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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甩了帘子就跑了。
华灼看着甩动不已门帘发怔,这是清流名家出来的女儿?怎么比普通的小户千金还无礼几分。
韦四小姐再次抹干眼泪,气苦道:“说什么陪表妹,我看她要去陪表弟才是真。”说完,忽觉得失言,颇不好意思地看着华灼,解释道,“我母亲想和姑母亲上加亲,所以三姐盯表弟盯得紧。”
你也盯得挺紧的吧。
华灼心中又嘀咕了一句,到底不干自己的事,只是笑了笑道:“咱们也出去吧,不然大小姐怕要为你担忧了。”
韦四小姐应了一声,跟在她后面走了几步,忍不住又道:“华小姐,你是好人,我也不瞒你,三姐也防着你呢,你可要小心,别让她算计了去,她这人,在家里从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得不到的,竟宁可砸了打了,也绝不让别人得去。”
华灼听得明白,只是面上仍装不懂,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道:“我什么时候得罪了她,我竟不知道,让她这般防着我?一会儿我给三小姐赔礼去,她就不怪我了。”
韦四小姐听得直跺脚,但一想华灼年纪还小,不懂也是正常的,只得悻悻地住了口。
走到半路上,三春突然迎了上来,行了一礼,道:“小姐,快到午时,席面都准备得差不多了,是不是请客人们入席?”
华灼想了想,问道:“都准备了些什么?”
三春便慢吞吞地答道:“四冷碟,八热碟,还有一个汤,一碟点心,一盘越冬的水果,冷碟是腌酸菜儿拌鱼干,白切鸡,糖渍的枣儿和小葱拌豆腐,热碟是……”
韦四小姐正想着三姐先走了一步,这时候不知是不是已经缠上了表弟,哪有耐心听三春报菜名,便抢道:“华小姐,你忙你的,我先去了。”
华灼也不留她,只让她走慢些,待望不见背影了,才笑着问三春道:“你不是专来报菜名与我听的吧。”
三春也笑了,道:“夫人听说花亭那边出了事,怕小姐处置不来,让奴婢来请小姐过去呢。”
“不是什么大事,母亲真是多心了。”
话虽是这么说,华灼还是到西跨院跑了一趟,进门便道:“不过是两个女孩儿让一只青虫给吓着了,换身衣裳便好了,没什么事儿的。”
方氏已把事情问了清楚,听她这么一说,便笑道:“难得你头一回请客,便遇上这样的事儿,不慌不乱的,我便放心了。只是她们毕竟是在咱们家中受了惊,一会儿开席前,你赔个不是,这里准备了两件压惊的物品,你送了去,这场面才算圆过来。”
华灼一听,惭愧了一下,道:“还是母亲想得周全。”
再看那两件压惊物,却是两副鎏金耳坠,款式都是一样的,镂空的花球状,十分精致可爱。想来两件云锦成衣就能让韦家姐妹绝了吵嘴的心思,这样两副还算体面的耳坠,更能让她们把青虫事件给忘到脑后吧。
“你也是头一回经事,有所不周是难免的,这样的事经得多了,自然就能事事周全。”方氏对女儿的表现已经很满意了,想她这么大的时候,还不如华灼今天的表现呢,只怕一眼见到虫尸,吓都吓死了,哪里还能做出反应来。
华灼却还是有些惭愧,要论在逃难中应做些什么,她倒还略懂一些,毕竟经历过了,这些人情往来,反而是大有不足,上一世华家未遭难时,她也是个娇纵的,哪会去想这些事情,到了舅家以后,又整日关在秀阁中,舅母哪会教她这些事情,嫁到乔家更不用提,她这个名义上的乔大奶奶,根本就是聋子的耳朵,完全就是个摆设。
又向方氏请教了几句,她才十分满足地离开了,去请一众小姐、少爷们入席用餐。
第六十四章 方氏择婿
余事不多提,总之宴席上宾主尽欢。都是有身份的少爷小姐,或许有些性子,但食不言寝不语的道理还是懂的,尤其是韦三少爷和宋娉婷这一对儿不修口德的,只要他们两个不开口,一切便都好。
等用完了饭,大家都净手洗面,又有丫环们送上消食茶来,华灼才把方氏的交代都落实了,虽说是丢了颜面,但得了实惠,韦家姐妹那一点不满便尽皆消去,再者,府尹家的小姐当着这许多人的面,亲自道歉,把丢了的颜面又给挽了回来,于是她们面上又带了笑,尽管姐妹之间仍有些不对付,好歹没再闹将起来。
韦大小姐见她处置得体,心中也是欢喜,暗道:果然不愧是府尹家的小姐,比自家几个妹妹强得多了。便对华灼又多了几分好感,只是有些自惭形秽,觉得自己这样的身份,是不配是府尹家小姐结交的。
余人各有心思,暂且不提,倒是庄铮越发瞧着华灼不顺眼,这女孩儿明明与自家妹妹同样年纪,却处事这样周全,身份尊贵得很,又处处小心,果然是个心机深沉的,以后还是少让妹妹与她来往,没的带坏了自家纯真可爱的妹妹。
华灼虽不知庄铮在想什么,但她原就看不惯他,神情酷似父亲但性格却无比恶劣,见庄铮没好气地瞪她,她也就没好气地瞪回去,瞪了一会儿又颇觉无趣,懒得再理他,比眼睛大,她还没怕过谁来,一双杏眼明眸素来是她最得意处。
直到过了晌午,各家来人将这些少爷小姐们各自接走,华灼才算彻底松了一口气,只在送客的时候,私下向杜宜好生道了一番谢,然后回到秀阁,一边赶秋十三娘留下的功课,一边盘算今日的得失,旁的不说,至少先得了一个教训,日后再要聚会,后园里的长椅石桌,都要事先请人熏过,免得再有不长眼的虫子爬上来闯祸。
却说方氏却仍有心思,想着杜宛的那一番话,待到华顼从衙门里回来,忍不住便提了一提。
华顼正由三春伺候着更衣,听了方氏的担忧,不由得便笑道:“你可见过庄家那个孩子?若是品貌上佳,脾气又好,再有些上进心,我瞧着配灼儿也还合适,韦夫人既有这样的心思,咱们便要好好打探一番。”
说着,却把三春打发出去,他径自坐了,取了热茶吃了几口。
方氏却是另有心思,并不愿自家与郡守家,不,准确的说,是并不愿与郡守夫人的关系太过密切,只是这话却是绝对不能对华顼说的,便道:“庄二少爷我自是见过的,脾气如何眼下还不晓得,但样貌没话说的,额间一点红痣,像极了郡守夫人,只是我听说庄家的人事有些复杂,他家上头没有老的,郡守大人是由兄长兄代父职,一手拉扯大的,因此对这位兄长极为敬重,偏生这位庄大老爷膝下无子,有意让庄二少爷去继长房的嗣,但好像郡守夫人并不愿意,因此一直未能成事。可是依我看啊,郡守大人既然视兄如父,只怕早晚还是会答应的。庄大老爷在京中任职,但灼儿若许给庄二少爷,将来岂不也要跟着去京中,那时便避不开本家的那些人,想想也觉得令人生厌呢,我可舍不得灼儿去受这份罪。”
她心知老爷最不愿与本家牵扯,因此特地拿了这个来说事。
华顼却笑道:“我瞧你是怕女儿嫁得远了,将来再要见也难,舍不得罢。”
虽是笑言,但方氏的话还是到了他的心头上,思忖片刻,便道:“你说的过嗣之事,我倒不知,现下还不能做定论,郡守大人与夫人伉俪情深,倒是出了名的,想来他也不会完全不顾夫人的意愿,强把次子过嗣到长房。反正灼儿还小,要为她择婿,总有五、六年的光景可以慢慢挑去,不必着急,韦夫人若真向你提起,你不妨也以年纪还小做推,不用一口回绝。”
方氏见他提起郡守夫人时,神色如常,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却仍担忧道:“虽说是有五、六年的光景可以慢慢挑,我却只怕本家那边又出什么妖蛾子,咱们拦得住一回,又岂能次次都拦住,万一灼儿的亲事,又让他们拿去做了什么筹码,配了个不知根底的人家,岂不是要把咱们夫妻也活活气死。”
华顼的脸色这时方沉了下来,本家的手段,防不甚防,只要宗祠还被他们握着,有些事自己便做不得主,女儿的亲事,确实要早些定下来,方能教他安心。
“今日来的客人中,是不是有几家的少爷?”他沉吟了片刻,又问道。
“是有,只是韦家那个是出了名的浪荡,赵家……原先又是商户,如今虽入了士籍,到底欠了底蕴,庄家的且不说他,杜家有四子,最幼的那个太小,老二、老三又已订过亲事,只有你那个还没正式拜师的弟子,虽没有订亲,但岁数又了差些,都是不合适的。”
有意无意的,方氏把庄铮一并归入了不合适的范畴。
华顼一时没留意,琢磨了一会儿,又道:“合适的人选哪有这么容易就挑到的,你也莫要太急了,咱们慢慢再留意,对了,不是还有个章家的孩子,虽是性子急躁些,但家世也能配得上灼儿。”
“章家家世虽好,只是我瞧着他是个被骄纵坏了的,从他写给灼儿的几封信来看,真是半点退让也不懂,咱们的灼儿又是个心里有主意的,倔起来也让人头疼,这两个孩子若是闹起来,怕是要天翻地覆。”
方氏犹豫了一下,试探道:“我哥哥膝下倒有一个嫡出的孩儿,排行第三,年纪合适,又是亲戚……”
“不成。”
她话还没有说完,华顼就一口回绝,话刚出口,便见方氏面色不大好看,连忙又缓了语气,道:“舅兄家在青州,离得也委实远了些。”
方氏眼一红,道:“我嫁到你家,莫非就不远?这些年来,我一次娘家也不曾回过,就连爹娘过世也……我嫁得你华家,灼儿却嫁不得我方家,是什么道理。你也莫再说什么,我晓得,你就是瞧不上我哥哥。”
说完,她坐到一边生闷气。
华顼顿觉头疼,连忙宽尉了许久,才道:“我哪里是瞧不上舅兄,只是这些年来,咱们两家只有书信往来,实在不知你侄儿是个什么样的,也不知是不是订过了亲,总要打探听清楚了,你说是也不是。”
其实他还真是瞧不上那个舅兄,是个目光短浅,又爱财如命的,也不知方家是怎么教养儿子,女儿分明是个温柔贤淑又明理大方的女子,可儿子却……在他看来,方家若没有个出息的人物出来,败落只是早晚的事,而舅兄那样的人物,又能教出什么了不得的孩儿出来。
方氏这才抹了抹眼角,道:“也是我着急了,老爷说得是,还是先打听打听再说。”
他们两口子在屋里说话,也不提防,一时没个忌讳,却不料竟叫一人听了去。这人不是旁人,正是六顺,这几日她一直在秀阁里服侍华灼,见华灼送走客人后,还不忘练习刺绣和书法,怕又要累得手腕子酸疼,便准备取些舒筋活络的药材出来先备着,却发现药材不够了,眼见天色不早,再到刘嬷嬷那里去取也不方便,想起自己屋里还有一些,就决定回来拿了先用,哪知经过夫人的后窗外时,竟听到了几句,顿时吓了一跳,没敢再听下去,取了药便匆匆回了秀阁。
到了秀阁时,华灼已经补完了刺绣功课,正站在书案前勤练书法,八秀在一旁研墨,却不见七巧,六顺也没敢惊扰,拿着药材转到后头的小厨房,就见七巧正站在小厨房外使唤着一个粗使丫头烧热水,一转身见她来了,便笑道:“我晓得你要熬药汁替小姐敷手的,便先叫人烧了热水等你。”
六顺不由得一笑,道:“属你最机灵。”
于是就着热水把药材先清洗了一遍,然后才放到灶上熬汁,七巧左右无事,打发了那个粗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