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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罢,你有话便在这里说吧!”花闭月浅笑盈盈,仿佛只是客套般的笑容,带着骨子里散发出的冷漠疏离,不含任何情绪。
“我要与你单独谈谈。”北宫啸依然目光执着。
林熙寒抱着团子,眸光冰冷道:“你可以与他单独谈,但必须在我视线范围内。”
北宫啸玩着手上的玉扳指,有些不耐烦地看着他,花闭月淡淡一笑:”阁下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我与他没有秘密。”
“你真信得过这个男人?”北宫啸一双眸子幽暗沉沉,紧盯着花闭月,不放过她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和动作。这话语虽然平和,但花闭月却从其中听出了一种冷冽的意味。
“若是我信不过他,这世上已没有可以信任的人!”
此刻,三人皆一阵恍惚,心思各异。
林熙寒心中百感交集,他本可以转身离去,远远地看着她,守护着她,没想到她居然并不排斥自己,忍不住慢慢盯着她,眸中那犀利冰寒的目光也如冰融化着,目色变幻,脸上神情更如诡谲如谜,让人琢磨不透。
“好,很好!”北宫啸冷笑一声。
他深深看着她,“你是不是恨我?”不知为何他忽然问出这个问题。
梦境中,她为他付出很多,替他打下半壁江山,这些他是知道的,但是那通通是她应该做的,女人三从四德,嫁夫从夫,自然该为自己的夫君谋取利益,而他娶了一个又一个女人,也是为了北宫家族的利益考虑,然而,她却对他也愈来愈冷淡了,每当他看到她冷冰冰的模样,心中便来气,于是,立刻故意又纳来许多漂亮妾侍,对她刻意疏远,甚至娶了她的妹妹花媚儿。
这些都是他给她一些教训,他要让她长点记性。
这世间的女人与牛马一样,嫁人了想怎样使唤就怎样使唤?
明明只是一个无法生育的女子,只要替他做事即可,凭什么对他冷淡?
这世上没有人可以忤逆他的意思!否则便会被他打入冷宫。
可是,直到失去她之后,他看着身旁环肥燕瘦,却无一人替他分担国事家事天下事,通通为了自己的利益斗得你死我活,而他终于知道这些女人们表面上讨好着他,心中却从没有他的位置,顿时,觉着人生似乎空落落的,当谋臣提出要他对抗叛军的混乱时,他身旁居然没有一个合适的将才。每当他路过昔日佳人的宫殿时,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再也没有一盏亮着的灯照耀着他的道路。
他忆起那个女人已经死了。
原来,她对他冷淡是因为失望,若没有喜欢哪里有失望?他不由驻足在殿外,感到一丝悔意,毕竟,这世间还有一个女人曾经真心对待过他。但是后悔只是一时的,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如何会在意一个女人。他在意的是这女人若是活着,应该还会替他做许多事情!
然而…梦醒后,他发现自己依然是北宫家的三少爷,而这个女人却成为楚暮云的皇妃。
他这种人得到的东西并不在意,但若是得不到的,便耿耿于怀。
是的,他希望她不要恨他,但是又希望她恨着他。
至少证明她的心中还有他,他相信她只是故意避着他的。
“我为何要恨你?”她的目光无嗔无怒,神情淡然。
“既然如此,你便和我走,做我的妾侍,我会保你平安富贵!”
林熙寒眉头深深蹙起,目光又泛起一阵冷意。
花闭月唇边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给你做侍妾,我不如去死!”她平静自若,举止大方,言笑晏晏,北宫啸紧紧握住拳头,额头的青筋都鼓了起来,怒火从眼中涌出,为何她会这样?为何会是这样的云淡风轻?她的态度让他很是失望,这女人真是不能待她太好了!觉得他也应该表现得不在乎。
良久,他语气僵硬得如石头一般:“你这女人真是不识好歹!”
花闭月淡淡笑了笑:“听你的口气,你是恨我了?”
这女人居然还能摆出这样一副笑脸与他说话,北宫啸不由觉着更气恼,没错,他是恨她,居然女扮男装欺瞒了他这么久,居然还会对抗北宫家族,甚至背着他嫁给了五皇子楚暮云,他如何不恨她?
他忍不住咬了咬牙道:“你这女人,你居然因为恨我,就帮着楚帝对付我北宫家?你真是没有半点情意!”
听闻此言,花闭月心中不由嗤笑,但是却不想与他理论。如今,她已懒得与人理论!
北宫啸冷冷哼了一声,看了一眼林熙寒的手臂,眸子一凝,不由冷冷一笑道:“林公子,你如今是今非昔比了,你好好劝劝她,像她这种拖家带口的女人能嫁给什么男人?我看上她……是她的福气!就是两个野种我也可以帮她养着!”
林熙寒的眼瞳里倏地添上几道敏锐而又犀利的锋芒。
花闭月按住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北宫啸还犹自说道:“你别忘了,楚帝之死,五皇子的嫌疑目前最大,我完全可以把你这相关的王妃关进大牢审讯,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味道。”此刻,他先礼后兵,威逼利诱,阴险的嘴脸毕露:“世间的事永远都是那么冷酷,站得越高,摔得越惨。你若是还想过贵妇人的舒坦日子,我给你五日时间,好好想清楚了!”
他见花闭月垂眸不言,以为对她的威胁有了作用。
远远的,忽然传来总管的呼唤声:“姑爷,姑爷!老爷找你。”
北宫啸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便准备离开,起身前叮嘱道:“我奉劝你们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
看着北宫啸远远离去的身影,林熙寒唇边泛起一丝冷笑。
花闭月哭笑不得,这个北宫啸似乎对她很有“情意”呢!
林熙寒可以看出,这个男人对她有情,而花闭月也未必与他没有关系,心中一时有种说不出的不快活。他隐忍了片刻,忽然顿了顿道:“他对你的过去非常了解是不是?”
花闭月怔了怔,没想到林熙寒会忽然问起自己与北宫啸的过往。
“这个男人你曾经真心喜欢过?”林熙寒凝视着她,直看入她的眼底。她看着他仲怔片刻,倏而,微微点头。
然而她没有想到林熙寒居然神情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似愠非愠,似怒非怒,那凤眸里的认真和深邃看得花闭月的心中猛然惴惴发慌:“你们二人究竟到了什么地步?你们谈婚论嫁过?”
花闭月没有言语,唇畔亦浮起似有若无的淡笑。她看得出……这个男人似乎很在乎她呢?她心中升起一丝甜蜜,他与她之间迟迟没有进展,虽然目前有了孩子,她没有多少心思放在儿女私情上,但毕竟林熙寒是她的真龙之一,而她渐渐也开始喜欢上了这个男人。
可惜,两人之间总是隔着一层薄雾。她不言不语,只是抿着唇浅笑,而清澈明眸中闪耀着动人光泽。她刻意让他焦急,等着看看他的态度,于是认真地看着他的神情,瞧见他绝色冷艳的容颜在此时失了光华,凤眸中一片悒郁黯淡,她心中终于生出一丝于心不忍来。
林熙寒暗自揣测着北宫啸应是七条真龙之一,七人之中,居然其中没有他的位置,心中的沮丧无法言表,虽然他起初并不喜欢这女子,但随着时间流转推移,两人相濡以沫,形影不离,而他对她日久生情,甚至有种宠溺的奇妙感情,“喜欢”在他的人生中是个极生僻的词,深埋在脑海,然而自从认识她之后,他终于明白了这词汇的意义,只可惜他并不善于表达出自己的情意,于是,他沉默着垂眸盯住花闭月,不置一词。
花闭月弯了弯菱唇,遂微微一笑:“林熙寒,其实我曾经有过婚约的,那已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他并不是我的良人,他不值得我喜欢,而我此生永远也不会与他在一起。”她并不想隐瞒前世的事情,但毕竟有些事情是她一生的秘密,说出来谁又信呢?
林熙寒挑了挑眉道:“你是说,他并不是真龙之一?”
“谁说他是?”她的唇角扬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带着些许玩味。
在阳光的照射下,女子明眸中带着一点揶揄之色,秀发散发着极致黑亮诱人的光泽,让他忍不住想伸出手去触摸,想把她揽入自己的怀中。可惜,煞风景的是两人怀里都抱着孩子,此时,花闭月与林熙寒同时想到该买一个宽敞些的婴儿床了!
林熙寒看着她,胸口微微起伏,欲言又止。
既然北宫啸不是,那么又是谁呢?
他的心一时狂跳如擂鼓,就这样站着,他也能听见它怦怦的狂跳,跳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花闭月自然知道他想问什么,只等着他问清自己究竟谁是真龙?然而,却见林熙寒面色变了又变,袖子下的手微微抖了抖,忽然抱紧了团子,转身进屋,花闭月不由红唇微微撇了撇,看来,这伴事情,他始终都是不敢直面面对呢!她抬起头,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金灿灿的阳光照在墙头琉璃瓦之上,折射出耀眼的微光。
北宫啸大步流星从后院走出来,心情明显不好。
这个女人居然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他明明是她的夫君不是?他已经不嫌弃她带着拖油瓶,而她竟然敢拒绝他,他恶狠狠地踩了几脚路边的盆栽,才能将胸中的那口闷气散发出来,刚走了不远便遇到了王氏。
王氏穿着湘色袄子,系着紫色绫罗裙,已在外面等了半晌。
先前听闻姑爷去了后院,心中一惊,看来他已经去寻月牙儿了,却不敢走进去打扰,看到北宫啸走出来,立刻迎上去恭恭敬敬道:“姑爷,您进去见到的是我家一个小辈,她没什么瞅巨的。”
北宫啸心中的怒火正没处发,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你可知道这女人是五皇子妃,也是朝廷钦犯!”
朝廷钦犯!王氏心中吓了一跳,这姑爷满脸黑沉沉的,该不会要惩罚她一个窝藏钦犯的罪名?不过,花媚儿毕竞是北宫家的人,料到他也不会随意处置,于是,王氏垂首,低低道:“姑爷,其实我本打算众人吃过宴席后,把那女子交给你的。”
北宫啸听闻此言,对王氏更没有好感,冷冷一哼道:“这女人什么时候来的?”
“她刚来一日,媚儿也是知道的,我绝对不敢欺瞒姑爷啊!”王氏心中猜疑,脸上流露出惴惴不安的表情来,故意少说了三日,免得然后成了藏匿钦犯的把柄。
“她来时究竟怎样?”北宫啸缓缓问道。
“她来时可惨了!一文钱都没有啊!穿的破破烂烂,穷困潦倒,是媚儿看她可怜才收留了她,我本来想直接把她交到官府里去的!”王氏绘声绘色地说着,一边扮着白脸,一边扮着黑脸。
“那她的饮食是谁管的?”北宫啸接着问道。
“当然是我们花府。”
北宫啸长长嗯了一声,再也没有表态。
王氏本就煞白的脸色更加惨白,不明白这位姑爷究竟有什么打算?是要对月牙儿好些?还是要对她差一些?
北宫啸模了摸下巴,本想让她们待花闭月好些,但想到这样大概更不会依靠自己了!干脆让花家对她不要太好,等她四处都碰了壁,知道了艰难,就还会回头,毕竟,花闭月也曾经是个千金小姐,没有吃过苦头的,就是梦境中,她也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