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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浩然冷笑一声,道:“这条路姓杜么,只许你们走,我就不能走?”
“那你离我们远点……”杜宽被噎得难受无比。
“路就这么宽,我爱走中间你管得着?”韦浩然阴阳怪气,“不想靠近我,你自己走远点。”
“混蛋,你故意找茬是不是?”
杜宽暴跳如雷,大有要跟韦浩然单挑的意思,吓得杜宜赶紧插到两个人中间,道:“三弟,算了算了,路是大家走的,大不了我们走快些就是。”
杜宽一想也是,立时转怒为喜,道:“二哥说得是,让这小子在后面吃灰吧。”
说着,他一甩马鞭,赶到前面,对驾车的车夫道:“把鞭子甩起来,咱们走快些。”
车夫是个老成的人,道:“三少爷,这条道不宽,走快了不成……”
不等他解释完,杜宽这个急性子已经扬起马鞭,甩了过去,拉车的马骤然受惊,忽地就加快了速度,华灼和杜宛在车里听得清楚,原也不反对快些走,但马车突然一快,她们两个不提防,竟撞到一块儿去了。
“三哥!”
这下子连杜宛都忍不住埋怨起来,刚要出声让马车再慢下来,却听车夫大惊喊道:“不好,拉不住,马惊了……前头的人快闪开……马惊了……”
马车以极快的速度绝尘而去,知道闯了祸的杜宽顿时傻眼了,愣愣地不知道做什么反应,杜宜大急,叫道:“三弟,快追呀……”
说着,他已经拍马向马车追去,口中仍大喊着:“小妹,华妹妹,不要害怕,你们坐稳了,千万别出来……”
杜宽这才反应过来,正要挥鞭追赶,冷不防身旁一阵风过去,却是韦浩然抢在他前面追了过去。
“姓韦的,你走开,这不关你的事……”他哇哇大叫着追过去。
“前面不到一里就是桑树坡,坡下路窄人多,又有弯道,现在不想办法截住惊马,你就等着车毁人亡吧……”
韦浩然阴阳怪气的声音顺着风飘来,把杜宽又气了个半死,骂道:“呸呸呸,乌鸦嘴……”但心里却知道韦浩然说的在理,不免更加焦急起来。
韦浩然的马显然比较快,不一会儿就已经追上了先行的杜宜,马车就在他们前方不远,虽说拉车的马受了惊,但毕竟拖着偌大一个车厢,速度不会比单马更快。
“杜宜,你左,我右,把她们从车厢里拉出来。”韦浩然大声道。
杜宜一惊,但急切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他们可没那个本事制住惊马,只得道:“好。”
说着,他们迅速一左一右将车厢夹在中间。
“小妹,华妹妹,你们把手伸出来,我和韦三少爷将你们拉出来。”
杜宛小脸发白,还在犹豫,华灼已经推了她一把,道:“听杜二哥的,他不会害我们,你先出去,我在后面托着你,别怕。”
“可、可是……”
杜宛还想说什么,但华灼已经推着她,一把掀开了车帘,因为惊马急速奔驰而带来的风刮在脸上,生生地疼。
“闭上眼睛。”
见杜宛吓得魂都快没了,华灼索性就让她闭上眼睛。
杜宛不知所措,只能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果然,不看两旁飞速倒退的树影,她心里的害怕也似乎少了一点。
“把手伸出去,不要怕,杜二哥会抓紧你的。”
华灼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她的心里突然安定了一些,连忙把手伸出车厢外,然后一只大手蓦然抓紧了她,用力一拉,她只觉得整个身体都凌空飞起,正要惊叫,下一刻却已经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小妹,别怕,没事了。”
杜宜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轻轻安抚着,杜宛这才彻底定下心来,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心悸未退,忽地想起华灼,连忙抓紧杜宜的衣袖,急道:“二哥,灼儿她……”
“别怕,韦三少爷已经把她救下来了。”
杜宜轻声安慰道,话声还未落,只听前方传来一声巨响,吓得杜宛一个激灵,赶紧转头望去,只见那车厢在前面一处弯角撞上了几颗桑树,刹那间,车厢就散架了一半,连那车夫都吓得跳车了,这时候正滚在草丛里惨叫,不知是摔断了胳膊还是腿,而华灼这时候也和她一样,被韦三少爷抱在马上,正向她望过来。
发现对方都没有事,两个女孩儿都松了一口气,下一刻,杜宛就缩在二哥的怀里无法控制地发着抖,如果不是救得及时,恐怕她现在就跟那车厢一样,散架了吧,倒是华灼还好一些,从韦三少爷的马上跳下,小跑着过来,道:“宛儿,没受伤吧,刚才我好像看到你的脚被撞了一下?”
杜宛怔了怔,这时才觉得脚上有阵阵剧痛传来,似乎是被杜宜从车上拉出时,不小心拌到哪里,顿时红了眼圈,只觉得疼得说不出话来。
韦浩然骑着马过来,阴阳怪气的声音又响起:“杜家的人果然没用,一点小惊吓,就抖成了筛子。”
“你说什么?”杜宽终于追了过来,正好听到这一句,气得大叫起来。
韦浩然却看了看华灼,笑道:“华小姐倒是胆儿肥,应刮目相看矣。”
说着,他一拉马头,扬长而去,竟是理也没理杜家人。
杜宽大怒,却被华灼拉住,道:“杜三哥,去前面人家帮我和宛儿寻个软轿,我们都走不动了……还有车夫似乎伤得不轻,赶紧叫人抬他去寻大夫……对了,宛儿也要寻个大夫……”
一番忙乱后,杜宽终于找来了一台软轿,让两个女孩儿坐进去,一路护送回了杜府,而杜宜则留下善后,路上行人有不少也受了惊吓,还有一人被惊马撞到,也受伤不轻,还有那几棵桑树,都是有主的,一撞之下,折了一半,这些都要赔偿,总之,麻烦事不少。
坐到软轿里后,杜宛脱下鞋袜,看到脚背上肿起一大块,忍不住就掉下眼泪,她长这么大,什么时候受过这罪,华灼怕她疼得厉害,连忙拉着东拉西扯地说着不着边际的话,一会儿忽听杜宛噗哧一笑,倒把她给笑得莫名其妙。
“宛儿,你笑什么?该不是痛糊涂了吧……”
杜宛摇了摇头,脸上仍挂着泪,可嘴角边却有一丝笑意,道:“我没事,一点痛还能忍得。”说着,又叹了一声道,“我原自以为性子比你淡然些,不想今天这一遭,才知道我远不如你,方才我几乎吓得魂也没了,你却一点也瞧不出怕来。”
“哪个说我不怕,你看我这不后怕来着,先前实是怕得都忘记要怕了……”
华灼拍拍胸口,她确实有些后怕,先前之所以镇静,倒不是她真的胆儿肥,只不过是死过一回,并不惧于再死一次,但事过之后,回想起来,却是后怕的,只差一点,她就比上一世还短命了。幸好,阎王爷上一次不收她,这一次仍是不收她。
杜宛瞧了瞧她,道:“今日仍是要谢你,若不是你推我出去,只怕我是不敢的,真被撞死了也未可知,灼儿,我欠你一命……”
她心里清楚,如果不是华灼先推了她出去,她是绝对没有勇气把手伸出车厢的,如果华灼丢下她,先伸出手,她这条命怕是已经没了。
“别想这事了,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不如想想,咱们俩会有什么后福吧……”华灼转开她的注意力,并不纠缠谁救谁的问题,实在是这个问题不好说,救杜宛的是杜宜,救她的是韦三少爷,杜宛要谢,也不该谢她。
“后福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三哥他一定有后祸……”
杜宛的话一点也没有错,两个女孩儿一回到杜府,都是发鬓凌乱,杜宛伤了脚,华灼掉了一朵珠花,也不知是掉在车厢里,还是被韦三少爷拉出来的时候掉的,等问明白事情的原委之后,杜夫人几乎没给方氏跪下了。
好在方氏见女儿没事,只是受了点惊吓,倒也没有太过计较,当即便带着华灼回去了。而杜宽可真是惨了,被杜如晦打了整整二十板子,打得皮开肉绽的,足足在床上趴了半个月才能下床。
杜宛脚上的伤并不重,擦了药酒,几天之后就消了肿。倒是两个女孩儿同时收到一封属着“玄”字的信,里面是清玄的道歉,原来那天韦三少爷是给这个姐姐送供养品去的,因是男孩子,东西送到就走,也没进庵去,不想意外碰上杜家兄妹和华灼,韦三少爷是个爱惹事的,杜宽又是个不让人的,结果阴差阳错差点闹成事故,清玄听说以后,十分过意不去,也知道这个弟弟是个倔脾气,所以她才代为道歉。
杜家跟韦家本就不和,加上这事杜宽的责任更大,也不好追究什么,就此不了了之,而华府倒是给韦家送了一份谢仪,不管怎么说,韦三少爷救了华灼是事实。
但让谁也意料不到的是,隔不多久,韦家竟然遣媒婆上华府提亲了。
第114章 自己做主
韦家有未娶的少爷,华家有待嫁的女儿,提亲的对象自然就是华灼了,想要吃天鹅肉的正是韦三少爷。
韦浩然是庶子,虽然有个肖似先祖韦陀的名声,极得韦老爷的宠爱,但庶子就是庶子,以家世论,韦家差了华家好一截,更何况还是韦家的庶子,媒婆才道明来意,方氏就已经怒容满面,道:“哪里来的野婆子,给我打了出去。”
媒婆倒也不怵,只是陪着笑道:“夫人且莫急,听老婆子细细道来,若这门亲事不成,只怕华小姐日后便难嫁了。”
为什么难嫁?
惊马的时候,韦浩然把华灼从车厢里拉出来,抱在马上行了一小段路,许多人都是瞧见的,当时事情闹得有些大,杜宜处置的善后事,谁还不认得他是杜家的二少爷,那车里面两个女孩儿是谁,猜也猜得出来了,只是不知道哪个是杜宛,哪个是华灼而已,而杜家为了杜宛的名声,肯定不会替华灼遮掩,自然说杜宛是杜宜救出来的,兄妹之间同马而行自然无事,但华灼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方氏弄明白其中关节,脸色难看得几乎像锅底,当即便向双成姨娘发作道:“去给我查,谁在外头乱嚼舌根子,败坏我女儿的名节。”
双成姨娘吃了一惊,当下惊慌而走,出来后却一时间不知所措,只得急急遣人去衙门把老爷寻回来。
花厅里,那媒婆仍是呈说厉害,道:“韦家也是自知配不上华小姐那样尊贵的女孩儿,奈何外头已有传言,事关小姐名节,韦三少爷又是愿意承担责任的,因此韦家这才说动老婆子来做这个媒,夫人还是应为小姐多多考虑几分……”
方氏让这媒婆说得有气发不出,只能闷在心里,心中却大恨,寻思道:当时分明已经让杜家把惊马的事多做遮掩,如今事情仍传了出去,杜家与我华家相好,自不会害我,恐怕这事情还是韦家传了出去,好借此逼婚,真是打的好盘算。
这样想着,她心中便越发愤怒,原本给韦府送去谢仪的时候,还暗示韦家人不要乱说话,如今事情弄到这个地步,可见韦家人实是奸滑的,绝不能教女儿嫁入此等人家。
于是便道:“此事事关重大,还须等老爷回来再议。”
媒婆也知道这事儿不可能一下子就定度下来,并不急切,见方氏如此说,便行了个礼走了。
不多时,华顼匆匆赶回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方氏恨道:“韦家人可恶。”便把事情的经过说了,然后又道,“老爷,还需想个法子把些事压下去,我也不是嫌韦家家世低,只要待女儿好,低些又何妨,只是韦家人这般奸滑,实是不可相托,灼儿绝不能嫁过去。”
华顼顿足道:“实在可气。”
说是可气,可是一时之间,他也拿不出好办法,韦家光明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