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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一切献给党-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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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活,在上游扒开缺口,把洪水重又导向黄河故道,在我们来到以前,无数田园和村庄已经被淹没了。我们离开了中山河上的船只,准备跨过旧黄河,继续北进。

在又高又陡的旧黄河的堤岸上,我们拣好一棵粗壮的大树,架上起重滑车。滑车的巨钩套住捆在机器上的绳索,把又圆又粗的木棍垫在机器下面当车轮,上面的同志拉滑车的铁链,下面的同志拿铁杆撬着机器,上下一阵吆喝,那笨重的机器,像蜗牛一样缓缓爬上一百多公尺高的斜坡。接着,又把滑车移到前面的大树上或是木桩上,一步一步把机器拉到两里地外的渡口上。同志们跳下水,来回推着仅有的一只渡船,把机器、材料运过了宽阔的旧黄河。最后在新沂河换了船,经过小河道,斜穿陇海路,进入了山东境内。

船只向西北行进,河水越来越浅了。早潮起来时,海水向西灌进小河,河水涨满堤岸,河上有桥挡住,我们就把船硬向下压。拖了过去。天过正午,河水随海潮又回头向东,直往下降,变成了浅水沟渠,船只搁在河底上,静静等着晚潮上涨。再往北行,地势更高,想寻找河水最深处挤过去,但是机器太沉重了,压得船底紧贴着河底淤泥。同志们卷起裤腿,爬上两岸,曳起李绳,拖着躺在光滑淤泥上的木船,步步前进。

秋末的骄阳像一团烈火,河底的淤泥都被烤干了。北去的航路最后断绝,我们只得转入陆地行军。老乡们有的套上双轮牛车,有的推着独轮车≮更多好书请访问:。。≯,赶来搬运机器。一千多头黄牛,二百来架手推车,车挨车,人挤人,排满了十里路长的堤岸。

再向北去,路很狭窄,双轮大车搁不下,只好让一个车轮在小路上滚动,另一个车轮由同志们抬着向前走。一到天黑,树林就是住地,人们烧起成堆的篝火,啃着冰冷的干粮,夜间就钻在大车底下,呼呼睡去。我不敢停脚,骑着马东奔西跑。寻找区村干部,安排明天的行程和粮草。刚一合眼,队伍又要出发了。

离开淮南,正是炎夏季节,到达沂蒙山区,已满天飞雪了。我们在河滩上一个背靠悬崖的村庄里,安下了家。同志们扫去堆积在机器上的厚雪,在茅草屋里架上天轴,继续制造弹药。

战火燃烧到山东解放区。敌机四处扰乱,邻近十多里的村镇都被炸平了。但是我们的工厂始终平安无恙,因为那险峻的崖顶向前突出一大块,正好掩护,敌机怕撞上高峰,不放低飞,炸弹丢不准,不是落在河心里,就是落在山头上。只要山不塌,机器声就不停止。

可是,经过长途强行军,我的健康受到严重的损伤。时常头晕,炸瞎的那只左眼,老是红肿不退,直流粘水。不想吃饭,夜夜失眠。有时工作着就晕倒了。

党决定送我到东北,把身体治好。

一九四七年初春,我和陆平穿过胶济铁路,到达烟台附近的一个渔村里,这就是渡海兵站的所在地。一个黄昏,我们乘着一只小火轮,离开了码头。在惊涛骇浪里,躲过敌舰的探照灯光,在第二天黎明,冲破敌人的封锁线,到了东北的一个海港。

在海滨的山坡上,我住在一座小楼里休养,上级给找来许多医生,给我治疗眼睛。医生们诊断:眼睛红肿流粘水,是因为左眼里留有弹片,在当时的技术条件下,是无法取出来的。唯一的办法是静养,多休息。

早晨,太阳从海水和天空连接的地方升起来,红色的光芒把屋子照得通明。正是四月,山间背阴地方还有残雪,可是在向阳的小楼周围,绿草丛中已经开出一朵朵不知名的小花了。在这样美好的春天,不能工作,真是莫大的恨事。每夜我躺在床上,都是翻来复去不能入睡。心想:如果医疗无效,就赶快到工厂去吧!每时每刻,我们的同志,我们的人民都在从事艰苦的战斗。而我却这样白白荒废时光。休养了一个多月,我再也不能安心住下去,就请求恢复工作。

在毛主席英明的战略思想照耀下,人民解放军迅速转入反攻,国民党反动派在各战场上都遭到惨败。敌人的美式装备大批落在人民手里,我们的野战军装备了大钢炮。战争已经是大规模的攻坚战和阵地战了,没有大量的炮弹,就不能保证战斗的胜利。当地党组织得到指示:争取在很短时间内,建立大规模的炮弹厂,支援伟大的人民解放战争。

七月,我被留下参加建立新的兵工厂。前淮南军工部政治委员吴屏周也被调到东北,负责建立炮弹厂,并担任厂长。我担任总厂工程部副部长,负责建立引信厂,兼任厂长。

为了提高炮弹产量,我建议改变生产方法,用水压机压制,来代替半手工切削,这样可以使产量提高数十倍。领导上同意了我的意见,委托我去帮助吴屏周建厂,同时负责安装水压机。

在荒凉的山沟里,筑起了钢骨水泥的工厂,高大的水压机耸立在车间里。各种工作母机整齐地排满了加工车间。无数的电动机拖动了全厂机器。我们已经不再摇动石头磨子和用毛驴拖车轮子,而是电气化了;也不再用手工方式造生铁炮弹,而是使用近代化的机器来造大型的美式钢炮弹了。我们自己也有近代化的电气炼钢厂和新型的火药制造厂了。革命事业飞快地发展着,人民的胜利临近了,斗争要求我们尽最大努力,不要掉在后面。

我们废寝忘食地工作着。白天,我在炮弹厂车间里和工人同志们一起安装工作母机。研究制造炮弹的方法,也回到正在建设中的信管厂,和同志们一起计算引信零件的工时和所需要的机器,研究制造方法,计算材料的需要量。晚上,住在信管厂里,常常工作到夜深。设计新机器,为了赢得时间,决定提前进行炮弹试验,准备厂房完全建成以后,立刻正式生产。

在炮弹的试验生产中,钢炮弹上的铜弹带始终没法压紧,因为我们没有这种专用的巨大水压机。如果弹带嵌压不紧,就会引起炮弹在炮筒里爆炸,把大炮炸毁。可是,时间已经不许可我们造这样庞大的特种水压机了。这个困难不解决,生产就无法进行。我忽然想,可不可以研究一种简单的工具,来加大弹带的压力呢?长期和炮弹混在—起,我已经逐渐掌握它的性格了。我立刻开始设计,用一段粗钢柱制成一个漏斗形的钢模,迫使弹带周围都能受到高压,牢固地嵌在炮弹上,使炮弹在发射时,不会受到火药的高压而脱落,保证炮弹在战场上不发生危险事故。和工人同志们一商量,大家都说很好。果然钢模造好以后,一试验就成了。

炮弹生产技术上的问题,在大家共同努力下,一个个被解决了。最后碰到炮弹钢的热处理问题。钢炮弹最后要不要热处理加工,只有进行炮弹爆炸试验,检查破片的情况才能决定。

我搬运了八个炮弹,傍晚回到信管厂,准备明天试验炮弹爆炸。

我走进了建设着的火药装配车间。车间主任陆平正带领女工同志们连夜在整理工具,安装新机器。几天没回来,工厂已经变样了。前几天,地上还是坑坑凹凹,四壁透风,现在已经铺上水泥,安上高大的玻璃窗了。

陆平帮我找齐要用的工具,我工作到深夜,装好了八个炮弹。第二天早晨,把炮弹搬上了车,运到炮弹厂。临上车时,陆平赶来嘱咐着:

“当心一点,不要又埃炸。”

“得了吧!炮弹总算跟我有了交情,这回也许客气点。”我顺口回答她。

午饭后,开始了试验。

在傍海岸的山脚下,选好了试验场。我怕发生意外,让同志们都留在山外边。吴屏周和我走进山里,在山脚的乱石坪上,挖了一个坑,把炮弹埋进去,外面只露出炮弹的信管。又在信管撞针的横梢上系一根绳子,拖到远处小土丘的背后。我俩卧倒在土丘后面,张大了口,免得耳朵被爆炸声浪震聋。我把绳子一扯,岩脚下立刻像火山爆发,地里喷出一支火柱,那巨大的爆炸声冲击着山岩,震得悬崖上的石片和泥土纷纷下坠,声波被高山阻挡回来,消逝在辽阔的海洋上。炮弹的破片和碎石凶猛地向四面飞进,“簌簌”飞过我们的头顶,飞进了奔腾的海浪里。

我们两个紧紧地贴在地上。吴屏周微微抬起了头,伸了一下舌头:

“好家伙,真厉害!”

“就是要它厉害啊!”

我俩站起来,掸掸身上的土,忙去搜寻破片,作了爆炸结果的记录。接着埋下了第二颗炮弹。

第二颗地弹也同样地爆炸了。

又埋下第三颗炮弹。我使劲一扯绳子,撞针的横梢掉了,可是炮弹却不声不响,我们伏着一动也不敢动。吴屏周忍耐不住了。站起来,要跑去看个究竟。我连忙拉住他的衣服说:

“再等一下!像这样的事也是常有的:炮弹当时不爆炸,等你走近它,它又正好爆炸了。我们抽枝烟吧。”

海涛不息地喧哗奔腾着,炮弹仍旧是没有动静。心里很烦躁,我丢掉烟头,一跺脚,对吴屏周说:

“你蹲在这里等着,我先去看看。”

我蹑手蹑脚地走近炮弹,轻轻卧在地上,仔细地观察,寻找它不爆炸的原因。神经一阵阵地紧张,心里怦怦地直跳,我长长呼吸了两下,让自己镇静下来。

撞针打下去了,有没有打中起火雷管呢?得不到答案。唯—的办法,只有冒着危险把信管拧下来。我紧紧地握着信管,使劲一拧,心又急跳起来了,我屏住气息,慢慢卸着信管,警惕它受到震动。吴屏周不放心,紧跟着也跑来了。我们刨开炮弹周围的泥土和石块,把炮弹从土里取出来。紧张的搏斗结束了,汗水湿透了内衣,清凉的海风吹过来,身上说不出的畅快。

这一颗炮弹作废,我们继续进行试验。第四颗,第五颗,第六颗都爆炸得很好,扬起的尘土像浓雾一样弥漫了山脚,那沉雷般的爆炸声夹着弹片的呼啸,压倒了海浪冲打山脚岩石的怒吼。

我使劲地扯动了第七颗炮弹的绳索,炮弹没有爆炸。再拉绳子,绳子却松劲地躺在地上,我怀疑这绳索中段某处被拉断了,慢慢地把绳子收回一看,绳子头牢牢地拴好钢丝的横梢,可是炮弹还是不响。吴屏周和我彼此望了一眼,他眉头一皱:

“怎么又不响啦?”

“照老规矩,抽烟!”

我们点着香烟,一声不响地蹲在土坡后面,低着头苦苦地思索炮弹不响的原因。

“难道又是信管的毛病?”我脑子快要炸开了。

“那可不一定!……”吴屏周说。

忽然他用力摔掉手中的半枝香烟,向炮弹跑去,我一抬头,他已经上了土坡,我急忙丢掉香烟追过去。

“等一下,别动手。”我一边跑一边喊。

“这回该我了。你别来!”他只顾往前跑。

我们两个同时到达埋炮弹的地方,老吴背着高山蹲下去,准备检查炮弹,我背着大海也蹲下来,钢炮弹就在我俩中间。没想到我两腿刚往下弯,这炮弹就像山崩地裂样地爆炸了。

巨大的爆炸波浪把我从地面抛起来,我心里像着了火,窒息难忍,两手紧紧抓住胸前的衣服,想把它撕开。我被轰到五六丈外海滩的沙地上,只觉得天旋地转,两眼迸着火花,在那一瞬间,我以为自己已经死去了。一阵剧烈的疼痛告诉我,死亡还没有夺走我的生命。我活着,我还活着。可是我的伙伴呢?我的同志呢?我—翻身,想站起来去寻找吴屏周,可是马上又摔倒在海滩的血地上。我的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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