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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灼原还有些烦心,可是看到庄静这副样子,不由得被逗笑了,道:“你打算怎么不饶他?冲到他面前,告诉他你才是他的知音人,然后嫁给他,一辈子跟他斗气,气得他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到死也要睁着眼?”
庄静怔了怔,然后大窘,嗔道:“讨厌,灼姐姐你真讨厌。”
程宁捂着唇,笑得快要直不起腰来。、
“我让你笑……让你笑……”庄静越发窘迫,扑过去就呵程宁的痒痒,“笑死你好了……”
“哎哟,救命……华姐姐救命……”
程宁直往华灼的身后躲,华灼忙拦住庄静,笑道:“行了,行了,不说玩笑话了,你不愿意出面,那燕二少毕竟是男子,我也不能把他如何,所以我今儿来,就是想……”
“让我二哥出面打发他,是吧,”庄静倒也不笨,一下子就听出了华灼的来意,“二哥去孙府跟孙大儒学论去了,我这就派人叫他回来。”
说着,就跳起来跑出去,高呼道:“来人来人,到孙大儒府上给我二哥送信,就说……就说我头疼脑热全身发冷,让他赶紧回来,晚了就见不到我这个妹妹了……”
“噗……”程宁又笑了。
“这个静儿,总这么咋咋呼呼……”华灼无奈地摇摇头。
“她就是这个脾气啦……”程宁低头吃着茶,看着微微荡漾的茶水,忽地想起一事,靠近华灼,低声问道:“华姐姐,你是不是见过民乱?”
华灼心里一跳,她想琢磨着怎么不着痕迹地问程宁这事儿,不想她竟然主动提起,连忙装做诧异道:’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程宁道:“那日我跟爹爹提起你说过的话,爹爹当时就说,不是亲历其景,不会有华姐姐知道得这样清楚。你……真的见到过?”
第225章 八卦之魂
“哪里是真的见过。我也只是听老人们说过十几年前,北安郡那边不是就出过这样的事情。洪水冲溃了堤坝,数以百万计的百姓流离失所,那惨状,唉,当时有些人逃难到九里溪,其中有几个被我们家收做了下人,我也是听他们讲的。”华灼自然不能说出真相,却是想起上一世曾经听说十多年前北安郡那边出过同样的事情,便满口胡诌,然后语重心长道:“令尊大人也是关心民间疾苦的,不然哪里能特地与你说这个?如今淮南府的情形便与当日的北平郡相似,我爹爹因查出河银贪墨一案至今滞留淮南府不肯入京述职,发誓一定要把那些蚁咬虫蛀,烂得只剩个架子的河堤重新修筑。可是只靠他一人,没有朝庭的支持,没有吏部拨款,如何能在明年汛期来临之前完工?唉,真是教人担心啊。可莫要旧景重现才好。”
程宁连忙安慰她,道:“你也莫急。焉知明年新安江就一定会泛滥?这些年风调雨顺,那样的天灾已经许久未出了。苦月大师也说过,是当年圣上圣明,得天眷顾,所以才内外皆无忧患,百姓平安喜乐。”
“多谢妹妹宽慰。只是这种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非我是女儿身,便向令尊大人当面呈情。”华灼一边说着一边暗自撇唇,苦月大师那话怎么听着有点像反话来着?什么叫内外皆无忧患,百姓平安喜乐?北边上自太祖建朝以后就从来边患不止,南边上亦是时有夷民作乱,这些她可都在那本《西南游记》里看到过。这些且不提,就说百姓,这些年虽说没有大的祸患,但春旱秋涛也没少过,不然那年自家庄子上又怎么有佃民闹事?还不是让那年春旱给闹的。
程宁不知她所想,只听她的话儿,不由得噗哧一笑,道:“你去呈哪门子情?让你爹爹上道奏章,请朝庭拨款又是什么难事了。”
女儿家不懂朝中事,因此想得容易,华灼虽然不以为然,却也不好泼她的冷水,便随口道:“这倒也是。只是还要令尊大人首肯才行。”
“放心我帮你去说。”程宁拍着胸脯。
这时庄静进来,奇道:“你说什么?”
“也没什么。我与程妹妹随便聊呢。”华灼抢在前面答了一声,又问道:“就这样把你哥哥请回来可会误了他的功课?”
庄静果然转移了注意力,打趣道:“你来时怎么没想过这个?这会儿倒怕肖大儒打二哥的板子么?”
程宁便又偷笑起来。
华灼便假作怒道:“你若再打趣我,我即刻便走,从此后你的事儿我再不管了。”
唬得庄静连忙上前陪了些好话才让她转怒为喜,几人又说说笑笑一阵。
程宁知道庄铮就快回来了,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便先告辞走了。临走时塞了张贴子给华灼,道:“腊月十一是我的生辰,因是小生日也不想大办,只请几个平日处得好的姐妹聚一聚,热闹一下,你若得空便来。”
华灼这才知道程宁比庄静小两个月,今日来是专程给庄静送请贴的,本来程宁拿不准她肯不肯去,想让庄静透鞋口风,正巧在这儿碰上了,索性就鼓起勇气把贴子一道给了她。
“这是好日子我一定来。”华灼对程宁也有投缘之感,心下颇为喜欢,自然是满口答应。
程宁走不多久庄铮就回来了。有些日子不见,华灼乍看他便有种这个男孩儿又长大了一点的错觉,但再仔细瞧着仍是那么高的个儿,仍是那么沉静稳重的表情,倒又似一点变化也没有。
“世妹安好。”
庄铮先是与华灼打了一声招呼,然后便略带责怪地对庄静道:“你又闹哪样儿?平白咒自己头疼脑热做什么。”虽是责怪但那宠溺的语气怎么也掩饰不了。
庄静也不怕他,笑嘻嘻道:“二哥回来得慢了。早知这样,我就说是灼姐姐来访,只怕二哥恨不得要长出翅膀飞了回来呢。”一句话打趣了两个人。
华灼瞪她一眼,庄铮也瞪她一眼,瞪得她一缩脖子,道:“我想起来了,我把帕子落在外头了,那可是灼姐姐送我的呢。我要去寻回来。”说着便一溜烟地跑了,顺带还把外面伺候的人给赶得远远的,都教帮她找帕子去了。
屋里只剩下两个人。火盆烧得旺旺的,热气扑腾到身上,华灼的脸色慢慢就有些红了,借低头抿茶的工夫用余光一扫,发现庄铮的脸上也有些红色,却不知道是在外头着急赶回来给冻红的,还是被庄静的打趣给臊红的,又或是跟她样是被热气给熏红的。
“是不是燕狂那里有些麻烦?”过了许久,庄铮终于开了口。这时他面上的红晕已经褪去,恢复了沉稳的姿态。
华灼愕然地看向他,她还没开口他就已经知道了?
庄铮看了她一眼,平静道:“若不是这事,你也不会寻上侍郎府吧。”好像有点怨气?华灼眨了眨眼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这事儿我知道了,你不用担心。”庄铮不等她开口,仍是自顾自地道,“原就是静儿惹出的麻烦,没有你来担的道理,我不会让燕狂去烦你。”语气斩钉截铁,听着就让人安心,只是华灼仔细地又看了看他,终于发现他的耳根子处好像还有一抹残留的红色。咦,怎么好像在扩大?
“你在看什么。”庄铮终于恼羞成怒,再也不复平静表情,额间一点胭脂痣鲜红欲滴,配合着那愤然的神色表露出十五、六岁男孩儿应有的姿态。
华灼一愕,望着他瞬间通红的脸色,还有那撇过脸不想教她看见的姿势,终于忍不住噗哧笑出了声,然后福至心灵心中思量起一件事。
“喂,你是不是怪我没有邀你去西山访梅?”
“没有。”
“其实是雪化了嘛。没有雪还寻什么梅,你说对不对?”
“不知道。”
“那下一场雪落的时候我们去西山好不好?”
庄铮给了她一个后脑勺。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啊。”
从庄侍郎府出来以后,华灼心情大好,一路都是笑嘻嘻的。直到回到太液池边的旧宅才发现两个丫头在她后头挤眉弄眼的。
“懒得理会你们。”她低声咕囔一句,没搭理那两个丫头径自回了秀阁。
这京中的第二场雪也不知什么时候来。
在华灼考虑着这个问题的时候,庄铮正向他的师兄大儒孙通的儿子孙秉忠一本正经地询问道:“听说师兄与小玉郎相交莫逆不知可否代为引见?”
小玉郎其实姓萧名玉郎,是钦天监监正萧昆的次子,钦天监掌管天文历法天时星相。
孙秉忠只道是这位小师弟仰慕小玉郎之名,有结识之心,便笑道:“这便对了。你整日只知温书,从不随意外出,真不似少年模样。早该出去逛逛,多认识些人。萧玉郎只比你长一岁,与你一般都仿佛玉雕的人儿一般,性情又敦厚,为人最是温良,定能与你和得来。明儿下课你莫急着回家,我邀他到京中酒楼,你也坐陪就是了。”
庄铮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孙秉忠正要走又被他拉住。
“听说师兄与燕狂也相识?”
孙秉忠温文尔雅的面上当场变了脸色,道:“谁认得那浪荡子?离经叛道。为兄羞与为伍。”
事实上,孙秉忠是大儒之子,深受儒学熏陶最重仁义礼智信,恪守儒门之风,行事循规蹈矩,不肯出错半步,而燕狂却是个不羁于俗礼的,言行狂放,随心所欲,孙秉忠能跟他合得来才怪。然后不幸的是教授孙秉忠音律的师父跟教燕狂音律的师父是同一个人,所以他们在名头上还是师兄弟来着。
“也请师兄替我引见。”庄铮仍是一本正经的表情,根本就不管孙秉忠的否认,如果不是事先打听好了,他也不会求到师兄头上。
“你见他做什么?莫跟他学坏了?我绝不,呃…”孙秉忠正要一口回绝,忽地想起最近外头传言纷纷似乎跟自己这个小师弟有那么一丁点关系。连忙就收了声,狐疑地盯着庄铮看了半晌。
庄铮面色平静任由孙秉忠打量,仿佛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淡淡道:“听闻燕二少之箫为京中一绝,小弟不才,恰也习过音律。欲与燕二少切磋一番,还请师兄成全。”
孙秉忠张了张口,好一会儿才道:“你学的是琴吧。”
这位温文尔雅的大师兄目光越发狐疑起来,小师弟学的又不是箫切磋个什么劲?该不是醋海生波想要警告燕狂离那位华家八小姐远一些吧。可是从小师弟那张啥表情也没有的脸上什么端倪都看不出来。孙秉忠又是位真正的君子,不能直言相问,只能憋得一肚子的好奇,好半天才吭吭哧哧地挤出一句“我安排就是。”
好吧,即使是君子也一样有颗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呀。(未完待续。)
第226章 腊八之后
华灼不知道庄铮会怎么对付燕狂,反正一直没见有人来骚扰她,她也就没有心思去打探。因为她又开始很忙很忙,天天被十五姑太太拎着出去串门子,之前她结识了京中大多数宦官千金,这次却是被一个个贵妇人、贵老太太们给品头论足。最经常被问到的话就是可许了人家没有?这让她尴尬之余也不由得哀叹,看来她跟庄铮的事情还没有闹得太大,至少京中这个圈子中有很多人还不知道。
“自然是没有的。这么好的女儿家,哪舍得那么早就许人家?再说了,不是人中龙凤哪里又配得上我这侄孙女儿?还得你再帮我留心着,有好的人家就给说说。”十五姑太太的回答让人抓狂,可是华灼又能怎么样,只能听着,总不能反驳说已经定了庄家,毕竟一未请媒二未下聘就连庚贴都没换过。
在十五姑太太离开之前的这段日子里,唯一让她觉得安慰的是淮南府来信了,这次是父亲华顼亲笔写的,信里面提到凤佩,说是已经找到了画有凤佩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