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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气流震得四散开来。
她就这样温柔的抱着巫磊毅依然冰冷的身体落到地面。靑洛随后到来,立刻将寒冰盒子呈上,麒诺复又将巫忧无愁放入其中,那极寒的温度将巫忧无愁有些开始溃烂的身体还原一新,更惊奇的是,他的面色渐渐开始红润起来,如同只是沉睡在寒冰盒子中。
麒诺见状,轻轻的将盒子盖上,然后缓缓起身面对众人。
“公主,火祭是我巫族的传统祭祀大典,规矩不可破,为了让太子及早入土为安,还请公主不要扰乱仪式。”
“你是怕本宫扰乱仪式,还是怕愁儿入土为安。”
“这……小司惶恐。”说着,垂首转头看了看那边为首的三位王爷,还有一旁的巫王、巫后。
博诚王,孝勇王,忠义王三位老王爷见状,纷纷将目光投向巫王,却见巫王只是看着长公主,丝毫没有要阻拦的意思。纠结再三,博诚王硬着头皮上前一步道,“公主,祖训不可违。”
“王爷的意思是,老祖宗的目的,就是要自己的后代尸骨无存?”
“公主何必曲解老夫的意思,自古巫族皇室都是在行了火祭之礼后,由天池送入天山之巅,荣登极乐圣殿,以绝尘世纷扰,无牵无挂,再入轮回。”
“本宫只是认为,此礼有欠妥当,凡人身死,均会留一全尸,得一墓穴让未亡人祭奠,以解思念之情,巫族的平常百姓可以,朝臣藩王可以,却唯独皇室不可以,难道诸位大人和祭司进行火祭的目的,就是要让我巫族皇室死无葬生之地?这未免太不公平,同为巫族之人,王爷,和诸位大人,难道不该一视同仁。”今日,任何人也别想动愁儿。他那么喜欢热闹,那么怕疼,怕寂寞,肯定不想去什么天山之巅,她要让他完好的留在这儿,就像,睡着了一般。
“臣等并无此意,只是,祖宗留下的仪式,毕竟有它存在的道理,还是尊崇的好。”忠义王也上道前来。
“如果是合理的训示,自然要保留,但若是有人因循守旧,因此失了公平正义,目光短浅,不能与时代同步,岂不是迂腐之极。不知王爷和诸位大人认为,到底与时俱进和墨守成规,哪个更重要。”
孝勇王闻言,上前一步,刚想要开口,却被麒诺抢了先,“王爷不必多言,本宫只问一句,若是现在,有人要将你的亲儿、亲兄弟一把火烧了,然后告诉你是为了你好,你作何想。”
“这……从未听过有这般说理的。”孝勇王一甩袖回了原地,有些无奈。
巫磊毅心中叫绝,公主虽然话说得有些强词夺理,可却是正中要害,博诚王爷最重的便是社稷纲常,忠义王最重的便是公平正义,孝勇王爷最重的则是孝义,她一针见血,说得几个王爷哑口无言,那气势,更是让那些还想反驳的
“从前是没人敢说,如今有了。”顿了顿,转身看着一直一言不发的巫王继续道,“今日昌平斗胆,求父皇灭祖志,存人意,理性治国。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巫王闻言,嘴角轻扬。这丫头,是当着众大臣的面在教他如何治国。她这一番话,倒是把周围所有大臣都说进去了。
不过细细品味,这齐家、治国、平天下,倒是说得有理。
“请皇上三思而行,祖训不可妄动。”以三位王爷为首的众大臣齐齐跪地。
不等巫王发话,麒诺缓步上前,看着那跪倒一片的人,轻轻一笑道,“不可妄动并非不可动,诸位大人,群臣觐见,应该用在国家大事上,而非是皇家的家事。”
巫王、巫后、君睦和君瑞看着那傲然而立,舌战群臣的女子,她还来不及束发,只是用一根简单的锦带将头发全部束起,脸色仍有些苍白,却英气逼人,眉宇间傲气凌然。
巫王忽然在心中想着,她这般面对朝臣的气势,就算是南朝新皇,恐怕也不及,若她生为男儿,恐怕,比她的两位兄长更加适合当一个王者。先是拿火祭只针对巫族皇室来说祖宗礼讯,如今又将这说成是皇家的家事,这个丫头,真实胡搅蛮缠的紧,不过,他也曾经认为,有一些老的祖志,约定俗成的旧礼、制度,确实已经不适合巫族的发展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好啦,废除祖志,并非小事,待父皇和众大臣商议之后,再行通告。诸位大人,还有何话说?”
被长公主这么一说,谁还敢谏言,妄论皇家私事是大罪,这长公主步步为营,将他们都带进了一个早就设好的圈套里,只等他们上钩,他们还能说什么。
麒诺一挑眉梢,看着巫王淡淡道,“既然诸位大人无话可说,那昌平先行告退。”对着巫王和巫后淡淡一笑,没有了先前咄咄逼人的气势,而是面对家人的随性和温柔。
“磊毅,带上太子。”巫磊毅淡淡点头,公主曾亲手将死去伙伴的尸体火化,如今,却是为了让祭司不动太子尸身,对于麒诺的强词夺理,他心存感激。
靑洛和书寒忙上前帮巫磊毅抱起寒冰盒子,跟随着麒诺走出了祭坛。
却不想,刚走到拐角,麒诺身子一斜,勉强用力支撑着身体靠住墙,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面色瞬间惨白。
“主子。”靑洛忙上前扶住她,却慢了一步,巫磊毅先一步扶住麒诺的身子,抬起她的手腕为她把脉。
靑洛和书寒原本想着,主子醒来该是没事了的,可如今看起来,怎么觉得,比来时更加的严重了呢。
“没事,带我,回去。”
一道劲风闪过巫磊毅面前,麒诺便从他手中落入了那人的怀抱。
“你该是在练功的紧要关头强行冲破玄关醒来,没有筋脉尽断已经是万幸,简直胡闹,还敢说没事。”他这几日出诊,一直在思考关于那个邪太子和她同样的昏迷症状,虽然她伤重了些,但是脉象已经平和了不少,也不见有什么异样,却是与邪太子异样的昏迷不醒,所以他才会觉得,这应该与练功有关。
他方才回去没见到她,就是担心,她是不是为了要送巫太子最后一程,所以才强行收关。如今看来,似乎后果比他想的还要严重,按理说,她该是明日夜里才能醒来的。
“你不是,最好的大夫吗?”只要能留得愁儿的全尸,她就算是没了这身武功,也没关系。
“再好的大夫,也要病人听话才行,从今天开始,公主三月之内不能再妄动内力,只能卧床静养,否则,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巫磊毅有些担心的看着她。
“好。”麒诺微微蹙眉,身体的不适感让她觉得五脏似乎都要炸开一般,别说运功,她如今恐怕连走路都困难。她这幅身子,确实是需要好好调理一段时间,她也正好当只鸵鸟,就这样放空几月。
南朝皇宫之内,南朝新皇看着下人送来的信,许久,叹了一口气,目光幽深的看向远处。
陈公公站在一旁,看着这个年轻的帝王,眼中已经没有了昔日守护君睦、君瑞和麒诺时的柔和,只剩下恭顺。
“为什么就是没人相信,我带她回来,只是想见见她,我真的很想念她,还有大哥、二哥。”知道她不是自己的亲妹,知道大哥和二哥不是他的亲兄弟,他痛苦不已,心中却也有着淡淡的欣喜,因为她不是自己的妹妹吗?他曾经这样无数次的问过自己。
“皇上,在皇室之中,有着太多的谎言和阴谋算计,皇上十万大军逼近北境,没有人会相信,你只是为了护公主周全,将军队给她调用,更何况,如果公主真的来了南朝京城,皇上扪心自问,真的还会让骁骑将军再回军营掌握北军大权吗?”
“陈叔,你永远都是那么的冷静尖锐。”他是与两位皇兄,还有君诺牵连甚深的人,之所以选择留他在身边,就是为了留住那曾经的亲切感。
他确实没有想过,要让书寒回去军营,他只想给他一个更清闲的官职,然后留在京城陪着君诺。军权,决不能落入外姓人手中。
“太上皇该服药了,老奴先行告退。”
“去吧,替我问候父皇。”说完,拿起笔继续批阅奏折,脑中却想着要不要修书一封跟她解释清楚。
陈公公看着那若有所思的帝王,想起的却是那丫头坐在房中时,深情专注的看书,批阅书函的样子,像极了她的母亲。心中无奈一叹,新皇虽对军纪严明,对朝堂之事却做不到那么游刃有余,苗西那小子和北国那小子,都不是省油的灯,就连大漠新皇也比他来得更有魄力,更别提巫族,巫王犹在,姜还是老的辣,这五国之国的格局,终将寻个契机打破,可若战争真的来临,这个小皇帝不做足准备,该如何应对。
第二日清晨,早朝过后,便听到靑洛来通告,说三王允了长公主提议,大臣们虽有反驳,却还是顺利通过了废除部分祖志的议案,昭告天下。
其中有多少巫王力排众议的助力便不得而知了。
散朝后,巫王和巫后一如既往的去街上体察民情。“宿尘,很多大臣都在猜,谁会接替愁儿,成为太子。”
“我倒觉得,如果丫头是男儿,她最合适,君睦太过良善,君瑞太过不羁,都不是继承皇位的最佳人选。”
“是啊,我也觉得,咱的女儿比寻常男儿还要优秀。”
“恩,昨日那番言论,你怎么看。”
“确实出彩,尤其是那齐家治国平天下的言说,深得我心。”
“恩,她有这般见识,实属难得,只是,这丫头这指鹿为马的本事,实在是有些难缠。”
“八成是与允太子在一起久了,性子近了。”说到萧天允,巫后的脸色忽然一变,“你说,诺儿若是知道允太子今后会……以这孩子的心性,我着实担心,她会想不开。”
巫王微微谈起,安慰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只要她幸福就好。”可惜,他的心理也一直担心,这幸福若是要以一生的痛苦为代价,是否来得太不值了些。
入夜,君睦和君瑞刚离开不久,苏帅便也回了隔壁的房间,麒诺将靑洛也支开了。
巫王进去的时候,她正安静的坐在灯下看书。
“猜到我要来?”连贴身的丫鬟都支开了。
麒诺抬起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随手将书放下,在巫王的搀扶下躺会了床上。“想着你肯定有话问我。”
“倒也不急,伤势如何?”
“还好。”只要死不了就成。“北国主是我杀的。”
“我知道。他这些年,太苦,兴许这也是一种解脱。”
“他是你的好朋友。”
“你去了他的寝宫?”
“恩。”
“是磊毅带你去的吧。”
“你既然交给磊毅破咒的方法,不就是等着有朝一日我去看吗?”有时候她不得不说,这个老爹,心思真重。
巫王不置可否的说了一句,“看看也好。”
“没法子治吗?”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毕竟,在这个世代有太多的不可思议,没到最后一刻,她都会抱着一线希望。
“你看过桌上那本医典没?”
“看了。”
“那是当年,我们的师傅倾尽一生心血的记录,只能缓解,不能根治。”
“缓解之法,便是天魔诀加上药物控制?”
“是。”她如此聪明,能猜到这点不奇怪。
麒诺沉默了片刻,难怪当时,师兄能以一个外人的身份,去修习巫族的至高武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