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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他瞧见林芷珊额头上多出来的一个大包,以及大包两旁的一片青紫之色时,满脸惭愧地从衣袖里取出一个一指长,二指宽的白色瓷瓶,揭开盖子后,用指尖沾了点泛着翠绿之色的药膏,轻轻地涂抹到林芷珊受伤的额头上面。
淡淡的薄荷味道,以及额头处传来的凉意,都令林芷珊那因为极度痛楚而有些晕沉的大脑迅速恢复清醒,然后就毫不客气地剜了郑皓涛一眼,道:“靖王,不就是将你的衣服弄烂了,我都答应了要送上赔礼,你还趁机撞伤我,真是的,一个大男人还这般小气……”
“珊儿,不过是一件衣服,烂了就烂了,我岂会故意撞伤你啊!”郑皓涛苦笑着,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在跟林芷珊说着话的时候突然就睡着了。明明往常忙起来的时候,他曾三天三夜不合眼过,却依然精神奕奕地处理事情,根本不会出丝毫的差错,可为何到了林芷珊这儿就会颠倒过来呢?
或者,这是因为林芷珊对他的影响早就超过了他的预料?所以即使明知他在定国公府里待久了的话,会对林芷珊的清誉造成影响,他却依然会放纵自己,由着自己的心,在林芷珊身旁入睡?
脑子里浮现出这个念头的时候,郑皓涛心里最初浮现的那个念头越发地坚定起来,看向林芷珊的眼眸满是宠溺和柔情,只令正用力地瞪着自己,以表达自己满心不满愤怒情绪的林芷珊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寒战,总觉得自己犹如被一只放养在深山,根本无法为人驯服的野兽给盯住似的,怎么样也无法逃离。
怎么可能?!
林芷珊忙不迭地摇了摇头,秉承着“绝对不可以轻易就输阵”的信念,不仅没有移开目光,反而还恨不能用目光杀死眼前这个笑得神秘兮兮,令她见了就不由得心生寒意的人!
郑皓涛仿佛没有察觉到似的,将林芷珊额头全部涂上了药膏后,才将手里盖好瓶盖的药膏放到林芷珊手里,道:“每日三次,很快就能消肿,并且不会留下疤痕。”
拇指高的小瓷瓶,上面还绘上了一簇青竹,看着就让人觉得赏心悦目。而且,青竹的叶片脉落清晰可见,由此可见绘画之人的功力有多深厚。
林芷珊晃了晃手里的瓷瓶,总觉得这个瓷瓶的模样非常眼熟,可任凭她思索了许久,依然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只能拿疑惑的目光看着郑皓涛,问道:“这是什么药?”
“祛疤痕的药膏而已。”郑皓涛随口回答着,仿佛没有听出林芷珊询问的话意似的。待到他瞧见林芷珊的目光正落在那丛翠竹上面时,眼眸为之一亮,笑道:“珊儿,你很喜欢翠竹?”
“不喜欢。”林芷珊恼怒地瞪了郑皓涛一眼,明明只再差一点点,她就能想明白自己为何觉得这丛翠竹这般眼熟了,可,就在她脑子里掠过一抹亮光时,却生生被郑皓涛的话语给打断了,真是令她恨不能咬上郑皓涛几口,以泄心里的怒气。
“哦……”郑皓涛长叹了口气,满脸的遗憾,佯装漫不经心地说道:“我那儿有许多件绘有翠竹之物,若你喜欢的话,倒是可以挑几件送给你。不过,既然你不喜欢,那么,我也就只能回府看看库房里是否还有其它礼物可以送给你了。”
第一卷 第285章 翠竹图案
第285章 翠竹图案
感谢婠琓童鞋投的小粉红,么么哒~
林芷珊嘴角抽了抽,道:“多谢靖王,只是无功不受禄,更何况,靖王府里的物品定当件件精致,臣女觉得还是将它们送给该送的人,才能体现出它们的价值来。”
郑皓涛笑道:“何为该送之人?”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说到这儿时,林芷珊再次做出端茶送客的举动。此刻,她的脑子里思绪纷杂,为了避免被郑皓涛这只狡猾的狐狸探出什么来,也只能将其送走。再说了,她已从郑皓涛嘴里得到了最想要知道的消息,又何必继续和这只狐狸绕圈子,打哑谜?!
郑皓涛挑了挑眉,桃花眼微眯,一脸似笑非笑地瞧着林芷珊,道:“珊儿,你这样用过就丢的行为是要不得的!”
话落,不待林芷珊回话,郑皓涛就脚尖轻点,迅速窜到了门口处。
忍!
林芷珊暗自磨牙,今日她已因郑皓涛的挑衅而失态一次了,万万不能再次失态。
可惜,也不知郑皓涛猜测到了林芷珊的打算,抑或是他就是打定了主意要将林芷珊气得跳脚,总之,此刻,他却突然偏了偏头,道:“最近确实太忙了,许久都未来府里看望珊儿了,怨不得珊儿会在急怒之下拿鞭子抽烂我的衣袍,唉……其实,只要珊儿高兴,哪怕抽烂我一百件衣袍,我这颗心也是极喜悦的……”
“不过,我这模样,若落到其它人眼里,定当有碍珊儿名声,令那些不熟悉珊儿的人,以为珊儿本性极恶,虽然在我眼里,珊儿的性子极好……”
说到这儿时,郑皓涛特意停顿了下,慢吞吞地从护卫手里接过披风,一边系衣带,一边说道:“只是我今日出门比较急,并未带上一套换洗的衣服,也只能如此将就着回府了,反正,只要我觉得珊儿是极好的,就行了,你们说,是吧?”
“主子说的极是。”两个护卫齐齐弯腰低头,大声地应和道,心里却腹腓:主子,往常可不见你这般客气地询问我们,今日还真是托了定国公府大小姐的福啊!只是,这般地自问自答,可会再次激怒人的哟!
果然,下一刻,林芷珊就再也无法忍耐地站起身,一边吼,一边冲出门外:“郑皓涛,你这个混蛋!”
“扑凌凌……”
无数的雪花从树上坠落,更有几只不知藏身于何处的小鸟也被惊动了,扑扇着翅膀,一路尖叫着冲上了天空。
房间外以春桃为首的一众下人齐齐垂眉敛目,脸上神色各异,但有一点却相同——所有的人嘴角都翘了起来,一幅林芷珊得了郑皓涛青睬,她们也与有荣焉的模样!
林芷珊嘴角抽了抽,恨不能当空翻一个白眼。
她清咳一声,深吸口气,将那些在胸口翻腾的恼怒等情绪全部压制下去后,才看向打头的喜嬷嬷,吩咐道:“喜嬷嬷,你代我送送靖王。”
喜嬷嬷愣了愣,应道:“是。”
郑皓涛似笑非笑地瞧着林芷珊,而这时,一个护卫突然出声问道:“主子,你不是说要送礼物给林小姐吗?”
“笨!”郑皓涛毫不犹豫地敲了护卫一个响指,道:“你家主子我的衣袍都破成这样了,那套衣裙岂能送出?回府,我要重新挑选礼物!”
话落,郑皓涛就带头朝门外行去,徒留站在原处的林芷珊满脸的无奈,不由得长叹了口气,脸上也难得地浮现出一抹愁思来——结合前世经验来看,靖王不仅身份高贵,也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更擅长谋算。这样的人,若真得做出了某种决定,哪怕重生而来的她,比起其它的人多活了一辈子,却也不是他的对手。
或者……
至于郑皓涛临走前提及的衣裙……
“唉……”林芷珊长叹了口气,毫不犹豫地将脑子里突然浮现出来的那个念头抛到一边,顺手从衣袖里取出那个拇指长的白瓷瓶,递到刚刚回来,正迈进门的喜嬷嬷手里,问道:“喜嬷嬷,你可知道这是什么药膏?”
“颜肤膏!”喜嬷嬷惊呼一声,脸上也流露出一抹释然来:“大小姐,你额头上用的就是这种膏药吧?凡是涂抹了这种膏药,哪怕再深的疤痕,也最多半年就能祛除。故,这种颜肤膏往往进贡到宫里,只有太后、陛下、皇后那儿才有,其它的妃嫔那儿却是根本就不得一见。”
林芷珊微微垂眸,长长的睫毛遮挡住眼眸里流露出来的讥讽:“原来是颜肤膏……”怨不得她会觉得这种瓷瓶万分眼熟,原来前世林依云不小心跌倒摔破了皮后,郑柏文曾眼巴巴地送了一瓶。说起来,明明只是破了一个指甲盖般大小的皮,连一滴血都没有流,可林依云愣是将一整瓶颜肤膏都用完了。
而当时,她和林依云同行,在林依云跌倒在地上,手忙脚乱间,将她也拽到了地上。
可,奇就奇在这儿,林依云只摔破了一点小皮,而她却不知为何,身子重重地跌向地面,额头磕到了青砖地面上,一瞬间头破血流。
当时,也不知林依云是吓傻了,抑或是其它的原因,总之,在她额头的血越流越多,身子也越来越虚弱的时候,林依云和周围的那些下人终于回过神来了。而她经由大夫诊治后,虽得出了于身子没有大碍的结论,却在额头上留下了一指长的疤痕。
那时,因不再经常和相府一众亲人联络,故她根本就没有想到要请文老夫人帮忙出面跟太后讨要一瓶颜肤膏,当然,那时的她也不知道有这种可以完美祛除疤痕的膏药。
如今想来,不仅那满园子的下人都被林依云收买了,就连那个大夫也不例外,而林依云当时手里的那瓶颜肤膏,很大可能性就是来自于郑皓涛!毕竟,当时林依云可一点都没有拿这种膏药当回事……
“喜嬷嬷,我总觉得瓶子上面的那丛翠竹很眼熟,仿佛在哪儿见到过,可却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喜嬷嬷细细地端详着瓷瓶,眼底的情绪由迷茫、疑惑到恍悟:“大小姐,盛京有好几家老字号的店铺,都会在一些不起眼的地方印上这丛翠竹。”
“是了!”林芷珊用力地点头,只觉得笼罩在自己眼前的那层迷雾立刻就消失了:“没想到,这丛翠竹竟然是一个标记。”若非前世林依云曾提出过“标签”等与众不同的经商理念,她还真不会注意到这一点。
“大小姐的意思是?”不得不说,喜嬷嬷也是一个聪明人,只需林芷珊略微一提醒就立刻明白过来,一向极少流露出太多情绪的面容上,再次出现了惊讶和不可置信的神色来。不过,此刻的喜嬷嬷可顾不及去维护自己在林芷珊心里的印象了,只因她的脑子里突然窜过一个念头:“若老奴未猜错的话,这家店的幕后东家是靖王。”
话落,喜嬷嬷就拿一种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期盼的目光看着林芷珊——靖王已在慢慢地坦承自己的身份了,只不知林芷珊是否也会给予同样的回报?
林芷珊并未留意到喜嬷嬷的神色,只因此刻的她也被这个结论给震得心神失守了。
重生前,她和大梁的其它人一样,觉得历代武候王妃非常有经商理念,才能将武候王府名下的店铺和庄子开到邻国去,赚取了无数的金银珠宝。可,如今,眼前这铁一般的事实却是告诉她,实际上,那靖王郑皓涛才是真正有经商手腕的人!
其它的也就不说了,单就盛京存在的那些老字号的店铺,无论之前的东家是谁,如今能全部落到靖王手里,并且还能经营得比以前更好,就可以想象得出郑皓涛的商业触觉有多么地灵敏了。
当然,若仅仅如此,也不会令林芷珊太过于惊讶,令她最为震惊的是郑皓涛竟然将这件事情一直瞒得好好的,整个大梁都没有任何人知晓,而如今,郑皓涛竟然愿意将这个秘密告诉她!
这份深重的情意,早已超出了她的意料之外,也令她那如铜墙铁壁般坚固的心房出现了一丝细小的裂缝。
“喜嬷嬷,这件事情你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