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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大师,这份名贴……我只使用一次。”
名贴轻飘飘的,但她接在手中,却感到沉甸甸的。她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激,只能向苦月大师承诺,她绝对不会滥用这张名贴。
“只要是出自本心,问心无愧,你想怎么用都可以……”苦月大师向她又挤了挤眼睛,“左为佛光普照,右为慈悲为怀,头顶菩提正果,脚踏百丈浮屠,不是吗?”
华灼伏首再拜,苦月大师果然是真正的高僧大能,心怀慈悲,且心胸豁达宽阔,令她折服。
“再说了……过两年你就是我的侄媳妇……老和尚从来帮亲不帮理……”
华灼脸色再红,牙根咬死,她收回先前的折服,这老和尚其实就是个老不正经。
“小侄告辞。”
庄铮起身迈步,一脚踩在韦浩然的小腹上,仿佛没发现落脚似的,径直对苦月大师行了一个告退礼,然后转身走出禅房。
“你……”
韦浩然被他一脚踩得几乎被憋过气去,等他从地上跳起来,准备找庄铮说理的时候,就只看到华灼满脸笑意地对着他吐出两个无声的字:“活该。”
从来只有欺负别人没有被别人欺负的少年顿时七窍生烟。
“哈哈哈……”苦月大师又一次放声大笑。
“真像做梦。”禅房外,华灼一边戴上帷帽,一边发出感叹。
两个丫头不知道里面的情形,被华灼感叹得一头雾水。
庄铮盯着自己的脚尖,缓缓答道:“是你问心无愧,才让大师肯帮忙。”顿了一顿,他又道,“对不起,我以前对你有所误解。”
华灼望着他,莞然而笑。
“庄世兄,我以前也以为你是个古板严肃的人,但是…,刚才那一脚,踩得好。”
韦浩然那个混蛋少年就是欠教训。
庄铮看了她一眼,笑容虽然隔着纱罩,也依然灿烂,他迅速转过眼去,口气略显仓促道:“走吧。”
华灼没有异议,跟在他身后,走了一阵,忽然道:“明日便去西弄里,可好?”
庄铮想了想,点点头,道:“好。”
华灼不由得又笑起来,望着身前那个少年的背影,却觉得,有人挡在前方的感觉真好,哪怕这个背影还显得十分稚嫩。上一世,连这样的背影,她都没能得到过。
她下意识地回过头,目光越过高高的庙宇屋顶,望向遥远的天际,那是淮南府所在的方向。前方,有一道支撑着她的背影,后面,是她的家,她的根基,她所有努力和坚持的源泉。
一定会成功。
摸了摸收在袖袋里的名贴,她坚定了信心,相信自己的努力不会白废。
“*****,你在看什么?”
七巧和八秀被华灼突然回头的举动给弄得不知所措,还以为掉了东西,目光下意识地往地上寻去。
“没什么……”华灼失笑,隔了一会儿才低声道,“一切都会好起来…”
“走快些。”
庄铮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消失了,回过头来,催促了一句。
“来了……”
华灼收回远眺的目光,快走几步,跟上了他。
第191章 两封请柬(一更)
“伯娘,我回来了。”
回到旧宅,经过前堂时,看到韦氏正在里面坐着,华灼顿时脚步一顿,忐忑地走了进去。
“铮儿送你回来的?”韦氏笑问了一句。
华灼知道瞒不过她,脸色微红,道:“没有,庄世兄径直回侍郎府了。”
韦氏凤目一挑,道:“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不懂得体贴,你莫怪他,回头我好好说他。”
华灼更窘了,即使是二世为人,她也受不了韦氏这样直白,不管怎么说,她还不是庄家的儿媳妇呢,多少还得避忌些,韦氏的话,让她根本就无法接口。
韦氏是过来人,自然不会指望华灼能说什么,只是又道:“我不晓得你这几日在谋划些什么,虽说你不与我说,让我心中极不为乐,但你肯找铮儿帮忙,我心中又乐极,你这孩子,真是让人又是气恼又是喜欢。”
这话说得华灼更加无法无接口了,只得低下头,把玩着衣角不吭声。
韦氏显然不是真的恼了她,口头上说了几句便也罢了,语气一转,却关心地问道:“见到苦月大师了吗?”
这话能应,华灼实在怕了韦氏的直白露骨,忙道:“苦月大师十分风趣幽默,初次见面,竟送了侄女儿一张名贴,实在是让我受宠若惊。”
韦氏倒真的惊了一下,一会儿却笑容满面,道:“他给了,你便收着,那老和尚极不正经,但手却是紧的,向来少有这样大方的时候,想当年,我与你伯父订亲之时,也曾拜见过他,老和尚小气得紧,连杯热茶都没给我吃,只送了我一石从他院中那口井里打出的水……唉,可惜当时不知道,原来那井里,便是名闻天下的中冷泉,我赌气走了,后来……便是后悔莫及也是迟了。”
华灼一愣,想起一井佛舍里的那口井,当时只觉得佛舍以井为名颇为奇怪,料不到原来井下便是天下第一泉,心里也有几分悔意,要是早知道,当时便求一石水出来。念头才起,又有些羞愧地放下,能饮到中冷泉水煮就的热茶,已是有幸,如何又奢求起来。
“那老和尚这样欣赏于你,倒证明我的眼光实是不错的,这个儿媳妇呀……挑对人了,呵呵……”
韦氏越想越乐,竟是不顾形象地放声笑了起来,边笑边犹道,“下回你去,便要他一石水,把当年我弃了的,再要回来,偏不便宜那老和尚。”
华灼真是受不了这样的笑语,起身微一屈膝,道:“伯娘,侄女儿今日劳累,便先告退了。”
韦氏知道她的性子,不甚在意地一挥手,道:“那便歇着去吧。”却是望着华灼离去的背影,忽地一叹,“真似乃父,开不得玩笑……”
这一叹,竟有些咬牙切齿之意,然而叹息后,却是几分郁郁。
才回房坐下,便见刘嬷嬷又来,神色颇为怪异,华灼只当她是担心今日之行,连忙软语安慰,表示事情很顺利时,刘嬷嬷却道:“*****,你今日前脚方走,荣瑞堂便送来一份请柬。”
请柬?
华灼怔了一下,道:“是十二、十三两位妹妹邀我么?”
在荣昌堂时,华烁和华熳与她相处甚洽,若有请柬来,倒也不为奇怪,只是刘嬷嬷又为什么脸色这样怪异?
刘嬷嬷将请柬递过来,道:“署的确是两位*****的名儿,但是这字……”她顿了一下,才犹豫道,“我瞧着有些像十五姑太太的手笔。”
说着,又解释道:“当年十五姑太太曾经在九里溪老宅住过一段日子,我曾见过她的字,虽说这几十年来已有了变化,但是十五姑太太写字不爱下钩,当年常惹得太夫人笑话,因此我一眼便能瞧得出来。”
华灼这次是真的惊诧了,接过请柬看了看,果然,凡有钩划之处,都不曾下笔,难道真的是十五姑太太的手笔?那她以华烁、华熳的名义邀请自己过去干什么?若是邀请,又为什么要借华烁、华熳的名义?
莫非是……掩人耳目?
思索了良久,仍是不得其解,华灼只得放弃,只是看了一眼贴子上的日期,就在明日,真是无巧不巧,她原就准备明日登门,这下子就更是师出有名了,这请柬来得正是时候。
“*****,明日我随你一同去吧,当年十五姑太太在老宅时,嬷嬷也算伺候过她一阵子,多少有些情分。”刘嬷嬷又道。
“也好。”
华灼想了想,答应了,明天原就是要去拜见荣瑞堂的长辈们,她一个小辈儿,有些话怕是不方便讲,刘嬷嬷虽为仆,但毕竟跟那些长辈们是一个辈份儿的,她不能讲的话,刘嬷嬷却是能讲的。但韦氏留在家里,也不能没人照应,华灼就把八秀留下了。
请柬上约的是未时,因此华灼也不匆忙,派人给庄铮送了个口信,然后把要送过去的礼物一一检查了,确认没有问题,又去练了一会字,用过午饭后,还小歇了片刻,才准备出门。
却在临出门的时候,又收到一张请柬,却是七公主府的人送来的,华灼接到请柬愣神了许久,心里大感不妙,昨日才在大佛寺见到舞阳县主,今天就收到了请柬,是善意还是恶意,还真不好分辨。
一时间也琢磨不透舞阳县主的意思,又临出门在即,华灼只得把这份请柬放下,收拾心情,先往西弄里去了。
西弄里离得不远,没有必要乘车,但华灼身边豪族贵女,步行显然也不合适,所以就准备了一顶青帘小轿,华灼坐在轿中,刘嬷嬷和七巧在一侧随行,显得十分低调,但陈宁仍是带了几个兵丁随行护送。
行不出多远,便在西弄里的入口处,庄铮已骑了一匹白马等在那里,刘嬷嬷老远就瞧见,凑到轿窗边,满含笑意道:“*****,庄二少爷就在前头呢。”
华灼自然知道庄铮在那里等,原就是约好了的,时间地点还是她定的,原也没什么,但听得刘嬷嬷语气里的笑意,她却是不自在了,道:“嬷嬷,你请庄世兄在后面随行便是,不用特地与我说。”
刘嬷嬷笑道:“不说可不成,不然*****岂不要心急了。”
“嬷嬷,你也变坏了……”
昨天被老和尚调侃,今天被刘嬷嬷调侃,华灼又窘又羞,老和尚调侃也就罢了,她没有办法,但是刘嬷嬷她可不怕。
“好,好,嬷嬷不说就是了……”
刘嬷嬷大乐,笑呵呵地向庄铮走去,说出几句,庄铮就调转马头,跟在了小轿后面,正好与陈宁并行,一照面,陈宁便冷着面孔,对他颔首为礼,庄铮知道他的身份,并不是华家的下人,而是有武职在身的校尉,因此便揖手回了一礼。
入了西弄里,行不出百余步,便是荣瑞堂现居的那栋宅子,只在外头看,已可见飞檐翘角,朱门高墙,气势恢宏,半点不比荣昌堂差,想到这栋宅子原是属于荣安堂的,华灼心中便不由得一叹,先人架梁,后人毁屋,实是子孙不肖。
刘嬷嬷去叩了门,一行人很快就被迎了进去,陈宁等人自然只能在外头等候,倒也有人客客气气地请他们去偏厅吃茶。
大概是没料到庄铮会跟着一块儿来,不大一会儿,荣瑞堂的四少爷华燃亲自出迎,把庄铮请到外书房说话,华灼自然是被请进内院,到了华烁的秀阁里。
“六姐姐……”
华烁和华熳都在,两个女孩儿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但是面对着华灼,却有些扭捏,上前见礼都透着股不自在的味道。
华灼上前扶住她们,笑道:“两位妹妹不用多礼。”说着,一人递过去一只香囊,又道,“是我亲手绣的,早早就备下了,当日在荣昌堂时,都没能与两位妹妹说话,也就没机会送出来,你们今日要是不请我来,我原也打算做不速之客的。”
华熳显然很喜欢这个香囊,虽说这个时节没有鲜花瓣,而干花瓣又不怎么香,但香囊上绣了一枝过墙桃花,蕊粉叶嫩,精致之极,她拿在手上便舍不得放下了。华烁年纪稍长,也懂事些,见妹妹这般模样,颇有些不好意思,只好道:“六姐姐请坐,承珠,上茶。”
华灼忙摇了摇手,道:“先莫上茶,我头一回来,理应拜见三伯祖、三伯父和三伯母,听说十一姑太爷、十五姑太太和十九姑太太都在府上,却不知现下是否方便拜见?”
华烁犹豫了一下,才不大自在道:“爹爹和母亲在家,祖父不爱见客,十一姑太爷出门访友去了,十九姑太太一早就去了,还有……”
她似乎难以启齿,华灼倒是体谅,知道十五姑太太借她们的名义邀自己来,想必华烁是觉得恐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