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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氏和杜夫人被方氏请去了,华灼就把庄静和杜宛拉进了自己的秀阁,望着许久不见的两个姐妹,她心中的高兴实在无法用言语形容。
杜宛微笑着,还没开口,庄静已是抢先道:“灼姐姐怎么只说宛姐姐,我来你便不高兴么?”一脸的吃味儿。
华灼和杜宛顿时都乐了,给她好一通赔礼,哄得她眉开眼笑,杜宛才道:“也是巧合,我与母亲到京中探亲,路上正好与庄二夫人的车轿碰上,一说话,才知道你已经到了京中,她们是赶来参加你的及笄礼的,于是索性便一道来了。”
华灼听得迷惑不解,道:“以前没听你提过在京中有亲戚呀?”
杜宛脸一红,庄静笑着揭她的底儿,道:“哪里是什么亲戚,宛姐姐是来相亲的。”
华灼大愕,杜宛的脸色更红了,抬手轻轻拍了庄静一记,嗔道:“胡说八道什么。”然后不好意思地向华灼解释道,“是干亲,我的外祖父当年收过一个义女,与我母亲姐妹相称,感情极好,后来嫁得远,就断了音信,去年底,母亲突然收到这位姨母的信,这才恢复了往来,原来姨母一家已经在京中定居,正好今年春闱,姨母的儿子金殿夺魁,姨母一高兴,就邀了母亲入京……”
后面的她没好意思再说下去,人家的儿子中了状元,杜夫人何必大老远地赶来道贺,还巴巴地把女儿带上了,摆明了是两姐妹商量好了,一个没有儿媳妇,一个没有女婿,准备让两个小的见一面,若看对了眼,状元与才女,也是绝配。
华灼明白过来,当即便笑着连声恭喜,杜宛虽是羞窘,却也只是白了她一眼,没与她闹腾。
“可带了素心龙井没有,前几日我得空儿又去了一趟佛光寺,向枯月大师求了一瓮中泠泉,只是没有好茶叶,怕糟蹋了,一直没舍得用。”
华灼让八秀取了水来,然后便眼巴巴地看着杜宛。她的及笄礼,虽不能邀请除亲戚之外的男客观礼,但是方外之人不在此例,而且枯月大师于她有大恩情,及笄礼这样的大事,不送份请贴过去岂不是忘恩,所以她也特地跑了佛光寺。当然,她并不指望能请到枯月大师,只要求得枯月大师送件开了光的物件给她做礼,就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
只是枯月大师毕竟年纪太大,才一年不见,竟又是老迈了许多,已是不大能走动了,不过精神还好。看到华灼也挺高兴。不但把一串用了多年的佛珠送给她做及笄礼,还又给了一瓮中泠泉水,说是及笄礼上,可以用这水沏茶待客。
杜宛不知经过,但也知道这水难得,用在及笄礼上更添体面,于是没好气地瞪了华灼一眼,道:“你只惦记着我那点茶叶,没有没有,今年素心兰又没有开花,哪里还有什么素心龙井。”
庄静奇怪道:“路上还见你吃来着,怎地这会儿竟是没有了。”说着,眼珠子一转,谑笑道,“莫不是要留着讨好婆婆去?”
杜宛才不吃她这一套,道:“灼儿及笄后,便轮到你了,过了十月,你也是待字闺中,却不知庄二夫人可替你寻婆家了?”
庄静取笑她不成,倒反让她给取笑了,顿时气急跺脚,道:“宛儿,你说这个做什么,我才不嫁人。”
华灼笑喷,正好八秀取了水进屋,她便指着这丫头对庄静道:“你什么时候与八秀心有灵犀了,这丫头也是个不嫁人的主儿呢。”
庄静眼珠子又是一转,亲热地拉过八秀的手,笑道:“你们两个,都不是好人,依我看,八秀才是我的好姐姐呢。”
八秀莫名其妙,一头雾水地左看看,右看看,没闹明白这三位小 姐闹什么明堂。
华灼笑了一阵,便道:“既然没有素心龙井,也只好拿六安香片凑个数了,八秀,你煮茶去吧,别理会静儿这疯丫头,她不愿意嫁人,我管不着,你是我的贴身人,我可是得为你寻个好人家的。”
庄静再次跳脚,便要闹腾,却让杜宛拦了下来,笑道:“别闹,这会儿连口茶都没吃上,你不渴呀。”说着,又向华灼道,“别糟蹋了这么好的水,六安香片用雪水也十分合宜,你若没有,到我车上取去,我带了四瓮去年的雪水,路才用了一瓮,还有三瓮你都留着,及笄礼上只靠一瓮中冷泉水可不够,有三瓮雪水凑数,倒是勉强够了。”
华灼知道杜宛是为她着想,心中感激,自然越发不肯亏待了她,笑道:“一瓮泉水总归是不够了,还差咱们吃这些,你的雪水我收下了,我的泉水你也别推辞,没的用差的来招待你们,却拿好的去招待别人的理儿。”
庄静在一旁用力点头,道:“就是就是,一点儿泉水,有什么不能吃的,灼姐姐要是不够用,我再给你向枯月大师讨去。”
杜宛见她们都是如此,自然也就作罢,由着八秀去了,却还是向华灼解释了一句:“我路上吃的素心龙井,都是前年的陈茶,总共没几钱,半路就吃完了。”
是真没有,并不是她小气不给华灼吃。
华灼自然不会疑她这个,每三年才能弄到那么一点素心龙井,她是知道的。
不大一会儿,八秀沏好了茶送进来,三个女孩儿就一边吃茶一边叙别后离情,杜宛还特地提了一个倪玉,怪华灼给她找麻烦。
“倪小 姐也是个妙人,只是一点不好,总是要我跟她联句斗诗,人都走了,还隔三岔五地递信来,上面不是她偶尔想到的好句,便是信手涂鸦的几笔,要我给她点评。”杜宛是个喜欢安静读书的性子,联句斗诗偶尔为之还算个乐趣,可是经常这样就无趣了,尤其是点评最可恶,说得狠了,倪玉便要来信跟她辩论,不说狠了,她又觉得亏心,所以这回见到华灼,她颇有些怨言。
华灼大乐,笑得几乎直不起腰来,却是十分解气,道:“这回你可知道当初你逼我替你点评时,我的感受是如何的了。”
杜宛瞪眼,半晌方自笑了。以前她偶有妙句奇笔,也喜欢找人点评,可是她性子静,称得上密友的只有华灼一个,所以不找华灼找谁,想到以前华灼被她逼得苦着翻书点评时情景,一时间倒也有风水轮流转的错愕感。
“该呀……”庄静也是拍手称好,“灼姐姐你可是做了桩好事,让我脱了苦海呢。”
华灼离开淮南府后,杜宛无人可找,自然就找庄静,所以庄静这一年来,也没少吃这个苦头。
“你们呀……”杜宛真是无言了。
聊了整整半日,杜宛和庄静才各自跟着母亲离开了太液池旧宅,杜宛自是和杜夫人一起住到她那位姨母家中,而庄静却是跟着韦氏回了庄府。
临走时,韦氏特地拉着华灼的手,笑道:“我来观礼,倒教你为难了,放心,等到那日,你只把我当普通的客人,不必特别招待。”
这一句话,却是解决了华灼的大难题。韦氏这是让了很大的一步,表示她不会以华灼的婆婆自居,及笄礼上,让华灼以庄大夫人为尊。
“伯娘……”
华灼感激涕零,本来她考虑再三也是这个决定,只是一时不知道怎么跟韦氏开口,不想韦氏竟是主动退让,依韦氏的性子,与庄大夫人必是有一番龙争虎斗的,这次肯委曲求全,除了为华灼着想,便再也没有其他理由了。
“什么都不必说了,过了及笄礼,便可以论婚嫁了。只是铮儿眼下以学业为重,怕是还要你再多等两年。”韦氏挥挥手,堵住了华灼将要出口的话语,“只要你以后肚子争气点,给庄家多添几个子孙,我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华灼让她闹了个大红脸,果真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三天的时间,转眼即过,华灼的十五岁生辰终于到了。
六月底,天气十分炎热,树上蝉鸣从一大清早就开始起起停停,太液池旧宅早早地就中门大开,将前来的观礼的客人们请进了大堂,从太液池上吹来的湖风,穿巷走堂,带走了空气中的闷热,留下了阵阵凉爽。
荣安堂在京中算是新贵,很多应邀而来的夫人、小 姐们其实根本就不认识方氏和华灼,她们的丈夫、父亲也未必跟华顼有什么来往,但是看到这位圣眷正隆的新贵竟然住在太液池边的宅子,哪怕这宅子并不十分大,而且看得出这是老宅子,并不是新建的,却也让人惊叹了,毕竟太液池附近寸土寸金,不是什么人家都能在这里拥有宅子的。
“怎么这么多人?”
这个问题不止方氏在问,那些夫人、小 姐们也在问,她们好奇,这荣安堂到底是什么来路,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人来观礼,有些她们认识,也有些她们不认识,但是从穿着打扮、言谈举止上就可以看得出,来观礼的客人们,都是很有些身份的。
只是荣安堂似乎准备不足,桌椅竟是没有备齐的样子,不得不临时撤了桌椅,在地上铺起了凉席,效仿古礼,让来客们席地而坐,虽是仓促,却也尽到礼数,没有闹出笑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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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章 成人之礼
“娘,冷静一些,不打紧的,虽说不知她们是谁邀来的,但来者是客,咱们不可失了礼数,酒水自有京中酒楼供应,不愁不够,只是招待上,今日却是要辛苦娘与双成姨娘,还有刘嬷嬷了。”
此时此刻,华灼正在努力安抚慌了手脚的方氏,其实她自己也被今天的来客闹了个措手不及,哪来的这么多人?她可是清楚地知道,今天荣安堂邀来的客人,连庄家、杜家、父亲的同僚家眷和她的那几位故友在内,总共也不过十几家,可是此时已经到了的客人,竟是不下三、四十家的夫人、小 姐,从收到的贺礼名单来看,竟都是京中七品以上的官员亲眷。
爹爹只是个翰林院草诏,虽是天子近臣,但似乎也不值得这些人来巴结吧?这些人来得太突然,荣安堂事前一点准备也没有,竟是连待客的桌椅都不足,方氏避才慌了手脚,还是华灼脑子转得快,赶紧让人在大堂上铺上凉席,让来客们都效仿古礼席地而坐。
虽说这个应急措施处置得十分恰当,可是那份古怪的感觉始终挥之不去,根本就是素无往来、连听都听说过的人家,怎么会知道她今天及笄,还早早地赶来观礼。
方氏叹了口气,道:“你说这事儿闹得,莫名其妙的,之前还怕来观礼的客人不多,不能让你的及笄礼风风光光,可是一转眼,却是来了一大堆,又差点让咱们家闹了笑话,谁家办及笄礼的时候,竟是让客人站着的,灼儿,不会是有人故意来找麻烦的吧?”
前堂有双成姨娘和刘嬷嬷在照应着,侄媳妇梁氏也赶过来帮忙,韦氏和杜氏虽是客人,但与荣安堂关系别有不同,因此也临时充当了半个主人帮着招待客人,因此方氏也不忙着回前堂去,这事儿不闹明白,她总觉得不安心。
华灼扬了扬手上的礼单,笑道:“不会,都送了礼呢若是来寻麻烦,又何须这么客气。我寻思着,别是二堂兄要给我们荣安堂一个惊喜,悄悄地给他认识的那些官宦子弟下了贴子,只是没跟我们说,咱们荣安堂,眼下也就他认得的人多。”
方氏一想,也是,华焕的性子飞扬跳脱能来事儿,今天这场面,指不定还真是他搞出来的,当下就松了好大一口气,笑骂道:“这混小子请人就请人,也不提前说一声,害得咱们今天差点就闹了笑话,看我回头饶得了他……”
这样说着,又叮嘱华灼赴紧换上采衣,别误了吉时,便离开了秀阁,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