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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无权无势,空有身份又如何,就连这宫中最卑贱的奴才,也能随意欺凌侮辱。
“我本不愿伤人,可别人处处算计,我若退让,别人便以为我好欺负。如此一来,这宫中如何还有我的容身之处。我若不狠,别人就会对我狠,那今日被折磨的迟早会是我。”麒诺神态闲闲,依然一副随性悠然的样子,动作娴熟优美的给面前众人斟满茶。看着面前众人陷入沉思的神态,继续道。
“今日之事,无论是谁授意,我都不再追究,仅此一次,绝无下回。”语气瞬间一冷,周围三人都能感觉到那话语里透出的压力和寒气。
麒诺说完,太子刚要开口辩解,麒诺突然开口。
“十年未见,既然她不信我,多说无益。”麒诺又恢复刚才的云淡风轻,语气淡淡道。却让太子想开口的话瞬间哽在喉中,如何都无法开口。
瑞王和徽王确是微微一怔,知道她口中的“她”就是皇后,却也找不到话语反驳。
确实,如今没有任何证据,多说无益。
“主子,陈公公来了。”
靑戈看着门口跑来的身影,上前一步对着麒诺轻轻说道。
麒诺瞟了一眼楼下急急赶来的陈公公,并未理会。
陈公公在丫鬟带领下上楼。微微对太子和众王爷行礼之后,对着麒诺道:“皇上要老奴来请太子、王爷和公主殿下去苍穹宫用膳。”
麒诺低头喝茶,并未回话。陈公公的到来打破了众人间微妙的气氛,将他们的心思拉回现实。
太子刚要回话,见麒诺不言语,对陈公公的到来视而不见,一阵疑惑,便也不急着开口,只静静品着茶,静待下文。
瑞王和徽王见太子如此,便也未开口。这陈公公仗着是皇帝身边的老人,越发没有规矩,就算是见到太子也敢不下跪行礼。
陈公公站直了身板,微低着头看着藤木椅上坐着的人。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奴才对待主子的态度,但偏偏他这样站着正好错开众人,硬要说他不敬,又让人觉得有些牵强。
果然是皇帝身边伺候的老人,心机够深重。
“陈公公入宫多久了?”麒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一改刚才慵懒平静的语调,声音清冷孤傲如秋雨临面,透着丝丝的凉。
“回公主,奴才自皇上登基便一直伺候着,过了正月恰足十一年。”陈公公一副太监独有的尖细嗓音,让麒诺觉得不舒服。
“大胆,一个奴才竟也敢藐视本宫,来人,宫规伺候。”麒诺声音冷了一分,不怒自威,纵使陈公公这样老奸巨猾的人,也不由为之一颤,险些腿软就要跪下去。
“奴才不知何处顶撞了公主,还请公主明示。”虽被震到,但也只是一时,始终是伺候皇帝的人,见过大场面。
“本宫封号何来,你倒是给本宫说仔细了,少说一点,本宫就剁了你一只手。”麒诺声音清冷淡漠,又恢复了一脸的悠然随性。
说着如此嗜血冷酷的话,声音确实清清淡淡,让人如春风拂面,舒爽清灵。
“回公主话,公主乃是南朝开国首封的开国昌平公主,是南朝唯一冠以国之君字辈的公主,与……与太子同尊,乃是……南朝公主至尊,后宫除皇后外,均以太子之衔见礼……”说着说着,似是意识到什么,陈公公明显底气不足。
“说得不错,现在可明白了?”
“奴才…奴才知错,再不敢…。”不等陈公公说完,麒诺又淡淡开口道。
“我看你很敢,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靑戈。”
“是,主子。”靑戈站着未动,手指微微一动,一股劲力朝着陈公公的腿打去,瞬间将他膝盖骨打断,跪倒在地。
“啊…。奴才,奴才知罪,求公主开恩,求太子开恩。”陈公公忍不住痛呼出声,急忙开口道,声音里是掩不住的痛苦和急促。生怕自己说晚了,另一只腿也被打断。
如今皇帝不在,眼前只能求太子了。
“知罪?不是知错吗?看来你是明知故犯了。”麒诺缓缓开口,声音更加清浅动听了。
靑戈不等麒诺开口吩咐,便要继续动手。
罪和错,在这皇宫,处罚方式有着天壤之别。是错,可以被原谅甚至被忽视。是罪,就必须要接受惩罚,以儆效尤。老狐狸,就拿你开刀,看我不玩死你。
太子眼看连陈公公麒诺也不打算放过,赶在靑戈出手之前出手制止了她的动作,可还是晚了一步。
靑洛见太子出手制止靑戈,立刻错开太子,一脚踢在陈公公另一条完好的腿上。
瞬间,又一声惨叫响彻整个倚云殿。靑洛瞬间退回原位,仿若一切从未发生过,身形之快,连瑞王、徽王都是一惊。
早知道这两个丫头不是泛泛之辈,没想到武功竟高到如此地步,别说他们来不及出手,就是他们出手也不一定拦得住。
太子见此,回身看向对此置若罔闻的麒诺,又看向身旁早已退出他钳制的靑戈和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靑洛,眉头微微撇起,眼底神色微变。
“请主子治罪。”靑戈淡淡开口,语气比麒诺要冷的多,沙哑的嗓音很是特别。
麒诺并未答靑戈的话,而是偏头看向太子。
“太子莫不是觉得,我做错了?瑞王和徽王也是?”语音淡淡,清凉如风拂面,淡淡扫过众人心尖。
这一声太子,叫得君睦心底一瞬冰冷。这是说明,她不愿承认这个哥哥吗?
心里突然有一丝烦躁,内心对她的怜爱渐渐变得酸涩。再看其他两兄弟,大似想法也都一样。
三人心中升起一丝疑惑,仅是盏茶的功夫,为何心境变化如此之大,若不是身体无异样,他们还以为自己是中了什么厉害的毒药,迷了心智了。
似是看出太子心里所想,麒诺平静的开口,“我这样称呼很奇怪吗?从我进宫,你们都没有承认过我是你们的妹妹,既然不被承认,又何必太在意我如何称呼你们。”麒诺淡淡的话语却说得几人心中一紧。
人总是这样,越是高高在上,越是见不得别人对自己一丁点的不顺从。
人有的时候,总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确实,刚才他们对她充满探究,哪怕知道这是亲妹,却都有所保留,明里并未承认,心里仍有动摇。
“皇上驾到”。又一声奸细的太监声音,将众人思绪拉回,看来是随陈公公来的小太监见情势不妙跑去通风报信的。
麒诺早看见那太监偷偷向外跑了,却并未阻止。
没想到,陈公公还有点分量,才一炷香的时间,皇帝便亲自来了。
“哼,来了又如何,难不成以为他还能改变什么,痴心妄想。”
麒诺嘴角一丝嘲弄凉薄的笑意,表情淡淡的将她与众人之间拉开一段无法逾越的距离,刚才的融洽轻松瞬间荡然无存。
☆、第二十章:倚云殿立威(下)
麒诺头也不回,似是没听见有人通传。抬头扫视了一眼立刻正襟危坐准备起身接驾的太子三人,奇诺嘴角轻扬。
不知这药究竟有多大效力,她恰好可以借此机会试试。
看着麒诺一副事不关己怡然自得的样子,三人直觉她的心好像关起来再不让他们靠近一样,想要跨越,却终是抵不住那眼角淡漠的压力和嘴角轻扬的嘲讽。
心里越发烦躁,都是自己找的不是吗,若不是一开始的戒备,又怎会让她在他们之间竖起一道墙,总觉得,如今想要跨过,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这种想法让三人心头越发烦躁。
皇帝刚上楼,便看到趴在地上痛苦不堪的陈公公,以及麒诺周身的疏离淡漠,和三个儿子身上的压抑。
威严的龙眉轻轻一瞥,眼神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转而又是一片黑洞,让人无从揣测他此时的心情。
“儿臣给父皇请安。”太子三人见皇帝来到,立刻上前请安。
麒诺依然端坐轮椅之上,不行礼,不接驾,表情淡淡的目视皇帝到来。
“谁来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声音较麒诺初见他时低沉了不少,隐隐透着王者的威仪和怒意。
“不过是教训一个以下犯上的奴才,何至于如此动怒”。麒诺端起茶盏轻饮浅尝,姿势高雅气质出尘,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连皇帝都是一愣。
这样的神情举止,何其像“她”。
察觉到皇帝一瞬的走神,麒诺微微撇眉。随后又是一脸云淡风轻,静待下文。
那样的神情,似是在回忆,又似浓的化不开的彻骨思念。
皇帝回神,声音薄怒道“放肆,你这是在跟谁说话,如此没教养,称呼都不会了吗?”
麒诺嘴角嘲讽的笑意绽开,笑的凉薄肆意,确是美的惊心动魄,让周围众人瞬间失神,全世界在此刻都凝滞在那一张笑尽凡尘俗世的惊华容颜里。
“教养?称呼?”麒诺侧头直视皇帝。
“养不教,父之过,确实从小到大都没有人告诉我‘教养’二字作何解。至于称呼嘛,你是说作为一个父亲的称呼,还是作为一个君王的称呼,或者你来教教我,对于一个明明知道自己女儿流亡在外,身中剧毒,半身残废,却不闻不问,不理不睬的父亲,我是应该敬他如君,还是尊他为父?你倒是说说看”。麒诺一改刚才的慵懒随性,语气虽未有太大变化,但言辞咄咄逼人,字字珠玑。
皇帝瞬间一愣,似是没想到这个女儿竟会如此了然直白的道出这番话。
“莫不是想说,我这腿疾是天生的。那倒是要去怪我那素未谋面的‘娘’了,生出一个天生缺陷的女儿,为你皇家蒙羞…。”
“住口,不准你如此说你娘。”不等麒诺说完,皇帝急忙开口打断,此时语气已没有先前的平静威严,而是带着一丝不容他人亵渎的愤怒和强势。
麒诺眼角一抹精光一闪即逝。娘吗?不是母后吗?
“既然如此,多说无益。我乏了,诸位请回,不送”。说着,靑戈便推着麒诺进了内间,关上房门,将门外一脸诧异的众人和各自纠葛的思绪通通阻隔在外。
皇帝一声叹息,命人将陈公公抬走医治,便沉默的离开。
太子几人见状,从麒诺腿疾是因中毒的震惊,他们父皇对此的缄默中慢慢缓过神来,对视一眼,沉默的离开,看不出众人心中所想。
今天有太多的震惊,这是怎样的女孩,小小的年纪,却如此与众不同。天下间敢如此跟南朝一国之主,又是自己的父亲说话的人,怕是天下仅此一人绝无仅有了吧。
今日有太多的颠覆,让众人忧思在心,却又震撼,甚至有些许欣喜夹杂其中。
索然无味的皇宫朝堂,因这个女孩的出现,他们的生活变的不一样了。
自那日后,麒诺便一直待在倚云殿,吩咐众人将殿内殿外摆设全部打乱,严格按照她的吩咐彻底改头换面,直到她满意为止。
虽然她没当这里是家,但是好歹她要在这里待上一段不短的时间,自然不能委屈了自己。
一切收拾妥当,麒诺的新居也焕然一新。
倚云殿只是一栋四层小楼,面积不算宽敞,倒也舒适,庭院深深,奇花异草无数。只是因为所在的地势得天独厚,才变成了皇宫中最高的建筑。
麒诺的房间被安排在了倚云殿的最高层,只此一间,绝无仅有。靑戈两人特意将顶楼从前的观景阁从新布置了一番,两侧拉上深紫色透明蚕纱垂幕,空出景色最好的一面,连通麒诺的房间,中间设有茶案,茶具和她们根据麒诺喜好挑选出来的茶叶,这些茶,即便是皇宫贡茶,也无法比拟。
隔茶案不远,一红橡木制成的琴案上放着一架琴,正是曲靑訾送给麒诺的“清殇”,一旁的一炉白玉焚香袅袅。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