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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王转头看着满面春风化雨的熹王,心中想着,看来自己的药酒还是颇有些效果的。
熹王斜眼瞪了梁王一眼,走到台阶前,看着不停喘着粗气,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的鸣烁,尤其是看着那双早已血红的,满是愤恨的眼,熹王心中是一瞬的茫然。
是什么样的感情,可以让一个人不顾生死,他原以为,太子皇兄和长公主时例外,却不想,这小小的一个下人居然也有这样为爱奋不顾身的人。
“你回去吧,她不会见你。”
“把靑戈,还给我。”鸣烁已经没有力气嘶吼,这句话,仿佛用尽了他浑身最后的力量。说完,整个人便倒在了地上,额头沉沉的埋在雨水中,几乎淹没了他的大半边脸。他的眼神,依然一眨不眨的瞪着站在不远处的人。
尽管他已经精疲力尽,双眼模糊不清,他还是想努力的看清那个人,那个,毁了他触手可及的幸福的人。
“把靑戈,还,给我。”那从嘶吼渐渐平静后,满是哀求和悲伤的声音,已经嘶哑得连话都快说不出口。
只是,他的目光虽然看着熹王,可熹王和梁王却并未觉得,他是在哀求自己,总觉得,他的目光正透过他们看向更远的地方,在那里,似乎有着对他的宽恕和救赎。
“她不可能再见你,从今天开始,她是本王的王妃,是本王的女人,你现在离开,我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
雨渐渐小了下来,乌云在白昼与黑暗交界的天边划开了一道口子,有淡淡的白光正在侵蚀黑夜的湛蓝。
“我要见她,我要见靑戈。”
“本王说了,王妃不会见任何人。”
“她不是你的王妃,永远不会是。”
“阁下如果没有话说,就请吧。”
“你不让我见她,我就死在这里。”
“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将他给我拿下。”
周围的影卫再次围了上来。
一抹黑衣一闪,来到众人面前,身后还跟着两人。
“太,太子皇兄。”熹王看着面前一身凉寒气息站着的人,一时吓得声音都有些颤巍巍的。
梁王见状,眼珠一转,“太子皇兄醒了,真是可喜可贺。”
萧天允冷眼扫了一眼面前的二人,转过头看着地上只剩下半条命的鸣烁。
“你要拿谁?”
“太,太子皇兄别误会,我,臣弟,只是想送他回公主府。”
萧天允目光微寒,一掌拍出,顿时将熹王打入前厅,狠狠的撞在那依然挂着鲜红喜字的墙壁上,然后重重的摔倒在地。
“皇兄,手下留情。”看着倒在地上,口吐鲜血的熹王,梁王忙上前一步,挡在萧天允面前。
萧天允看了一眼面前垂首的梁王,“来人。”
逐岩身后,立刻有人抬着一壶酒走来,递到梁王面前。
梁王刚闻到那酒的味道,立马后退了两步,将头低得更低了些。
“这可是你的酒,不尝尝吗?”
“不,不用了皇兄。”不知为何,总觉得现在的太子皇兄极其可怕,从前他就算沉默了些,也从没有这样与他们兄弟说过话。
“你不是很喜欢看戏吗?喝了,我再让你看出好戏。”
“皇兄,臣弟,臣弟没有,没有想要看戏的意思。”话音刚落,萧天允便示意身旁之人点了梁王的穴道,将那整壶酒灌进他的口中。
“将他二人关进地牢。”
“是。”
逐岩和轻风代替萧天允亲自护送北国主的遗体和牌位去无双城外的皇陵,方才刚到,便去寻他家少爷,看到那人去楼空的公主府,先是一愣,随即想到会不会是自家少爷有危险,便忙跑去了地宫,却刚好看到他家少爷破开穴道,只觉功力似乎又高出数倍不止,随即二话没说的跟着来了熹王府,看到方才一幕,又从手下那里得知消息,均是一叹。
这熹王和梁王这次可算闯了大祸了,居然动公主的人。
萧天允看着地上的鸣烁半响,蹲下身,“你确定,现在要见她?”
鸣烁慢慢的侧过头,看着面前的人,眼中忽然有些晶莹的东西闪现。“来不及,了吗?”
“她若想见你,早就来了。”
“她不想见我,她是该不想见我的,我,就是个混蛋。”
萧天允微微蹙眉看着鸣烁,轻风见不得他这么不死不活的样子,上前将他扶坐起。前些日子,他们还扬言不醉不归,那时候意气风发的人,怎么才这两日,就变成了这样。
“三少爷,杀了我吧。”
萧天允蹙眉看着他,总觉得,他话里并不是要为了靑戈殉情的意思。
“南朝十万大军压境,我取少爷的虎符前去调兵,却在梁王的虎符到之前,便知晓,南朝军队并非为犯境而来,而是,而是为了护送主子回南朝京城。什么先遣,都是假的,可是,我当时迷了心窍,一心想把虎符和兵符全都交到你手中,便没有,及时给靑戈传信,所以她并不知晓这一切。等拿到完整的兵符,我还,还跑去买她爱吃的桂花糕……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是我毁了靑戈的幸福。”鸣烁慢慢掏出怀中的虎符和那完整的兵符,有了这个,整个北国的兵权,便都在他一人手中。
这一路阴错阳差,他却害了靑戈,是他,亲手将他最心爱的人,推到了那般境地上。
他活该,可是靑戈何辜。
他该死啊。
萧天允拿过那三片质地与雕花相同的明黄牌子,蹙眉看着面前的鸣烁。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先回去吧,我会派人来看着靑戈,事已至此,悔恨无用,就算你今日死在这里,也挽回不了什么,与其让她的牺牲变成一场笑话,不如就让她错下去,除非你想看着她随你赴死,否则,就不要再妄言生死。”
说完,萧天允起身,“轻风,带他回去疗伤。太子府。”
“是,少爷。”
等轻风带着鸣烁离开,他才带着逐岩朝着后院走去,一路来到熹王的房间。
“逐岩,去找个侍女,进去看看。”
“是。”
不多时,逐岩带着一个看起来颤颤惊惊的侍女来到房前,那女子对着他微微一礼,轻手轻脚的进了屋子,不大会儿的功夫便又出来,手中拿着一条白色的锦带。
似乎很怕被他看到,刻意的收得很低。
逐岩见自家少爷背转身一直没有开口,转头问道,“怎么样?”
“回,回太子,王妃她,王妃她……锦带已落红,王妃,似乎,睡了。”她进去的时候喊了半天也没见王妃应她一声,知道将锦带取出,还是没见她有反应,若不是看到她的身子还有呼吸间的起伏,她估计会以为王妃死了。
“逐岩,你去看,”萧天允忽然沉声道,随即想到什么,又道,“算了,走吧。”
逐岩蹙眉看着那房门,想着,公主的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被人算计,少爷指不定有多气,尤其是,想到若是公主知道了此事,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公主杀了老皇上,少爷是顺理成章的皇位继承人,如今,登基是迟早的事,可是,偏偏杀了少爷亲生父亲的人,是公主,而害了公主身边最亲近之人的人,又是少爷的亲弟。
中间隔了那么多的人和事,这对有情人,今后要如何再在一起。
☆、第一百二十一章
巫磊毅一行人来到天山脚下时,看到的便是寒风中孤身立于皑皑白雪中的苏帅,还有另外一侧,身着素衣而来的巫王、巫后,君瑞和君睦,以及墨罗珏大将军夫妇,还有许久不曾见到的逍遥子夫妇。
公主尚未醒来,这一路凶险万分,如今算是到家了。
巫磊毅抱着那巨大的寒冰盒子下了马车,书寒和靑洛留在马车上看顾着依然昏睡的麒诺。
巫王和夫人定有很多的话要和平西王爷说。
苏帅对着巫磊毅轻轻一礼,便直奔马车而来,掀开车帘,看着那依然昏睡着的,脸色苍白而虚弱的人,心中一痛。
巫王和巫后扫眼看到那黑色的寒冰盒子,顿时觉得心都没揪在了一起。
“叔父,叔母,”巫磊毅唤了二人一声,重重的跪倒在地,“磊毅,带太子,回来了。”
“愁儿……”
巫磊毅将盒子放到众人面前,犹豫着要不要打开,几次抬手,却还是没有勇气打开,最终还是将手收了回来。
“磊毅有负所望,太子不再,公主重伤,求叔父削去磊毅的爵位,让磊毅于这天山之巅,伴太子终老。”
巫王心中沉重,看着面前的人和物,慢慢走上前。这孩子,是想要去守皇陵,常伴愁儿一生。
“孩子,不怪你,那丫头能平安回到这儿,你费心了,快快起来。”
“父皇,我们去看看妹妹。”
巫王摇摇头,“山路还有一段颠簸,先回去再说吧。”
苦了那丫头了,从失忆,到不远万里寻找附心莲为愁儿续命,再到隐君山之行,她一直尽心尽力,全力以赴。
君睦和君瑞闻言,默默的牵过那硕大的雪橇马车,足够所有人坐进去。
巫后亲自上前,从书寒怀中接过麒诺抱在怀中,心疼的看着她越发尖俏的轮廓,她瘦了。
众人回到天山无涯,那上山的痕迹已经被大雪覆盖,天山无涯依旧是四季如春,安宁祥和一片。
苏帅成了麒诺的专属大夫,许是被天山无涯的祥和之气所感染,空余之时,会前往皇宫以外的地方,为山上居住的居民义诊。君睦和君瑞则是除了上朝和与巫王商议政事的时间,都陪在麒诺的身旁,一连三日,却仍不见妹妹醒来,不免心急。
他们如今是巫族仅剩的两位皇子,这些年,与巫王和巫后也亲厚了起来,帮助打理巫族朝政,一丝不苟,兢兢业业,万事以百姓为先,皇位,定也会在这二人中选一。
巫王和巫后一早便准备好了灵堂,看着那寒冰盒子中,依然保存完好的尸身,巫后的眼泪一时再忍不住。
巫族的皇陵是一片花海,所有渠道那里的人,都需历火劫,让生前的一切,都随烈火逝去,死后留一片清明,守繁华开遍,尘世的纷纷扰扰,就此再无关联。没有牌位,没有衣冠冢,彻底斩断了与尘世的牵连,也就让她们这些未亡人,连想要留一物事吊念,都不可能。
三日后,头七已过,麒诺仍然没有醒过来,巫王和巫后无奈,只能行火葬仪式,送巫忧无愁最后一程,然后让他随着天池的水,直到天山的尽头。
巫后轻轻的抚着巫忧无愁青紫色的面颊,“愁儿,母后知道,你定是想要你姐姐来送你,可是你姐姐还病着,不能来,救让母后再给你束次发,着一次装。”
将巫忧无愁打扮得一丝不苟,巫王亲自抱着他来到天池边上,进行火祭的祭坛。朝中所有大臣都等在那里,围满了那高高堆起的柴火。
今日的天山无涯,艳阳高照,碧空如洗,不染丝毫云污。
巫王将火祭的火把递给身旁的巫磊毅,总要了了这孩子心中的牵挂。
巫磊毅接过火把,却迟迟下不去手。
“王爷,不要让太子等太久。”一旁负责此时的司仪低声催促道。
巫磊毅心中一沉,“公主,磊毅还是没有等到你醒来,亲自送太子最后一程吗?”他缓缓走上前,正要将手中的火把扔出去,却被一阵强劲的气力打开,火把掉在了祭坛下面。
巫磊毅猛然回头,便看到那一身素白飞身而来的人。心中惊喜莫名,她终于醒了,他多怕,她连太子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众人看着那如同九天仙子下凡尘的女子,她就这样轻轻的落到巫忧无愁的身旁,站在高高的火堆上,衣袖轻挥,那堆积的柴火便被一股莫名的气流震得四散开来。
她就这样温柔的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