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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宅子下人比较多,她们住在那已经习惯了,我跑东跑西的,她们跟着也麻烦,而且,王妈也不喜欢家里头那么多下人,她一直自力更生惯了,人多了她会烦。”马齐并没有说,他的几个妻妾都是政治婚姻,对于他而言,根本没有多少感情。
吴雅瞪大了眼睛:“你这么听王妈的话?她不就是个奶娘吗?”
马齐面色一僵,扭头将脸望向窗外,半晌才淡淡开口:“她是我额娘,只是……是被我阿玛侮辱了才有的我。她觉得这是个耻辱,所以不肯做富察家的夫人,宁愿做个奶娘,看着我长大。”
吴雅抿嘴,手覆在他握紧的拳头上,给他一点温暖:“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伤害到你的!王妈人很好啊,有骨气有勇气,真的是个女中豪杰呢!”
马齐却苦笑:“可是她从来没有为我考虑过,我也很想叫她一声额娘,曾经很久一段时间里,我就觉得自己是个弃儿,没有人要的弃儿,为什么我明明有额娘,却不能叫她一声呢?”
吴雅慌忙收了手,她突然想起了她的四阿哥,心中就如同被针刺一般,不知道他长大一点的时候,会不会也有马齐一样的感慨。吴雅咬着嘴唇,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来。
吴雅将酒盅里斟满了酒:“马齐大哥,我敬你一杯!谁的人生里没有点缺陷?咱们就一醉解千愁吧!”吴雅挤出一抹笑意,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两个人就这样一杯接一杯地饮着,也许真的只有酒,才可以化解两个人内心的纠结。
天色微醺,酒红色的夕阳撒进窗子,门外的喧嚣渐起,充斥在两人中间,吴雅已经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杯酒了,她的眼睛已经有些微微沉重了,只是傻乎乎地冲着马齐憨笑。
马齐皱眉,看了看吴雅的模样,有些不放心:“吴雅,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马齐伸手去扶吴雅起来,吴雅却突然扑到他身上,醉眼朦胧地看着他,满嘴的酒气喷薄在他肩颈上:“玄烨,玄烨……”
马齐的身子一僵,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做。他只觉得自己口喉发紧,整个身体都仿佛在燃烧。
吴雅的手却没有停,一边揽住他的脖子,一边去解他的腰带:“玄烨,我好想你,玄烨……”
马齐是一个健康的男人,遇到这样的挑逗都会起反应,酒精更是加剧了这种感觉,尤其还是一个他已经对其动心了的女人,吴雅的手碰到哪里,都点起他一簇簇火花。可是吴雅口口声声叫的都是别人的名字,这让现在欲火焚身的他情何以堪。
吴雅迷离地伸出手指去摸他的眉眼:“你为什么都不动,你不喜欢我了吗?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吴雅一边说,大滴大滴的眼泪已经滚落下来。
“我喜欢!好喜欢你!”马齐连忙接话,替她擦干眼泪。她的脸颊是那么白嫩细腻,马齐的手就如同着了魔一般,粘在上面,再也没有自制力从她的脸颊上收回。马齐的最后一丝理智告诉他,他不可以这样做,手却早已不听支配地要去解她的盘扣。
吴雅含泪的眸子如夜明珠一般熠熠生辉,带着水一般的无辜与纯情,马齐的心下一惊,猛地推开她,他做不到,他的骨气不允许他做这种趁人之危的勾当,吴雅身子一晃,扶住一根竹竿狂吐不止。
“喂,吴雅,你怎么样?”马齐一惊,连忙过去拍她的背。
吴雅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呕吐惊醒了,明明胃中所有的食物都已经吐出来了,却还是忍不住干呕,呕得她几乎一丝力气都没有了。
“吴雅!吴雅!”马齐眉头皱得更紧了,“你怎么样?”
吴雅深呼吸,才逐渐止住了干呕,露出一丝虚弱的笑:“我没事,以后再不敢喝这么多酒了!”
马齐也松了一口气:“今天醉了,就别在这儿看着了,反正小二们也都熟了,你就回去休息吧!”
吴雅点头:“好,那咱们回去吧。”
吴雅已经吐得没了力气,也知道在这儿也只能是添乱,便半倚在马齐身上,往家走去。
与商业区的热闹繁华不同,傍晚的居民区已经是晚饭时令,家家炊烟袅袅,一派安静祥和。三五个小童拉帮结伙在胡同里横冲直撞,唱着稚嫩的歌谣,与炒菜的嘶啦声交相呼应,更显得平实安宁。
马齐不禁又一丝满足,若是吴雅永远不会皇宫多好,他只要每天傍晚陪着她漫步在这样平静的小路上,就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恩赐。
“抓小偷,站住,你个小偷!”几个小孩子从他们身后冲过去,最前面的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叫花,身后紧紧尾随着几个小孩子,没几步就摁住了小叫花,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饼子,丢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我让你偷,我让你偷!哼!”
几个小孩子羞辱了他一番,才一哄而散。小叫花瘫坐在饼子旁边,满脸沮丧地看着已经被踩坏了的杂粮饼子,咽了咽口水,伸手捡起便要往嘴里送。
“哎!”吴雅一把打掉他手上的饼子,“已经很脏了!”
小叫花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张开嘴却没有发出声音,只好指了指自己的肚子,示意自己已经真的饿坏了。
吴雅仔仔细细地看了看这个小叫花,才发现她居然是个女孩,破破烂烂的衣物和脏兮兮的脸蛋都遮不住她那双灿烂的大眼睛,吴雅心疼地将她扶起来:“姐姐家里有吃的,告诉姐姐你多大了?”
小叫花伸出双手,一手伸出一个手指,一手伸出两个手指,吴雅试着问:“十二岁?”
小叫花点点头。
吴雅皱眉,看她的小个子,会以为她才八九岁的。
吴雅笑笑:“好,跟姐姐回家吧。”
马齐还是有些担心:“这个人的底细咱们都不清楚,你怎么就敢收留她?”
吴雅不以为意地笑:“王妈也不知道我的底细,还不是收留我了?小姑娘多可怜,不会说话,就到处被人欺负。”吴雅伸出手,要去牵她的手,小姑娘却猛地收了手,在裤子上慌乱地擦着。
吴雅一把拉过她的手:“没关系,不会脏,一会我给你洗个澡,我就也能洗手了,好不好?我可喝醉了,你要扶着我!”
小姑娘点头,紧紧地握着吴雅的手,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走。马齐走在两人身后,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虽然决定有些莽撞,吴雅终究还是个善良的人。
王妈看见这么个瘦弱的小姑娘,也是满眼的怜惜,连忙拿了两块糕点出来让她先垫一垫。小姑娘接了用油纸包好的糕点,便狼吞虎咽起来。
“别那么急,小心噎着了!一会儿还要吃晚饭呢,你就先垫一垫,咱们好去洗个澡。”
等小姑娘吃了两块糕点,王妈已经将热水准备好,吴雅跟着她一同进了房间,谁知刚刚褪去她的衣服,吴雅的眼泪已经忍不住流下来。且不说她瘦得几乎只剩下了皮包骨,单单她那细嫩的皮肤上布满了几十道伤痕,新伤摞着旧伤,伤口有的已经有些红肿,吴雅眉头皱紧,是谁会对这么小的孩子下这么重的手?
吴雅擦干眼泪:“不能放在热水桶里洗了,伤口遇到水会感染!”吴雅用浴布浸了热水,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又给她洗了头,擦了擦她的小花脸,才笑着说:“好了,真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不知道为什么,吴雅的这句话竟然让小姑娘猛地一惊,瑟缩着向后退了好几步。
吴雅有些诧异:“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
小姑娘怔怔地看着吴雅的眼睛,半晌才用手指沾了水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写:“不要接客。”
吴雅顿时就懂了,她的反应和她身上的伤痕都印证了她的猜测,她一定是从青楼里偷偷跑出来的,她身上的伤痕也自然是老鸨调教她所做的“努力”。吴雅伸手安慰她:“放心,咱们不接客,这里没有青楼,也没有逼你接客的老妈妈,好不好?”
小姑娘扁扁嘴,扑到她怀里痛哭起来。吴雅拍着她的头,却没有哄她,只是借她肩膀让她哭泣,这样一个不会表达的女孩子,谁知道她的心里压抑了多少委屈呢?
吴雅要来一坛烈酒:“我用酒给你擦擦身子,这样你的伤口才不会感染,不过可能会有些痛,要忍着一点,好吗?”
她安静地点头,吴雅的酒沾在她身上,引起她一阵战栗,却仍旧只是紧咬着嘴唇不出声,强忍着痛让吴雅从头到脚清洗了一遍。吴雅看在眼里,知道她是个坚韧的小姑娘,这么小,就尝尽了世间的沧桑。
吴雅用了一天的时间,用纸笔跟她进行沟通,逐渐了解了她的过去。
她叫云箫,原本是个县令的千金,两年前县令到新的地方上任,不幸路遇劫匪,父母都在那次劫难中去世了,她也被卖到了青楼,老鸨训练了她一年多,准备让她开始接客,她不肯,就偷偷跑了出来,流落街头几个月了,直至遇见了她们。
也许是受到了刺激,自从被劫当天,她就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吴雅把她留下了,跟着她一起住在马齐的府上,王妈比吴雅更心疼这个瘦弱的女孩,给她置办了好几件漂亮衣服。马齐暗地里将女孩的事情上报给皇上,也得到了消息说两年前的确有个姓林的县令死在上任路上,便不再计较。
吴雅觉得自己最近嗜睡得很,只要有点时间,无论白天黑夜她都可以睡着,已经是仲夏时节,她却会是不是地冒些冷汗,显得格外的虚弱。最近的起居几乎都要由云箫来置备。吴雅有些难为情,还真的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云箫的确是个很懂事的孩子,不仅包揽了服侍吴雅的全部工作,还时常帮着王妈下厨房,每日晚上,王妈便教她舞剑,云箫笑着跟吴雅写说她要好好学会了剑法,随时可以保护她的安全。云箫已经将吴雅当做是自己的亲人,是她给她第二次生命,所以对她很感激。
吴雅今天的精神很好,便跑到客栈去看查看账目,马齐不放心,便跟着她一起去。
“你是整个直隶的管理者,别弄得跟我的跟班一样好不好?我有云箫保护呢,你真的可以不用来的!”真的搞不懂,为什么马齐执意要让云箫留在家里,他却跑过来陪她。
马齐笑而不言,他其实只是希望多跟她有些接触,自从这个云箫进了家门,就几乎形影不离地跟着吴雅,害的他几乎一天也跟吴雅说不上几句话。“你最近身体似乎都不太好,要不要去找个郎中给你看看?要不我跟皇上说说,让他给你派个太医过来?”
吴雅撇撇嘴:“不要跟我提太医,我对太医过敏!”吴雅现在还是没办法完全原谅玄烨对呆头鹅的做法,可惜她都没有办法可以联系到他,不知道他过的好不好!
吴雅的主题客栈仍旧是一派热闹景象,几桌食客正举杯畅谈,看见马齐进来都未免有些拘谨,纷纷站起身沉默致意。
吴雅扬了扬眉,一脸的不耐烦,用胳膊肘拐了拐马齐的胸膛:“看吧看吧,你把大家都吓到了!”说着,吴雅扯开一个灿烂的笑脸:“大家不用拘谨啊,该吃吃该喝喝,总督大人是来串门子的,你们就当没看见就是了!”
吴雅直走向柜台,账房先生忙端出这几日的账目来让她核对。这个账房先生吴雅教了有半个多月,才让他学会了复式记账法,否则吴雅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