要追查捉拿所谓的乱臣贼子,算起来有一系列的麻烦事儿等着刘御去干。
他此时正端坐在龙椅上,一边摸着扶手一边朝着何戢翻白眼:“刘骏在的时候,给自己的封号是‘武帝’,那如今他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