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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梦一走,秦可欣上前一步对着陈老板有礼道,“可欣蒙陈老板照顾多日,不胜感激,买卖不成,仁义还在,这十万两白银就当是可欣的一点离别礼,陈老板多保重。”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朝着休梦她们所在的华丽马车而去,身后的随从只拿走了旁边百花仙子的牌匾,那十万两白银如同一个耻辱的印记,毁的不只是陈老板,还有凝香小苑。
“真是废物。”安在心看着人群中成为笑柄的凝香小苑老板不齿的说道,随即一甩衣袖转身离开。
麒诺回头扫了他一眼,并未说话,灵舒悠阳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方才逍遥子所在的房间不被他们察觉,安在心和朱雀又知道这凝香小苑房间的暗格所在,答案昭然若揭。
五仙教在此有产业不足为奇,如今玲依阁的十二花神花落各家,又添新秀,整个百花节成了为玲依阁选秀的地方,众人除了惊叹玲依阁老板的头脑和手段,也只是感慨百花节的短暂即逝,一年一度的盛会便这样落定,但今年的百花擂台因为那一局棋,成为千古佳话。当世人知晓当日那精妙的棋局出自南朝长公主之手,无不感慨其大智大慧,望尘莫及,也为后来麒诺成大事奠定了不少的舆论基础。
麒诺有些茫然的看着熙攘离开的人群,这些人大多只是寻常老百姓,他们来时满是期盼,离开时满是意犹未尽的盎然,一场百花盛会对于他们来说是一年中难能可贵的享受,没有人去在意结果,没有人去在意过程。他们之所以参与,之所以驻足,只是因为这与他们寻常乏味而日复一日千篇一律的生活有所不同。他们期盼,是因为这个舞台有着他们无法企及的绚烂,他们无法拥有的华丽人生,若是知道了这背后的黑暗,这些掌舵人翻云覆雨的手段,知道了有人将他们向往和期盼的盛世变成一场肮脏的交易,这百花节可还会如此热闹。
萧天允看着麒诺从未有过的茫然神色,轻轻的揽过她的身子抱在怀里,“怎么了?”那温暖动听的声音如一股清泉缓缓注入麒诺心间,只听见,便是化不去的柔。
“曲终人散去,这一地残花,到底成就了谁,又见证了什么。”她命休梦秘密训练四人接替十二花神,继续支撑玲依阁,保其繁华不败;十二世家抱得美人归,殊不知十二花神是她亲自调教的死士,只听命于她一人,只要她一声令下,倾覆的何止是这十二世家?那些处心积虑之人,注定竹篮打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如今,连她自己也说不清,到底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诺儿,不要在意信上所说,你只是你,任何时候,在任何人眼里,都不会有所改变。人生太短,我们没有时间去计较太多的过往,去判断那些是是非非、对对错错,我们唯一能把握的,只是命运依然握在自己手中的时刻,岁月本长,而忙者自促,天地本宽,而鄙者自隘,风花雪月本闲,而扰攘者自冗。你何时如此看不开了?”从未见过诺儿如此感伤,看来她娘那封信对她的影响很大。
“是啊……靑妙,你们先回醉仙楼……带上巫悠无愁……她说有些事你会告诉我,可是我并不想知道,上一辈的事,我无心过问,也无权过问,人这一辈子,总有一些错误,一旦犯下便无法回头,何必深究……所以,如果可以,我宁愿一辈子都不知道。”麒诺侧头对着巫磊毅认真道。
看着麒诺那淡然冷漠的神色,巫磊毅虽未看到信上内容,但也可以猜到些,“公主决定就好,磊毅会守口如瓶。”既然公主让太子一同去醉仙楼,便也是应下了叔父的请求,也罢,万事不可强求。
“恩……带我回去吧,很累。”麒诺淡淡看了巫磊毅一眼,回头靠在萧天允怀中,闭上眼休息。巫磊毅是个聪明人,知进退有分寸,她今日只是应付朗素心便已经耗神,如今银针尽除,情蛊带来的莫名困倦感悉数袭来,靠在萧天允怀中静静睡去。
“我不管你为何要留在这儿,但若是你对她有丁点不轨或伤害,我一定会杀了你。”萧天允警告的看了巫磊毅一眼,轻轻抱起麒诺朝着门外走去。
巫磊毅听着萧天允警告威胁的话,只是无奈的摇头。
“磊毅,不要放在心上,师弟只是太紧张诺儿。”冉鸢对着巫磊毅轻声解释,她不希望他们之间有芥蒂,师弟不是坏人,只是对待外人太过冷硬,不习惯与不相熟的人相处罢了。
“是啊,我们也走吧。”慕喆修看着楼下等着的马车,看着萧天允抱着麒诺坐上前面一辆,而靑妙、靑洛她们带着巫悠无愁上了后面一辆,微微扬唇轻笑道。
“好。”
☆、第三十五章
入夜的秋风微凉,马车穿过意兴阑珊的人群,道路畅通无阻,街道早已不复清晨她们来时的喧嚣热闹,更多是准备收摊的小贩,偶尔有满脸皱纹的老乞丐佝偻着身躯在街边捡别人不要的东西。
喧嚣过后,整个香城显得越发寂寥。
缓缓行走的马车中,萧天允紧紧的抱着麒诺,神情平静而温柔,这小小的马车隔绝了外面的喧嚣和落寞,自成一个小小天地,这个世界只有他们俩,再没有其他。
“如果你爱一个人,你会给另一个人生孩子吗?”麒诺原本睡着了,可梦中,自己周围全是一页一页铺天盖地的信,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耳边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你是我的女儿,他是我的儿子,你的弟弟……
“诺儿,我不会生孩子。”萧天允原本温柔的神色,听到麒诺突如其来的话顿时愕然,他以为她睡着了,原来是醒着的。
“我只是比喻……”麒诺懒懒的躺在他怀里,累了一日,浅眠片刻让那种疲惫感得到了些许的缓解,可她还是觉得累,或许是银针拔出之后,没有如影随形的疼痛,反而让她的精神放松了下来。
“不会,爱是一心一意,情到深处,可以为她生为她死,又怎会再去想别的人,如果不能从一而终,那就不叫爱情,而是游戏。”
“我也这么觉得……可是她告诉我,越是爱,越是会有无法容忍的伤害,那种感情,哪怕毁天灭地也难以排解,所以她做错了选择,走错了路……”
“诺儿,那都是别人的事,你怎么又记不住了呢,我们只要做好自己,其他的,无关紧要。”人性都有自私的一面,无论如何选择,他们所能做到的,只是对得起自己,而对于他人,他们从来就没有决定和选择的权利,这一点上,他和诺儿何其相像,这丫头表面虽强势、霸道,可是她从未强迫别人做过任何一件他们不愿意去做的事,己所不欲,不施于人。
“是啊……不说这个,你先告诉我,白家对你可还有用?”
“可有,也可无。”
“白瞿这个人,不好控制。”与其他招养虎为患,不如及早取而代之。
“只要是诺儿想要的,没有什么是不能给的,你想要白家,拿去便是。”
“你就不怕我把你运铁矿的密道给毁了?”
“你不就冲着那个去的吗?丫头片子,就你那点儿小心思,想瞒我?”
“知道就好……没想瞒你,只是这次清理白家势力,牵扯的事情太多……”北国官员与白府有勾结,其中不少是太子派的人,而亲王派的也不少,她不想因为她的私心扰乱他在朝中的势力和布局。
“诺儿,不用怕我为难,那些都不重要,想做什么就去做,你只要知道,凡是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真的?”
“恩。”
“那……我要这个……”麒诺随手从他怀中掏出一块玉佩,一扫眼,只觉那玉佩与麒诺腰间的麒麟血玉极像,细看之下方觉,不只是相像,根本就是一模一样,只是那麒麟的方向不同,麒诺的向左,萧天允的向右。
麒诺眯着眼睛危险的看着萧天允。早就知道这东西不是凡品,看样式便知不可能只有一块,她派人寻遍天下,不见其二,原以为自己的是天下独一,所以也没太多在意,却不想自己遍寻不见的玉佩竟然就在这妖孽手里。
“呵呵……诺儿,你有一块了……”萧天允小心翼翼的边说边伸手去拿麒诺手中的玉佩,像个想要偷吃糖果的小孩儿,还没拿到,便被大人发现,随即一切邪恶念想尽数踢死腹中。
“这不是皇帝找来给我的,是你悄悄放在礼盒里的,对不对?”她记得当时这块玉与一些贵重的黄金首饰放在同一个盒子里,像是怕别人看不见一样,刻意将那金灿灿明晃晃的金饰撒了出来,虽然只是一个角,但在那些整理整齐,一丝不苟的礼物中极其显眼。
靑戈当时选中那个盒子就是看出了它的不规整,这样的东西,不是被动了手脚,就是有人刻意为之,总之是不同寻常,不想里边就放着她身上那块麒麟血玉。
“那臭老头哪有爷的本事,给你找来那么好的宝贝,哼,当时的好东西多了去了,谁知道你看都不看……”她一个闭门谢客的招牌,彻底掐死了他多少讨好的念头,否则他也不会气都不喘的不远千万里东奔西走给她在那么短时间找来那么多宝贝。
当时的感觉,就好像你亲眼不见到她,不留在她身边,时时刻刻看着她,她就会瞬间消失再也不见般的惶恐,后来他才知道,那种害怕失去的惶恐,是对一个人求而不得。
“先是送来麒麟血玉,然后又自己亲自送来龙血魂珠,你就那么笃定我会随身带着那块玉佩,会收了那颗魂珠?”这人知道魂珠的秘密,而且还是他教她如何配合麒麟血玉来使用龙血魂珠,肯定是一早就预谋好的。
“你怎会不要呢……”那盒子里她一并收下的还有那朵木芍药,他照着她房中花卷上的芍药花雕刻的木芍药。
麒诺看着面前这个一切了然的人,她喜欢他们之间这种不用太多言语,便似心意相通,能够知道彼此想法的默契。“我有一直带着的……”麒诺往他怀里蹭了蹭,似是有些不好意思,闷闷的说道,自个儿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她又困了。
“恩,我知道……”那天他受伤,她带他去温泉取暖,他以为她溺水所以把他从水中抱出来,当时虽然紧急没来得及细看,但是不代表他没看到。
半天听不到回应,萧天允低头,看到的是麒诺恬静安然的睡颜,自从吃了朗素心那颗名为“蛇蝎”的毒药,虽然不见异常,但他明显感觉诺儿体内的情蛊起了变化,不是因为她的脉象、气息,只是因为心里有感觉,所以他知道。
情蛊之毒,要么钟情,要么忘情。她的情蛊,是用他的血种下,两情相悦一线牵,就算解了情蛊,他们依然能够心心相印,感知彼此的内心,可若是情蛊不解,苦的,只是那中蛊之人,叫他如何忍心。
想来,如今诺儿这时而昏睡时而清醒的症状便是拜“蛇蝎”所赐,名为蛇蝎,实则见血封侯,若不是诺儿百毒不侵,早就一命呜呼。
想到此,萧天允的眼神不由一寒,周身温度骤降,似要将周围一切冰封。
众人来到醉仙楼后的别院,月已上中天,麒诺昏睡了片刻之后如今已经醒来,下车看到冉鸢一副魂不守舍的惆怅模样,与萧天允对视一眼,她便松开萧天允的手,几步走到近前拉着冉鸢的手朝着别院湖边走去。
冉鸢见麒诺如此,淡淡看了一眼慕喆修,轻轻回握住麒诺牵着她的手,二人慢慢踱步离去,见麒诺不说话,她也只是一路低头不语。
玄月如钩,湖边的秋风更显冰凉,如今已入冬日,只是香城气候奇特,才让她们有如此光景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