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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为什么这么贪心,弄了这么一大堆东西,难道你很缺钱花么?”
“才不是呢!这些东西都是找来给我师傅看的!我师傅他天天郁郁寡欢,说不定这些东西中的某一样,能得他老人家欢心一笑呢!”
他脑海中蓦地涌出了一个仙风道骨的白胡子老人家,兴高采烈的摸着金山银山的诡异画面。
不由得恶寒,他忙不迭的压了下去,无奈而道,
“好吧好吧。我一个大男人,也不能让你背着这个到处走。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这正中少女的下怀。她身怀武功,又怎会被这点东西压的如此狼狈,只是装装样子,引得那少年帮她罢了,于是十分开心。
“好啊好啊。我家就住城东,很近的很近的,走路的话半个时辰。轻功的话一刻就到,你跟我来吧!”
果然是算准我不会放她不管啊。
少年无奈,也只得运起内功,随着那鹅黄的身影跳跃于各户人家的屋脊之上。
暗夜幽深,月光也变得明媚。轻轻的洒满世间,更是映照在这两位少年人身上。
一路之间,笑语不断,尽展欢颜。
“好啦。我到家了。谢谢你啊。”
他们停在一户人家门口。从门上的装潢看起来,这人家看起来不是大富大贵,却也是一户十分富足的人家。
从他背上接过她搜刮的那些东西。她一笑,露出两个小虎牙,虽是面临分别,笑容却依旧灿烂,毫无感伤。
倒是少年恋恋不舍的将东西还与她,试图说点什么,却始终没有开口。
她那头却洒脱的转身,开始敲门。
“喂喂,爹!娘!快开门啊!女儿回来啦!”
只听得里面一阵骚动,然后是两人匆匆忙忙奔过来的声音,同时听得有人大叫。
“哎呀你个臭丫头,你去哪里野了!才回来!”
“是啊,半夜不归,禁足!我要禁你的足!”
闻得这一男一女的怒叫,少女不由得吐了吐舌。转眼看到少年还没走,于是笑着和他告别。
“喂,我爹娘马上就要出来抓我进屋啦。再见啦。”
“可是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他忽然呐呐回话。
“我么?我叫陈醉,小名雪团。”
她回眸一笑,笑容里带着她惯有的,三分狡黠。
第十三章
他见她父母来迎,却并没有走,只是运起内功,直接藏匿在身后的大榕树上,只是一直偷偷看着在深夜里大呼小叫的一家三口。
她的父母,还有数位仆人都在,众人看上去都是十分可亲。他却始终没有看到她口中的师父。
那几个人在门口吵闹了一会儿便进了内宅,忽然安静下来的深夜让他感到了冷清。
少年怅然若失的转身离去,找了一家相邻的客栈住下,等到他收拾一身狼藉完毕,舒舒服服的躺在被窝里的时候,已经过了三更。
也许明天,还能去找她吧。可以再看看她的笑颜,也可以告诉她他的名字,还可以看看她口中的那位师傅,是什么模样。
困倦中他迷迷糊糊的想,心里多了几分期待。
他前两夜都在外面潜伏,如今好不容易松口气休息一番,自然是一夜无梦。
然而可能是因为那几分期待的关系,待他醒来,天却还没大亮。想着那丫头昨晚也是很晚才休息,今天一定不会早起,只得起来练功打发时间。
心不在焉的度过了一上午,好不容易过了午睡之时,他心情好极,甚至头一次认真的收拾了下自己,换了一件和昨日比起来不知干净整洁多少倍的衣物,兴冲冲的便向她家跑去。
然而越近她家,却越是感到窘迫和不知所措。
自己没有任何理由的出现在她面前,她会不会嫌自己很烦很无礼?会不会她压根不想再理自己,这样出现,是不是太没有自知之明……
他少年老成,一贯沉稳,却在遇到陈醉之后,被打回了年少的原形。
正在他左右摇摆为难之时,忽然那户人家的大门蓦地大开,一个颇文雅的男人忽然冲了出来,但是更快的却是那鹅黄的身影,嗖的一下躲在了他的身后。
“你个死丫头,你给我出来!天天的不在家好好呆着,出去鬼混到大半夜才回来,不整治你,我就不是你爹!”
那男子冲过去,一把拉住躲在他背后的陈醉,气的咬牙切齿,手里也装模作样的拿着一只鞋子,却也只是装装样子而已。无论如何,他也没有舍得打下去。
陈醉自然也知道他只是纸老虎,表面假威风,于是笑得也是得意洋洋。
“嘿嘿,老爹,家里那么无聊,你怎么忍心把我天天圈在家里呢,我保证,今天我一定早点回来,早点回来啊!再会再会!”
陈醉说罢,欺她老爹不会武功,轻而易举的摆脱了他的追捕,拉着少年,脚尖轻轻一点,瞬间飞上高空。
“老爹,今天我一定早点回来,别生气啦!”
“今天你师父回来,你要是不回家,看他不收拾你!”
身后传来她父亲愤怒的大吼,身边却是少女清铃一般的笑声。他低头看着她牵着他的手,嘴角也不由得勾出一丝温暖的微笑。
“喂,你怎么才过来看我啊!”陈醉一边御风而行,一边转过身来埋怨他。
原来她还是期待他来找他的。
他心中一暖。想要说话,却被冷风灌了满口。她似也并不在意他的解释,只得作罢。
“今天是扬州城八艳角逐花魁之日,我们快去占一个好地方!哇,八个美人姐姐……”
她色迷迷的样子简直像个小流氓。他无奈,却安静着,任凭她把他拉到最高的一棵杨树上。
这树后是江南的温柔水色,千年流过,清幽无声,树前却是搭建的华丽奢靡的舞台,道尽人间繁华。
两个人轻松的坐在树干之上,低头看着底下已经开场的比赛。
江南之地,人杰地灵。温柔水乡,最盛产的就是那婀娜美人。扬州的青楼红院,数目之多,奢华之最,更是天下闻名。引得无数风流才子腰缠十万下扬州,挥金如土,只为求得知己佳人。
这扬州八艳,便是这青楼女子中,佳人中的佳人。这天下闻名的八个女子,除了相貌风华,琴棋书画也自是人间一流。
两个人兴致勃勃的静坐在那里观看,忘了时间。只不过一个是全然关注台上的,另一个,却是心不在焉的,时不时的看看身边的女孩。
不知不觉,月亮已经爬上柳梢,对于青楼来说,却是时辰正好。八人单独献艺完毕,于是聚在一起,吹拉弹唱,仙乐随夜飘散,美人舞姿翩跹,好一番天上人间之景。
他却坐在一旁,心下嘀咕着天色已经不晚,要不要提醒陈醉,让她回家呢?
就怕她认为他这人扫兴,败了兴致,以后再也不肯找他出来游玩。
正在犹豫之时,忽然闻得他们身后传来一声呼唤。
“雪团。”
他心中一惊。
以他的内力修为,并未察觉他们身后有人存在。而且这声音并不高昂,甚至是低沉。却穿透了前面舞台的喧嚣热闹,轻而易举的传到了他们耳中。
然而却不待他有所警觉,陈醉却腾的一下从树上站起,一脸的欣喜,
“师父!”
她开心的喊了一声,连招呼也不和他打上一声,直接轻飘飘的从树上飞了下去。
这可是百年老树,高逾十数丈,虽然他知道她轻功甚好,也不由得骇了一跳,却只见她身形轻盈好似飞仙,直接从一个身着银色衣裳的男人奔了过去。
远望去,那男人身着银色衣袍,半边脸上带着同色面具。浑身似被如月的清幽之气笼罩着,让人看不清他俊逸高华的容貌。然而望向陈醉的眼神却是真切的,带着点点温柔笑意,又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忧伤。
他站在水中,脚下却波澜不兴,水中映照的明月清晰依旧,水纹都不曾波动几分。
他高举双臂,似是在迎接向他扑来的陈醉。
这两个人,一动一静,一个依恋一个温柔,组成了一个世界,一个外人不能踏入,也不能惊扰的世界。
少年心中莫名一痛,忽然不想再看。
却见陈醉突然一阵抽搐,飘逸的身姿不再,像中了箭矢的小燕,直接从半空掉了下去。
那人脚尖点水,轻飘飘的似是随风而起,只用单手,便轻而易举的接过陈醉,将她另一手稳稳的拖住她,将她舒服的抱在怀里。
陈醉在这时已经痛得面如白纸,身体也依旧不受她的控制,一下一下的狠狠抽搐。疼的冷汗如雨,她却不肯撇嘴哭出来,只是依旧努力笑着看着男子,眼神亮如星子。
“师父……我好想你。我的心……我的心好疼啊。”
此时少年已经从树上跳了下来,站在岸边,犹豫着没有接近,却也不肯离开。听见原本活蹦乱跳的陈醉忽然没了生气,他心中十分担忧,本欲张口询问,然而抬眼看到那男子的神色,却是蓦地一惊,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月般清幽的男子,本该有月般温柔的眼神,而不是如今虽是表面沉静,里面的哀痛沉悲却依旧无法抑制的流了出来。
他轻柔的抱着陈醉,双手有力温柔。少年却见,他一手莹白如玉,一手却是枯槁如同百岁老人。他半面被银色面具所盖,另一面却风神俊秀。
他对少年点头示意,同时用完好的手为陈醉输了真气,安慰着她。
“雪团,乖。今天是十五,你却忘了去地真池泡身,自然心疾复发。不要怕,师父马上带你过去。”
他低着头对她轻声劝慰,她那头看上去痛极,牙齿用力的咬出咯咯的声音。用手留恋的抓了他发梢,却依旧不肯拽下去,只是在手里紧紧的攥着。两个人看似缓行,速度却极快,瞬间便消失在少年的视野之中。
少年愣了愣,方是又想起,他又忘了告诉陈醉,他的名字。他竟也忘了询问那个男人,陈醉她到底要不要紧。
他静了静,心中失落却不知从何处来,又该如何消解。想了想,却也只得莫名一叹,转身离去。
那头陈醉已在瞬间,被师父带去了地真池。
地真池所在之处,乃雪山峰顶。此山人迹罕至,却自那盘古开天辟地之时便已存在,其上泉水,因为接近苍穹,更是汇聚了万年灵气。陈醉每半月便要来此,泡上一个晚上,方能解心中极痛。
她到了山顶,虽是已经痛得面无血色,一丝力气也无,坚持却在跳入池水之前,从兜里拿出一个东西,献宝似的递给师父一个东西。
“嘿嘿,师父,你看。”
她平日里四处调皮捣蛋,对他这个师父却是爱护敬重的很,每每都要四处搜刮出来一点东西献给他。于是他也并不稀奇,也不客气,只是笑着接过。
陈醉要泡在水池之中一夜。虽然他们是师徒,但是男女有别,他也要避嫌走开。他一边慢慢的走,一边好奇她又为他带了什么,一边慢慢的将包装打开。
这次,原来只是一幅画。
然而打开的瞬间,饶是他,也愣住了。
画中一男一女,在断崖之上,亲密相偎,共同欣赏一朵雪夜里盛开的花朵。
这样的亲密姿态,这样的默契十足。
十分熟悉。
又岂止是,熟悉一字,可以言明。
第十四章
“你告诉朕,为什么这个玉盒里,少了一幅画。”
锦衣天子,本就是不怒自威。如今内心火冒三丈,自然更是让人心惊胆战。
更何况,这天子一怒,血流漂杵的责任,是任何人,都担当不起的。
扬州知府飞鸽来报,说天子李酩泽的宝物已经找到。接着,派轻功高绝之人连续赶路,竟然只用了一天一夜,便将宝物送回皇帝的手里。
李酩泽本算是满意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