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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惊讶道:“果真有此事?”
周先生点头微笑,不语。
隐华说:“四爷谋大事需要银子,治天下更需要银子。邬某不才,虽有心为四爷算计,却无奈体残,精力有限,因此引荐周兄,为四爷谋。”
胤禛感叹道:“先生为胤禛如此,何以为报?”
我狠狠地剜他一眼,他一愣神,不再说话。
六那位干瘪的江南名医,来到我的病榻前,把了好一阵子脉,沉吟道:“夫人所中之毒,恐怕并无解药。”
胤禛大惊,问:“为何歹人却说有解药?”
他说:“这种毒一旦进入血液,就会渗入骨髓,每月十五,毒性达到极点,刺激经脉,导致如万蚁噬心一般痛苦。发作一次,必定使人痛苦难奈,大汗淋漓,这样倒能排除少量毒素,只是其痛苦,恐怕常人不能忍受。至于下毒之人所说解药,恐怕是一种能麻痹经脉的毒药,虽能暂缓痛苦,却不能根除,时间久了,反而酿成大害。”
胤禛怒道:“这狗贼,竟敢算计我如此——”
叶神医说:“老夫有一法子,只是夫人恐怕得受点罪。”
“只要能医好她,受罪也是没办法的。请先生不妨说来听听,只要我有的,纵没有,我也能找了来。”
叶先生说:“请四爷架起木制的密室,让夫人在里面躺着。密室下面造一个大灶,用来煎制药水,药气可顺缝隙进入密室。用此方法可熏蒸出夫人体内的毒素。每日熏蒸两个时辰,要连续熏蒸九九八十一天——”
我倒吸一口冷气,大热天的再熏蒸近三个月,我会变成什么样子?大概和一只干瘪的老丝瓜差不多吧。但听这老头的话,却又有几分道理。
胤禛前所未闻此种治病的法子,但我却在一部讲叶天士的电视剧里看过。我想了想:“爷,这种法子应该行得通。我进去的时候,多备一些盐水和糖水——”
神医看了我一眼,说:“没想夫人也懂得药理,不知道是否——”
传说他十分好学,只要有他不懂的,一定问,一定学,甚至不惜给别人打杂做仆人。因治好了康熙的搭背疮,御赐“天下第一”牌匾,但他不愿意入朝为官。康熙见他赤诚,恐为官场倾轧所害,就许了他在民间行医。
我笑了笑:“先生谬赞了。小女子只是想,既然蒸出了汗水,自然要补水,而汗水中是含盐分的,所以有此一说。”
神医一听也对,就不再追问,开方子让四爷派人去买药草。
胤禛派了两个丫头伺候神医,他却不肯要,执意要四爷去接了夫人来。胤禛就答应他,第二天派人接了他的夫人来照顾他。
此时他不到四十岁,却早已名满天下,没想却是赤子之心,并不懂人情世故。既然他给皇帝治过病,胤禛对他的怪癖也有耳闻,就万事都由着他,只求能早日将我治好。
这天晚上,胤禛打算照常宿于我的房里。我说:“我身中巨毒,既然是能随汗液排出的,恐怕对爷有影响,不如——”
他想想也对,就说去书房过夜。我想到一事,问:“我在那个院子里留下了一个金护指,一个金戒指,为何只找到了护指?是没有彻查,还是被人故意隐藏了?”
胤禛说:“那个院落被我们翻了个遍,没人发现戒指,只怕——”
“爷,上次我们以为,红霞自尽,内奸就除掉了,然而并非如此。只怕暗卫里头不止一人,千万要小心——”
他想了想,说:“我还是不去书房。把睡榻抬过来好了。我已经调了其他三十六个暗卫进来,其中一半,三人一组正常当值,另一半,六人一组,备不时之需。本想调江北大营里的兵过来,但那样一来,鱼龙混杂,更不好控制。”
我歉然说:“我不来就好了,不至于让爷如此分心。”
他抱了我一下,说:“没有你,还真不知怎么让他们出水。只是,让你受苦了。”
两人一宿无话,安歇了。
第二天,神医的夫人来了,并不是什么绝色女子,却温柔如水,十分体贴周到。胤禛派了夏月去照顾神医的夫人,夫人笑着道谢。神医就不再说什么。真是有意思的一个天才。
那个木制的密室第二天也搭好了,药材基本上买齐,神医决定,从第三天开始正式熏蒸治疗。
红李不放心我独自呆在那个密室里,一定要进去伺候我。我不答应,她就跟我闹。胤禛想了想,也就安排她进去伺候我。
红李每日早早烧好两大桶开水,一桶放进适量的盐,一百斤水,放九两盐。她问为什么一定是九两。我不好解释,只说太多了咸,太少了不够。她见我不想说,也就算了。她说:“格格总是知道一些奇怪的事情。”我想也是,就笑。
另一桶放糖,红李问我放多少糖,我说越多越好。红李就笑:“以为格格真懂什么医理呢,却原来也是随性而至。”我不答,也笑。
本是夏天,穿得少。但神医吩咐,不能穿衣,否则堵塞了毛孔。我知道他有理,但胤禛不能接受。
我劝道:密室里只有我和红李二人,何必计较,惹得他生了气,可不知如何是好。
后来折中,我穿了衣服进去,脱掉后披上轻纱。红李也是如此。
神医认为可以接受,就答应了。胤禛也就不再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这种治疗方法以前在电视上见过,借来一用,应该不算盗版吧。
15.落花满径月朦胧,夜静闲吟料峭风(再中篇)
七
还没有开火,我和红李就带了水进去,在凉凉的竹摇椅上躺下。红李也躺下,说:“格格这病能治好,那帮坏人可就打错了算盘。”
“内奸早已把信息传出去了,他们只怕正在逃命吧。”
氤氲的水气一点点上升,清香的药味在空气里弥散开来,红李不停地拿了丝绸帕子给我擦汗,我自己则不时地喝水,补充盐分。我们再没有心情说笑,热气逐渐地让我们昏昏欲睡。当我再也支撑不住的时候,突然听见神医在外边大喊一声:“停火!”
倒是把我惊醒了,我拉拉已经在打盹的红李。红李弱弱地嘀咕:“格格,我就睡一会儿。”
她不会因为给我擦汗自己中毒了吧。我大惊,一时竟恢复了意识,打起精神摇晃她:“红李,红李!”
红李睁开眼睛,见是我,歉意地说:“真该死,我竟要睡着了”
只见夏花和夏好从外边打开了一扇小窗,喊:“格格,我们进来了,你们不要动。”
她们抬进来两大桶水,我伸手一摸,凉凉的,恨不能跳进去,没想她们说:“格格,神医说,要将水在这里放半个时辰。虽然炉子已经停了火,但余火仍旧能支撑半个时辰,让热气升上来。半个时辰后,这水的温度和格格的体温差不多,我们再进来伺候格格和红李姐姐沐浴。”
温度虽然不再上升,但仍旧很热,不过,感觉还是舒服了很多。
半个时辰后,我已经沉沉睡去,醒来时,人已经在木桶里了。夏花和夏好只将我放进桶里,却并没有洗,又将我捞了起来,用绸布将我裹好,放在睡榻上抬了出去。抬进卧房,早有一桶水在等着我,她们将我放进桶里,这才真正地给我洗起澡来。我无力地问:“红李呢?”
“格格,放心,红李有夏月和夏圆伺候。”
我睡在床上想:若是三个月如此折腾,不知道丫头们会累成什么样子。可是如今时机敏感,又不好添加新的人手。
天黑之时,我再次醒来,饿得像条狗一样。
正要起来,胤禛却将我按下去。
我看了他一眼,他端过燕窝粥,一小口一小口地喂我。我已经饿急了,很快就吃完一碗。他笑道:“纵然是病了,胃口仍旧很好。”
“久病无孝子,爷也就是能殷勤这几天罢了,当然要好好享受一番。”我笑过他,又想起丫头的事情,“这几个丫头如果这样折腾三个月,不知道要累成什么样子。如何是好?”
他沉吟道:“不好要太多的人进园子,只能先这样了。实在不行,将秋桂几个调过来。”
我想了想:“不如红李再不要陪我熬了。她一闹,丫头们反而要多伺候一个人。只要不时地在窗口里喊我一声,我就不至于睡着,自己也能擦汗。叶先生自然有分寸,也不至于误了时辰。”
他点点头。红李因今日反要劳动丫头多伺候一人,十分不过意,就答应了我们日后的安排。
叶先生因为第一次遇上这样的病例,也十分上心,一丝不苟地记录全过程。第二天吃过早点,他就向我询问在里面的感觉如何,也是详细地记了下来。医者父母心,果然不错。
因为叶先生接了我这个病人,朱三太子始料不及。他们原以为,这无药可解的毒能够要挟胤禛就范,没想被这个神医不用药给治了。
当胤禛等人顺着线索找到地下密室,已经人去楼空,一点痕迹都没留下,但他在密室的地道里发现了我的另一枚护指。
胤禛在隐华和周先生的帮助下,设计将两个暗卫揪了出来。清雾的身上居然还藏着我的一枚戒指。另一个内奸在后来的三十六人之中。他们确实没有背叛朝廷,他们是在为太子效力,但他们,背叛了皇帝。
他们在被抓捕的当时就咬牙自尽了,没有留下一句供词。但是,这正是康熙所要的结果,他对太子还没有死心,只命令胤禛继续追踪朱三太子一伙的下落,并不追究暗卫的事情。
胤禛十分丧气。我劝他:“皇帝培养了他三十多年,说丢就能丢的吗?有人对付他,你把朱三太子抓住就好了。”
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在我跟前发了一通牢骚,继续办他的差,我继续在水深火热中煎熬。
过了中秋节,我终于结束熏蒸生涯。叶先生十分高兴又解决一例疑难病症,给他金银玉帛都不要,只是追问,为什么一百斤水中要放九两盐。
我被他缠不过,只好告诉他,人体内盐分在这个比例达到平衡。他问我从何得知,我不知道如何去说,就说是从一个神甫那里无意中听说的,洋人大多数知道这些事情。他听了很高兴,就去最近的教堂找洋人!
八康熙四十七年正月,官兵捕获在浙江大岚山起兵抗清的念一和尚,四月,胤禛根据他的口供在山东汶上县捉获张姓父子,指为起义军所拥立之朱三,押解至浙审问。张供认本名朱慈焕,系崇祯帝四子,长期流落河南、浙江等地,先后改姓王、张,以课读糊口,时年已75岁,与江南、浙江等处反清力量并无关系。
胤禛让我去认人,那确实不是我在地下密道里见过的朱三太子。不过朝廷指其伪冒明裔,以“通贼”罪仍将朱氏父子解京处死。朱三太子一案从此遂寝。
胤禛交了差使,皇帝放他一年假。又因为我伴他在江南办案遇险,皇帝遂赐给大量的赏赐。
虽然朱三太子一案已经了结,但因为被斩首之人并非那个与索额图勾结的朱三太子,胤禛仍旧时时不宁,常常思考,究竟那一帮人去了何处。
他也曾向皇帝禀报,但皇帝急于结案,并让太子撇清关系,故不再让他彻查。皇帝认为,真正的朱三太子已经当众斩杀,反清扯不起大旗了,不足为惧。
我却没有那么多担心。因带回了四个调教好的丫头,回京的第一件事,就是将秋桂等人许配了出去。
那一日,我将府中有头脸尚未婚配的侍卫集中在紫竹苑,请他们在院子里喝酒,让秋桂、秋桃和秋杏立在一旁伺候,暗地里嘱咐她们三个,若看上了谁,想办法弄清楚姓名,回头说给我听。
因为是以四爷的名义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