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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六提上行李正要走的时候,石梦说:“坐会儿好吗?”
胡六看石梦脸色通红,眼里有祈求的神色,他情不自禁地又把东西放下了,说:“你喝酒了?”
“嗯。喝了点。”
“和你的姐妹?”
“一个人。”
“她没来?”
“没让她来。”
“那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去吃饭?”
“你知道为什么。”石梦直勾勾地看着胡六。
胡六看到石梦面色绯红,眼含桃花,他心底也有点荡漾,他长吐了一口气,说:“我该走了,你也好早点休息。”
胡六提上行李刚迈出两步,石梦从后面抱住了他,说:“不要走。”
胡六虽然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但这样一个火热的躯体拥上来的时候,他依然能够感受到那份重重的诱惑,他说:“傻孩子,我们不可能的。”
“为什么?”
“我有喜欢的人。”
“我不在乎。”
“你喝酒了,别闹了。”胡六拿手想掰开石梦的手,但石梦紧紧地抱住他。他无奈地说,“你还是个孩子,这样的游戏不适合你。”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你不知道。”胡六说,“你应该有一份很好的爱情,有一个值得你付出的人。”
石梦低声说:“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
“别傻了好吗?”
“我傻吗?或许是吧?但你哩?你什么都不知道。”
“知道什么?”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加班吗?”
“为什么?”
“因为每天你总是最后一个离开,我是在陪你。”
胡六想起他为什么每次离开办公室的时候石梦总在外面的市场部加班,为什么她明明事情不多,却总是走得最晚,他现在终于知道了,也知道这份情意不是一天两天了。他长叹了一口气说:“傻孩子,我不值得你如此,我没你想的那么好。”
“在我眼里你最好。”石梦又低声说,“我什么都不要求,就求在北京的这几天,你可以把你给我,回到红城以后,我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你做不到的。”胡六说,“我也做不到。”
“别拒绝我好吗?”石梦低声说,“你不知道我为了鼓起勇气,喝了多少酒。”
胡六长叹了一口气,他的防线在一点点瓦解。他本来就对性看得比较开放,一直以来,他经历了很多女人,多得有时候他都不记得到底有多少了。但他没有想到像石梦这样看似单纯的孩子,竟然也会如此奔放。他同时又想到了石梦的奔放,源于对他的喜欢。这很致命,他一向不排斥和开放的女人做开放的事情,但就怕跟保守的女人做开放的事。因为保守的女人做这么大的突破,那必定是经过很多斗争的,而斗争的基本因素就是爱。他无法承受好女子的爱,所以他拒绝麦朵,而勾引杨七七。而当杨七七一说爱他的时候,他又开始有点惧怕杨七七了,他怕辜负,因为他给不起。他发现自己已经无法抵御了,长叹了一口气说:“傻孩子,你会受到伤害的。”
“我不怕。”
胡六忽然想到石级伟,宛如一盆凉水兜头泼下,欲望立时就熄灭了,他说:“你先睡觉,等明天你酒醒后我们再聊聊好吗?”
“不。”石梦果断地拒绝,说,“你以为我醉了,可我没有。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都明白。我不就是石级伟的侄女吗?我讨厌这个身份,他们都认为我在这个部门是替他监视你的,可我没有。他也没有这样安排过我。大家都防着我,你也防着我。可我就是忍不住喜欢你,从你来的第一天就喜欢你了。我知道叔叔惧怕你,知道左雄恨你,知道所有的人都对你防着,你帮了那么多人,可你没有朋友,他们都不领你的情,照样在背后算计你。你们都以为我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可我已经上班好几年了,我又有什么看不懂?我知道也许有一天不是你走,就是我和叔叔走,所以我不想给自己留下遗憾。你以为是我叔叔派我来的?不是,是我自己请求他让我来的。我一早听简琴说她不来出差了,我就要求他派我来了。我就想争取一次和你单独相处的机会。”
胡六长叹一口气,转过来,他抚摸着石梦的头发,说:“傻孩子,我胡六何德何能,能拥有你这样一份感情。我虽然不是个好人,但我也不忍心去伤害喜欢我的人,真心对我好的人。如果我今晚拿你当一送上门的便宜占了,将是对你这份感情的玷污,那我胡六跟那些泼皮流氓又有什么区别?”
“我愿意也不介意你拿我当一便宜占了。”石梦把头埋在胡六胸前说,“我就怕我们随时面临分别,我不想让自己后悔,我想在你的记忆里留下点东西,也想让你给我留下点东西。”
胡六说:“留下记忆的方式有很多,但一触及到性,一切都会变得污浊不堪。我感谢你对我的这份感情,也会珍惜这份感情。今晚将会是我生命中最难忘的一个记忆,我是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并不善良的男人,我有着正常的生理需求,但我在一份真挚的感情面前,我克制住了欲望,这来源于你的真情。我希望很多年后我们想起这一夜,回忆都是美好的。我们曾经彼此珍惜过,所以不放纵。你也会在多年后想,这个男人我没有爱错,他因为疼惜我,所以不占有我。”
石梦的眼泪终于无法克制地流了出来。
她自从见了胡六,就对其充满了好奇,她听了太多关于这个人的说法,然后就暗暗地观察每个人对胡六的评价。但就是仇敌在议论他的时候,也最多说他为人狂妄,野心很大,从没有人说他贪婪,没人说他好色。公司很多领导都有情人,而从没有听人说他跟公司任何一个女子走得很近。她常常下班很久都还见他一个人在忙碌着,这份一心为工作的状态跟公司每个人都不相同。她曾经因为这个身份得到了一份很好的工作,却越来越讨厌自己这个身份,她也明白,胡六就是因为她这个身份才不愿意给她接近的机会。她以为今晚鼓起勇气献上自己,胡六必定不会拒绝,那样她就满足了心愿。但胡六一句“如果我今晚拿你当一送上门的便宜占了,将是对你这份感情的玷污,那我胡六跟那些泼皮流氓又有什么区别?”他因为疼惜我,所以不占有我。她明白了胡六这句话的意思,因为珍惜这份感情,所以克制。因为感动,所以不占有。这越发使她对胡六的爱又加重了一层。她放开手,说:“我真的没有爱错,也许以后我再也遇不到你这样的人了,可因为你的珍惜,我已经满足了,我再也不会后悔了。”
胡六拍拍石梦的头,他心底的欲望早已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份纯洁的感情,他说:“不早了,你早点睡。”
石梦说:“走之前,可以答应我最后一个要求吗?”
“你说。”
“吻我一下。”
胡六说:“当然可以。”
石梦闭上眼睛,她感觉到了胡六热辣辣的气息在接近。她心跳就猛的加快了,然后她感觉到额头有温热的气息,那是她挚爱的男人留下的吻。她有些遗憾,但心里又升起来一种甜蜜的感觉。然后她听到了胡六离开的脚步声,接着是重重的关门声。
良久,她睁开眼睛,把自己重重地扔在床上,然后拿被子捂住头,任泪水疯淌,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泪水是苦是甜,是悲是喜。
第5章 水火不相容
周六这天下午,胡六和石梦刚跟一个客户吃完饭,客户走了以后,胡六跟石梦无处可去,就待在酒店二楼咖啡厅喝咖啡,这时财务数据部副总监肖晴的电话来了,说:“领导,给你汇报下明天的要数。”
“多少?”
肖晴把第二天的要数告诉了胡六,胡六又问:“同期对比少了多少?”
“三万份左右。”
胡六沉思了下,说:“上周日零售实销率是多少?”
“不到百分之六十。”
胡六心里明白,上周还按照石级伟的指示弄虚作假了一次,实销率还这么低。他想要是这时保持上周的要数,必定实销率低于百分之五十,搞不好会低于百分之四十,那传出去人就丢大了。他说:“就按照这个数据报吧。”
“可石总说要保持上周的要数。”
胡六明白,这段时间报社盯着要数,石级伟怕数据少了下来,报社会说他开始的数据有假。但胡六已经做了一次假了,这些日子就像吃了一块恶心的东西卡在他的喉咙里,现在石级伟还想让他继续吃,他不打算妥协了。他不能为了一时的和谐,而葬送了他辛苦多年积累起来的好名声。胡六坚决地说:“就按这个数据报,然后告诉石总,就说我说的明天的天气不好,报纸版数又少,这个数据已经不少了。”
肖晴挂了电话没两分钟,石级伟的电话就来了,说:“胡总,明天的要数太少了吧?”
“明天天气不好,版数又少,再说前些日子退报率拉得太高了,这个数据已经不少了。”
“报社那边盯得紧啊,你这忽然少了几万份,我们没办法交差啊。”
胡六苦口婆心地说:“老板,销售讲周期的,每天的报纸内容不同,版数不同,周日本来就是一周销售量最低的,而且又是风雪天,能上这么多就已经不容易了。”
“这些问题我能不懂?但没办法跟报社那边交代啊,他们会问上周日不也一样吗?为什么会少了这么多?”
“上周日是怎么回事,你又不是不知道。”胡六有些生气,说,“难道你的意思是继续卖废报纸?”
“我可没说过这话,零售归你管,我不希望你这块出问题,让大家跟着挨批。”
胡六恼了,说:“我不会再做这样的事情,市场实际需求只有这么多,如果你觉得非要上周的数,财务数据部归你直管,你可以直接下命令,让报这个数就可以了。”
“你什么态度啊?”石级伟也火了,“你非要大家撕破脸皮吗?”
“我不想拿虚假数据去骗报社,每份报纸的成本至少是回收报款的三倍,这样的浪费我不想经我的手。”胡六想,自从你公然说我要抢你位置那一刻起,这层脸皮已经撕破了,我们之间还需要什么遮掩吗?我固然不会主动害人,但难道我还不会自保吗?
“你的意思是我在弄虚作假了?”石级伟大声说。
“事实很明显,我还能说什么?”胡六的语气也变得火药味很重了。
胡六跟石级伟在电话里争吵,石梦就坐在胡六对面,她忧心地看着胡六,她能体会到胡六的心情。对面是她爱的人,电话那头是她亲叔叔,她心里万千心思浮动,左右为难,一时不知如何才好。
胡六跟石级伟又争论了十几分钟,胡六说:“我还是那句话,你如果想要多少数,你自己下命令,我不可能叫下面的人去作假。”
石级伟恨恨地把电话挂了。
胡六坐在沙发上,他心里憋着很多火,他有些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石级伟是白功福的亲信,会故意弄虚作假去骗白功福,难道真如石级伟暗示的那样,是为了数据做得好看点,便于白功福给董事长交差?但这跟他的职业理念相违背,他确实很难逼着自己去做这种事情。
石梦看着胡六拉着个脸坐着,就说:“你们俩就不能好好地沟通吗?”
胡六看了一眼石梦,他能体会到石梦的难处,就说:“这不在于我,在于你叔叔啊。”
“是的,我都明白。”石梦又说,“难道你们就真的没办法好好地沟通下,把有些矛盾消除?”
胡六苦笑,说:“怎么消除?你叔叔认定我要抢他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