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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擒,正中咽喉,蓝士令骨块为链,将失去行动能力的春花捆成一团,牵着回到地面。
这时的石若康正在自己的体内挖掘,一身冷汗淋淋。
蓝士搭手上去,却只见到茫然的虚无混沌。
“石若康,你在哪里。”
石若康心里回答:‘在我的魂魄里,但我不知道这里怎么回事,什么都看不到。’
“出来,女鬼已经拿下了。”
‘不行,蓝大哥,另一个阵眼在春花身上,单纯杀了她或者我,都只是强行破掉其中一个,这样无论如何我都一定会死。她肯定不会主动解阵的,她不屈服,我们又能拿她怎么办?与其一直这么拉锯,还不如另外找办法破解这个阵。我刚才看到了一点蛛丝马迹,相信我,我一定能控制我体内的阵眼。’
蓝士只好应道:“好。”
‘嗯,我继续了。’
春花见逃跑无望,干脆闭上了眼睛,也在暗中操纵阵法变幻。
蓝士则把扔到一旁的六个人头拎了起来,只是一个举动,就让春花再不能集中精神,她怒声质问:“你要做什么!”
蓝士冷笑,“老夫做什么,还需向你禀报不成?”说完,他指甲暴长,俨然勾魂铁钩,往人头上一扣,再一扯,死魂的原形便被生生拉了出来。
如此这般,六个死魂都已然被他掌控于手中。鬼神之掌,自有无穷巧妙,魂魄一旦纳入其中,便如同进了世外之境,彻底与外界隔绝。
离不开这个阵,他也照样能削弱女鬼的力量。当然,这应当要归功于石若康发现对方的阵眼所在。阵眼所在何其隐秘,哪怕女鬼大声宣告在她身上,也未必真如其实。石若康从识海勘探,因体内也有着阵法关键,故而相通可见真相。
“没想到,凡人还能做到这种程度。”春花惊惧不定,她以为石若康不过是个病弱凡人,没多少灵力和悟性,没想到只是两天时间,竟然就能摸索进阵法的关键。她这次错了,错在高估自己,低估对手。
石若康隐约觉得看到外界发生的事,这个外界包含现实世界中的人车喧哗和荒野中的双方对峙,但又不时会意识摇晃,见到铺天盖地的农田,农田上似乎有许多白菜,然而当他凝神近看,才发现那竟然都是蛋。
半人高的蛋嵌在地里,看不到里头是什么玩意。
他有一种直觉,这些蛋就是解开阵法的关键。于是他落到田里,凭着感觉抱起了一颗。这一抱,突然白光大盛,蛋壳消失,一个小婴儿化身流星,反向飞上了天空,没入混沌。
“喂!熊孩子别跑!”他赶紧追上。
身处混沌,分不清上下左右、东南西北,但石若康却如鱼得水的感觉,轻而易举就逮住了那个穿着红色小肚兜的小婴孩。
小婴孩看上去痴痴呆呆,不通人话,石若康不作他想,抱着他离开识海。
微微一震,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双手平举在胸前,刚才脑海中逮住的小婴儿便慢慢浮现了出来。
“放开他!”春花顿时面无人色,撕心裂肺地一吼,整个荒野的场景便像被震碎了似的哗啦啦地落了下来。
蓝士借手给石若康,引他站起。“阵眼在此,你再不束手就擒,别怪老夫不近人情。”
42锁的求助?(10)
一晃眼;两人两鬼身处石若康家的小客厅里。石若康半晌反应不过来;“怎么闹半天还是在自家里?”
春花不甘心地挣扎,骨块的尖端扎进了她的皮肉里。而那个小婴儿仍旧一副痴傻相,面临现在这种处境都没什么反应。
蓝士提起小孩;抛回到春花面前。
石若康气力耗尽;一屁股坐到了地板上;与小婴儿面对面。“他怎么了;明明和我对视;却不像在看人。”
“他本就只是灵块捏成的玩物罢了。”蓝士坐回他的沙发王座上,淡漠道。
“他是我们的孩子!”春花挣扎到小婴儿旁边,用脸颊温柔地蹭了蹭他的小脸蛋,“是我们最可爱的孩子……”
蓝士接收到石若康不解的目光;接着说:“七个女鬼是七个怀有身孕死去的女人,逃出鬼门时带出了她们儿女的部分魂魄,为保得儿女不灭,她们将之融合为一个形体。说到底,虚有其表而已。”
石若康试探着碰了碰小婴儿的脸颊,被冻得一哆嗦。不久前抱他还是温的,怎么现在就跟冰块一样了?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吗。
春花泪流满面,这时候的她,早褪去了双马尾小洋装的伪装,恢复了一个老女人的模样。她看出了石若康的心软,央求道:“求求你,让鬼门继续开着,我们的孩子很快就能逃出来了。”
石若康的确心软了,但他并不是只凭心软就随意做决定的人,他说:“逃出来以后又怎样。”
春花愣了一下,“逃出来……我们七个人,七个孩子,就可以组成一个大家庭了啊……”
“那是假的。”石若康尽管不忍,却还是决定直言不讳,“生前的缘分,在你们死去的那一刻开始就散尽了,你们又何必执着于已经失去的东西?去投胎,重新做人,你们会有新的家庭,新的母子情分。”
“不!你们都是骗子!我们只要孩子!我们的孩子!还给我们——”春花瞳孔震颤,猛然放大,她竟然凭着一股蛮劲扯断了两个手腕,手掌像蜘蛛一样扑向石若康。
石若康惊叫一声,蓝士瞬间来到了面前,抓住两只手,捏成了斎粉。
“老夫体恤你们的母子之情,饶你们免受酷刑。你们既然不愿领这份情,老夫也没必要多此一举了!”抛下另外六个死魂,与春花婴儿一道,他点起了鬼火。
石若康被拉着背过了身,也被捂住了耳朵。
足足半个小时,一切才尘埃落定。
“蓝大哥……”
“老夫烧去她们的孽债,到地府可少受些苦。”蓝士头也不回地说。
石若康站在原地,整理了好一会儿思绪,嘴角才浅浅地扬了起来。
人鬼有别,他唯一能帮到她们的,估计就只有让这位鬼神大爷手下留情顺带送上一程了。
母子情深固然教人动容,但过分执着,便是迷途孽障。
或许是他惦记的情绪太明显,蓝士给他看了一眼七母子在地府的情形,画面投射在电视屏幕上,给人一种看电影的错觉,不太有现实感。
他眼前所见的正是传说中的阎罗殿,时光与现代技术似乎并不属于那个世界,单看殿内的布置,完整地保留了古色古香。
阎罗殿也并不阴森更没有无稽的荧光绿。真要找一个类似的场景,石若康第一时间想起包青天包大人的公堂。当然啦,规模和细节都是大不相同的。阎罗殿摆放了许多威严的雕塑,成千上万随处可见,都是十八层地狱酷刑的再现。
漆墙柱的颜色也更庄严肃穆,阎罗王背后的壁画是凶猛的恶兽受擒图,单是恶兽的眼珠就灵动得以假乱真,多看一眼仿佛就会被摄走魂魄。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这是真正的地府,他一定会惊叹这个电影剧组投资大,道具精美态度认真。
观察了一会儿场景,女人们被押解进来了。
“蓝大哥,遥控器在你那儿么?音量调大点。”
“没声音。”
原来是默剧,嗯嗯。
因为阎罗王有一把大胡子,除了瞪眼竖眉,什么都看不出来,女人们背对镜头,更加读不出内容。
女人们被转移,镜头跟着跳转,她们走过一块山一样高大石块,石块的切面十分光滑,如镜子一般倒影出鬼影人像。
许多影像在上面掠过,最后的一段却被蓝黑鬼火掩盖了,鬼差们耳语了几句,有一人跑走,应该是请命去了。回来后,女人们便通过了这一关,进入了一道门。
到此,影像戛然而止。
“她们进的是……”
蓝士靠着沙发椅背,答道:“往下的路。”
地府以下有什么,不言而喻。
该分的分,该离的离,天命如此,由不得半分任意妄为。
女鬼们为了孩子,有没有在阎罗王面前也挣扎申诉?
恐怕他作为局外人是永远不得而知了。如果没有蓝大爷那把火,女鬼们的下场,只怕更凄凉。只是,这就是因果的必然。千丝万缕,把所有人都联系了起来。
曾经春花说自己是鬼锁时,石若康其实有一秒钟相信了,那时候有一种情绪油然而生,或许可以称之为失落,就像一个被迫踏上旅途的游人,刚从最初的不情愿转为甘之如饴,正要投注精力就被人告知“你的旅程结束了”,很难理清那种心情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这种微妙的心情也可以套用到现在,旅途仍要继续,他仍旧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分不清就分不清吧,起码这位鬼神大爷还住在他家,出什么事都有个强力好帮手,没什么好担心的。不过……
“蓝大哥,我觉得这次我比你牛逼一点哟,你怎么看?”
蓝士扫了他一眼,忽地倒进了沙发里。
石若康的笑容凝在脸上,僵化了足足三分钟。
啊啊啊!大爷你怎么又倒了!没人推就倒,你个没节操的受!
吐嘈归吐嘈,石若康的担心可不是假的。他立刻拨通了熊忠强的电话,“熊哥!十万火急!”
熊忠强一口饭差点没噎死,抛开饭碗以熊族最高时速怒奔至石家。
“来了!小石咋了!”
石若康招手,“快来,蓝大哥又晕过去了,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不是放了不少血吗,怎么还会晕?”他刚刚又费了不少力气才让对方恢复呼吸,但这次却不立刻醒了。
“蓝大人为了能进入阵法救你,吸了不少阴气,这次真的太超过了吧?”熊忠强也急了。
“再放血?不行,万一戳中哪根动脉这人就没了。”石若康更急,“煮参汤?我这就去煮参汤!”
熊忠强把他拉住,“那点人参不管用了。”
石若康把心一横,抓蓝士手臂挎过肩膀,使劲抬起,“熊哥麻烦你帮帮忙,我们现在就去找人参姐姐。”
“啥?!现在就去?”
“是!不能再拖了,现在就去。”
熊忠强赶紧过去帮着抬起蓝士,“可是你要怎么去?在外省,坐车要几天,还要火车转客车转小驴车……买火车票要身份证,身份证号要输电脑的,蓝大人哪儿有号啊?”
石若康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突然,他灵机一动,“我去借车,自己开车去!”
“这也是个办法,可你认识路么?晓得怎么开车么?”
“……我再去租个司机。啧,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大学的时候我应该学开车的。”哪怕没钱也要做兼职赚够学车的钱才对。
熊忠强憨厚地笑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样,反正我也差不多到回家省亲的时候了,我载你们一程。”
石若康愣了愣,猛地冲上去狠狠抱了他一下,“好兄弟!收拾一下东西现在就出发?等一下,蓝大哥有很多金豆豆,我都拿给你。”
熊忠强把蓝士放到沙发上,风风火火地跑回超市安排未来几个星期的工作。他还真的是差不多该回家看看了,给小熊们带点凡人的有趣玩意。超市是有副店长的,他不过是平时闲得没事才出来走走,平日里都有副店长打理。于是,说走就能走,进入森林之前都能用电话联系。
石若康没想那么多,也不是矫情的人,往行李袋塞了两人的衣服,带上自己的证件,还有所有的积蓄包括金豆豆。
熊忠强一来,他就把所有金豆豆都塞了过去,“麻烦熊哥你太多了,这点小豆子就当作这次的车马费吧。”
“哎,太多了……”
“别说了,我们赶紧走,一刻都不好耽误。”石若康不给他推辞的机会,背起大双肩包,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