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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胤嘴角一抽:“我已经开得很慢很慢,你也睡了十多分钟。从今天晚上起,11点钟必须给我上床睡觉。”这人不管不行,天天晚上玩到两三点睡觉,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
苏北毫不犹豫的拒绝:“你想都别想,那么早,就算躺在床上我也睡不着。”
“睡不着没关系,我们可以找些有意义的事做,做到你睡着为止。”最近苏北一直吐,他只能克制身体上的冲动,但现在看样子,苏北身体应该没什么事了,所以他也可以尽情‘享用’苏北的身体。
苏北嫌弃地与他拉开距离:“你真色。”
容胤抿唇浅笑,不置可否。
……
总得来说,这顿饭吃得还算愉快,前提是撇除那些炙热的眼神。
容胤天生就个发光体,走到那里,都会频频引来注视的目光,苏北一直都明白这点也早已习惯,但是今天似乎有些不同,因为在众多道目光中,他发现一位半生不熟的人。
“呵,这下有意思了,这两人竟然走到一块,感情就算心心念念十多年,也不过如此么。”苏北冷笑着努了努嘴,示意容胤转头看后面。
容胤好奇的转过头去,旋即擦了擦嘴起身道:“过去打个招呼吧。”前段时间秦绮雪说她父亲给她安排了一场相亲,莫非那人就是刘大鹏?然,不是他看不起自己的朋友,实在是想不出刘大鹏怎么会和秦家扯上关系,而且刘大鹏早有心爱之人,那现在唱的哪一出?
因为刘大鹏是背对他们而坐,所以等他二人突然站到桌边时,刘大鹏惊了大一跳,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但最后全部化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容胤,好久不见。”
容胤?好久不见?
容胤习惯性地皱了下眉,几天前他才去过刘大鹏酒吧,应该算不上好久不见吧,以及在他记忆里刘大鹏一般叫他容美人,偶尔叫他小容,再或者遇到抽风时,和叫苏北一样叫他胤胤,却从没叫过他容胤,今天倒是稀奇了。
“你们这是?”容胤嘴角微翘,漫不经心问道。
刘大鹏愣了下,才道:“给你介绍下,这位是我女朋友……”
不等他介绍出口,秦绮雪已经放下刀叉,笑着道:“大鹏,不用介绍,我和容胤是大学同学。还有,苏北先生你好,刚才大鹏还在说你们三个小时候的事,没想到你们就出现了,真是应了那句古话,背后说不得人啊。”
“那可是老祖宗的经验总结。”苏北笑得意味深长,没有拆穿秦绮雪的话,刚才秦绮雪视线几次扫过来落在容胤身上,他就不信她没看到他们,他更不信秦绮雪对容胤没有想法。
刘大鹏在旁轻咳了下:“你们刚来吗?那就坐下来一起吃,省得再去找位置。”
容胤抬手拍拍他肩膀:“不了,我们吃完正好要走,没想到看到你们也在这里,就过来打个招呼,你们慢慢吃,我和苏北还有事先走了。”
“那也行,改天找时间再出来聚聚。”
“唔,行。”容胤点头,又看向秦绮雪真诚的说道:“绮雪,刘大鹏是个值得信任的人,我等你们的好消息。”这个好消息指的是什么,在场几人皆心知肚明。
秦绮雪红着脸撇开了头,刘大鹏则推了容胤一把:“和苏北快走快走,别让我们妨碍到你们的正事。”
苏北故作受伤的看着容胤:“走吧,留这里惹人嫌。”
“那我们先走了。”容胤轻笑,向秦绮雪微一颔首,便和苏北走出了餐厅。
☆、三五章
从餐厅出来;容胤和苏北按照事先安排好的去楼上看了电影;大约是各自都有心事的原因,一场电影演完;两人均不知道都演了些什么。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回家;容胤仍是紧皱着眉,面色凝重,进屋后对苏北说了句去查点东西;就埋头进了书房。而上了整天的班,苏北早就疲惫不已;一进门就把自己扔进沙发里;大喇喇地躺着;两眼眨也不眨的望着天花板,脑中处于放空状态,什么都没有想。
片刻之后,容胤抱着大摞书籍出来,看着躺在沙发上的人问道:“很累?”
苏北一骨碌坐起来,讷讷摇头:“还好,你是要找什么资料吗?”
容胤站在原地,皱眉看着神情憔悴的苏北,犹豫几秒还是放下书籍,拉起苏北走进卫生间:“工作太辛苦就辞掉,我能养活你。”
苏北头顺势靠在他肩头,任由他带着自己走:“工作倒不辛苦,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人很容易累。”
“要不上医院看看?别是生了什么病。”他也觉得苏北最近不大对头,喜酸外加晨吐,症状简直和女人害喜差不多。
“那倒不必,又死不了人。也许是突然降温的原因,过段时间就会好。”
“你不会死,我不会让你死。”容胤语气突然重了几分,再过五个多月苏北就满二十三岁,届时他们的命运,他一定要改写。
“我当然不会死。”
容胤没接话,却抬手捏起他的下巴,在他唇上深深一吻后,凝望着他的眼睛再次坚定承诺道:“小北,我不会让你死。”
苏北终于忍俊不禁了:“拜托,你会不会小题大做了点,我吃得下睡得着,身体也没有那里不舒服,你怎会想到死不死的问题上去,我真服了你。”
容胤不语,只紧紧抱住他。
“容胤。”
“嗯?”
苏北看着镜中的两人,迟疑道:“秦绮雪是不是对你有点想法?我发现她每次看你的眼神都很专注,甚至带着某些不纯粹的情绪。”
容胤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所以你一晚上绷着脸就是因为这事?”他虽然一直在思考事情,但苏北的一举一动他还是看在眼里。
苏北冷哼:“难道我不该吗?”
容胤点头:“容夫人有权利捍卫自己的一切,这其中包括他的容先生。”
苏北满头黑线:“你还可以再恶点。”
容胤大笑,解释道:“好了,别乱吃飞醋,别人的心思我不敢保证,但我保证对她从没有存过半点想法,况且现在她和刘大鹏在一起,我们应该祝福他们。”
说到刘大鹏,苏北欲言又止:“我总觉得刘大鹏有点…”有点什么呢,半天找不到合适的词语,他又换种说法:“反正如果是我爱了十多年,怕是早就渗到骨子里,岂是说放下就放得下。”
容胤挑眉邪笑:“这算是在对我表白吗?”
“滚出去,我要洗澡。”苏北红了脸,推他出去。
容胤拍拍卫生间门,继续没脸没皮的说道:“洗完澡看会电视就乖乖的睡觉,今晚我要用书房查东西,恐怕要晚点休息,你就别等我了,还有记住要裸睡,我不喜欢抱穿衣服的你。”
“你前世是头狼吗?容色狼。”这人的脸皮在那。
“这个名字甚好。”容胤嘴角轻抿了下,转身回到客厅,抱起先前放下的书籍径直去了书房。
后半夜时,容胤回到卧室,坐在床边静静看着熟睡中的苏北,手却伸进暖暖的被窝里,然后浅浅地笑了。
这一夜,他站在阳台上,望着漆黑的远方,指间夹着烟,让它一寸一寸的烧着,一根又一根,直至天吐白露,又撸袖子进了厨房开始为两人准备早餐。
*
翌日,苏北刚到公司,就被蔡玲神秘兮兮的拽到旁边询问起来:“苏北,王刚和你联系过没?”
苏北被她问得愣住:“没有啊,出什么事了?”
“昨晚我们大学同学在酒吧聚会,遇到了王刚和他几个朋友,你也知道王刚曾经追过我…我原本以为这事早就过去,谁料王刚喝多了发酒疯,反正闹得挺尴尬。”
苏北连忙抱歉的笑笑:“蔡姐,王刚现在对你真没有其他想法,估计是真喝多了,你千万别介意。”
蔡玲摆手:“没关系,大家同事朋友一场,我也不是那种小肚量之人。我只是想说,后来他莫名其妙的和我一个同学说上话,两人还去开了房,这事本来我没有立场说什么,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可我那女同学今天凌晨被人送进医院,同学打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
苏北听得心下一惊:“是不是不小心伤着她什么?要不要紧?”问完这话,苏北率先尴尬起来,一男一女开房无非就是做那档子,能伤着什么,真要伤着的话…后面苏北不好往深处想了。
蔡玲淡淡看他眼,倒没介意那么多:“人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嘴里还不停的念叨有鬼,所以我才过来想问问王刚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听你们部门的主管说王刚请假了,公司里你们关系最好,我是想让你帮忙联系联系。”
“你稍等,我这就打电话问问。”苏北边说着边摸出电话,拨通王刚的电话,然而电话那头很快响起公式化的声音: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苏北无奈:“蔡姐啊,实在不好意思,王刚电话打不通,估计还在睡觉等会我再打打。”
蔡玲叹气:“行,麻烦你了,苏北。”
“没事。”送走蔡玲,苏北也回到办公桌前开始工作。
一上午时间,王刚电话始终处于关机状态,苏北渐渐有些急了,又打了其他几个朋友电话,都说是那女的拖着王刚去开房,可后来发生什么事就没一个人清楚。
与此同时,苏北联想到王刚昨天的反常,心底莫名地感到不安,便趁着午休时间去财务部找到蔡玲了解医院最新情况,在得知那女人已经清醒过来,不过情绪仍然有点不稳定,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下班后,他又和蔡玲一起去了医院,到医院时,那女人因自杀未遂刚被送进重症监护室,现在拒绝探病。
没有办法,两人只得放弃。
和蔡玲道别后,苏北给容胤发了条信息过去:有点事,会晚回。
很快地,容胤也回过来:办完事打个电话来,老公就去接你,后面还附加个色/色的小表情。看得苏北嘴角止不住露出一抹笑容,阴郁不安整天的心情,不自禁地舒缓了许多。
转了两次车,终于来到王刚的住处,和王刚的住处比起来,苏北觉得自己曾经租住的地方不叫郊区应该叫市区,这个郊区不是指偏僻交通不便,而是这一片区的房屋建构实在有些年代,每次来苏北都有种走进解放前那种会闹鬼的老房屋,令他浑身不舒服。
整条街道就街口有两盏路灯,并不明亮的灯光照下来,只能照亮小片地方,再往前走就考验眼力和胆力了。
苏北摸出烟点燃,慢慢抽了口,小心避开地上垃圾来到一栋三层小楼前,抬起头朝上望去,看着三楼漆黑紧闭的窗户,他皱了皱眉,抬脚踏进阴暗仄仄的楼道。黑暗给人感觉真的不舒服,他一直想不通王刚为什么死活要在这种地方租房子,难道真图房租比别处便宜?他不信。
静悄悄的楼道,只有他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回荡,在路过二楼时,从里面透出些光亮和说话声,那声音是轻细的,语气是温柔的,可他却听得无端毛骨悚然,下意识从门缝间朝里瞥了一眼。
这一瞥,他一口气直接提到嗓子眼,屋内摆放着老旧桌椅,桌边坐着一名身穿鲜红衣衫的女孩,苍白秀气的脸,猩红的唇,双手放在膝盖上,一手拿着把剪刀,一手拿着黑色布娃娃,剪刀一下一下戳着布娃娃,嘴里还不停念着杀,杀,杀……
兴许是感受到苏北的目光,女孩忽然望了过来,看着苏北好一会儿,红唇微启:“你怀了鬼婴宝宝…”说完她又低下头,呆呆的戳着手中布娃娃,那原本半掩着的门砰一声关上了。
尽管她的声音很轻很小,但苏北还是听清楚了鬼婴两个字,不由想起容胤和之前遇到的那些事,于是原本打算踏上通