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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单体者。”
“为什么你要一直升高水位呢?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停止这种行动。如果有什么理由的话就请告诉我们吧,如果是我们能做到的事,我们是很愿意帮忙的。”
水之精灵的身体逐渐变大。然后又摆出了各种各样的姿势。他的动作跟人类有着微妙的差异。也许这种动作就意味着他的感情活动吧。
“我正在考虑是不是可以委托你们去办。可是,你们遵守了跟我的约定,所以,我认为就算信任你们、把事情说出来也应该没有问题。”
你就别装模作样了嘛!才人虽然心里这么想,但要是激怒它的话就麻烦了,于是他就默默地等着水之精灵继续说话。在改变了几次形状,然后再次恢复成蒙莫兰希德姿态后,水之精灵继续说道:
“在月亮的交错次数根本无须细数的时间之前,我所守护的秘宝被你们的同胞偷走了。”
“秘宝?”
“没错,那个秘宝从我所生活的密度最高的水底被偷走的时刻,就是月亮交叉了三十次之前的那一天晚上。”
“大约是两年前呢……”蒙莫兰希小声说道。
“那么你是为了对人类复仇,所以让水位升高来淹没人类的村庄吗?”
“复仇?我并没有那样的目的。只是希望能拿回秘宝而已。只要慢慢用水来淹没的话,相信总有一天会触碰倒秘宝的吧。当水淹没了一切的时候,我的身体就会知道秘宝的所在了。”
“那、那是什么想法啊……”
这可真是想得太远了吧。水之精灵似乎是为了拿回秘宝而想把整个哈尔吉尼亚都淹没在水中。要是以这样的速度,大概要花上几百年……不,甚至是几千年也说不定。
“你还真是沉得住气啊……“
“我们跟你们对时间的概念是不同的。对我来说,整体即个体,个体即整体。时间也一样,无论是现在、未来还是过去,对我来说都是没有区别的。因为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一定存在。“
看来水之精灵是没有“死”这种概念的。在让人无法想象的漫长岁月里,它都一直在这个湖里生活到现在吧。
“那好,既然这样我们就帮你把那个秘宝给拿回来吧。那到底是什么秘宝?”
“‘安德瓦里’戒指,是与我一起度过了同等时光的戒指。”
“我好像曾经听说过呢。”
蒙莫兰希低声说道。
“那是‘水’系统得魔法道具,好像是能够赋予死者以虚假生命的……”
“没错,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创造的,但是……单体者啊,也许会是你们的同胞。只不过在你们来到这片土地之前,就已经存在了。‘死’是我不具有的概念,所以我无法理解。但是对无法避免‘死’的你们来说,也许这种赋予‘生命’的力量是很有吸引力的吧。可是,‘安德瓦里’戒指所带来的只不过是虚假的生命,那只不过是古老的‘水之力量’。毕竟不是什么有益的东西。”
“到底是谁偷走了那样的东西啊?”
“操纵风系统力量来到我住处的人有好几个。他们没有碰到沉睡中的我,就直接把秘宝带走了。”
“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吗?”
“个体的其中一人,似乎是被称呼为‘克伦威尔’。”
琪尔可自言自语道:
“如果没听错的话,那就是阿尔比昂的新任皇帝了。”
才人他们不由得面面相觑。
“不也有可能是弄错人了吗?同样名字的家伙应该有很多吧?那么,要是被赋予了虚假生命的话,到底会变成怎样?”
“那样就会服从使用戒指的人。各自由自己的意志还真是不方便。”
“真是糟糕的戒指啊。竟然让死人动起来,实在是令人恶心得爱好。”
琪尔可低声道。她在这一瞬间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但是却一下子想不起来。算了,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还真够忙的呢。她自言自语似的搔了搔脑袋。
才人仿佛下定了决心似的点了点头,然后向着水之精灵大声说道:
“明白了!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想办法把那戒指带回来的,所以你就不要再让水位升高了!”
水之精灵抖动了起来。
“明白了,我就相信你们吧。如果能拿回戒指的话,我就没必要升高水位了。”
“那么要在什么时候之前给你拿回来呢?”
这时候,水之精灵又抖动了几下。
“到你们的寿命终结之前就可以了。”
“那么长时间也没问题吗?”
“没有问题。对我来说,明天和未来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说完之后,水之精灵又咕噜咕噜地想要回去了。
就在那一瞬间,塔芭萨把它叫住了。
“请等一下。”
在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同时注视着塔芭萨。因为塔芭萨巴别人叫住……不,虽然不是人……这种事情还真是第一次见。
“水之精灵,我有一件事想要问你。”
“什么事?”
“我们人类一直把你视为‘誓约’之精灵,我想知道其中的理由。”
“单体者啊,我和你们的存在是完全不一样的。所以我无法深刻理解你们的想法。但是照我的推测,我的存在本身就是被这样称呼的理由。我并没有固定的形态,可是,我却永远不会变化。在你们发生显著的世代交替的过程中,我都是一直跟这里的水同在。”
水之精灵一边抖动着身体一边说道。到底它是让哪个地方颤动来发出声音的呢?那声音就好像在耳边响起一样。
“正因为在永恒不变的我面前,所以你们才会为一些永恒不变得事进行祈愿吧。”
塔芭萨点了点头,然后,她闭上了眼睛,合起双掌。到底她在向谁立下什么样的誓言呢?琪尔可轻轻地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蒙莫兰希看到塔芭萨德样子,马上用手指戳了戳基修。
“什么啊?”
“你也立誓吧,快点。”
“立什么誓?”
看到基修确实是一脸莫名其妙的提出反问,蒙莫兰希就狠狠地锤了他一拳。
“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才作出媚药的!”
“啊、啊啊!嗯……我基修?德?格拉蒙在此立誓,从今以后,我将把蒙莫兰希作为我最爱之人的第一位……”
蒙莫兰希又给他赏了一记肘击。
“怎么了啊!真是的!我不是已经立誓了吗!?”
“我要的不是‘第一位’!是‘只有’我一个!你发誓只爱我一个吧!第一位太让人不放心了!反正你马上就会找到第二位第三位的了。”
基修很悲伤似的把誓约的话语说了出来。那种语气给人一种多半不能真正遵守的感觉。
露易丝也扯了扯才人的衣袖,一脸不安地注视着才人。
“立誓吧。”
才人注视着露易丝的脸。今天就要跟这个露易丝说再见了,他不由得感到有些寂寞。虽然是因为药的关系……但是毕竟被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说了无数次“喜欢你”了啊。
可是,还是原来的露易丝更好呢。才人喜欢的是有露易丝风格的露易丝。就算被她拳打脚踢、甚至是被当成狗对待他,他还是觉得原来的露易丝更好。
“你不愿意为我立誓吗?你不愿意向我立下爱之誓言吗?”
眼泪充盈了眼眶,露易丝向才人问道。
“对不起,我不能向现在的你立誓。”
听才人这么一说,露易丝马上哭了起来。才人则温柔地爱抚着哭泣着的露易丝的头。
第四卷 誓约的水精灵
第八章 虚伪的重逢
安丽埃塔以近乎一丝不挂的穿着躺在床上。身上披着的救只有薄纱般的贴身衬衣。那是从即位为女王的那一天开始使用的、已故父王的居室。
附带巨大顶盖的豪华大床旁边,是父亲生前常用的桌子。安丽埃塔伸出手来,拿起了葡萄酒的酒瓶。
虽然以前她最多是在吃饭的时候稍微喝一下酒……但是自从成为女王之后,她喝酒的次数就与日俱增了。
对本来仅仅是一个政治装饰品的安丽埃塔来说,被别人要求作出决断这种事,似乎令他感到颇为费心。送到自己这里来的决议虽然几乎都是基本上已经定下来的案件,但是对这些案件作出承认的人却是自己。而且现在虽然还保持着小康状态,但却依然是处于战争时期。
虽然自己只不过是名义上的国王,但这个名义上的国王也是有其责任所在的。
面对这种沉重的压力,安丽埃塔还没能习惯,她没办法不喝酒。因为也不想被随从的女官和侍从看见,所以安丽埃塔只能在深夜里把预先藏好的葡萄酒拿出来喝。
安丽埃塔又往酒杯里倒进葡萄酒。一口气喝光之后,就用喝得半醉的脑袋想了一会儿。她轻声咏唱了一下咒语,对着注入了葡萄酒的杯子挥下魔杖。
从魔杖的前段冒出了水,注入了杯子里面。那是把空气中的水蒸气还原为液态的咒语。是“水”系统最初步的咒语。
水越冒越多,最后从杯子里溢了出来。大概是因为喝醉了的关系,难以把握分寸吧。她一口气就把它喝光了。
安丽埃塔的脸颊被染成了桃色,她又一次躺倒在床上。
一旦喝醉,她想起来的就一定是……那些开心的日子,那些阳光灿烂的日子。
能够感受到那一点点生存实感的那些日子。
十四岁的夏天,那短暂的时光。
哪怕是一次也好,自己一直很想听到的那句话语……
“为什么你那时候不肯对我说呢?”
安丽埃塔用双手掩着脸问道。
可是,能够回答她这个问题的人物,如今已经不在了,他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地方。
曾经以为胜利可以治愈自己的伤疤。
也曾经以为女王的繁忙事务可以让自己忘记。
可是,她一直无法忘记。无论是辉煌的胜利,还是称赞的话语,或者是遵奉自己为圣女、向自己发出敬爱的欢呼声的民众……都比不上那唯一的一句话语。
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讨厌啦……马上就要到明天早上了,自己还要跟格尔马尼亚的大使举行会谈。那是对想要尽快结束这场无谓战争的托里斯汀的安丽埃塔来说非常重要的一次会谈。自己绝对不能让人家看到哭成泪人的脸,现在已经不能再让任何人看到自己软弱一面了。
她擦了擦眼泪,正当她要再伸手拿起葡萄酒杯的时候……
门被敲响了。
在这样的深更半夜,到底是谁呢,难道又有什么麻烦事找上门来了?虽然很不愿意,但也不可能置之不理。也许是阿尔比昂再次派出舰队也说不定。
安丽埃塔一脸忧郁地披起了宽身外衣,在床上发问道:
“是拉?坡尔特?还是枢机卿呢?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吗?”
可是,没有回答。取而代之的是再次响起的敲门声。要不是侍从长、也不是枢机卿的话,那到底是谁呢?
“是谁?快报上名来。深夜来访女王房间的人怎么不能不自报姓名。快,说吧。否则的话我就马上叫人来了!”
“是我。”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安丽埃塔的脸马上表情尽失。
“看来我是喝太多了,真糟糕,竟然会听见这么清晰的幻觉……”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摸了摸胸口。可是,激动得心跳却无法恢复平静。
“是我啊,安丽埃塔,快打开这道门吧。”
安丽埃塔马上跑到门边。
“维尔斯殿下?骗人吧,你不是因为中了叛徒的偷袭而……”
她以颤抖的声音说道。
“那是弄错了,你看我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骗人的,骗人。为什么……”
“我勉强逃了出来,总算保住了性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